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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少君已施施然走出前列道:“便是本王,在下等路过贵地,不知犯了哪条律法,这又是你们待客之道吗?”
“哼,你是苍宋南王,若无不轨之心,为何潜入我赤岩境内?凭这一点,本官便可杀无赦!现下是客气对你,有什么话等面见我王再说不迟。”
即使在这样恶劣的局面下,安少君仍是轻笑不已,也许真有王者风范这一说。
“哈哈,本王也是给你客气,你以为本王是你想抓就抓的吗?”
两边战况一触即发,虽然安少君带的人不多,但都抱定了主意,誓死要为南王趟出一条血路来。红袖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呆会儿可能要面临血光拼杀,她的手紧紧抓着木棍,还在思索究竟赤岩军队是怎么知道安少君的行踪,忽然看到外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执扇,心中顿悟,原来是他。
为难时
从在原城外搭上白文山的便车,红袖已无意启动命运的齿轮,发现他的神秘与经营事务的龌龊,她闪身离开,不料一再相遇,直至怀疑他是否心存恶意,在这紧张时刻,白文山一派潇洒无辜的出现,最能证明问题。红袖与他眼神远远交会,心中的愤怒无与伦比,这男人此刻简直是邪恶的化身,旁边一骑是位女子,紧紧相随,她认出是那武林名宿之女,严茵茵。
白文山轻眯了眼,他不喜欢红袖的眼神,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她目光中射出的厌恶。他没有做错,当初苍宋要和高唐联姻是何用意,赤岩如何不知,既然上天送这么大好的时机,可以擒住苍宋的南王,他怎能不利用起来?至于赵红袖,同为赤岩人,又对她兴趣莫名,她应该象严茵茵等人一样,围绕在他身边。
红袖轻轻告诉安少君自己的发现,愧疚地道:“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他真面目如此可怕。”
安少君安慰她:“别怕,会没事的,现在别多想,一会儿可要跟紧我。”
怎能不多想?她就知道自己麻烦,当初定州原园的人命已让她不安良久,若再加上这里的人,她还要不要活?她从来没有家国之念,这个世界在她心中是不分国界的,此时面对此景,沮丧不已,不是都会象她那么想,两国之间的事不是那么简单,难道她能跳出去说:世界大同,和平万岁?想到这里,不由泪已涟涟,哽咽出声。
身后突然想起秦如玉不屑的声音:“哭什么哭?我苍宋儿郎个个英勇,死便死了,我都没哭,你本来就是赤岩人,现在去那边站好了不会有事,哼,都怪你!”
不知何时,秦如玉已从马车上下来,虽然面带惊惶,却不放过她。
红袖抿着嘴唇不发一言,她没有,他们也都知道她没有,可是事实就是她带他们来赤岩,要在这里命丧黄泉。
白文山这时已策马驱前,来到队伍前方:“少言,你何苦同他们走在一起,过来吧,白大哥会护你周全!”
看他多体贴,没在人前道明她的真实姓名,跟着他往前移动的严茵茵心中有所不满,不过她正关注着对方的南王,倒也没有吭声。
“听见没有,你白大哥叫你过去呢!”秦如玉火上浇油,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位白公子叫的是少言而不是红袖,但她知道少言就是那女人另一个名字,还要说什么,木婉清拉住她不让她再说下去。
红袖恨恨地看着白文山,他过来的好,最好再往前走点,心中暗自衡量一击成功的可能性,安少君微微一笑,拉住她微动的身子,他清楚她现在的心情,也看出来她下步举动,拿厉眼横了秦如玉一下才道:“别去,再等一等。”
红袖透过泪眼不解地望他,等什么?眼见他稳如泰山,似胸有成竹,
忽听得又是一阵马蹄声,赤岩军队最外围人声攘攘,围着的圆形队伍阵脚大乱,史逸文沉声道:“来了。”
什么人来了?安少君扬眉一笑:“白公子,且看今晚是谁走不了。”
这本是他早先在皋溪时安排的人手,原意为防止四哥的人再来刺杀,没想到今晚派上了用场,虽然不多,但都是精兵良将,应付眼前这近千人的队伍没有问题。
白文山色变,今晚的事原已准备仓促,昨日通知最近的军营派人赶不及的追上来,人手不多,原以为足够用的,如今却出了岔子,看来是留不住这个重要人物了。
他摇摇扇子道:“非也,今夜你若与我军硬碰,便是挑起两国事端,将来两国战乱,源由便是苍宋南王为了一个女子,潜入赤岩,并且滋事挑衅,损我国威,你说天下人是赞你多情还是骂你?”
史逸文忍不住开口:“无耻!明明是你步步紧逼,我们自卫而已。”
安少君自觉此事难以善了,朗声道:“废话少说,我做的事自然由我来担当,不劳白公子费心,此情此景,白公子有何提议?”
“聪明,南王果然一点就透,我有个想法,南王此来是观武,不若我们以武会友,比两场,便不必两方干戈,斗得你死我活,你若胜了,我当今晚之事从未发生,反之,则束手就擒,不得反抗!”他言词犀利,必激得安少君应战。
安少君低头思量片刻点头应允,若迎头血战,定可脱离困境,但伤亡太多,白文山说的会挑起两国战火也是事实,不如速战速决,以武决断,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史逸文等人见南王已同意,两方人马队形变换,对立成两方。红袖盯着白文山,心中不住祈祷已方获胜,上帝老天你们可千万别睡觉,快起床!
白文山一方首先派出的是严茵茵,她翻身下马,婷婷走到中间,一指安少君道:“我就挑南王殿下,请吧。”
红袖差点捂脸,这女人太直接了,真不愧是豪爽的武林女侠,不对,严茵茵不是一直跟着白文山,是他的女人吗?。
秦如玉就没那么风度,推木婉清出去应战:“喂,你羞不羞,对付你用得着南王殿下出手吗?我木妹妹就能打败你。”
安少君倒没在意,他脸上仍是挂着淡淡地笑容,从史逸文手里接过佩剑,往前走了几步,拱手道:“请!”
时间不早,说那么废话无益,他一上来就出手,不因为她是女子而出手容情。
红袖把捂脸的动作换成捂眼,她最怕这种紧张情节,到底结果是赢还是输啊?长剑相交的金戈之声刺激得她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安少君的武功有多高,她不知道,他离开怀玉前的功夫是比她高来着,可是经过长风调教的她已非同一般,早知道应该她上去迎战。
只听长剑交击之声忽地快如急雨,最后叮地结束,秦如玉等人一声欢呼,胜负已分,红袖这才敢把手放下来,安少君含笑持剑而立,严茵茵的剑已不知去向,空手立在场中,她倒也不生气,掠一掠头发,眼波一转:“南王殿下剑法高明,佩服。”
说罢转身回到白文山一方,还一步三回首,似含情脉脉。
安少君闲闲问道:“不知下一个是哪位。”
白文山摇着扇子道:“本应是惜花美事,却要柔花来怜惜公子,哈哈,这一场算你们赢,我来比试下一场。”
他比严茵茵功力要高得多,先让她上场也只是为了看看安少君的实力。
红袖一见此人下场,跃到场中站在安少君身边道:“我来,不准跟我抢!”
安少君知她心中气愤,便不多话,反正他知道红袖的实力,那次半夜送她出宫就发觉了这个事实。只是……
“你准备拿着棍子上吗?那好,我用扇子即可。”红袖的举动最让白文山吃惊,他一直以为红袖是个弱质女流,从她刚才闪身飞跃的动作便看出比严茵茵高明得多。
这个嘛,红袖也不想啊,这时候有要是笛子在手多好,她不喜欢用刀剑,倔强道:“棍子最适合用来打狗了!啊呀,不对,拿你和狗比简直是侮辱它。”
言下之意白文山连狗都不如。
白文山皱眉,女人机灵是好事,但太刁蛮就不好了:“从相遇至今,我白文山自问对你爱护有加,但好像你一直都不领情,今天我倒要问问你是何原因。”
红袖打个哈哈:“还能为了什么,当然因为你不是好人,我的直觉让我离你远远地,事实也证明,你,就—是—个—坏—人!”
她从没受过这种气,秦如玉对她嚣张,就算是安少君的父王母后不喜欢她,她都知道为什么,只有白文山,她怎么招惹到他了?
白文山哭笑不得,还要说话,红袖已拿着棍子捅了过来,她实战经验不多,只是一式式地攻击过去,越打越顺手,以前跟长风过招,心理压力大,只怕哪里不对挨骂,这会儿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倒让她打出兴致来。不过白文山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里跟了大堆护卫,看不出来水平高低,一出手也不容小觑,两人一时打了平手。
棍子对折扇,占不到一点便宜,人家的折扇却是精钢所制,劲气相交,短棍啪地一声折断,白文山一收折扇,待要蓄意做态道声承让,红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指便疾点,点得他动弹不得,然后拔下头上发簪,斜指他的脖颈动脉,笑道:“承让,承让。”
白文山站立不能动,多年涵养一下破功,怒极而笑:“适才不是已分出胜负?”
她把簪子往前一推,愉快地道:“你说谁赢了?”
他盯着她狠狠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好,有意思,不枉我对你如此费心。不过,你别后悔。”
切,这时候说的狠话有个屁效果,这样威胁着他真过瘾,她一点也不后悔。
安少君忍笑带着人往前走了几步道:“好了,白公子这下已经知道谁胜谁负,快放开他。”
“放开他干嘛,这种卑鄙小人会守诺放过咱们吗?有了他做人质才会有保障,别多说了,咱们带着他走吧。”
严茵茵与赤岩将领急道:“万万不可!”
仿佛白文山真是什么重要人物,这下红袖才不愿放开他。
白文山倒安静下来,他谈笑自如道:“无妨,在下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