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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上官太后也活不了多久了,郗皇后将怨愤压了下去,目光阴冷,“等着吧,那小贱*人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而懿慈宫内,上官美人正在太后跟前服小心服侍。
上官美人和范贵人进宫晚,皇帝年纪大了,生育子嗣的几率实在太过渺茫,加上皇帝又专宠玉贵妃,两个人都没有把宝压在皇帝身上。前者自动选择了孝敬太后,后者也成了皇后身边的小跟班儿,不如此,在后宫之中根本无法生存。
“最近日子可还太平?”上官太后睁开浑浊的双眼,毕竟是八十好几的人了,加上又卧病许久,脑子已经不如从前清醒,“隆庆呢?怎么好长时间都不来看我……”说完顿了顿,又啐道:“哀家糊涂了,那个混帐,还有河间王那个畜生,早就死了。这样的坏种子不能留,留下也是祸害……”
上官美人由得太后嘀嘀咕咕的,没有应声儿,从前也试着劝解,发现无用,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自顾自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然是真的糊涂了。一想到此,心中不免悲戚更甚,可怜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纪,被太后点名送进宫,成了家族的牺牲品,将来还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了局。
这边服侍完了太后,回了寝宫,方才得以稍微舒展一□体。
心腹嬷嬷进来回禀道:“听说谢琳琅病了,姬暮年正天天过去看望呢。”
“哦?”上官美人不由一笑,“那可是病得巧了。”她还不知道皇后恨上了自己,自己乐一回,“看来姬家的事要黄了,不过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好引见哥哥,况且他不像姬暮年身份便利,须得找个借口才行。”略略沉吟,“嗯,缓一缓再说吧。”
那嬷嬷疑惑道:“要说这谢家小姐胆子够大的呀,居然敢挑着这个时候拿乔,就不怕小公主恼了她,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还有那姬暮年也是糊涂,不但去了,还一天一趟的赶着过去呢。”
“谁知道呢。”上官美人年纪不大,没有外人的时候还带了一点娇气,撇了撇嘴,“许是谢琳琅天生喜欢这个调调,好哄男人欢心罢。”一声嗤笑,“这不……,姬暮年不就上当了么,呵,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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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琳琅遇刺的消息只在内部传开,姬家的人,谢家的人,以及皇后和太子等人,外面都以为她是病了。而慕容沅连谢琳琅生病都不知道,玉贵妃严令不许说,白嬷嬷等人哪个敢说?况且又是如此糟心的事儿,因而谁也不提。
直到十几天后,姬暮年来泛秀宫找人被阻拦在外。
“不见。”玉贵妃冷冷道。
慕容沅正在疑惑,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着姬暮年,又见母亲拒人千里,不由疑惑道:“母妃这是在生什么气?正巧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好些日子都不见人,眼下既来了,不如说清楚了更好。”
玉贵妃警惕问道:“你要跟他说什么话?”
慕容沅心中并没有什么男女私情,况且也不必对母亲隐晦,撵了宫人,“我隐隐听了几句传言。”以为母亲不知情,还把谢琳琅的事压了下去,“说是姬暮年有做我驸马的意思,那个……,我又不想嫁给他,当然是跟他说清楚了,让他早点娶妻。”
“说这个?”玉贵妃的神色缓了缓,疑惑道:“你真的不喜欢他?那你前段还整天让他过来,两个人厮混在一起。”
“不是母妃想的那样的。”慕容沅解释道:“我就是找他问问医术上的事,看来是不方便,以后不找他了,找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问话便是。”
玉贵妃问道“你确定?”微微蹙眉,“便是如此,也犯不着亲自跟他说,从此不见他自然会明白的,难道还敢纠缠你不成?!”
慕容沅心中苦笑,自己和他还夹杂着前世的破事儿呢,还是说清楚吧,往后谁也不耽误,更不用彼此惦记着当仇人。因而坚持道:“母妃,就这一次,我说清楚了以后便不再见他,好吗?”最终说动了母亲,在偏殿召了姬暮年。
“公主殿下。”姬暮年的神色明显有点憔悴,但还是保持着得体微笑,将表妹“生重病”的事说了一遍,解释道:“所以这段时间告了假,没有进宫。”
谢琳琅……,病了?这么巧?慕容沅琢磨着其中的可能性,是谢琳琅装病?还是真的赶巧病了?但不管如何,姬暮年都精心照顾了她十几天,看来情分不浅,将心中那一缕淡淡不痛快掠过去,颔首道:“应该的,你是大夫嘛。”
姬暮年凝目看她,很明显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想来是玉贵妃拦了消息,不让她知道吧?不知怎地,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
但是接下来,慕容沅却说了一句叫他震惊的话,“挺好的,你们……,中表之亲、门当户对。”她微笑,“往后就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的结果就是,总觉得3000讲不完一个剧情,于是就爆字数鸟~~
嘤嘤嘤啊,嘤嘤嘤,生命无止尽,码字不停歇~~
PS:好像有妹纸抱怨什么剧情俗套了,不明白具体指哪里俗套了?自己觉得后面的剧情一点都不俗套的,真的;绝对让你们大吃好几斤~~~还有已经说了,这篇文不是套路宅斗的那种,男女主误会几次就结婚,什么婆媳斗、妯娌斗,然后恩恩**生几个娃~~~虽然不好剧透,但是可以透露的一点是,女主不会很快嫁人的,后面剧情更精彩,妹纸们让某颜一点点码字,一点点展开哈~~~
PPS:不要用顾莲来猜测这篇文呀,某颜从不炒剩饭,不写类似的剧情~~
☆、69暗涌(一)
一瞬间,时光和空气都仿佛凝固起来。
姬暮年静静的凝望过去。
慕容沅正是十四、五岁的豆蔻年华;相貌遗传母亲;长长的远山眉;鹅蛋脸儿,那白皙似雪的脸颊上;透着淡淡粉色,好似一支刚刚□的粉色嫩荷。如云青丝巧妙的挽了起来,斜斜坠一旁;更衬她眸若星、唇似朱;即便不施脂粉,只是淡淡的扫了一扫蛾眉;仍是掩不住的惊人殊色。
如同那玫瑰胭脂水里浸泡的一块美玉,可谓完美无瑕。
哪怕是在前世,沁水公主脾气又骄狂又跋扈,因为这份惊人美丽,也常常会惹来别人一阵艳羡感叹,上天是在太过偏*她了。
而今生,她清丽绝伦依旧如昔,更兼兰心蕙质、性子明朗,几乎无可挑剔,所以即便不为靖惠太子的缘故,自己……,也是有一点点心动的吧。
姬暮年情知不能再说下去了。
说什么?说她当年未婚怀孕的丑事?还是说母亲亲手给她下了堕胎药?不论说哪一桩,都只会越说越死,将来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公主殿下。”解释道:“现在谢家和姬家有些误会,一时难以说清,想来暂时是不会再联姻的,还望公主殿下不要多心。总之,公主殿下的意思下官明白,往后不会再给公主殿下添麻烦的。”他优雅欠身,脸上只有一丝淡淡失落,“下官告退了。”
“你……,好。”慕容沅原本还以为他问自己,是不是因为恨他母亲的缘故,连说词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对方却是这般干净利落,倒是没有多说的必要。也罢,何苦再说起来大家不痛快呢?摇了摇头,反正已经说清楚两不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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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收到京城送来的密信,展开了,当看到“姬暮年欲尚沁水公主,表妹病,事不成。”这一句时,不由勾起嘴角一笑。
正好莫赤衣在旁边伸长了脖子看地图,听得轻轻笑声,不由回头,“京城里面有什么乐子吗?睿王殿下,说出来让末将也乐一乐嘛。”他是世族子弟出身,看在定国公的面子上,领了一个小小的总旗官职,倒也不算新兵蛋子了。
睿王根本没打算让莫赤衣亲自去前线,免得受了伤,定国太夫人又找自己麻烦,所以每天都把他拘在身边。听得问话,头也不抬道:“没什么。”然后点燃了信封,将那些京城里的暗流涌动给烧了。
“唉,把信烧了啊。”莫赤衣的好奇心没有被满足,眼里露出失望,忽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啊呀,信!”双手狠狠一拍,“昨儿给臭丫头……,不,给公主写的信还没有送出去。”说着,火烧屁股似的慌张张跑了。
睿王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染成灰烬的乌黑信纸,嘴角再次勾起嘲讽笑容,姬暮年想娶自己的妹妹?以为自己不在京城,就可以顺理成章把妹妹拐到手?他并不知道姬暮年和妹妹前世的过往,所以在他看起来,对方简直狂妄到了极点!
不过事情既然顺顺利利的,也就不用计较了。
倒是往莫赤衣跑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小子性子直爽,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算计心思,要是这一次他能够建功立业,挣出一份功名来,再加上定国公一脉的根基,配自己的妹妹……,倒还可以勉强考虑一下。
“嗯?”另外一个帐篷里,莫赤衣鼻子突然有点发痒,揉了揉,然后继续逐字逐句的检查书信,自语喃喃,“这一句不太妥当……”提起笔想要加两句上去,又觉得不好看,干脆又抽了一张新纸出来,重新写了一遍。
把那句“我已经领职校尉手下总旗,旗下兵卒五十余人”去掉,转而改成,“我已经领职校尉小旗,旗下兵卒近百人”。呃……,五十和一百也不是差很多吧?管得呢,反正那臭丫头在京城也看不见,这样看起来,自己这个校尉小旗可就威风多了。
莫赤衣“嘿嘿”一笑,继续写,“前日与人在校场对捉演练,伤了对方一腿,那人同伴不服,又上场,被我打折了一条胳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咝……”,接着又揉了揉腰,“哎哟!”怎么还是这么疼?唔,让臭丫头担心的事就不要写进去了。
如此涂涂改改,然后笑眯眯默读了两遍,自觉形象高大、颇为威风,才把信放入了信封,封口之前想了想,又抽出信在末尾加了一句,“睿王殿下收到京中来信,神色十分愉悦,然阅之,焚之,偏不说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