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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便回过味来了,他对崐爹那样,又时不时地要挑挑娘的毛病,那么……我突然便问:“那你是看上我娘了?”
他惊愕之下竟然沉默不语。我便道:“那不成,我娘有崐爹了。我也喜欢崐爹。”
他忽然现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抱我坐他膝上,抚了我的脸道:“我知道,我不跟你那崐爹抢。可是,雾宝不如代你娘偿情债呢。”
我是被他的笑迷得一楞一楞地,但居然还是很清醒。我皱眉考虑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然后说道:“那好象也不行哎。我是喜欢美人爹。可是等我长大,你都老了。他们说男人老了会行不动那啥鱼水之欢的,我心里喜欢你,身子却守不住可怎好?”
美人爹那绝世美颜仿佛是被刀劈了,脸上惊怒交加,咬了牙吃力地问道:“雾宝,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乖乖道:“就是锦绣楼中的花魁飘红姑娘说的,那日她接了个四十余岁的大叔,晴芸姑娘问她那人是不是要替她赎身,她说她才不要那人赎。真嫁过去了,男人老了行不动鱼水,这身子怎生守得住?不如呆在楼中,衣食得饱,还自有那年轻力壮的俊小伙儿送上门……”
美人爹站起身来,叫来锦绣楼中管事,斥道:“我让你们在前院与后院间设岗,不要让外人扰了小姐,你们耳朵都是聋的么?”
美人爹喜欢对人冷嘲热讽,直接骂人的事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着。那管事冷汗潸潸,跪秉道:“是,是都加了人手的。”
美人爹道:“小姐在时,将前院与后院那道门落锁。”
管事讷讷而去。
我牵了牵美人爹的袖子道:“美人爹爹,你莫怪他们。他们是设了岗了。我只不过是试试娘传我的千山飞雪,他们都没发现。”
自那以后龙城的锦绣楼,美人爹不太带我去了。若去龙城,我便住到沈家,反正有沈怡眉、沈怡桑陪我,我开心得很。
逐虹 第三章 择定
现如今我也终于是许了人家了。
我的亲事一定,美人爹、四叔很快便来信询问,我想爹娘不久后也会收到信息,如果他们反对,自然马上会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不反对,我成亲那日便也会出现。
我的亲事,依着轩哥,是要定在七夕乞巧节。但皇嫂说,不能太匆忙,便是那嫁衣也得好好预备着。
轩哥道:“你不是二月里就张罗着雾宝的嫁衣了么?”
皇嫂道:“这嫁衣是慢工出细活的,我请了最好的绣娘,还未绣好呢。”
轩哥便道:“那就八月半吧,月圆人圆的,我们一大家正好相聚,甚好,甚好。”而后又拍拍辕哥道:“那小辕,雾宝的婚事由我定,却要由你操办了。”
辕哥道:“没问题,总要趁了雾宝的心。”
七夕的婚期实在是赶了些,即便延到八月半,也不过只有三个月了,也紧。轩哥拨给我的那公主府还不曾修缮完呢。匆匆忙忙扫尾的话,会让人觉得我赶不及要嫁,虽然事实似乎也是如此。不过这样也好,崐爹和美人爹还没想出反对的法子,我便嫁了。
至于易戈,祁龙很快便从莫叔叔那里得到了他的信息。易戈,年二十,潜县独望村人,十四岁时被莫奇纳入影卫。
他如今是怀义王府的影卫统领。之前便是了,跟我指他做驸马没关系。
祁龙说莫叔叔收易戈时便觉得他的功夫是众少年中拔尖的,尤其是轻功,来去无踪,因此才被选为影卫。他本身有学武的天份,这几年武功提升得相当快,那轻功是愈发精进了。莫叔叔也曾打探过他的师承,他说是得自其母,但莫叔收他时,他已是孤儿了,因此便不知道他母亲是何人,问他,他也不说。莫叔收人并不讲究什么家世清白,而是能者居上,没有利益冲突,也无意刺探人**,因此没有再问。
放在二年前,我听说有轻功好的一定会去一较高下,但现在却是无甚兴趣了。
我和哥哥的功夫是娘和崐爹教的,但也是各有侧重。哥哥继承了娘的天生神力,因此侧重于刀法,这却是崐爹传他的,娘的功夫虽说是以刀法为剑法,但究竟使的是剑。而崐爹则于刀法与剑法俱颇有见解。
至于我,崐爹以为女子身轻,因此偏向于让我练好千山飞雪。而我从练千山飞雪始便觉得心应手,十六岁下山时,崐爹说,这千山飞雪练得比娘当年还要高许多。兵器上,爹娘虽授我以回风十三式,我练起来却总是比祁龙差一截。娘和崐爹使的慕云和睛雪都是绝世名剑,份量却颇沉,故十分适于回风十三式,而我选了普通的剑,招数上可以一丝不差,气势与力度上却总差那么一点。
崐爹当年是带艺入门的,所学颇杂。他看我练了几年后,觉得我剑虽使得不错,但却绝不是最适宜我的兵器。所以有一日,他给我带回来一根特制的鞭。那鞭是白色的,粗粗看起来像棍子,但若使上点内力抖散开来,便是柔软的长鞭,只需巧劲,使起来十分灵便。崐爹将其取名疾影。
美人爹爹看到这根鞭,也笑道:“你那崐爹倒也会想。这鞭收拢时象扇子,不如我也教你一套扇子的使法。”他使起来轻灵曼妙,倒似舞蹈一般,将十一岁的我看呆了,这才发现一样兵器,不同的人使来,便会化为不同的东西,只要你想得到。
我的婚事我一点也不操心,我只操心如何对付爹娘的盘问。
好在,他们得到讯息,从西夷赶回来,至少也得个把月。
七月初的时候,美人爹爹先来的上京。他问我:“雾宝,你想好了?这就嫁了?”
我点了点头。
美人爹点着我的额头道:“谁说你的性子不象你娘,你这一根筋的,生生的就是你娘的翻板。还说性子象我,也就是嘴上功夫像我。”
我嘿嘿一笑。对这场婚事,我既没什么期盼也没什么失落,反正已经想好了么。
美人爹一旋身,眨眼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坐在清心殿的廊下闲闲地喝着春满给沏的一杯龙井,不急不躁地等着。一杯茶完,殿前怒放的木槿花下果然便多了一个艳红的身影。美人爹优雅地抖了一下袖子,坐在我的对面:“还好,至少你还选了个看得过去的人。也罢,过不下去,以后再换便是了。”我不敢跟他说,其实我连易戈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易戈还是在怀义王府当他的影卫统领。
轩哥下赐婚的诏书前曾问,要不要让户部给他安置个什么职位。我说我不知道,但其实我觉得无所谓。祁龙后来还是去问过易戈了,据说,他不肯挪窝。这倒让我觉得,这人,功利心不多,还挺淡定的。
深说起来,怀义王府的影卫统领也是有品阶的,只是说出来不光鲜。
这两个月,我是回过怀义王府几回,但我是去见哥哥的,所以他在不在我也没注意。再说,影卫么,总是神出鬼没的,主人不招,一般也不会出现。若不是那回在思泽园口恰恰迎面碰上,我估计一回面也见不着。就算是那一回,不是他低头叉手行礼道:“易戈见过公主”,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有些小别扭,于是快快答复了便让他走了。
春满后来跟我说,府中的人对易戈话也多,有恭喜的,也有嫉妒讽刺的,但易戈不辩一辞。春满转了一些八卦给我听,说是府中的影卫与明卫一直都是有些在较劲的,诏书下来后,易戈手底下的几个影卫都有扬眉吐气之感,说:“头儿,咱影卫中也终于出了人物了。”易戈当时便淡笑着说:“驸马也算不上是人物,公主也不是看上了我的本事,偶然而已。”
我点头,这人,还真是挺清醒的,不是浮躁之徒,以后至少不必担心他借地位作威作福了。不过由此看来,我这随便一指倒也给他这样的人带来压力了。
春满是怀义王府的丫头,我在王府或是宫中时跟着我,对府中侍卫丫头什么的比我熟。她说这个易戈向来行事低调,在府中不太有存在感,被提为影卫统领时也颇让一些人吃惊,这回居然又被点中了驸马,府中人都说他运气真好。
美人爹决定在上京呆过八月半,而不是出去游荡,八月半前才回来。还跟我说,我是为你啊,你这种嫁人法,你娘铁定不饶你,我帮你挡着。
我不怵崐爹,还真是怕娘。
崐爹有时生气,我撒撒娇也就混过去了。美人爹教导我,女人么,能以撒娇对付的,就别费别的力气。我也成功地用撒娇对付过他好几次了。
虽然娘几乎没打过我,但我怕看到她伤心。我如今这般作为,必定会惹她伤心啊。
日子很快便到了七月十五盂兰节,我出宫与春满一起在靖水河中放了河灯,回到宫中。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又热又累,回宫洗了澡亥时刚过便觉得乏了,倒头便睡。
刚入黑甜,就被一声女子的尖叫惊醒,她叫的是“有鬼!”还真是应景,难不成这鬼节里真有百鬼夜行?我刚从床上坐起,又听到纷乱的脚步声和“有刺客”的叫声。嗐,这刺客莫非是扮鬼还走错了门?
清心殿的大门却是被推开了,宫内的暗卫在外低声问春满:“抓了一个刺客,可曾扰到公主?”
我披衣站到了门口:“来人,让我瞧瞧什么人行刺?”
烛火点燃,明晃晃的,暗卫们推了一人进来,想要让他跪倒,却没有成功。我定神一瞧,对暗卫道:“将人放了吧!”又打了呵欠对春满道:“给这个刺客在我外间铺张床。”
转而对刚从暗卫手中挣出身来的青衣少年道:“阿延,半夜装鬼很好玩么?你又是怎么来的?算了算了,今晚先睡了明早再说吧。
阿延整了下衣服道:“阿姐,爹娘马上就要杀到上京来了,你还有心思睡?”
这话说的,好象我随便嫁个人便是十恶不赦似的。我故作哆嗦道:“我好害怕,但是,我还是要先睡觉。”
好在,我的清心殿算是偏的,这儿闹腾了一会儿,并没有惊到轩哥和皇嫂。
第二日,我将阿延叫醒,问了详情。
阿延道:“阿姐,你都瞧见我了,也不怕爹娘就在后头跟着?这会儿还坦悠悠的?”
我夹了个水晶糕道:“就算爹娘现在就到,我害怕不也是来不及了?婚书都下了。崐爹和娘怎么说?你是怎么来的?”
阿延喝了口荷叶粥,将爹娘的话一一学来,道:“娘接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