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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叔叔亦道:“雾儿也来了,来,认识一下琴姨。”
琴姨,是易戈娘当年的侍女,正是冷叔叔在排云岭上看到的那个熟人,而她那时,也正在追踪一个人,那人正是伐门孙厉,也就是美人爹口中的孙直人。
据说琴姨找孙门主找了二十年了,却也是在这两个月中方发现他的踪迹。在她看来,他就是当年引敌入侵灭了鬼宫的罪魁。当时圣女已离宫出走,但她作为圣女的侍女却一直留在鬼宫,直到鬼宫覆灭。当时赤魅殿被毁,火起,她被烧伤,醒来时已在排云岭下的农家了。她是被一个护卫救出来的,但那个护卫最后还是远走他乡了。
琴姨看着易戈道:“人人都道是武林正道灭了鬼宫,其实灭鬼宫的是宫主自己。他得知圣女再不会回来时,早已崩溃,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练功到了瓶颈,功力大失。他只是想自我毁灭而已。所以他才会在赤魅殿引爆了旱天雷,即便是死,他也想死在赤魅殿。
我对圣女,亦是又同情又有点怨。如今方听桂护法说圣女在最后时刻回宫,却是赶之不及,宫主已葬身旱天雷及火海中。至于引贼入宫的那奸人孙厉……”她停顿了一下说道:“当时宫主已有些众叛亲离,田护卫以为孙厉引贼入宫是为了圣女,其实我知道他必是另有所图,可惜混乱中失了他的踪迹,我一直相信他会活着,后来果然被我发现,我蹑得他,却发现了后面南旦的伏兵,后来便是冷公子赶到了,可惜还是被他遁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终究还是要为鬼宫还债的。”
如此说来,孙门主,他一直是为了鬼宫的宝藏,肖想了二十来年了呢。
躺在床上的桂爷稍稍抬起了身子,易戈忙在他身下垫了几个枕头。我也转了过去,小心地探问桂爷是如何伤的。桂爷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伤在孙厉手下。当时我追踪孙敬出去,初时也没多大怀疑,只是怕少主在地宫内少了帮手,想留他一留,结果一跟便跟出了地宫,看到他往一座小岭后赶去,本来想出声叫他,结果却发现了南旦兵的踪迹,想起欧阳家与西夷的关系,便也一下子明白,只怕伐门的背后是南旦。再联想当初鬼宫有宝藏这一消息也来源于岭南,开始时他们还以为是南风堡放出的消息,毕竟他们当初也曾参加过灭宫战。可现在想来,这般了解鬼宫的,莫不是就是伐门放出的口讯,只因他一门没有能力撬开地宫,只希望借了武林之势,凭借南旦的支持,乱中取胜。”
桂爷又道,他在等孙敬出来后,又跟了上去,想问清情况。没曾想却又撞上了孙厉,真正交手后,发现孙厉功夫之高超过他想象。因此交手下来,他便被那古怪的刺天伤了胸口与下腹,勉强逃出,藏于林间,却昏死在一个山洞中。如果不是冷公子和琴娘搜寻孙厉时找到他,只怕是没命回来了。不过当时倚天岭已杀声阵阵,估计是开战了。孙厉是三十五六年前来投靠鬼宫的,当时便说自己是岭南兰田人。入门时宫主探过他武功,修为是高的,但鉴于年资,便也只升作护卫。当年,护法尚且不是人人能进地宫深处,护卫自是不易接近地宫,故此虽说他知道有地宫却不知地宫中有什么东西吧。
桂爷咳了一阵子又道:“我只是不知道冷公子与琴娘是如何知道他底细的,恰好在那时救了我。”
琴娘道:“当年宫主斩杀了袭宫的一些人后入了赤魅殿,我却看到本该在外防守的孙护卫转入了修罗殿。当时宫人来报,说是防守不住那些武林人,最外围的兄弟几乎被屠尽,那么他又是如何得活的,我当时遣了人去修罗殿通知他撤至赤魅殿,护着宫主,因为活着的人中除了宫主便数他功夫最好,那人却是一去不回,也不见孙厉前来,我方走到大殿口上去张望,宫主就已经引了那旱天雷,火起得快,我也没想逃,只想为宫主与鬼宫陪葬算了。没曾想,倒是被田护卫所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与田护卫都在想是谁出卖了鬼宫,越想他越可疑。再说他本也不是老鬼宫人,是鬼宫迁至云阳后来投靠的。”
冷叔叔亦道:“那时我以为依依葬身赤魅殿的大火之中,想起她竟是对我抱恨而终,心中总是不甘,我一直留在此处,一来是想守着她,二来便是想找出那个元凶,在依依坟前还我清白。可惜造化弄人。这二十年间,除了失踪的人,凡是我知道的鬼宫活的人我都私底下探过了。其他人都是躲躲藏藏,要么远走他乡,只有他一人虽说是回到了故乡,却是大鸣大放地收徒成立了伐门,而且我知道他当时算是毫发未伤的,所以便起了疑心,但却一直没有证据,便按住了未动。直到那日见了雾儿,想跟着她回松溪村与戈儿父子相认,半路上却看到琴娘的身影,便追了过去,没曾想她也是怀疑那孙厉的,又恰巧看到那孙厉与南旦统帅相会,故此一路追杀。这人倒也滑溜,我们追了三四天才抓住了他。”
桂爷惊疑道:“冷公子说什么?父子相认?少主他,不是圣女与宫主之子吗?琴娘?”
琴娘抬起头来,在黑面纱中我只看到一双凌凌美目,她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圣女怀的这个孩子,应该不是宫主的。我知道圣女真正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宫主。”她的眼望向了冷叔叔。
桂爷震惊地看着室中的每一个人,易戈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手:“桂爷,我也是刚知道。或许你以前弄错了。”
桂爷喃喃道:“可是,宫主是在众人面前宠幸了圣女,而且有一段时间将她囚在地宫,不得见人,琴娘,便是你,一直侍奉宫主与圣女的,也不得见吧?再说在赤魅殿被毁前,是宫主将那代表宫主的十字水晶星芒交给我,要我去寻圣女,还说圣女有孕了,希望我找到后好好照顾。我以为,我以为……还真是巧,赤魅殿将塌未塌时我便在侧殿看到了圣女,她当时十分焦急地问我宫主在哪里,那份关心也不会是装出来的。所以我从未怀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宫主的骨血。”他又抬头看冷叔叔:“冷公子,你是在鬼宫出现过一次,你说是来拜访老宫主的,却是没见着,不是吗?又怎会和圣女……咳,难怪,她一直不肯接受那水晶十字星芒,还不许少主接受,所以我后来只好将它当作贺礼赠给了公主。”
我的手不由伸入腰间,取出那两枚信物,原来一枚是宫主令,一枚只怕就是圣女令了。
我取出那枚水晶十字星芒,递给了桂爷:“桂爷,原来它意义重大。易戈身份既清,我便不能再拿着它了。”
桂爷的目光从我手中的星芒慢慢地转向我的脸,目光有些迷茫。但静了一会儿,他忽然摇头道:“不,你还是拿着。就算少主不是宫主的骨血,他也是圣女之子。要知道,在鬼宫中,宫主之下便是圣女,圣女这下才是护法。再说圣女也是老宫主之义女,少主他还是少主。”
我转头看易戈,他也正向我看来。旋即,走过来,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也许是因为得了令他震惊的消息,又或许是因为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桂爷喘得有些气接不上来,脸色霎时白如纸。易戈慌忙坐到他身后,伸掌抵住他背心,往里输内力。
冷叔叔此时上前道:“戈儿,你这几天也未好好休息,还是我来吧。”
易戈默默地退了开来。冷叔叔的内力淳厚,桂爷很快便缓了过来。
他望着易戈道:“少主,鬼宫好歹也剩了些人,他们也指望着你的。我只怕这回是逃不过去,无法再帮你了。你既在地宫中寻到了些东西,便好自为之吧。”
他又转向我:“公主,桂爷老昏,先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少主对你一片痴心,你就看在他那一片心意上帮衬他些。我知道公主不想与鬼宫扯上关系,如此说是难为公主。可他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能体谅老人的一份舐犊之情吗?”
我望着了望易戈,慢慢地点了点头。他忽然伸臂揽住了我,再看他的眼睛,也有些水雾迷漫开来。
桂爷请了大夫的,大夫看过后摇了摇头,说是伤得重,还没及时救治,能拖这些天已算是好的了。
冷叔叔也给桂爷把过脉,暗底下跟易戈说:“当年,桂爷虽在四护法中排第四,但武功依然是出类拔萃的,怎么会不敌孙厉?伤得这么重,是因为老伤加新伤,想来当年他护着有孕的你娘出鬼宫一定也是拼了命的,现在是心脉断了,当时救他时是给他输了些内力,当时他不知你的情况,吊了一口气等你的消息,现在等到了,恐怕真是难以为继了。”
逐虹 第五十四章 赠宝
回村的路上,我们都有些沉默。
回了房,易戈便将我狠狠地搂在怀中,我任由他搂着,默默等着他的决定。
他低头抬起我的下颏,迅速地吻了上来,他吻得投入,我差点窒息,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点他的不安与无奈。
良久,他放开我道:“雾宝,自你跟我说谁是我的生父,我便盘算着,将洞中的东西清点完毕后移交桂爷,让他处理,我就跟着你回上京。一年中只消去看他几回便成。可现在,桂爷他眼见得是不行了,却真的是将鬼宫托给了我。我只怕又要食言,雾宝,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算了。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权不是为了财。我没道理让你扔了整个鬼宫跟我走,没责任感的男人我也不要。”
他叫了声:“雾宝”,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扔到床上,覆身上来狂吻。
楼梯口响起一串轻快的脚步声,春满的声音欢快响起:“公主,净个面,就可以下楼吃……”最后几个字被她吞在口中,却听到“咣当”一声响,一盆水被她打翻在地。
我坐起身来,看到她红着脸道:“我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不小心,我……我再打盆水去。”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易戈无奈地拢好我半散的衣襟,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道:“雾宝,等将洞中之事置好了,我想回独望村将房子修缉一下,你肯再与我回去住一段么?”
我莞尔一笑:“反正我这公主也没什么事好操心的,自然是嫁鸡随鸡了。”
他伸手捋了捋我垂下的发,道:“不过,经此一事,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