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主子的话,福晋天天按时服药,只是。。。没有什么起色。”
“知道了,下去吧。”真是跟以前一样,一病就病好几个月。
夕泰推门进了屋,屋里只点了一只蜡烛,弥漫着一股药味。
“夕泰?”坐在床上的董鄂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掀开被子就想下床。
“行啦行啦,这不就是我么,你这小病秧子就好好在床上躺着吧,今天我陪你。”说着,她把董鄂扶回床上,走出去吩咐下人打了水,给她擦了擦手和脸。
“我说,婉露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每次见了我都要哭啊?那我下次就不来了。”本以为这么吓吓董鄂,她就不哭了,没想到这次这招不管用了,婉露哭的更加厉害,加上不停地咳嗽,夕泰都怕她一下喘不上来气就过去了。。。
“夕泰啊。。。我觉得好苦。。。”她呜咽着,她分明还是一个16岁的小女孩,脸上却尽是苦楚。
夕泰想着,这时代的人为什么说红颜薄命,就是因为男人们把她们的命压得太低,让她们喘不上气却又不得不拼命的挣扎,就算原本温和的性子,在这样残酷的现实下,为了生存,也会努力的解决身边同样在挣扎着的同性_吧,可是董鄂不一样,她的本性刻在了骨子里,不懂的反抗,只能眼睁睁的喊着疼,受着折磨。
她轻轻的摸着董鄂的头,温和的说,“不哭了,睡一觉,烦恼就没了。”然后吹了蜡烛躺在了董鄂身边。
仿佛夕泰身上有魔力一样,她一躺在身边就让董鄂感到安心,渐渐的就不哭了。
“夕泰,你为什么要回家?”过了很久,她还是开口了。
“因为。。。我想家了啊,家里有亲人,自己不用太拘束自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逃避也算是做真实的自己么?
“我也想回家。。。我家不在京城,没这里繁华,但是那儿种满了红色的蔷薇。冬天很冷,却不像这儿这么让人窒息,跟你说的一样,家里有亲人,可以做真正的自己。”她平静的说话,听着很动人,夕泰想,为什么他就不喜欢她呢。
“那就回去看看啊?”夕泰没有考虑后果,脑子没转就说出来了。
“太远了,我一个人回不去,也不能回去。”董鄂说这话的一刻,眼泪竟从夕泰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幸亏现在屋里一片漆黑,幸亏她可以假装睡着了。她以为不会有人懂她的痛苦了,没想到董鄂的心也是这样的。她们就像是陷入沼泽的人,一个人爬不上去,也不能挣扎,就只能眼巴巴的等着,等着那令人作呕的烂泥一点点的把她们吞噬。
以为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董鄂小声的说,“你们以为我是在为府上的地位而消瘦么,可你们都错了。”她叹了口气,偏过头,对向夕泰的耳朵,用更低的声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夕泰。”然后转回了头,话一说出,竟然都可以放松下来了。
夕泰进入了下一轮更可怕的挣扎,但她又只能假装不知道昨天晚上董鄂在她耳边说的话。也许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老同一样,并非像男女之情那样,夕泰只能这么想。
夕泰用了早膳后,就把婉露的孩子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放手,这孩子真是可爱,才一岁多一点,却已经聪明的会认人了。
“嬷嬷,把孩子抱走吧,别累着夕泰。”九阿哥看到这一幕心里动容了,但是他更担心夕泰。今天的她没有了一身男人装,而是穿了一件水粉色缎子旗装,也是他第一次见她穿这个颜色的衣服,他的女孩也长大了。她随意挽着头发,低头着逗孩子,这样的画面,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九爷,你把我当成豆腐了啊,说的我那么无能。”她故意撇撇嘴,又说,“这小女孩太可爱了,叫什么名字啊?”
“念多。”坐在对面的婉露说,她今天的起色真的好了很多,她又补充,“是爷起的名。”
夕泰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这夫妻俩真能把她逼到梁山上!
“恩。。。九爷,我的车夫醒了么,我要回去了。”她起身把孩子交给老嬷嬷,转身对九阿哥说。
“恩,你先随我来,我有话跟你说。”他就那么盯着夕泰,不容她拒绝。
夕泰也怕再让他这么看下去,会被人发现什么倪端,忙转头冲董鄂点了点头表示告辞了。
“夕泰,你记不记得两年前,也是在我这府上,你说,如果我把那颗红豆种出来,你就嫁给我。”九爷的眼里流露着期待与温暖,自信的笑容挂在脸上,他回头抱起一个盆栽,那是一个青花瓷的花盆,出自官窑,价格不菲,上面却顶了一株长满绿叶的植物。
“它现在还小,没有长出果实,没有变成大树,不过今年春天的时候已经开过了花,白色的蝶形花冠,漂亮极了。爷现在也不急了,等着明年春天在开花的时候,爷就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来,规模要比叶玲和八哥的婚礼场面还大。”他又摸了摸那些叶子,“年底我就让人来给你修院儿,明年就把它栽倒院子里,让它一天天变成大树,见证我们。。。”
“九爷。。。”夕泰再也听不下去了,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这个痴情的男人,怎么就把她的话当真了么。。。那不过是曾经想要拒绝他的理由呀!“九爷。。。对不起,那只是夕泰不想要了的东西而已。”她低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因为看到了,她就会心痛。
“什么?!”他的语气不再像刚刚那般温和,一个箭步站到了夕泰的面前,腾出了一只手抓_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他。“你再说一遍!”
夕泰咬了咬牙,狠了心,“我原本以为它已经死了,就拿它来拒绝您。”
他松了手,一把把花盆砸碎在地上,屋外的何公公忙把门关上。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莫非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么!就因为你承诺的那句话,我他娘天天放着生意不管就跑到老农那请教怎么让那颗被刻花了的红豆活起来。。。你忘了我的身份了么?!我是皇子啊,天天国事不管不顾,就对着这个一盆破植物发呆,你是不是把我当畜生耍呢!”他说这就红了眼,掐着她脖子的手泛了白,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
然而他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夕泰还是松了手,撇过头去,“你走吧,你早就料到了吧,不论你怎么伤害我,我也舍不得伤害你。。。这次是真的,别再出现在爷的面前了,我也是人,心不是铁打的,受不了这样的刺_激。”
夕泰想哭,却恶狠狠的把眼泪逼了回去,如果她哭了,他又会回头吧。。。她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残忍,但是对于自己的感情,她依旧是很困惑。她低眼看了看那盆打烂的红豆树,蹲下揪了一片叶子。
“那夕泰就告辞了。。。我还一个请求,让董鄂回家吧,她想家了,病才一直不好。”等了一会,九阿哥始终没有说话,夕泰把门打开小跑着离开了。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偏偏每一次都伤害了九阿哥,又偏偏九阿哥是对她最好的那个人。如果那一年,从井里把她救上来的人是九爷,如果她早点发现他的好,她定会抛下心中所有的杂念,不管以后的结局,像叶玲那样勇敢面对。。。只是如果也只是如果,过去了就回不去了。。。
☆、旁观者
何玉_柱从小_便在九阿哥身边做事,对九阿哥的性格和做事的习惯了如指掌。九爷重用他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会用眼睛观察事,能观察出主子的喜怒哀乐,在适当的时候说得体的话,办正确的事。
可眼下何玉_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他不知道爷和嫡福晋还有夕泰格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自那次爷和夕泰格格在书房大吵一架之后的第三天,嫡福晋就被以养病为由送回了她的老家。
何玉_柱原本以为九爷和夕泰格格吵架是因为嫡福晋,但看那日嫡福晋走的时候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他顿时就猜不出这三个人的关系是什么样了。
虽然最近这几年夕泰格格都没有在城里,但是何玉_柱对她并不陌生。最早开始观察夕泰格格是在五年前了,有一次去宁寿宫跑差,老远就注意到了夕泰格格身上披的那件披风了,其实夕泰格格在宫里受宠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自然穿的戴的都是最好的,但这件披风何玉_柱不会认错,那是用从杭州送来进贡的上等布料做的披风,是早前宜妃娘娘赐给侧福晋完颜氏的。他记得中秋那晚九爷从他那拿走了,没想到是送给这位格格了,看来是爷看上的人,他想到这并不觉得奇怪,心想着指不定再过多少日子,府上就要再入住一位九福晋了,可是这位夕泰格格确实不是一般人,一晃都五年过去了,别说嫁给九爷了,连皇上都没有提给她指婚的事,想必她也是死了心的不嫁人了,这种事以前在宫里是不常见的。
再说九爷府上的嫡福晋董鄂氏。她是一个性格温和,面容倾城的女人,按理说,爷确实需要这么一位人前能撑得起场面,人后可以体贴爷的嫡福晋,只是九爷似乎根本没把福晋放在心上,甚至自她怀过孕,生了念多格格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了。而嫡福晋的心里承受能力也是高人一等的,如果这是发生在九府其他女人身上,她们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重新勾回九爷的注意力,但她总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有了架子。九爷虽然不动她,却明确的暗示过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不得招惹嫡福晋,于是完颜氏看清了状况,没少讨好她。其实自她进府之后,何玉_柱就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劲很像夕泰格格,晚上的时候,爷总会去她的院门口站会儿,他就那么远远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