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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江怀月声音比月色还寒;“放开!”
慕容埙愣愣的放了手;“月妹妹……”
“明日;我们便和离吧!”丢下一句话;又抬步走去。到底是爱过他;好聚好散也就罢了。至于父亲的兵权;他怕是没有得到的能力了!
“月妹妹!”慕容埙再次拉住她;一把将她圈在怀里;“你相信我;月妹妹。我想要你父亲的兵权是真;可我爱你也是真的……”
江怀月冷声道:“那好;若是让你选;你是选我;还是兵权?”
“我……”他犹豫;紧拥着她的手臂送了一分。
“够了!”江怀月忽然猛地推开他;大喊了出来;“够了;慕容埙;你无耻!别骗我了!明天我们就和离!”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她猛地一擦:“慕容埙;之前我爱上你;算是我没有出息!算我瞎了眼!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说着;抬手将自己的凤冠霞帔从头上扯下来;不顾自己散落的头发;奋力向江中一抛。
“咚”地一声;溅起阵阵水花。
慕容埙愣愣的看着她。
江怀月也是一愣;随即又将自己的喜服扒下来;抬手就扔进了江里。只剩下一层里衣;她看着腰间挂着的玉佩;是文定之物。她冷笑一声;扔那些东西算什么又硬是扯下来。
慕容埙终于变了脸色;一步上前拉住她;“这个不能扔!”
江怀月不听;死命的挣扎;挣脱不过;手上用了十成内力;一掌就向他的胸口拍去。
慕容埙一惊;连忙放手。
手臂上突然失了力;江怀月向后踉跄两步;手一扬;那玉佩“啪”的就在栏杆上摔了个粉碎;江怀月脚下一拌;就要摔倒;连忙伸手去扶住栏杆;却是一个不着力;从围栏上翻了下去。
“月妹妹!”慕容埙连忙伸手就要拉住她;却只触到她一片衣襟。满心惊慌;看着滚滚的江水将那娇小的人影吞没;那抹白色就像是落入野兽的巨口中一般;尸骨无存。
江水没入口鼻;江怀月一时间还有些恍惚;自己要淹死了?她本能地挣扎;完全丧失理性的思考;头再次冒出江面的时候;却模糊的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从望江楼上跳了下来。
是谁眼皮越来越重;身子渐渐脱力;再也没有半分挣扎的力气。向江低望去;茫茫的是阴森森的黑;寒凉刺骨。她忽然恐慌;又拼命地挣扎了两下;随即任命的合上眼。
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双胳膊环上;鼻尖隐隐传来类似松竹香气的味道;是谁然后自己的唇就被一双唇堵住;一口气渡了过来;可是胸腔却忽然传来一股剧痛;让自己疲于抵抗;彻底了失去意识。
…………
“公子……公子……公子您醒一醒!公子!”耳边一中年男子的声音;江怀月疑惑;公子?难道这阎罗殿的人都辩不清男女吗?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一峨冠博带;一身儒雅之气的中年人在自己眼前;“啊啊啊啊————”江怀月一下子就叫了出来;那男子让他一吓;直接往后一跳跳了三步远!
江怀月惊魂未定;四下张望;之间周遭坐上全是或是青衣俊雅;或是白衣飘然的书生;目光齐齐的看着自己;都紧蹙了眉。她眨眨眼;分不清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有一瞬想起刚刚那人叫自己公子;她连忙举起手看;还是那个样子。她更加疑惑;自己这是到了哪里?
见众人都惊异的看着自己;江怀月讪讪的笑了一笑:“抱歉;刚刚梦魇了。”
文人最不缺的就是气度;听她道歉;就一笑置之。
刚刚那中年人舒了口气;又提醒道:“公子;该您了。”
什么该她了?江怀月一片迷茫。
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指了指江怀月面前的酒杯;“月公子;该是您为诸位赋诗一首了。”
江怀月低头看去;只见面前有青竹管道;许是刚做不久;如今还泛着青色。那管道内是潺潺的细流;水面上正漂浮着一个蝉翼般轻薄的白玉酒杯;打着旋儿正停在自己面前。再沿着管道向上看去;那管道自屋后而出;源源不断的流着溪流;绕众人一圈又折了回去。大概是那屋后有一眼清泉吧。
这地方清幽雅致;院子四下是被竹林包围;她看得出是盛夏时分;这院里却自有一股清人心脾的清凉。
看清楚四下;江怀月大致明了自己是在一流觞诗会上。她心中顿时愁云惨淡;自己是将门之后;若是让自己骑马打仗;演练武艺还好;偏偏让自己作诗!
她硬着头皮:“不知这诗以何为题?”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
那中年人该是这里的管事;神色也是便换了一瞬;便又挂上微笑:“月公子该是梦怔了。今日酒会以百花为题;公子做了诗;题中不准出现与公子所作之花相同的字眼;让大家猜上一猜。猜中者就作下一首;若是诸位都猜不中;就请公子将答案说出;再流觞一回。”
百花?江怀月张口便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说完;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信芳公子所作;如今让自己拿了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江怀月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里的人也知道这首诗不成?
她正忐忑不安;就有一人率先鼓了掌:“月公子真是好才华!这咏菊诗;真是深得菊花之精华。尤其是那两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更是写出了菊魂!不知月公子;此解可对?”
江怀月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他们窃窃私语;是在猜自己的诗是咏的什么花。
她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下去;微微一笑:“公子以胸有成竹了不是吗?”清酒入喉;记忆中的细枝末节顿时翻腾起来;这流觞酒会;自己两年前曾参加过!
那时京中突然来了一个谢继谢公子;传得神乎其神。这流觞诗会也是谢继所办;自己在京中以月怀之名出入已久;这时候便来参加这酒会;想要一睹谢公子的风采。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自己当时听说慕容埙也会来;此时;自己已经追逐了他一年了!
那中年人名叫谢云;正是此番主持诗会之人。可整场诗会下来;别说慕容埙没有来;就是那谢公子;也不见首尾。两年前江怀月在诗会结束后;还叹息了好久。
许是入口的酒有安神之效;江怀月才不至于当场失态;可握着酒杯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幸好藏在云袖中也无人注意。
谢云朝说出答案的人道:“公子;既然你猜出来;就该轮到你作诗了。”
趁着再来一次的机会;江怀月就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既然他猜出来了;那便是该赏;为什么要罚他作诗一首呢?”
谢云一笑;“这规矩是我家公子所定;我并不知晓。”
江怀月也笑了一笑。
听着那文人墨客在作诗玩乐;她默默整理自己的思绪。这是两年前……那两年自己所做之事;还是历历在目。是现在只是梦一场;还是那两年是梦一场?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嘶~”她倒吸一口冷气;好疼!接着又环视四周;还是清酒流觞;还是竹林竹屋;还是饮酒作乐的众人!现在不是做梦!
她暗暗回想那两年;自己对慕容埙的追随;江家的琐事;父亲出征又归来;哥哥从江湖上回家;再前去边疆;还有自己落入江水中;那胸腔中的刺痛……一切的一切;是那么清晰不过;也不是在做梦!
那……她吞了吞口水;想到自己都觉得害怕的事;自己是重生了!重生在了两年前二八年华!
她颤颤举起酒杯;向口中一倒;却发现酒杯已经空了。
这时;忽然一青衣白净的小厮走到自己身前;向自己微施一礼;“月公子;我家公子有请。”
☆、谢继
江怀月一怔;前世的时候;自己连谢继的影子都没见到;这次他请自己做什么?
江怀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便让那小厮领着进了竹屋。
这竹屋看起来并不简朴;反而奢侈的很。一进屋;江怀月就闻到一股清心安神的香气;四下一看;果然有一香炉;里面燃着的正是如今千金难求的佘芜香。
这也是在江怀月预料之中;光看那谢云和小厮;就是气度不凡;她就预料到这谢公子家中富庶;至少是三代以上名门望族。
又行了两步;便看见一道白色帘子将帘中之人和外面隔开;那帘子;也是时下最受推崇的白色软烟罗。
江怀月腹诽一个大男人;也要像闺阁小姐一样不见人。面上却恭恭敬敬;隔着帘子施了一礼:“谢公子。”
帘中之人轻应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几声低咳。旁边小厮忙拿了参茶送过去。
又隔了一会儿;帘中之人开口:“在下身体抱恙;不能招待月公子;月公子见谅。”声音微微沙哑;一听就是正在病中;语气却温和如三月春风;听着心中就是一片熨帖。
江怀月杂乱的思绪;仿佛也清晰了几分。
江怀月笑了一笑:“谢公子言重了。”又顿了顿;“在下扰乱了诗宴;还请谢公子勿怪。”她思来想去;唯一与前世不同之处;也就是自己那一声尖叫了。
谁知帘里的人竟低低的笑起来了;于其中暗含了揶揄:“是啊;月公子以女子之身参加男子的宴会;可不是扰乱了吗?”
江怀月目瞪口呆;自己这一身装束;唯一一个认出自己是女流的;也就是烟柳楼的头牌花影姑娘了;那还是……江怀月脸一红;又想着谢公子连自己的脸都看不见;就能认出自己是女子;实在本事不小!
谢继又笑:“小姐不必惊讶;刚刚小姐那一声叫;怕是稍加注意;就能听得出吧!”
江怀月这才想到自己刚醒来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喊了一声;那岂不是……宴会上所有人都……
想到这里;她脸色更红了。
自己已经用月怀的身份在京中一载;还赚了不少名头。这么一来;大概明日京城中就无人不知;花影姑娘的入幕之宾月怀公子;实际上是女儿身了!
谢继又问道:“可否请姑娘告知芳名?”
江怀月翻了个白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再装腔作势;“你问这个做什么?”自己月怀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江怀月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谢继也不恼;只是有淡淡说出让江怀月心惊的话:“我猜姑娘应该是江将军的女儿;江怀月江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