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阵寒风吹来,吹得原本
就虚弱的烛火随风摇曳。
为了防止烛火被吹灭,红衣男子搁下怀中的琴,起身去关窗。
“咿呀——”
窗户合上的那一刻,烛火却被熄灭。
“咻——”
随着得利剑割破空气的声音,金属的冰冷从徐真脖颈处传来。
徐真没有慌张,反而是莞尔一笑,柳叶眉轻轻一跳,伸手推开细长的剑身,径自走向桌边,慢条斯理地点灯。
并不明亮的灯火勾勒出了来人的面孔。
长发如墨,白衣似雪,俊逸的面孔,尤其是那双眸子,泛着浓重的寒霜。
“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徐真在桌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漆黑的眸子透着慵懒之气,他慢慢地说道。
“你把星儿弄到哪里去了?”
李澈的声音比他的眼神更冷,仿佛要空气都冻结了一般。
今日下午,李澈本来正在调查事情,突然收到阿奴塔云遮的消息——哥舒特水印草儿出意外了,要他赶快赶到初次遇到哥舒特水印草儿的地方,见她最后一面。
当时,他十分意外。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但是,阿奴塔云遮不可能会欺骗他。
于是,他放下手头的事情,赶紧赶过去。
黄沙中,他见到了情绪低落的阿奴塔云遮以及哥舒特水印划儿美丽的笑。
阿奴塔云遮小心翼翼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当他两次认真地凝神着这个静谧的女子的时候,发现她竟然那么动人。
她轻轻地闭着眼睛,笑容轻轻地绽放,仿佛在小翼翼地问着他:
“少爷,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很漂亮啊?”
那一刻,他没有言语,只是从腰间拿出翠玉箫,轻轻地吹着,箫声带着淡淡的哀。
他记得在很久以前,当时眼前这个女子即将告别中原,回到她的故乡突厥。
那时候,她曾经温柔地问他:
“少爷,为什么总见你带着箫,却不见你吹呢?”
当时的他只是淡淡地说:
“丽泽擅箫,见者丧命。”
这是江湖上其他人对他的评价,却是真实的,因为他的箫声可以让人七窍流血而死。
女子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带着千般柔情,万般不舍。
他知道她舍不得走,也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只是,他选择沉默,或许正是世人所说的——箫丽泽是冷血薄情的,那时的他只忙于自己的复仇计划,根本没有认真看过哪个女人。
“少爷,那么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为我吹一曲吧。”
女子轻轻一笑,然后慢慢地起身,走向他为她她准备好的马车以及护送队,头也没有回过。
但是,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当时的她是故意走得很慢很慢的?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当时的她是多么地希望他能挽留她。
……
但是,他能做的只是目送她离去,女子的多情,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如果可以,当时的他希望所有的女子都不要对他这个冷血薄情之人动心。
李澈安静地吹了一曲又一曲,然后用哥舒特水印草儿最爱的黄沙将她埋葬。
“少爷,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能亲手埋葬我吗?”
“少爷,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无论你身在何处,都要赶过来为我送行哦!”
“少爷,如果我死了,你要永远记得我哦!”
……
李澈终于明白,今天早上,她见到他的时候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话了。
昨晚,他对徐真和南宫焕调查刚刚有了新的突破,所以早上的时候,他急于去求证自己的想法,并未细想。没想到,那个时候,这个柔弱的女子是在向他告别,原来她……
黄沙一点一点地落到哥舒服特水印草儿的身体上,她笑得那么灿烂,仿佛是在享受一场沙浴一般。
终于,她被黄沙所包围,慢慢地盖上了厚厚的黄沙被。
李澈从旁边移来荒漠里耐旱的草儿,将它们种在哥舒特水印草儿的新家上。
弄好一切后,李澈微微抬头,嘴角划出浅浅的弧度——他看到了哥舒特水印草儿正轻轻地站在他的面前,温柔地笑着:
“少爷,谢谢你。”
“少爷,不要怪蓝月,她只是爱你了,而偏偏爱你的方式错了。”
“少爷,草儿要走了,最后祝你和浅菊幸福。”
“恩。”
李澈淡淡地点头,看着那轻如烟的身影优雅转身,临空而起,飞向天和地的尽头。
李澈料理好哥舒特水印草儿的事情之后,正打算回去,却收到手下的消息——浅菊被截走了。
他快马加鞭地赶到事发地,只看到那辆马车和早已不省人事的车夫。
他仔细地勘察四周,希望能找到线索,可是却一无所获。
敢掳走突厥镇国王妃,并且不留一丝痕迹的,在偌大的突厥,除了徐真,李澈再想不到第二人。
“你的夫人丢了,找我做什么?”徐真懒懒的声音打断李澈的思绪。
李澈敛眉,冷冷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是你干的。”
徐真眯起眼睛,慢慢燃烧的烛火从他的微微露出的眼眸里映射出来。
“看来你的直觉不怎么准啊!”徐真不怀好意地笑道,那样子,有点像幸灾乐祸。
“徐真,少跟我打哑谜了。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会在这个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李澈的声音更加冷了,不带一丝温度。他还记得徐真不久前曾经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再查下去,否则他会采取行动……
徐真妖精一般的眸子看不出此时的心情,有的只是万般妖媚。
“那只能怪你想象力不够丰富了。”
徐真看着冰冷的李澈,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李澈没有再说话,他轻轻一挥,手中的剑并迅速摆到徐真的脖颈上。
“怎么?想和我打?”
徐真挑眉问道,美目标顾盼,娇艳得如同鲜红欲滴的玫瑰。
“不是想和你打,是要你的命。”
李澈冷冷地说道。
几乎同时,两道影子如射出去的箭一般,向着彼此攻过去。
李澈足下无声无息,身形如鬼如魅,浑身上下无一丝生人之气。他运剑如风,击刺间陷有风雷之声,变幻不定,宝剑上开始隐现光芒,渐渐起了风雷之声。
当下,徐真凝神应战,高抬脚,轻落步,穿行于李澈的剑阵之中,恰如游鱼过隙,无迹可寻。他将袖口轻轻一挥,长剑自袖中滑出,灵巧地御剑,将剑握在手中,轻轻一转,东刺一下,西击一下,剑意古拙,惶惶然有天地之威。
此时李澈轻轻一笑,剑出如风,宝剑上已全是蒙蒙青光。
徐真全神贯注应战,挥剑似电,长剑上萦绕着五行之气。
两人不相上下,宝剑每一次接触,都使得周围震颤,小小的空间根本没办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两个人打着打着便不知不觉地出了屋。
在他们强劲的内力震慑之下,天地一时之间,戾风如刀,砂石如雨,空中飘零的白雪愣是被削得粉碎。
此时,周围若有人经过,怕是五脏六腑都会被震得粉碎。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道红色的倩影插到两个人之间,来人并没有用武器,只是翻袖甩出一抹红色的绸缎,那绸缎却瞬间化作利器,向正交战地如火如荼的二人甩去。
徐真轻轻一跃,身形快如闪电,轻松避过来者的进攻。
李澈却一动不动,站立如松,当那红色临近时,他伸手随意挥洒,那绸缎便化作细细碎碎地花瓣,漫天飞舞,仿佛飘落的玫瑰……
终有归宿 第七章
随着美丽的碎片一起从空中飘落到地上的是一个带着斗笠的红衣女子。
如墨的黑发映着浓烈的红,散发着和徐真一样的艳丽,斗笠上挂下的白色轻纱挡住了她的容颜,让人忍不住想掀起那白纱,一堵佳人芳容。
徐真看得出这便是他之前在荒山上碰到的,那个抚琴的女子,他的心里有一丝躁动。
女子并没有看徐真,她面对着李澈,轻轻莞尔,道:
“萧丽泽,这可是四川天一楼的上品蜀锦啊,就这么被你削了,你赔我。”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玩笑的意味。
“梨雅……”
“恩,就是我,好久不见了,一见面就削了我最喜欢的绸缎。”女子娇笑道。
“是啊。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这么快。”李澈淡淡笑道,从她介入他们的打斗中,他就知道是她了。
她叫他箫丽泽,不再叫他少爷了,看来她是放下了。
李澈发自内心替她感到高兴,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知道她对他的情,但是那是他没办法回应的,他只能希望把她当做朋友。
他曾经多次不经意地提醒她,只是那时的她那么执着,一直默默地守着他。直到,半年多前,她决定离开。
她说,如果此生还有相会见面的话,让他叫她梨雅。
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再见面了,本来很以为要很久……
“我若喜欢,整个天一楼都送给你,作为我们重逢的礼物。”李澈风轻云淡地说着,仿佛是在送一个很普通的,诸如苹果之类的东西,孰知道,这天一楼乃价值的绣楼,其绣品仅次于蓝月坊。
“那我就欣然接受了。”
梨雅不客气地笑道,她可知道精明的他可不是随时都有机会给她占便宜的哦,不要白不要。
“恩。这下管天一楼的秦风可要乐翻了,他可是暗恋你很久了。”
李澈轻描淡写地说着,秦风,他手下主管天一楼的精明商人,对梨雅是一见倾心,这下梨雅变成天一楼的主人了,估计他会更加用心经营了。
“他那个哪叫暗恋啊!”梨雅娇笑道,秦风基本上是追她追得满天下都知道了,还暗恋!真不知道箫丽泽哪只眼睛看得出他是暗恋!
“对了,浅菊姑娘并不是他派人劫走的。”梨雅一边说,一边指指徐真,她可没有忘记自己介入他们俩的打斗之间的目的。
李澈有点惊讶,他盯着她瞧,表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