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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皇子啊?”阿奴塔云遮一脸雾水。
“没什么”浅菊偏着头,淡淡道,“肩膀酸了,有劳女勇士了。”
“奴婢出身在习武世家,自幼习武,其他的未免忽略了,还望小姐见谅。”阿奴塔云遮为难地说道。
“这样啊——”浅菊起身,拍拍沾到衣上草屑,说道,“那我也不为难你了,且陪我在这花园里逛逛吧。”
“是。”阿奴塔云遮恭恭敬敬地跟在浅菊身后。
一路上,浅菊带着阿奴塔云遮四处乱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浅菊来突厥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不过一个多月,却已经暗中将突厥皇宫摸透了,现在在皇宫里随处闲逛,悠然自得。
·御花园的另一个角落,一个华服女子端坐在石砌的亭子里。
“姐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她身旁的少女不满地推着正在发呆出神的女子。
女子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妹妹,笑道:
“你刚才说到哪里了啊?”
“姐姐,你!你……”少女气得结巴了,不满地嘟起嘴,道,“镇国王要成婚了,姐姐难道就不……”
“水映牡丹,别说了,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女子一脸严肃地对着她身边的女孩喝到。
“可是……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你这么委屈啊!他阿什那他陀说过终身不娶的!现在怎么又……他把我们哥舒特家族的脸往哪里摆啊!”被唤作水映牡丹的女子愤愤道,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那女子瞪了回去。
女子看看身边这个欲言又止的少女,抬起头,望着蓝丝绒一般的天空,叹息。
她,哥舒特水映草儿和哥舒特水映牡丹有着同样的姓氏,她们都出生在突厥最显赫的哥舒特家族,可是她们却截然不同。
她的妹妹哥舒特水映牡丹,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牡丹,从小便备受呵护,她是哥舒特家族的千金,她的母亲是皇室阿史那氏的公主——阿史那沙磨。沙磨公主爱慕汉文化,年轻的时候曾经居住汉地,她用汉地最娇嫩的牡丹给自己的女儿做闺名,暗示着她的女儿必须受尽呵护。
的确,当朝可汗是她的表哥,当朝国师是她的亲哥哥,哥舒特水映牡丹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她,哥舒特水映草儿,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是一颗无人理睬的杂草,她的母亲本是青楼女子,生了她之后,便被赐死了。哥舒特家族要维持他们高傲的血统,他们不允许一个青楼女子败坏他们的高贵。哥舒特水映草儿知道,当时要不是因为祖母怜悯,她也会被同样赐死。
其实,死了倒也好,这样活着,处处遭人白眼,任人欺凌,还不如死了痛快。
她的确想过死,更确切地说——她已经死过了,如果没有他的话……“姐姐,你看那里!”哥舒特水映牡丹一只手扯着哥舒特水映草儿的衣襟,一只手指向前方道:“看,易浅菊!我在听乐宫看到过她,呵呵——冤家路窄,看我怎么收拾她!”
说完不待哥舒特水映草儿反映,便气势汹汹地朝着浅菊他们走去……
云烟过眼 第五章
日上中天,宣示着正午的来临,清风在不知不觉中变小了,阳光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猛烈,仿佛要灼伤人的眼睛。
气温突然升高,又是一派夏日的情景。
这样的时候是该回去用午饭,然后懒散地在屋子里蜗居了。
浅菊伸出手,轻轻地放在额头,挡住直射过来的太阳光,可阳光的浓烈让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一个紫色的影子透过浅菊浓密的睫毛,传递到她的眼里。
那影子快速向浅菊这边冲过来,来势汹汹。
“你这贱人,看我怎么教训你!”随着一声响亮的女子叫唤声,浅菊只觉得耳边闪过一阵风,那女子的手高高地扬起,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浅菊掴过来。
浅菊心里纳闷,她这是得罪谁了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贱人。
她没有躲,也没有闪,只是浅浅地笑,打量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正扬手打她的女子,仪态从容,仿佛眼前的女子不是要打她,而是在向她打招呼一样。
浅菊不温不火的态度更加刺激了哥舒特水映牡丹,她狠狠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狠狠地落下,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拍碎一样。
只是,手并没有落下,哥舒特水映牡丹觉得有一股力量牢牢地阻止了她要落下的手,仿佛一个钳子。
“哥舒特水映牡丹,你这是做什么?”
男子的声音响起,仿佛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充满怒气。
循声望去,发现抓着哥舒特水映牡丹的手的竟然是阿史那他陀。
哥舒特水映牡丹显然没料到阿史那他陀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镇……镇国王……你……你……”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说不出来话来了?”阿史那他陀冷冷地说道。
“我……”一时之间,哥舒特水映牡丹仿佛犯了错的孩子,支支吾吾地。
“说啊!说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哥舒特水映牡丹低头踩着地上的石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自幼娇纵无比,天不怕地不怕,可不知道怎么的,唯独害怕阿史那他陀这个表哥,每当他充满怒气地对她说话的时候,她就会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您放开水映牡丹的手号码?太久了,她的手会麻的。”女子柔柔的声音响起。
阿史那他陀眉毛一扬,怒气更加增加添了几分,“她的手会麽,难道别人的脸就不会疼吗?”
“可是……水映牡丹并没有打到浅菊姑娘啊!”哥舒特水映草儿急忙说道,声音吞吞吐吐地,似乎有点颤抖。
阿史那他陀默不作声,睨着哥舒特水映草儿,越扬越高的眉毛显示出他的怒气已经到了极点:“难道,你很希望她打到浅菊?”
“奴婢不敢!”哥舒特水映草儿连忙跪下行礼。
“姐姐,干什么给他跪下啊!”
哥舒特水映草儿委屈无比的样子显然刺激到了向来骄傲无比地哥舒特水映牡丹,她用力地挣扎着,想从阿史那他陀手里挣扎出来,好去扶起哥舒特水映草儿。
“放开我!放开我!”哥舒特水映牡丹气得差点眼睛都红了,她愤怒地吼道,“姐姐,你给我起来,我们哥舒特家族的人上跪天,下跪地,其他的一概都只行单膝礼,就算可汗都一样!姐姐,你给我争气点!”
浅菊安静地站着,仿佛空气一般。自从阿史那他陀出现之后,她就仿佛化作了空气,再也没有人注意过她。
说来也奇怪,事情明明是因她而起的。
浅菊纳闷,她明明没见过那个叫哥舒特水映牡丹的少女,也没见过眼前这个正跪着的女子,。怎么他们都知道她,还一副和她有深仇大恨的样子……还有阿史那他陀,南宫乐不是说他出征去了,后天才回来吗?怎么一眨眼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了……“王爷,你放开人家姑娘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浅菊笑道,她也想不到用什么理由来说服阿史那他陀方式,找来找去,居然找了个这么恶俗的理由,不过也是很好用的理由。
阿史那他陀似乎没想到浅菊这么说,奇怪地看了浅菊一眼,似乎又想到什么了,忙道:
“都忘记你们汉人的礼节了。”
说着放开了哥舒特水映牡丹,目光转向浅菊,变得柔和了不少。
哥舒特水映牡丹恢复了自由,还来不及舒活手上的筋骨,急忙跑去拉起跪在地上的哥舒特水映草儿,道:
“姐姐,你别忘记你是高贵的哥舒特家族的后代,快给我起来,拿出你该有的骄傲来,别让那个低贱的汉人看笑话。”
哥舒特水映草儿被哥舒特水映牡丹强行拖了起来,只是,她一直低着头,泪水在她眼里打转。
“别老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嘴脸!”阿史那他陀托看着哥舒特水映草儿,厌恶之情写满脸,“还有,浅菊是可汗封的镇国王妃,请你们搞清楚。”他一字一顿,特别强调了“镇国王妃”这四个字,分明是他的不满。
“阿史那他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言而无信吗?”
云烟过眼 第六章
转眼又到了月华初上时分,浅菊避过宫女侍卫,悄悄地出了听乐宫,漫无目的地在突厥皇宫里闲逛,突厥的传统衣饰在她身上显得有点宽大,合着清风徐徐飘动。
风乍急,合着刺骨的寒意。浅菊熟悉这寒意,这是荒漠特有的,以前她在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时候就经常遇到过。这种寒并非袭在人的肌肤上,而是直接渗入骨骼,冻得你咯咯作响。
荒漠,日较差大,白天热得让人汗流浃背,可到了晚上,却是少有的寒。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浅菊心底也起了寒意。
近日里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她脑海里浮现,颜焕、南宫、木杆可汗、阿史那他陀、阿史那流沙还有白天遇到的哥舒特水映牡丹、哥舒特水映草儿……一切是一切仿佛一张网,扑朔迷离,牢牢地锁住她的眼睛,让她看不清真相。
“铮——铮——铮——”
声音若有若无,断断续续,有一段距离,不过浅菊可以判断出那是古筝的声音。声音的源头和听乐宫的方向截然相反,很明显,弹奏古筝的应该不是南宫乐,可是——古筝是汉地的乐器,在突厥除了南宫乐这个汉人,还有谁会弹呢?
浅菊并未多想,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音源移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琴音也越来越清晰。琴音诋毁辗转,飘忽不定,似想向人诉说无尽的哀愁,但似乎又怕人知晓,每每要弹到**总是仓促回收,不过如此,反而让哀愁之感愈发浓烈,那是隐忍的,可是在琴音的深处,浅菊似乎找到了一丝不甘……浅菊越走越近,绕过一片小树林,前方渐渐传来若隐若现的光,终于,她撩开挡住视线的最后一道树枝之后,抚筝者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平坦的青石地上,一个女子垂眼抚筝,动作娴熟,琴音酣畅。
浅菊借着旁边突厥传统建筑风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