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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拔出配件,轻吹口哨,身边出现了十几名黑衣暗卫。
墨年听见了动静,掀开马车帘子,就看见了距离自己很近的黑色人影,“啊!!”刺耳的声音让人影迅速转身,墨年随手拿起身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茶杯在那人的额头碎裂,那人受惊似的后退,似乎行动十分缓慢。
“主子?”墨青询问似的出声,云休摆摆手,“先等着。”
云休继续走近那人,轻轻的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可以治好你。”
“当然,你如果喜欢饮血的生活,我倒不会拦着你。”
“你喜欢吗?”
那人戒备的看着云休,似乎在费劲思考。
“呜呜呜呜。”那人挥舞着手,对着云休咿咿呀呀的叫。
云休淡笑,“好话说尽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墨青一动,其他几个暗卫呼应般的冲上前去,轻松的就制服了那人。
墨年赶紧下马车,绕了一大圈跑到云休面前,“小姐,这人谁啊?”
云休冷笑,“大概是女鬼吧。”
墨年眼睛瞪得老大,“女鬼?就这样?”
“走了。”云休走到墨青身边,看见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吩咐了几句,“把他收拾干净了,把大夫请来看看。”
“主子的意思是?”墨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云休点点头,“那些人的死应当和他没有关系,具体还是大夫诊断了再说。”
“是。”墨青提着那人,丢在了马车前面。
墨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不是来找女鬼的吗?怎么就回去了?这真的是女鬼?”
“可能吧。这个人如果真是杀人不见血,你早就死了。而传言中也没有人看见他杀人,所以我猜,应该是另有隐情。”
墨年听了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谣言不可信,谣言不可信啊。”
云休轻笑,谣言之所以是谣言,完全是因为其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最初谣言可能源自于人们的恐惧,后来就被有心人拿来利用,甚至歪曲。
“小姐,那死掉的衙役和家禽是怎么回事呢?”墨年想想就觉得不对劲,如果不是鬼杀了他们,那他们又是怎么惨死的呢。
云休摇头,“这就要等到他来告诉我们了。”
其实回忆谣言的开端,一开始家禽死亡的时候,并没有人看见是谁下的手,于是就传出死去的人变成厉鬼的谣言,后来衙役整齐的死在官道上,死状惨烈,而后来这人的出现恰好成全了这个谣言,但是整件事实在不像是一个动作缓慢,形销骨瘦的人干的。
“可是不是有人看见他喝人血吗?”
云休拿出怀中破烂的药方,“这可能是他生了怪病的缘故,具体情况还是要问问大夫。”
墨年点点头,“要是无双公子在这里就好了。”
云休突然听见这个名字,竟然觉得恍然隔世了。宗珂回越国去了,若是他在这里,肯定能看出药方的问题。
“墨字暗卫里面有懂医的人吗?”
墨年想了想,“好像墨鹊懂一些岐黄之术。”
“嗯,让他继续学医吧,我身边缺一个懂医术之人。”
“是,小姐。”
回去的途中,那人醒了一次,却不同于刚才的迟缓,变得异常残暴起来,墨青及时制服了那人,云休看见那人牙齿尖利,下意识的咆哮呲牙,看起来像是在野外生存了很久。
马车到了宅子外面,云休径直下车,对着墨青吩咐道,“抓紧时间,老实了再来见我。”
“是,主子。”
夜已深,云休一路颠簸,精神有些不济。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云休的面前。
“我有话和你说。”
楚离歌。云休抬眼看着面前的人,“我现在要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楚离歌挡住云休的退路,坚定的看着云休的眼睛,“我说完就走。”
云休皱眉,“说吧。”
“我想了很久,关于我们之间,你可以对我忽冷忽热,也可以无视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对我怎样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
楚离歌笑着说完,云休心中却觉得有那么一丝稍纵即逝的心酸。
云休看着楚离歌带着笑的脸庞,“你没有必要这样。”
楚离歌笑笑,“好了,我说完了。走了。”
云休心中有些失落,看着楚离歌落寞的背影,头一次觉得自己很过分。
第七十三章 崂山道士
云休习惯性的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她不能想象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如果不够强大,那么就会变成她的弱点,她的软肋,就像前世的阿离,哪怕他们从不曾在一起。云休经历过前世的痛苦,就不想要再经历一次。
一大早起来,云休就听见外面闹嚷嚷的,墨年端着脸盆进来,脸色也不太好。
“怎么了?”云休一向是有些起床气的,所以没有自己的吩咐,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墨年麻利的准备衣物,“就是昨晚的那个野人,大夫吩咐放开他,结果他发狂伤到人了。”
“哦?”云休皱眉,接过墨年递来的衣裳,“怎么墨青不在吗?”
“一时没有注意,没想到突然发狂了。”墨年心有余悸,“那双眼睛好像不是人的眼睛,充血的厉害,像是真的吸人血似的。”
“等会我去看看。”
“大夫都不敢靠近呢,墨鹊也受伤了,现在墨青已经把他捆起来了。”
“没事的。”云休长叹一口气。
云休收拾好自己,就走向捆绑野人的屋子。
远远地,云休就看见一群暗卫聚集在屋子外面,墨年轻咳几声,暗卫们都散开了,云休定睛一看,一位受了伤的暗卫正和大夫说些什么。
想必这就是墨鹊了。
云休走近,墨鹊马上走过来,“主子,此人的脉象虚浮,消瘦僵硬,浑身惨白,面部血管青黑,看样子是家族遗传的病症。”
“伤的怎么样?”云休看了眼墨鹊的右手臂,裹着几层纱布。
“哦,不碍事的。没注意被他咬了一口。”墨鹊笑起来露出一对虎牙,看起来年纪倒是很轻。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大夫,你和我进去。”云休刚说完,墨鹊就插嘴道,“主子,此人性情不定,还是我和你们一同进去吧。”
云休看了看大夫,“现在情况如何?”
大夫是云休一直养在宅子里的,当初宗珂走的时候,老大夫还惋惜了很久,“是老夫从未见过的病症,不过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他不愿意开口说话,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嗯,我先去看看。”云休看了眼墨鹊,默许了他一起进去。
墨年并没有跟进去,墨青本来就待在屋子里,云休推开门,见那人被五花大绑的放在一张椅子上,已经昏过去了。
云休皱眉,望着墨青,墨青无奈的说道,“他醒了就会发狂,大夫不能把脉。”
“把他叫醒。”云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墨青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在那人鼻下晃了晃。
那人慢慢转醒,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充血疲惫的眼睛,眼睛下方深深的青紫色,脸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墨青已经为他收拾过,头发也绑了起来,指甲之类的也修剪了一番。乍一看也算是个正常人。
那人醒来,发现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上,周围还有一圈人看着自己,突然狂躁起来,呲牙咧嘴的,露出尖利的牙齿,发出惊吓声。
云休冷笑,“什么样的人我都见过,像你这样的野人我倒是未曾见过。”
野人好像能听懂云休的话,冲着云休吼叫起来。墨青皱眉,准备把他的嘴巴堵上,云休摆手,“让他叫吧,今天落在我手上,怎么也要褪一层皮的。”
野人不明显的哆嗦了一下,云休继续说,“听说野人的肉挺好吃的?血还可以延年益寿?”
野人放低了声音。
“你看,我最喜欢用人皮来做拨浪鼓玩了,不知道你的面皮够不够呢?不够也没关系,我先剥了你的皮,再想想可以做什么。”
墨青心中一阵恶寒,野人倒是变得安分许多,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做出防卫的动作。
“你若是听得懂我说话,就点点头。”云休也不想耽误时间。
野人想了一会,真的点点头。
“你会说话吗?”
野人张开嘴,嗓子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小兽的叫声。
“怎么?受伤了?大夫,去看看。”
大夫走上前,确保野人不会发狂,然后张开他的嘴,查看了半天,又捏捏他的喉咙。
“看样子是有些退化了,长时间没有说话,发不出声音了。”大夫摇摇头。
云休想了想,“会写字吗?”那间无人居住的小屋里有药方,想来他应该是识字的。
墨青拿来了简单的纸笔,野人握着笔,姿势极其怪异的在纸上画来画去。
云休耐心等了一会,野人停下笔,纸上一片鬼画符,根本无法辨认出什么。
“墨青,那张药方你给大夫看了吗?”云休放弃辨认,看来想知道野人是怎么回事已经不可能了。
墨青点头,“大夫就是根据药方判断的。而且根据他的年纪推算,很可能智力有些退化。”
“主子,我觉得此人可能是家族遗传的病症,身体极度贫血,但是条件又不允许他一直买补血的药材,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补足血气,所以才吸食鲜血的。”墨鹊托着下巴,讲出自己的推测。
云休点点头,“有可能。可是我想知道的不只是这些。照顾好他,我还有用处。”
墨鹊兴奋的点头,“是,主子!”
云休看看野人,“交给你们了。既然是在东山发现的,以后就叫他墨东吧。”
“是,主子。”墨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