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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说,那姓王的和姓楚的,哪一个生得好看些呢?”采玉忍不住问。
“采玉,不管哪一个生得好看,都跟咱们没关系,他们不过是过路的陌生人罢了!”采莲淡淡地答。
采玉有些败兴地住了口,懒懒地采起花棒来。
采莲的动作麻利,不到半个时辰,就采了堆尖一篮子,见妹妹的竹篮还没有满,就默默地走进她身边,继续采摘,扔到她的竹篮里。
作者有话要说: 又开新文了,亲们支持哦,嘻嘻。
☆、江家大院
陈氏手里端着一个干掉的葫芦锯成的瓢,瓢里装满干瘪的稻子,推开南屋仓房的门,来到了院子里。
走到槐树下,她站定了,伸手到瓢里抓了一把稻谷,撒在地上,嘴里咕咕地叫起来。
不一时,散落在院子里各种的鸡鸭全都都跑到了槐树下,争先恐后地啄食地上的稻谷。
陈氏的婆婆丁氏此时正好从北屋厨房里走出来,见二儿媳陈氏端了满满一瓢稻谷喂鸡鸭,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
江家大院还是丁氏的公公当年走西口贩卖瓷器赚下的银子建造的,共东南西北四排二十个房间,一色的青砖黑瓦,论美观大气,在村里首屈一指。
丁氏一辈子共生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并且在第四个儿子成家那日起,她和老伴就早早地为儿子们分了家。
大儿子江兆年,娶了本村老郑家的女儿,为她生下了一个孙子,两个孙女,分家后,住东屋五间房。
老二江兆朋,娶的是后村陈家村陈木匠的女儿,可惜命中无子,年过三十,却只有采莲和采玉两个闺女,一家四口住南屋五间房。
老三江兆言,娶了过路戏班班主的女儿,一个外地的女娃子,她和老头子原是不乐意这门亲的,可惜老三却要死要活的跟她们闹,非那姓周的女子不娶,没有办法,只好将那女戏子娶进家门,如今成亲也有五六年了,肚子却不见一点消息,这两口子住西屋五间。
老四江兆明,娶的是乌山对过板桥镇麻油铺赵老板家的女儿,这赵氏如今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丁老太太如今是日日烧香拜佛,保佑小儿媳生下男孩来,不然这一门可也就绝了后了。
丁老太和老伴跟小儿子,住在北屋,北屋虽然也是五间房,可比起东南西三排房子来说,要宽敞高大得多了,为这,老大媳妇郑氏总是明里暗里的嘀咕,说公婆偏心,她是长房,理应住北屋。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江家一个婆婆加上四个媳妇,共住一个大院子,平日里鸡毛蒜皮,勾心斗角的事情多到数不清,幸亏丁老太的三个女儿都出嫁了,不然就更加热闹了。
就比如说喂鸡鸭这件事情吧。
四家共住一个大院子,庄户人家,每家都喂些鸡鸭,虽说四家各有鸡笼鸭舍,可喂食的时候,鸡鸭们一见食物便蜂拥而至,哪里分得清是谁家对谁家!
于是丁老太就提出了四家轮流撒粮食喂鸡鸭的建议,四房媳妇倒也欣然接受。
只是老大媳妇为人小气刻薄,轮到她喂鸡鸭的时候,就会用麸皮兑了水,撒在地下,而老四媳妇家里开麻油铺子,从不喂养鸡鸭,动不动就忘了喂,每次都是丁老太想着不错日子地喂,才不至于让三个嫂子有怨言。
陈氏为人就忠厚多了,每次轮到她时,就舍得抓自家粮仓里的稻谷喂鸡鸭,瘪稻子喂光了,就抓饱满的,从不因为大嫂的刻薄小气生口角。
丁老太正想着,就见老大媳妇郑氏从自己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搬张榆木方凳。
“老大家的,你搬凳子出来做什么呢?”
郑氏见婆婆问起,便道:“我割点腊肉,晚上烩萝卜吃,我们荣新最爱吃萝卜烩肉了。”
听到荣新的名字,丁老太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长得又讨人喜欢,五岁上头,她就催着老大夫妇给他上了板桥镇的私塾。
板桥镇跟江家村隔着一坐乌山,前几年荣新年纪幼小,他娘郑氏便在板桥镇上租了间房,专门带儿子读书,江老大和两个女儿采月,采星日常衣食起居,就由丁老太照顾。
直到近二年,荣新大了,郑氏才搬回来,伺候丈夫教导女儿,可是地里的活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做了。
“大嫂,你家荣新今儿回来吗?”陈氏撒完稻谷,见大嫂拿着刀,挽起袖子爬上方凳去割那挂在墙上的腊肉,便上前扶住那咯吱咯吱直晃悠的榆木方凳。
“听张家柱儿说,他们学堂昨儿就放假了,听说是因为先生娶儿媳妇,就给他们放了三天!只是昨儿他去同窗家里喝酒了!”郑氏割了一大块腊肉,下了凳子。
听到这里,丁老太忍不住皱了皱眉:“若说张家那个柱儿,倒是个实诚孩子,读书也用心,从不出去喝酒胡闹,老大媳妇,咱们荣新,你也该好好管管了,人家柱儿比他迟五年进私塾,书都念的比他强了。”
听了婆婆的话,郑氏有些不高兴,却也不敢公然反驳,只淡淡地道:“我也时常念叨着呢,这孩子,一离了我就不成!”
见媳妇手上的那块腊肉上面渗出油珠,丁老太忍不住看了看院子里的老槐树,见上面的叶子在夕阳照射下一片碧绿,便笑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就是三月里了!”
又对郑氏道:“老大媳妇,你家腌的腊肉还剩下这许多,再不吃完,天儿一热,肉就变麻了,再也吃不得了。”
“可不是吗!想是大嫂平日里心疼儿子,舍不得吃,要留着等儿子回家吃呢!”陈氏笑道。
“现在你们一家就是天天吃,估计也吃不完了!”丁老太顿了一顿,又道:“不如拿一块去给老四家,老四媳妇怀着身子,正要吃些好的呢!”
郑氏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好啊!婆婆说的很是,我原来也是这般想的呢!”
丁老太太点了点头:“这才像个做长嫂的样子,你大伯母家菜园子里的青菜长得好,她叫我去拔些来烧汤吃,你们两个若要,我给你们带些回来可好?”
妯娌两个都摇头道:“不用了,婆婆拿回来自己吃就成!”
丁老太便推开大门,出了院子,自去找她婆家大嫂拔青菜去了。
见婆婆去得远了,郑氏的脸刷地沉下来了:“他二婶,你瞧咱们这婆婆,一颗心偏得还有样子吗!老四媳妇怀个孩子,那就是宝贝,是龙蛋,想当年咱们怀身子的时候,她可没这般细心体贴!”
“嫂子莫要这般说,四弟妹打小身子弱,婆婆又是跟她一起过日子的,体贴些也是人之常情!”
“弟妹!我可没你这般好涵养,这老四媳妇还没生下儿子呢,婆婆就把她惯成这个样子,若是真生下儿子,那咱们这些人只怕统统靠后了。”
陈氏淡淡地道:“谁生下儿子,是谁命好,这有什么呢!再说,咱们江家人丁不旺,我这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来,若四弟妹多生几个儿子,也是美事一桩,江家要少受许多外姓人的欺负。”
郑氏见话不对路,便拿了腊肉,往自家厨房里走。
一脚刚迈进门槛,就听大门外一个少年的声音叫道:“娘,我回来了!”
郑氏心中一喜,忙将腊肉放在案板上,伸手到灶台上的洗菜盆里洗了洗手,用抹布擦干,迎了出来。
江家唯一的孙子江荣新,身穿宝蓝色夹袍,手里抱着一摞书本,兴冲冲地推开大门跨进了院子里。
见陈氏站在门口,荣新叫了一声:“二婶,还没做晚饭吗?”
陈氏笑道:“你两个妹妹上山采花棒还没回来,先不急着做。”
“山里花棒多吗?明天我也去采!“荣新一听,来了兴致。
郑氏听了,便嗔道:“新儿,采花棒是女孩儿家干的活,你一个男子家,又是读书人,跨个篮子去采花棒像个什么样子!”
荣新撒娇道:“娘!那我这几天闷在家里岂不难受!”
郑氏将脸一板:“先生难道没给你布置课业吗?实在不成,在家陪娘说说话儿也是好的!”
见儿子似有不快,郑氏又柔声道:“娘给你做了萝卜烩腊肉,你先把书放回房里,一会就好!”
荣新无奈,只得进了东屋自己的房间。
陈氏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太阳已经坠到院墙下了,想着两个女儿也快回来了,便又回到仓房,走到米缸前,舀了一干瓢白米,自去厨房煮饭。
家里过年的时候没有杀猪,年货早吃完了,这段日子,也就是以吃素菜为主。
陈氏洗了一颗白菜,切碎了,一股脑放进瓦盆里,又从菜橱里取出两个萝卜,洗干净了上面的泥巴,细细地切成丝,一个炒白菜,一个凉拌萝卜丝,再加上年前腌制的韭菜豆,再剥点花生米烧酱,一家四口,也就好样的一顿晚饭了。
想到这里,陈氏又从墙角拿起一颗葱剥了起来,这时,突然听见大门响,然后是两个女儿的欢声笑语。
“娘!我们回来啦!”采玉的声音又清脆又响亮,这个小女儿的性子,活像她小姑姑,风风火火的,嘴巴也不饶人。
采莲把竹篮放在门前,拎着那条大鲤鱼走进了厨房:“娘!咱们今晚有红烧鱼吃了。”
陈氏见了那条鲤鱼,不由得一怔:“你们下水去了?娘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千鲤湖的水多深呀!再说女孩子家下水捞鱼,浑身弄得透湿,像什么样子啊!”
“娘!您看我们衣裳干干的,哪里像下水的样子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