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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楚钊的情形,楚母一阵心疼,面上却强忍着吩咐儿子:“老三!去把锅里的米粥盛来,老二!他爹,你们撬开他的嘴,梅儿喂你大哥米汤!”
众人依照楚母的吩咐,一一去做,楚梅将浓浓的米汤灌进楚钊的肚子里。
过了好一会,楚钊才悠悠醒转。
楚母见儿子醒了,眼眶却不自禁地红了,嘴上却依旧嘴硬:“好小子!有种,就饿死给你娘看!反正我多的是儿子!不差你这一个!”
楚父却梗声道:“我的儿!那江家女儿,原本是杨家不要的,人弃我取之物,值得你如此为她忤逆父母?”
“是呀大哥!那江家大房的女儿也曾跟你对过亲,你不要人家大房里的姑娘,现在去求人家二房里的姑娘,人家怎么会答应!”楚家老二楚信道。
楚钊脸上显出坚决的神色,儿已经说过,此生非采莲不娶!
到了中午,楚钊依旧粒米不沾。
看着满桌饭菜,楚母终于受不住了,她将碗往地下一摔,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小畜生!他总算倔赢了!”说完,便对丈夫道:“今儿咱们就去找媒婆!”
“娘!您真的要去江家提亲吗!”楚梅忙问。
楚父瞪了女儿一眼:“不去提亲,难道就看着你大哥饿死不成!”
这天,是采星三朝回门之日。
清早,郑氏早早起来,在厨房里忙碌着,做得尽是女儿平日里爱吃的菜。
一时,只听见院外有人敲门,忙得围裙也不脱,便跑出去开门。
果然是采星和女婿王大林拎着回门的礼物站在门前,郑氏忙一把搂住采星:“儿啊!路上走了吗?”
那王大林憨笑着道:“瞧岳母说的,我们梅花村和你们江家村就这一点点路,哪里就把人走累了!”
郑氏斜了女婿一眼,见他高高胖胖,一脸疙瘩的模样,强忍心中的不悦,招呼道:“姑爷想必也口渴了,快些进屋喝杯茶吧!”
进屋之后,郑氏让荣新陪着王大林在前堂喝茶叙话,自己却迫不及待一把将采星拉进卧室。
“儿!快告诉娘!这三日你在他家过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给你气受”
采星捉住娘的手,眼角泛起泪花:“娘!女儿的命为什么这样苦啊!话未说完,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郑氏见状,又惊又怒,颤声道:“以他家儿子那等品貌,娶到你这样的媳妇,该当欢天喜地,从此把你捧在手掌心上才对,难道还敢对你不好?”
采星连连点头:“岂止是不好!简直是搓揉孩儿!”
郑氏大怒,将桌子一拍,嘴里嚷道:“他母子俩到底是怎样对你?快说!快说!”
采星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愤愤地跟母亲诉说起来。
那日,花轿进了王家的门,采星在拜天地之时,蒙着红盖头,就听众多贺客纷纷夸赞王母如何贤良淑德,如何抚孤守节,其中一个苍老的男人口音还笑道:“这下好了!新媳妇进了门,你这做婆婆的,也该由媳妇伺候着,过几天舒舒服服的神仙般的日子了。
采星听了这些议论,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
晚上入了洞房,揭开红盖头,王大林一见新娘如此水灵,简直欣喜若狂,交杯酒也顾不上喝,上前搂住了就扯采星的衣服。
听到这里,郑氏有些紧张,忙问女儿:“儿!你已经不是处女之身,那王大林,没识破吧?”
“他就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能识破些什么!”采星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就算他识破了又如何?木骨人一个,他能翻起多大的浪!”
见女儿如此神情和说话,郑氏有些不明白了:“儿!既然他是那般窝囊无用的木骨人,那还不是处处由着你?怎么你方才又说在他家里受委屈了?”
“可是他那个老不死的寡妇老娘太可恶了啊!”
郑氏心头一跳,当日定下这头亲事时,原就是怕寡妇婆婆性子严苛,难以伺候,谁知是怕什么有什么!”
采星见母亲不吭声,便接着说下去。
新婚第二日,婆婆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那日,采星起得倒也颇早,推了推身边死猪般熟睡的王大林,两口子梳洗了一番,就去前堂见婆婆。
采星跪拜在地,王母见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淡淡地道:“俗话说得好!新媳妇就好比刚落地的孩儿,规矩是要立足的!采星,你到了我家,就要依我王家的规矩,今儿起来的虽早些,却也不要得意!”
听了这话,采星登时气不打不处来,若依照她平时的性子,定然要吵闹起来,可如今一来自己毕竟初来乍到,上头高高端坐的又是婆婆,二来肚子里怀了个野种,到底心虚情怯些,这口气倒也咽了下去。
王母见媳妇低头不语,心头便开始不快起来,哼了一声:“婆婆在上头说话,媳妇应该在底下应着,你这般不言不语,莫不是心里不服吗?”
采星咬了咬牙,低声道:“婆婆说的是!”
王母这才嗯了一声,又道:“大清早的,家里就三口人,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坐老的去做早饭伺候你们不成?”
王大林听了此话,忙拽了拽采星的衣袖,悄声道:“娘子!快去厨房做早饭!”
采星怔了怔,这才想起早起时大林指给她看,东边是厨房。
于是来到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早饭。
平日里她多是给母亲打下手,如今做饭,面食是做不好的,看来只有煮饭了。
想到这里,就去淘米,放进锅里,灶下添了柴火,然后打开菜橱,切了一颗白菜清炒。
菜刚出锅,大林就跑到厨房催道:“娘子,娘说你做饭太慢了,叫你快些!”
采星便道:“菜是好弄,可饭还在锅里煮着呢!再等一会吧!”
又过一时,采星把饭菜端上桌子,王母见了,不由得将脸一沉:“我说媳妇!谁教给你的规矩?大清早的煮米饭吃?方圆几十里,有这习俗吗?”
“婆婆!做面食太费事了,所以我——”
“住口!”王母啪地放下了筷子,厉声道:“婆婆说话,哪有媳妇还嘴的份儿!你还有没有家教!”
采星大怒,刚要还嘴,就想起临嫁前母亲的吩咐,说到了王家切不可任性,一定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想到这里,只得低声说了声是。
王母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清炒白菜,随即皱起眉头,又开始数落:“我说,采星啊!你在家是不是没做过饭啊!怎么一个白菜少油无盐的这般难吃?这亏好还是我们自己吃的家常便饭呢!若是来了客人,指望你烧一桌菜给人吃,还不把人家大牙笑掉!你可是我们王家唯一的媳妇,可不能这般不中用!”
听着婆婆的话,采星上牙咬着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议亲
郑氏听了采星的哭诉;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劝道:“儿!从古到今;做婆婆的都是恶的;做媳妇的都是要受婆婆的气的;这叫没法子的事情;谁教你是女儿身!”
采星哭道:“难道我一辈子就受这恶女人的折磨了吗?”
“当然不是!不然你也不是我女儿了!”郑氏竖起了两道眉毛;压低了嗓门道:“儿!你先权且忍耐一时,待肚子里的孩子落地;再把王大林给收服了,便可慢慢反击她!
采星怔了一下:“可是;王家也是个大族,能容我跟婆婆对着干吗?”
“你傻呀!王家家族再大,还不是族长当家,你只要把族长哄好了,那一切不都好办了!”
采星恍然大悟:“对对!就像上次二叔家的事情——”
郑氏瞪了女儿一眼,采星急忙收口。
郑氏又道:“你初去他家,一切都顺着她些,听你说的情形,她虽给你下马威,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并不曾对你拳脚棍棒相加,你先要学会讨她欢喜,把孩子生下来是正经。
采星连连点头,郑氏又翻箱倒柜,取出一块衣料,对采星道:“这匹上好的杭缎,还是你爹前几年去江南给你三叔迎亲的时候,买回来给娘的,此地有钱都买不到,你拿了回去,孝敬你婆婆吧。
“娘!这杭缎,我上次问你要,你都不给,给那个死老太婆,太可惜了吧!”采星用手抚摸着光滑的缎子,有些心疼了。
“啊呀!你这孩子!怎么便是这般不开窍!”郑氏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咱们就是想杀一条狗,还要先扔一根肉骨头去引它过来呢!何况是对付一个人!”
说完,郑氏又是打比方,又是举实例,说了一些精明儿媳应该做的事情,叫女儿照着学。
采星心中虽不情愿,却也知道母亲一向有主意,从小到大听她的话也听惯了,便把母亲教导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母女俩正计议间,就听见外面又有人咣咣地砸门,这次却是赵老四去开的院门。
郑氏从窗户里向外望去,只见进来的人倒也认识,正是此地不远小王村的王媒婆,不由得心里一动。
赵老四见是王媒婆,便招呼道:“王家嫂子,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老四!不管是我哪阵风吹来的,都与你无关了,你可是媳妇搂着,儿子抱着的人了!”
“那是!那是!嫂子里面请,不知嫂子是找我大哥家呢,还是找我二哥家?”
“你大哥家不是前儿才嫁女儿吗?我来,自然是找你二哥家了!”王媒婆说着,就往南屋走去。
郑氏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女儿说话,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