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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表弟就,就自便吧。”蒋平有些为难的说道。
常亦欢听了这话,一点犹豫都没有,几步就走到了花卿影下手的座位,一屁股坐下了。
韩氏见这家务事还没有处理完,居然就让外人这样大喇喇的坐下了,心里不禁埋怨蒋平这是老糊涂了。
常亦欢虽然是承远侯世子。可是却并不是韩氏的姑母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对于他,还是存了三分的戒心的。
韩氏便立即含蓄的说道:“老爷,您看,这……我们是不是先告退?”
说完,她又暗示性的看了看花卿影,和手里拿着木头人的陈嬷嬷。
蒋平还不等回答,常亦欢就貌似好奇的说道:“怎么?我是不是耽误什么事情了?”然后就像是无意之间跟随着韩氏的目光,看到了陈嬷嬷手里的那个略有些粗糙的木头人。
“啊,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常亦欢故意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这,不过是府里的一点私务,实在不敢劳烦表弟您操心。”蒋平赶忙解释,明摆着要常亦欢不要再过问了。
奈何这位承远侯世子从来就不是个有眼力价的人!
他依旧是不知收敛的问道:“恕我眼拙,这不就是魇镇用的木头人吗?哎呀,想不到这蒋府居然有这样的龌龊事!”
蒋平顿时一脸的尴尬,还不等他出言解释,又有更加惊人的话冲入耳朵。
“不是我危言耸听,本朝最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情。您也知道,本朝的厉妃之死……可就是因为她公然行魇镇之术,意图诅咒当年的元后!这魇镇之术在我朝已经绝迹了二十多年,怎么如今居然在堂堂的蒋府中重现?”常亦欢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韩氏不禁有些着急。她又何尝不知道这魇镇之术在本朝乃是最最不能容忍之事,否则也不会选这样的手段来整治花卿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攥住一个天大的把柄,让她乖乖的听命于自己。并且花卿影也不会敢于将这样的事情说给其他人听,否则就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可是这毕竟是蒋府内部的问题,那样受到惩罚的只有花卿影自己。而对外,蒋平和韩氏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否则就有弥天大祸。
她就是笃定了蒋平不会对此事过分深入调查,才会这般的胸有成竹。
可是这个常亦欢却是不顾高门大户之间的潜规则,大声的叫嚷了出来,这不是就是来拆台坏事的吗?
她生怕蒋平会怕牵连到整个蒋府的利益,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么自己这一番安排,还牺牲了一个埋得很深的探子,岂不是全都付之东流了?
她想要开口,又怕真的会给蒋府造成损害,那么于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可是若是不开口,自己的一切布置又会白白浪费。真正是左右为难了。
“父亲,这是咱们府里的内务,还是徐徐图之才是,不要让世子悬心了。”蒋宏琛春闱在即,倒是难得的明白,看了蒋平一眼,意思是不要再追究下去。
可是没想到这里唯一的外人常亦欢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大外甥,此言差矣!这样的事情还是要追究出个所以然才是!否则只怕是贵府所有的主子都有实施魇镇之术的嫌疑!”
蒋平、韩氏、蒋宏琛三人俱是大惊。
这意思是如果今日不弄出个所以然,这个多事的常亦欢就要针对此事发难?
韩氏突然想起之前承远侯夫人曾经明里暗里的提示她,常亦欢这个世子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常亦欢跟承远侯夫人压根不是一条心?那么他现在的种种举动,就是要故意找麻烦?
韩氏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蒋平忍不住狠狠的瞪了韩氏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端端的弄出了这么多事情,现如今却要如何收场?
若是真的平白被这常亦欢拿住了把柄,那么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就是即将入京春闱的蒋宏琛,这实在是得不偿失!也绝对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蒋平皱紧眉头,张口说道:“既然如此,就来审一审吧。我蒋平自来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想来,我的家人也不是龌龊之人!”
他眼珠子又是一转,加了一句:“既然如此,就劳烦世子做个见证吧。”其实他心里是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韩氏栽赃陷害,就是花卿影自说自话,然而两者无论是谁,对他们蒋府都有名誉上的损害。
也只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韩氏心中一喜。其实她刚才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让这家丑外扬,也务必要惩治了花卿影!只因为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她觉得若是今天无法压制了这个死丫头,将来必定会有更大的麻烦!
花卿影也没有犹豫,“扑通”一声跪倒,斩钉截铁的说道:“媳妇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用这卑鄙无耻的魇镇之术去害人!用这魇镇之术害人之人必定遭五雷轰顶,最终不得好死!”
韩氏心里一哆嗦,随即又想到,若是这诅咒能死人,她早就诅咒那最该死的人千遍万遍了!又何必坐在这里受窝囊气!
蒋平却是动容了,他本就是个信奉鬼神之人,如今听了这样的毒誓,又怎么能没有丝毫的触动?
他思忖了片刻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们太太言之凿凿,而且又有三四个丫鬟都亲眼看到这个木头人是从你的院子里被挖出来的。”
他顿了顿,又说:“……如今众目睽睽,我又怎么能凭你的几句发誓,就说此事与你毫无关系呢?”
“凭什么就说这个木头人是表姑娘?这不过是个木偶,说它像谁都可能,又没有确实的名姓和证据,怎么就可以诬陷我,说是我要暗害表姑娘?我和表姑娘无恩无怨,甚至非亲非故!我何苦害她?”花卿影反驳说。
“这事情,还是让你们太太说吧。”蒋平看了一眼韩氏,示意她说明。
韩氏胸有成竹,目中含着沉痛,说道:“这事情,本不该我说。可是大奶奶,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素素也是你的表妹,你怎可如此诅咒她?方才大家也都看见了。那木头人上面分明就是刻着她的生辰!”
“太太这话,真真儿可笑。不是我小辈的笑你无知,这就算是要诅咒人断然没有只刻着生日,不刻上年月和时辰的!否则这天下千千万万个二月二十出生的人,岂不是都要被我诅咒?”花卿影冷笑连连。
韩氏一时语塞。
她身边站着的陈嬷嬷却是立即走出来说道:“大奶奶这话实在是避重就轻。你可能是不知道表姑娘的出生年月和时辰,可是这阖府之中唯有表姑娘的生辰是二月二十,这是谁都知道的!你总不会特意弄了个木头人去诅咒千里之外的某某某吧!”
话音一落,韩氏就看到蒋平皱着眉头,眼睛一眯,目光中出现了一丝锐利。
蒋平把陈嬷嬷递过来的木头人扔在了花卿影的面前,说道:“你看看吧,这事你该如何解释!”
“格朗”一声,那个木头人就摔在了花卿影的面前。
还没等她抬头,就又有一只白皙的不像话的修长的手,轻轻捡起了那只木头人。
“表姐夫,可否容我仔细看看这东西!”说完也不等蒋平答应,常亦欢就拿起那个木头人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个底儿掉。
“啊!这是怎么回事!”
满屋子的人都又吓了一跳,都不知道这常亦欢又是怎么了。
常亦欢却是献宝一般的把木头人送到了蒋平的身边,又遮遮掩掩的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谁知,蒋平只看了一眼,也是有些惊讶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他扭头去看花卿影,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的生辰是……”
“三月三十……”花卿影低声回答。
随后,蒋平就做出了决定。
“多谢表弟提醒!否则我真的要冤枉好人了!”说完就命令紫瑶立刻扶起花卿影,然后宣布:“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什么都不必多说了,你受委屈了!你今天先回去,改日我必定会找个机会补偿你!”
花卿影也没矫情,站起身来就站在一旁,却也没有听话的回院子,而是静静等在那里。
韩氏和陈嬷嬷等人都是一脸的错愕,她们不明白这常亦欢到底给老爷看了什么,居然能让他一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可是还没等她们提出质疑,蒋平就朝着常亦欢一端茶杯,真诚的说道:“表弟这次前来,我非但没有好好招待您,反而让您看了府内的琐事,实在是耽误了您的时间。今日的事情真相尚未查明,还请您不要把我府内的一点小事张扬出去。若是表弟方便,就请在我府里在盘桓两日如何?”
常亦欢微微一笑,知道蒋平明着是挽留,其实是在端茶送客了,也没有多加一丝的犹豫,就一抱拳,说道:“表姐夫也太客套了!我本来就是路过,还有许多其他事情要办,那我就告辞了!”
说完就直接转身,飘然而去了。
蒋平朝着蒋宏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常亦欢出去,再好好叮嘱一番。
蒋宏琛探究的看了花卿影一眼,到底还是先跟着常亦欢出去了。
韩氏见蒋宏琛和常亦欢走了,早就按捺不住了,就立刻抗议说道:“老爷!你怎么可以如此的草率,居然就听信一个外人的话,就赦免大奶奶这样的大罪!”更何况还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人听到一个字的理由!
蒋平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吩咐陈嬷嬷将那个木头人以一个特殊的角度递到了韩氏的面前。
韩氏一见之下,先是有些愣住,可是又略略一沉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她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刻在小木头人背后的字本来明明就是二月二十,可是如今上面的灰尘和泥土尽数被擦干净,居然变出了——
“三月三十!”
这是什么?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爷,这,这,这……”
花卿影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太太,我嫁过来之前,您也曾经给我合过八字的,您应该知道,这乃是我的生辰!”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人自己弄个木头人诅咒魇镇自己的道理?难怪蒋平看到这个就一口断定这件事情和花卿影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小贱人必定是故意用泥土遮住了那两横,为的就是引自己上钩!
韩氏一瞬间就认定了,这必然是花卿影识破了自己的计策,所以故意反过来将了自己一军!
她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