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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着蒋平的面,她还是暂时保持住了冷静,她淡淡说道:“你也不必说其他的。琛儿是我的孙子,他的前程便是我的前程,我断然不会让那些个糊涂东西误了我的孙儿!”
韩氏实在是听不下去,便嘟囔着说道:“老太太也说得太夸张了一些吧?不过是儿媳妇回趟娘家罢了。哪里就有这么严重呢?再者说了,这又和琛儿科考有什么关系呢?”
邓氏冷笑了一声:“我总说你见识短浅,你却是从来听不进去!你坐在府里坐井观天,自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为你儿媳妇跑了,就没有瞧见?就没有那无所事事的闲汉每日编排了到处胡说八道?这不过是半日的功夫,街头巷尾就议论纷纷,说是咱们府里苛待了那花氏,所以才逼得花氏回了娘家!甚至还有说琛儿宠妾灭妻的!你且听听,这是什么好话吗?”
“这不是胡言乱语吗?琛儿一共就那么两个妾室通房,前阵子还杖毙了一个,却怎么可能宠妾灭妻?”韩氏到底是个深闺妇人,的确是没有料到会有人编排这种荒唐的流言来诋毁她的儿子。
“人言可畏!你难道现在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若是没有这么严重,我又何必厚着老脸深夜拜花府?”邓氏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或许不知道,可是平儿应该记得吧……前任太傅家的独子究竟是因为什么被人弹劾没了功名,又是如何名誉扫地,甚至连累的太傅都辞官回乡的?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你也有十七八岁了,总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吧!”上亚私技。
蒋平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太傅的独子也是个风流种子,却是自诩文采诗酒都是一绝,每日里纵横花丛,撇下正头妻子不管,在脂粉堆里鬼混。妻子忍无可忍,终究是不顾体面去秦楼楚馆寻找。
却不料,那太傅的独子自觉地没了面子,非但不理睬妻子,反而当众和妻子争执了起来,失手之下,竟然将妻子推下楼梯。
本来她的妻子也无有什么大碍,却不料原来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顿时腹中胎儿不保,当时就化作了一滩血水。
那妻子当即便不顾身体虚弱,从婆家奔回娘家,引得京城里是人人侧目,议论纷纷。
太傅的亲家也不是普通人家,自己的女儿受了这种腌臜气,又弄得身体破败,奄奄一息,哪里能够咽的下这口恶气?亲家夫人直接告到了宫中的皇后那里,连哭带闹,终究是那太傅独子的功名给革除了。
可怜太傅一世英明,竟然就这么被一个荒唐不孝的儿子给彻底毁了。
这等事情,即便是过了二十年三十年依旧是文人们津津乐道、作为警醒后代的故事。
如今老夫人骤然提起,怎么能不然蒋平心惊胆战。
他顿时觉得头上冷汗直冒。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那花氏虽然出身低一些,可是既然你们迎进门了,就是咱们蒋府的人。若是将来有任何的问题,其他人都会联系到咱们蒋府的头上!首当其冲的,就是琛儿!”邓氏一语惊醒梦中人,就连韩氏都不免悻悻然。
“那如今,花氏已然是跑了,又该如何是好?”韩氏终究是降低身段,主动问道。
“我看那花家的确是有些恼怒,但是我却是避而不谈,只说是七日后过去接人。咱们对外只说是孙子媳妇想家想得厉害,所以直接离府了。虽然是不合规矩,但是咱们还是体谅的。”邓氏舌灿莲花,直接颠倒黑白。
蒋平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对自己今日这个有些冒失的决定感到无比的清醒。
持家整治后宅,韩氏的确是驾轻就熟,可是要是轮到眼光和气度,她还是比之曾经得到蒋老太爷亲自点播的邓氏差得多了。
蒋平得意洋洋之时,花府里却是有些愁云惨淡。
魏氏听了花卿影说了那蒋府老太太的大致情况,也难免皱起了眉头。
“这老太太倒不是个寻常人物。依着我看,只怕是不好对付。这样一来,我倒是更加不愿意让你回去了。”
花卿影和那老太太打了几年的交道,哪里能不知道这位的厉害?
韩氏和这位老太太相比,贪婪有余狠辣不足,心机有余手段不足。
总之,韩氏尽管心狠手辣,比之这位的老谋深算还是弱了几分。
前世的时候,还是韩氏主动接了老太太进京的。她的目的自然是一方面为了扶持蒋宏琛,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压制花卿影。
可是这个时机,显然不可能是韩氏出面接人回来,那么就是蒋平?
花卿影皱了皱眉头。
这种情况实在是始料未及,只怕是她想要顺顺利利的和蒋宏琛和离,困难又增加了几分。
“娘亲,姐姐?你们怎么愁眉苦脸的坐在这里?”一下午都不见踪影的花成君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却是一身反而风尘,如同半个泥猴子一般。
魏氏没有好气儿的骂道:“又去哪里疯了?姐姐回来也挡不住你的心!”
“娘可是冤枉我了,我是出去给姐姐出气去了!这一下午,可是累得我够呛呢!”
第065章 另一个蒋家的太太
“你去做什么了?”
花卿影听了弟弟的话立即警醒起来,急着追问。
花成君见姐姐柳眉倒竖,一副恼怒的模样,吓了一跳,讷讷说道:“我,我没干什么。没干什么……”
这下子连魏氏也上了心,揪住即将逃跑的儿子,厉声说道:“你休要胡闹!你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花成君眼神飘忽不定,一心只想挣脱母亲的约束,假笑连连:“娘,姐姐,我是开玩笑的。我不过是出去玩了,别的什么都没干啊。”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可是看见娘亲和姐姐那可怕的眼神,他下意识的就觉得不能说真话。
“你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难道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赶紧说!否则我就让你爹动家法!”
魏氏又是威胁又是恐吓。
花成君一想到那手腕粗的水火棍子,顿时变成了软脚虾。哪里还敢胡说八道?
他低着头走回来。讪讪的解释:“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就是去那些酒馆茶肆里传了些闲话……”
“怪不得……怪不得……”花卿影恍然大悟,难怪行事一向孤高的蒋府,会急匆匆的就来人要接他回去。
原来是因为人言可畏!
“我做错了吗?”花成君梗着脖子说道,“他们那般无耻,难道还不许我说两句实话吗?再者说了。我又没有过分的添油加醋……只不过是说那蒋宏琛不要脸,宠妾灭妻而已……”
他越说声音越低,只因为他看见了娘亲那能杀死人的眼神。
“宠妾灭妻?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宠妾灭妻?居然敢到处胡说八道?”魏氏气得不行。显然她也是明白了为什么蒋府老太太都屈尊亲自过来接花卿影一个孙子媳妇了。
花卿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说实话,她也动过这个心思,想要利用这的机会将蒋府众人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然而,她左思右想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一则,这些市井小民们的看法并不能左右上流社会的舆论风向,最后不过是沦为一桩笑谈罢了。
二则,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尽管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蒋府,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要牺牲自己的名誉来达到目的。
没有想到。她不动手,她的弟弟却是按捺不住了。
花卿影苦笑了一声:“娘亲,罢了。成君也是对我一片情义。否则又怎么会如此的愤怒呢?”
魏氏也无奈的叹息,她随手拍了儿子的后背一下:“你呀你,真是……就会捣乱!”
“我,我到底怎么了?我就是说两句话,就捣乱了?”花成君年纪小,城府太浅,再加上花府之中一贯是没有什么内宅恶斗,他自然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错在哪里。
然而魏氏和花卿影都不希望花成君对这些鬼蜮伎俩接触太多,因此都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成君,这件事情,和你关系不大,以后你也尽量不要参与此事了。你放心,姐姐心里有数的。不会吃亏!”
花成君知道自己只怕是坏了事,可是姐姐和娘亲又不肯直说,他也只好垂头丧气的点点头,然后便说要往去找花强。
正赶上这个时候金枝端着两碗刚刚煮好的银耳燕窝走了进来。
平时,金枝最是个细心又谨慎的人,今日却不知道怎地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而偏偏,花成君又是低着头心情低落,两个人竟然就这么撞到了一起!
那两碗热乎乎的银耳燕窝就直接朝着花成君泼了过去!
魏氏和花卿影瞧见了,都是吓得惊呼出声,急忙忙的起身冲了过去。
金枝已然是唬得魂飞天外,愣在当场一动也不敢动,早就忘了应该如何收拾残局。
也幸而花成君年纪小,人机灵,见情况不对,就赶忙跳开了,这才算是躲过了一劫,不过是被那汤汁溅了几滴在脸上,又被弄脏了衣衫,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即便是如此,还是将魏氏和花卿影弄得胆战心惊,一左一右抓住花成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久,方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魏氏冷了脸孔呵斥依旧傻站着的金枝:“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下午打了老爷心爱的花瓶,我尚且没有说你,怎地现在又这般鲁莽,差点就伤了少爷?莫非你是心大了,连差事都不愿意做了?”
这话简直就是诛心之语。
金枝背后冷汗直流,哪里还敢站着,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娘,你也说了,金枝最是个稳妥的,今日这事情,只怕也不是有心的。”花卿影本来就觉得这一次见了金枝,她消瘦得有些过分,而且颇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却是越发坐实了她的猜测。
她将花成君交给魏氏,自己却是走过去,问道:“金枝,你且和我说实话,可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你又为何这副样子?有事情不妨说出来,就这么憋在心里,你的差事也做不好,若是下次再出了更大的问题,只怕你的性命也保不住!”
金枝咬了咬嘴唇,脸色惨白,她想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姑娘英明。奴婢家里的确是出了问题……”
“你家?你老子娘不是好端端的在四联胡同那头开杂货铺子吗?”魏氏听了金枝的话,奇怪的扭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