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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说定了。”
陆景渊才不管沈金山是何等伤心欲绝,扔下这句话后他给后面暗卫打个手势。顺着他伸出去的手臂,一排暗卫直接站在库房门前,握紧大刀呈戒备姿态,整个一副完全接管库房的架势。
“你们这些做下人的,还不快扶沈兄下去,请郎中来好生照料。”
胡九龄拧眉,担忧的模样让沈管家心里隐隐有些安慰——胡老爷当真仁善。
其实他完全误会了,胡九龄担忧是真,可他担忧的却是:万一沈金山真的一口气没过来就这样去了,沈家那边白幡挂出来,到时候总不能在人家哭丧的时候办那瓜分家产的事。
虽然他很想大闹灵堂,就如前世他过世后沈家那群狗腿子的对胡家所做的那般,原原本本地还回去。可与沈家不同的是,他还要脸,那种事想想也就罢了,真让他做的话绝对做不出来。
沈金山绝对不能出事!
心下有了这种认知,他又对沈管家说道:“如今沈家一团乱,好些个东西怕是有些不便。恰好我胡家库房里有根山参,正好拿来给沈兄补补。”
说到做到,在沈管家略有些不解的目光中,胡九龄直接移步往外面走去,吩咐跟来的胡家下人,回府问宋氏要一根老山参过来。
这话正好让聚在门前,还未完全散去的青城百姓听到,一时间现场出现了片刻寂静。寂静过后好些人又愤怒又不解,明明沈金山那么不是东西,为何胡老爷还要这般照顾他。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胡施主一心向善,日后定有善报。”
一大早启程前往城西,为包括苏父在内的许多贫苦百姓看病的空海大师姗姗来迟。走到人群中,他轻念佛号,看向胡九龄的目光满是赞赏。
而他的到来也成功平息了门前喧闹的气氛,安静下来后众人也大都理解胡九龄。毕竟是一条人命,即便他再作恶多端,放在自己跟前也不忍心眼睁睁看他去死。胡老爷能放下芥蒂,还送珍贵药材,这等胸襟的确让人佩服。
就这样因着发炭之事威望再度提升的胡九龄,短时间内威望再度上升。
沐浴在众人崇拜的眼神中,他双手抬起来做个安静的手势,顺势将方才小侯爷提议说一遍。
“大家放心,三日之后待筹集款项,欠大家的毁契银子定会一文不少地发下去。正是春蚕忙碌的时节,这么耽误下去难免误事,诸位乡亲父老还是快快回去吧。”
还真帮他们要到了银子?
三两成群往西走着,这些市井百姓们还有些不可置信。议论间,很快沈家所有财产要拍卖之事,很快传遍整个青城。
沈家后院库房前,暗卫们正在紧张地整理金银。
趁着胡九龄去前院吩咐下人的功夫,陆景渊走到阿瑶跟前。这傻丫头,从刚才起便用那般赤果果的目光盯着他。心下很是受用,他决定对她好一些。
“去里面看看?”
随着他的走近,阿瑶脖子逐渐仰起。第一次这般认真地看着他,她发现景哥哥长得还真是好看。英挺的眉、飞扬的眼,还有同样精致的鼻子和嘴,好看到不得了的五官,加上出身富贵人家自幼熏陶出的那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贵气,当真让他整个人像是从书中走出来的那般,完美到不似生在这个凡间。
连沈墨慈都能想到的法子,这般出色的景哥哥能想出来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所以到嘴边的疑问生生换了种问法:“拍卖的法子是景哥哥想出来的?”
这丫头是在怀疑什么?
心下闪过一抹敏锐,很快陆景渊便分辨出她话中的肯定。
他自然知道前世沈墨慈举办的那几次拍卖,且也清楚,动静之大这丫头应该也有所耳闻。凭良心说,沈墨慈的确有那么几分灵巧心思,常常能想到出其不意的法子。
可那又如何?谁让她不长眼,敢惹她家丫头?
想到半夜临离开前,山谷里被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沈墨慈,对上眼前的阿瑶,他心下微微坦然。
“恩,走,去看看,想要什么自己拿。”
……
阿瑶出现了一瞬间的愣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景哥哥这是让她在沈家库房里随便选?
“这……不太好吧。”
“你是本候的……”到嘴边的“丫头”二字生生转个弯,“师妹,快去!”
景哥哥刚才自称本候……阿瑶想起今早在码头上总结出来的规律,好像两人私下相处时景哥哥这般自称,都是他尴尬的时候。
“景哥哥是不是不好意思?”
回应她的是一双焦躁的手,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拉起她小手,直接托着她往前走。察觉到她打了个趔趄,他放缓脚步,带着她慢慢跨过门槛,直接来到珠光宝气闪耀的源头。
饶是生在胡家自幼见惯了富贵,这会置身于沈家百年积累中,看着堆满的金银财宝,她只觉眼珠子被撑得慌。
“快点挑。”
耳边传来景哥哥烦躁的声音,语气夹杂着十足的不容拒绝。刚准备摇头的阿瑶赶紧打住,然后她低头,在满目闪耀的金银中找到了一件金线编织的软甲。
弯腰拿起软甲,她往景哥哥身上比了比,发现尺寸竟跟量身定做的似的。
“这些时日承蒙景哥哥关照,尤其是今早的黑炭,你可是帮了大忙。我也想不出该如何回报你,就借花献佛。”
低头,脸色染上红晕,她将金线软甲递过去。
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姑娘家送陌生男子衣物代表着什么?她肯定是知道,然后借此在像本候表明心迹。
都这么明显了,本候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余光瞥见旁边一对玉环,虽然没什么来头,但玉质倒是不错,寓意也好。
伸手去过来,接过金线软甲,他将玉环递到她跟前:“这个,拿着。”
☆、第93章
沈家库房一处在明,一处在暗,沈金山为保万无一失,放在明处库房中的东西也似模像样,这样一来,被他收到暗地里这处库房中的皆是珍品。
而能被小侯爷看上眼的玉环,自然是珍品中的珍品。玉环通体无一丝杂色,外侧用极为精巧的工艺雕刻着暗花,这花非但没破坏玉环的整体构造,反而锦上添花,显得一对两块玉贵气天成。放眼望去,这满库房金银珠宝古玩玉器中,闪光的不如它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古朴庄重气息,而庄重的古玩字画更是比不上玉器本身的温润。
在景哥哥威胁的目光中,阿瑶只能将这对玉环包在帕子里带回府。
本来回去的路上她还满心纠结,可回府后刚换好衣裳,正院便有人来报宋氏请她过去。
阿娘叫她?
这些年母女二人除去晨昏定省见上那么一面外,其它时辰一个在正院养病,一个在绣楼里读书识字,彼此陌生而疏远。即便重生后她及时清理掉奶娘这个拦在中间,肆意破坏母女两人关系的毒瘤,可十几年形成的习惯并非一朝一夕能改变,母女相处起来也只比陌生人强一点。
这会阿娘竟然主动叫她,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阿瑶再也顾不得去想其它,胡乱换身简单点的衣裳,便起身往前面走去。
在她走后青霜带人收拾,恰好看到放在床边的这对玉环。那玉环玉质通透、雕工精湛,即便是不懂玉的人乍一见也会情不自禁震惊于它的美。
胡家好东西多得是,青霜压根没往别处想。抬头看到平日挽起床帐所用的光秃秃金钩,今早收拾床帐时她还跟姑娘说过,若是在金钩上拴点摆件肯定好看。想必姑娘是听到心里去,特意命人从库房找出来的。
因着今早在码头上被小侯爷拦下,问了许多关于姑娘的事,青霜这会正心神不定,急于想找点事情做。回后面从自己房中拿出一股同玉色相近的丝线,心灵手巧的她十指翻飞,迅速编了两个花样系在玉环上。一对玉环配一对金钩左右挂在床上,配合着帐幔清雅的颜色,竟是说不出的别致。
话分两头,匆匆赶到正院的阿瑶那边的确发生了大事,不过并非她隐隐担忧的什么麻烦事。
“掌管中馈?”
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鼻子,阿瑶神色间难掩惊讶。
看到这样的女儿,宋氏想起当年刚开始接触中馈时的自己。闺中女子多悠闲,吟诗作赋很轻松便打发过去一天,乍摸起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她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满心满眼里的抵触,比如今的阿瑶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后宅琐事也不过是看起来麻烦,时日一长摸到门道,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你若实在不愿,就把后宅这些下人当做铺子里的伙计,同样是管人管事,两者有许多异曲同工之处。”
对于女儿跟自己不亲,宋氏心里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不过幡然醒悟后,她又恢复到初嫁进胡家那会的理智,知道有些事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最后悔的便是缺失了阿瑶长大的前十三年,好在如今阿瑶尚未出嫁,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且先寻个机会,让母女俩多点功夫相处。怎么都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时日久了总能知道她的好。
心下有了定计,宋氏也在慢慢寻找着合适的机会。恰好方才老爷命人回来传信,说给沈家送些补品过去,听到后她只觉眼前一亮。
“阿娘知晓如今阿瑶事忙,不仅要跟两位师傅一同进学,还要学着掌管胡家生意,一个人恨不得劈成两半使。可阿娘此举并非给你添乱,且不说咱们女人,嫁人后总要掌管中馈。即便日后你在外打理生意,也得保证后方安定,不会在关键时刻捅你一刀。”
方才亲眼见证沈家的双层库房后,好奇之下阿瑶曾问过景哥哥他是如何破开机关的。禁不住她再三纠缠,他终于告诉她实情。
“孙氏暗生二心,意图窃取库房。”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阿瑶对孙氏并无多少好感,听明白后只觉一阵爽快。
然而如今阿娘这番话,却让她生出另外一层感悟。莫怪古人说道齐家治国平天下时,把齐家排在最前面。如沈家那般,沈夫人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