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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四王府,千城感觉恍如隔世。
其实,也才两日而已。
但是,这两日却发生了太多事。
她看清了一个男人饣。
她失去了一个亲人。
她从一个主子变成了一个仆。
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六。
可,似乎再多的变故也只是她,王府里面却依旧如昔。
一草一木,一物一什都没有变,甚至连人都没有变。
西陵雪依旧好好地在紫霞苑做着他的四王妃。
童素倾也依旧在望春苑里装着那个让人我见犹怜的瞎子。
虽然,下马车的时候,那个男人跟她说,过几日会将童素倾送走,但,那又怎么样呢?
柳姨终究是回不来了。
有些事也终究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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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城本以为自己会难过很长一段时日,可是没有,因为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缅怀这些事情,她很忙。
自从做了奴婢,她每日都很忙。
其实四王府的下人很多,而且每个苑中都有自己的婢女,可不知为何,她却总有干不完的活。
许是文帝的圣旨下得仔细,听春兰和夏莲说,竟然也下到了王府。
所以,全府皆知,她不再是夫人,她要为奴为婢。
四王府里谁都可以吩咐她,谁都可以命令她做事。
连王府倒夜香的老太婆也会有事没事让她去帮忙。
一连几日都没有看到苏墨沉,听说好像是皇帝让出门去办些事。
她也懒得管这些,甚至连想都没有时间想,每天晚上倒床就睡,累得像团泥。
*
这一日,她一脚盆的衣服还没有洗完,厨房的一个丫头又让她将一罐炖汤送到紫霞苑去。
那地方,她其实不想去。
虽然西陵雪没对她怎么样,可每次看她的那个眼神,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她没做什么亏心事,本也不惧她,但是,终究心里不舒服。
但是,她还是承了,一是因为她说过要尽好奴婢的职责,二是因为听说那人回来了,而且正在紫霞苑。
她心里清楚,第二个才是关键。
想见那人么?
端着汤罐,她又狠狠地鄙视自己。
染千城,你果然就是一下。贱。胚。
*
踏进紫霞苑,远远地看到坐在院中树下的两人,千城微微苦笑,似乎,她不该来。
听说倒是不虚,那人的确在,西陵雪也在。
只是两人的样子……
那人坐在石凳上,西陵雪坐在那人身上,那人箍着她的腰身,下颚抵在她的肩头,似乎在跟她耳语着什么,西陵雪花枝乱颤地笑。
心中涩然,千城咬咬牙,硬着头皮走过去。
将手中汤罐放在石桌上,她说了句“王妃的汤来了”,转身便走。
而两人似乎也并没有被她打扰到,依旧缱绻情深。
直到她快走出了苑门,身后却陡然传来那人的声音,“这汤不盛好怎么喝?”
她愣了愣,装没听到,继续脚步不停。
反正,西陵雪的婢女小梅就在旁边,都是婢女,她盛,她盛都还不是一样。
“这就是你口中的会尽一个奴婢的职责?”
千城顿住脚步。
话都说到这份了。
握拳、闭眸、深呼吸,她又转身往回走。
自始至终,她都眉眼低垂,不看两人,可眼角的虚光却能感觉到两人的目光始终盘旋在她的头顶,只是一人是得意嫉恨的,一人又是什么呢?
走回到石桌边,她发现问题又来了。
没有碗。
“奴婢去取汤碗!”她刚准备转身,就听到西陵雪的声音响起,“不用了,小梅,去里屋拿两个出来!”
小梅领命而去。
她便杵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那两人旁若无人的继续。
“四爷,听说梨香园请了个新戏班子,明儿个四爷能不能陪雪儿一起去看戏?”
那人轻笑,“看戏何须去梨香园,雪儿想看,将戏班子请进府中便是。”
“真的?可以吗?”西陵雪娇呼。
“当然!”
两人又好一顿厮磨。
千城就听着,肉木自然地听着,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好在,小梅很快就出来了,将两个瓷碗递给她。
她便躬身将汤罐中的汤盛进碗里。
“本王今夜就宿在紫霞苑!”
乍听那人这一句,千城手一抖,瓷碗就从手中滑落,她一惊,又连忙伸手去接,碗没有接住,滚烫的汤汁却是洒了她一手。
“砰——”瓷碗砸在青石地面上发出一声悦耳的脆响,瓷屑飞溅。
郎情妾意的两人侧首,都微微变了脸色。
只是一人是盯着地上的碎碗,一人是盯着千城烫伤的手背。
二人刚想做出反应,却不想有人比他们更快。
是小梅。
“你是不是又是故意的?”一声质问,她上前一步,手一挥,“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千城脸上就重重挨了一记。
速度之快,连苏墨沉和西陵雪想喊‘住手’都没来得及。
两人皆是怔住,包括搭着婢女铃铛的手刚走进苑中的童素倾也被这一幕怔住。
脸,火辣辣的,生疼;手,亦是火烧火燎、就像剥了一层皮。
千城愣是忍住,不看不抚,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对着两人微微一鞠:“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态度虽然谦逊,可语气清冷,不卑不亢。
苏墨沉微微眯了眸子。
千城说完,便弯腰蹲下去拾捡地上的碗屑。
众人都看着她,目光灼灼。
千城低垂着眉眼,紧紧抿着唇,眼中弥上水雾,她又强行逼了回去,缓缓地将一片片锋利的碎片捡起。
骤然,腕上一重,她一震,有人已经将她拉起。
是苏墨沉。
他拉着她的腕,眼梢微掠,淡淡扫过她又是红肿又是水泡的手背,转眸看向西陵雪,笑道:“雪儿,想不到你还有一个如此忠心的婢女!”
一边说,眼角稍斜,睇了一眼边上的小梅。
西陵雪和小梅皆是一震,明明他是笑着的,却生生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蚀骨的寒意。
“四爷……”西陵雪不知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只是忠心过了头,就难免目中无主了,本王和王妃都在,几时轮得到一个奴才去教训人?”
西陵雪和小梅顿时都变了脸色。
小梅更是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王妃恕罪,奴婢是见这汤料是东墨陛下千里迢迢带过来给王妃补身子的,来之不易,一时心急,唐突了,请王爷王妃恕罪!”
“一碗汤而已,”苏墨沉看也不看她,只是扬唇轻笑,“本王怎么觉得,你一个奴才比雪儿这个王妃还激动呢?”
西陵雪脸色一白,一见有台阶可下,连忙笑道:“是啊,是啊,一碗汤而已嘛!小梅也是一时心急,四爷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好,看在雪儿的面子上,本王今日就饶你一回”苏墨沉侧首看向跪在地上的小梅,笑容骤冷,“不过,既然你如此在意那汤,本王就将它全部赏给你!”
“这……”小梅不知是惊是喜,抬起头看看他,又看看西陵雪。
“不愿意?”
“愿意,愿意,谢王爷,谢王妃!”小梅开心地从地上爬起。
“来人!”苏墨沉厉吼。
门口两个侍卫快步而入。
“将那罐汤喂给那个婢女的右手喝掉!”
苏墨沉伸手一指,直直指向小梅。
闻言,众人大骇,包括千城亦是为之一震,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婢女的右手喝掉?
只有站在不远处的童素倾微微苦笑。
她本是听说他回来了,过来看看他,顺便求求情,看能不能不赶她走。
看来,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他竟然肯为了那个女人那样出头。
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右手烫伤了,那个婢女又用右手抽了那个女人,他便要废其右手。
这头,两个侍卫端起汤罐上前,小梅才终于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顿时,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连求情的话都忘了说。
那可是煎了又煎、沸了又沸的高汤啊!
西陵雪也是花容失色。
“本王再说一次,圣旨让千城为奴为婢三个月,那只是三个月,虽说她暂时去掉了夫人的名义,但是,只要本王一日不休她,她便一日是本王的女人,也就是你们这些奴才的主子!”
苏墨沉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众人大气不敢出。
末了,他又看向西陵雪,微微一笑,“当然,这些话,也希望雪儿传达下去,毕竟府中之事本王以后都是要让雪儿在打理!”
西陵雪又惊又喜,又恼恨又高兴,虽说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要惩治她的婢女,但是,这个男人的意思,以后,她就是这个王府真正的女主人,站在他的身边,替他打理一切。
这不就是她等的吗?
“是!雪儿记住了!”她盈盈一欠身。
小梅这才缓过神来,一把推开两个侍卫,跪爬到西陵雪的脚边,拉着她的裙裾,眼泪鼻涕一大把,“求王妃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西陵雪蹙了蹙眉,没有理会。
这个时候,她不能求情,不然,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这个王府女主人就有偏私、处事不公之嫌。
两个侍卫又上前拉过小梅。
“我们走吧!”苏墨沉拉着千城的手,往外走。
身后传来小梅凄厉的嚎叫声。
千城恍恍惚惚的,只觉得看了一场闹剧,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见小梅哭得那个伤心欲绝,又觉得于心不忍,扯了扯男人的手,“要不……”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苏墨沉沉声道,见她扭扭捏捏要走不走,索性将她抱起,快步离开。
童素倾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男人抱着女人就这样从她旁边而过,自始至终,那人都没有看她一眼。
“呵呵~~”
她苦笑出声。
边上的铃铛吓住,因为她似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