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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袖神情哀伤柔弱,白凤音自带一身冷意,不弃自认为公正的评判了一下,还是觉得云袖更胜一筹。
“你记住,不管你成功与否,都不要透露只言片语,”白凤音泠然道,并没有叙旧的意思,“我自然会不着痕迹的把脏水泼出去。”
云袖轻轻点了点头,“方才我与主上说了,冯家……”
“哼,”白凤音冷笑起来,“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原本我还觉得给冯不弃做婢女憋屈了你,没想到你倒是甘之如饴。”
“如果我是男子,我会选择不弃,而不是像你我这样的女人。”云袖仰起头,看着风华绝代的白凤音,忽然没头没脑地说。
白凤音面上的一抹冷笑僵在唇角,不弃也愣了,不自觉地挪了挪,不料却踩到了一堆枯枝。
“什么人?”只一眨眼的功夫,云袖和白凤音就朝不弃藏身的灌木丛飞身而来。
怎么办?自己偷听到天大的秘密,哪怕云袖心软,白凤音和那神秘男子也绝不会放过自己。眼看着她们离不弃越来越近,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狼嚎,将不弃压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有重头戏,作者君正在努力码字,将云袖刺杀一节写得精彩些!
☆、离别
“这就是主上猎回的狼子?”云袖先站住了脚,伸手拉住了白凤音。不弃被朱雀压得死死的,却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怎么回事?朱雀不是被湖湘三子抓回来的吗?难道除了白凤音,连湖湘三子也是别人安排的人吗?
好好的干嘛自称什么“孤”,这下好了吧,不弃对太子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狼子已经没什么用了,”白凤音的眼睛却满是狠厉,“不过我不放心,你还是杀掉他吧。”
朱雀没有动,只是死死盯着她们俩,他的脸上已没有了早前澄澈的天真,充斥的只有最原始、最血腥的杀欲。
这就是称霸山林的狼王气魄?强大的气压下,云袖心生怯意,微微向后退了两步,“当初主上为了他尚且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就凭你我,在这里杀了他只会引来麻烦。”
白凤音恨恨转头,“也罢,夜宴结束再说。”
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朱雀才从不弃的身上走开,不弃慢慢搭着朱雀的肩膀爬起来。方才精神太紧张,没觉得多疼,松懈下来便觉得被朱雀那一猛压,脊柱都快断了,当然,最纠结痛苦的,还是她的心情。云袖……
一定要找云袖当面问个清楚!
不弃瞅了一眼朱雀,不知道该把这个拖油瓶怎么办,朱雀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在地上撒泼耍赖打滚,好好一身绸缎衣服弄得磕磕巴巴,亏得不弃有先见之明,给他穿的是身褐衣。不弃想,若先找间屋子将他关起来,这家伙力大无穷,寻常木窗木门的,哪里拘得住他,不如带在身边,还能做个兼职保镖。
朱雀见不弃不再盯着自己,迅速地站直了身体,攀着她的手,乖巧的跟在不弃身边。
云袖此番以舞姬的名头混进东宫,要找到她不算难。
不弃几番周折,回到头先赏舞的花厅,一个艳妆女子手握戒尺,神情端肃地看着十几个少女站在厅堂中央排练,少女们虽然笑如春风,却依旧看得出紧张,稍有行差踏错,戒尺便会狠狠地落在她们身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艳妆女子一脸不耐烦地望着不弃。
“太子妃命我来……”既然是来暗杀,云袖应该不会使用真名吧?
不弃正犯难,那女子便嘀咕道,“方才不是把衣服送过来了吗?莫非太子妃让你来伺候云姑娘更衣?”
这又是把自己当婢子了!不弃来不及计较,便笑道,“东宫规矩众多,太子妃也是担心云姑娘有所疏漏,惹怒了太子。”
运气不错!不弃暗暗扶额,拉着朱雀的小手便忘后堂走去。前堂大红灯笼高高挂,装饰得十分喜庆,后堂却是清净雅致,木色茶桌、青色窗帘,错落摆着几盆兰花,再有,便是绕着后堂淙淙的一脉清流。
临溪而立的,乃是一个绝色佳人,她的五官精致绝美,像是出自天底下最精巧的工匠之手,只是她眉眼间的忧愁,又给她的面庞渲染上一层水墨山水才有的朦胧。
木桌上,孤零零的摆着一个红色漆盒,在这素净的地方格外显眼。朱雀眼尖手快,不弃还来不及阻止,朱雀已经打开了漆盒,发现里面不是吃的东西,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缩回不弃身边。
不弃本想揪几下耳朵,后来想,揪耳朵总归对小孩子的发育不好,于是作罢,又把目光放回到那漆盒上。里面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套红色的纱裙和整套的配饰。想必就是云袖今晚的衣饰。
不弃挑起纱裙的一角,只觉得质地轻盈,滑腻如肌,“你穿上这样的衣裙舞蹈,只怕今晚所有的女眷都会黯然失色。连白凤音都不及你分毫!”不弃说话的间隙,瞟了瞟云袖的神情,只见她听到白凤音的时候,眼神窒了一窒。
云袖心心念念的那位主上,显然是白凤音的熟人。白凤音身为皇帝钦点的太子妃,带人混进东宫刺杀老公,所为的,想来也是一个情字。这样一分析,云袖和白凤音,那是妥妥儿的情敌,难怪方才在树下,两人的气氛怪怪的。
“云袖一介舞姬,怎么敢与太子妃相提并论。”云袖很快恢复了神色,淡淡地回到小木桌前,摆好镜子,准备梳妆。
不弃跟过去,轻轻为她解散头发,“从来都是你为我梳妆,今天,也换我一次。”
“多谢县主。”云袖对着铜镜中的不弃轻轻一笑,不弃只觉得心神摇晃。
她不知道那位主上爱不爱白凤音,但他一定是不爱云袖的,否则他怎么忍心她去送死?不弃想着想着,便耐不住心里的闷气,抓着云袖的肩膀,问,“云袖,你这么做值得吗?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够了!”云袖从不弃手中拿过木梳,对着铜镜将三千青丝绾起,“今日我见那狼子时,便知你在附近。想来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县主聪慧,必然已经知道他们惯用何等的手段,我虽能护你一时,却不能护你……”云袖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生命,或许就要终结在今夜。
“云袖,你留在我身边,护我一辈子好不好?”不弃忽然就不管不顾抱着她,她从来没想过,她会对一个女子说这样肉麻的话,这一刻,她想的全是,要留住她,一定要留住她。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云袖轻轻拂过不弃的额头,忽然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不弃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之所以觉得很有哲理,单纯是因为听不懂。
虽然她现在很悲伤,但本着工科生的逻辑推理能力,她推断出这句话跟云袖的过去有很大的关系,便问,“这是什么意思?”
云袖没有回答她,只是径自坐在铜镜前,她天生丽质、肤若凝脂,粉黛这些一律省了,只淡扫下蛾眉,又在额间贴了一朵妖冶的桃花。
“云袖……”不弃见她执意要赶走自己,只好重新找一个没那么敏感的话题,“方才我看见舞姬们排舞,从前你练习舞蹈的时候,也是那般严苛么?”
在树下的时候,云袖向白凤音提起过去的事,白凤音却是淡淡揭过,想来云袖预料快要走到生命尽头,因此本能开始回忆过去,所谓人之将死……不弃理性地分析着,心中的悲伤突然抑制不住,趴在云袖肩上哭起来。
一旁的朱雀见状,顿时急得嗷嗷直叫,拉着不弃的衣服拧来拧去。
“县主,”云袖原本的疏离渐渐散了,换上不弃熟悉的温暖,眼里尽是飞扬的神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这句话的意思是,从前的往事再多,到今天为止就全部无关了。以后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从今天开始就当重头来过。县主,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只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不弃面上挂着泪痕,苦苦劝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不知道他有英俊有多霸气有多风流,可是他不值得你献上生命,你的生命只属于你自己!”
两世的弃妇经历,只告诉不弃一个硬道理,男人是靠不住的!
“自己?”云袖的眼里有了几分迷茫几分哀伤几分忧愁,“只可惜,我从一生下来便不知道是自己。”
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她们可以很美丽可以很聪明可以多才多艺,却永远只能是男子的附属。
云袖的嘴巴噙着一抹笑意,眼睛却仿佛穿过眼前的事物,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自己是什么呢?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自己,只有主人。那时我才四岁,却要每天不停的洗衣服,有一天,我一时不慎,有件衣服顺着溪水漂走了,我着急地跑去追,要知道,丢了一件衣服,便要管事毒打,可我跌倒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衣裳飘走。
〃后来呢?”
“后来,他拂干了我脸上的泪痕。”云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整个人散发了一种神圣的光环。“他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就这样?你为了他死心塌地做一切?你为了他甘愿以卵击石?”不弃是文艺青年,也是二笔青年,但她绝不是文艺二笔青年。念几句诗哄骗无知少女,这破主上做得不要太得心应手!
“云袖,他就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渣男!渣男你懂了吗?你今天为了个渣男送了命,老天爷都不会同情你!”
她上辈子就是没有惩治渣男和小三,才会被老天爷判个雪崩而死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