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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雪连忙道:“是亓公子说不让您说……当时您已经歇了……不过,亓公子跟您留了信!”
“信,在哪里?给我拿过来!”吴小桐刚刚在马桶上坐下,这一下子差点儿跳起来。
梨雪一听连忙答应着就往外走,不过是拿了一封信回来,吴小桐也已经从净房中走了出来,洗好了手,恰好接了过去,就在妆台旁坐了下来,从信封中取出一封信,展开来看起来。
信中的字,俊逸出尘,风骨傲然,字如其人,吴小桐日日临的就是亓惟孝的字,看着自然是极熟悉的。顾不上欣赏,吴小桐就看起了信件的内容来。
“……情况突变,须连夜归去,未及面辞,深以为憾。……汝一席话,令吾深省……吾此去,归期难定,但望汝与吾各自珍重,盼再聚,喜相逢!……时人莫道蛾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汝之小亓,行前”
洋洋洒洒一篇长信,其实也不过寥寥二三百字罢了,吴小桐刷刷刷几眼就看完了。
第一遍看完,只觉得脑子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似的,愣怔怔的眨了眨眼,又从头开始看起……
第二遍,似乎还没能理解,再看……
看完第三遍,吴小桐愣怔了好一会儿,眨眨眼,蓦地,从耳根子后头腾起一股热气来,瞬间将整张脸都熏红了!
她下意识地侧转脸,避开梨雪的目光,面朝里边坐了一会儿,自觉脸颊不再发烧,不再冒火了,表情也恢复平常了,这才吐出一口气来,眨眨眼,调整一下表情,缓缓在换回脸来。
“梨雪?”回过头来,吴小桐才发现梨雪并不在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姑娘?”梨雪端着一半盆温水回来,脸上的笑容明亮而跳跃,眼神似乎也多了些暧昧,让吴小桐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目光。
“那啥,你把盆子放下,去帮我找一找那件烟紫色的软烟罗裙子吧!”吴小桐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屏风后走。
梨雪笑嘻嘻地把盆子放下,将胳膊上搭的帕子搭在盆架上,一边道:“姑娘说的可是那喜鹊登枝的?”
吴小桐的手都放在水里了,听了梨雪这话不由愣了一下,才道:“哪里有什么喜鹊登枝的……好你个丫头,居然也学着取笑起我来了!”
说到一半,她才醒悟是梨雪取笑,不由失笑着嗔怪了一声,就低下头继续洗脸。
梨雪笑嘻嘻地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甚至都想好了若是姑娘嗔怪她该怎么讨饶……可姑娘醒过神来居然只是笑嗔了一句,就……罢了?!这是什么状况,刚刚看姑娘看亓公子那封信的时候,明明晕红了脸,满是喜悦和羞涩的。就像,就像碧桃姐姐嫁人前每每谈及程充大哥……她就以为是姑娘跟小亓公子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可这会儿看起来,怎么又不像了?
这样的事儿,事关终身的,姑娘怎么也不该就那么一瞬间的小羞涩吧?不是应该追着她打几巴掌,甚至要作势撕了她的嘴么?最起码,也该威逼利诱她,做张做势要封了她的口的嘛?
这事儿闹的,究竟是不是她们盼望多时的那样?那封信,难道不是亓公子临行前表露衷心的?
——梨雪皱巴着小脸,百思不得其解。这事儿闹的,也太恼人了些。
------题外话------
那两句酸词儿是抄的,出自唐·缪氏子的《赋新月》,非原创。
这一章太难写了……就写成这样了,亲们将就看,那啥,拍砖躲着脸哈!
☆、第一百零八章去桐城
说起梨雪,婚事是最早定下的,却成了最后一个没有完婚的。这事说起来,吴小桐也头疼,却也一时没有办法。
两人的婚事眼看就要请期定日子了,偏偏一个来受干货的行商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信口开河说什么娶亲乃是人生大事,轻慢不得,得寻个高人给合一合生辰八字,算一算婚期诸般,以后才能夫妻和睦、子嗣兴旺。
这话一出,刘胖子和妻子再着急给儿子娶亲,心里也难免有了犹豫。还说自己不认识什么高人呢,那位游商又说了,他认识个高人,就在霍城县东五里的牛头山上,叫什么清玉道人!
刘胖子和妻子一听,这霍山县城也不远,骑了马一天就能打个来回,干脆去问一问,心里也踏实不是。
于是,就过来跟吴小桐和吴大壮家商量。
这事儿,他提都提出来了,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去吧!
结果,那清玉道人倒是说了,这钰良跟梨雪是一对好姻缘,只是年份不好,与他们婚姻不合,若是成婚也没大事,就是不利子嗣!无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不利子嗣能是小事嘛?
都不利子嗣了,那结婚的事年内是说不着事儿了。只能推到来年,再问清玉道人,清玉道人又说了,世道混乱,不敢言明日之事,又哪里能说明年。还说,眼下的太平只是假象。
钰良和梨雪的婚事暂时搁浅了。然后,南齐和北宁这回战事再起,原本对清玉道人半信半疑的也都真心诚服了,人家清玉道人早就说了,之前的太平是假象嘛!
梨雪的奴籍,吴小桐已经给她消了,原本不必再来伺候了。但碧桃和玉冰都相继嫁了人,吴小桐新买回来的六个小丫头年纪小,最大的一个才十一岁,什么也不懂呢,梨雪就坚持留了下来,只说带带几个小丫头。
吴小桐一是确实需要这么个人,梨雪又是用顺了手的,自然是最好的;二来,梨雪婚事不顺,闷在家里也憋屈,还不如在这里带带几个小丫头,有事儿做着,心里反而不胡思乱想的。就这么着,梨雪消了籍,因为婚事推延,就又回到吴小桐身边。
小亓走了,吴小桐也没顾上多想什么。那边桐城的战事起来,与同程只隔了二百里地的双溪镇就进入了全面戒备的状态。青壮们自然轮班巡守值岗,女人们则在家里看护老人孩子,同时还要肩负起穿衣吃饭等后勤工作来。却已经不需要战战兢兢,准备着随时逃命了。
刚刚跟林小雨新婚没多久的徐褚,战事未起,就再次出去了,带着小满和他调理出来的人手,搜罗着双方的信息。战况,并及时传回双溪镇来。
如今徐褚率人打探回来的消息,已经不再仅仅为了及时应对流匪溃兵。经过几年的发展,双溪镇的防卫工事进行了几次提升,人员素质也早已不同往日,别说零散的散匪溃兵,就是对三四百人的小股队伍,双溪镇的人也能够笑呵呵地将之消灭在安全范围之外。可以说,只要人数上不了千,还必须是精兵悍勇,是跟本不用想着接近双溪镇寨堡的。
尽管这般,吴小桐心里仍旧难免紧张。来到这个世界一眨眼也过了六七年了,她从完全不知硝烟什么味道的单纯孩子,早就经历了战争的恐怖和伤痛,也深刻地了解到,战争的危险和不可控,谁也不知道,明明接近胜利的人,下一刻会不会被一直流失送了命。战况难料,战局善变,用曾经很流行的一句倒是很贴切: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强大自己,武装自己,让自己拥有自保的能力……但这个,永远只是相对而言,永远放不上一个‘绝对’。
更何况,还有那边已经对上的两个人,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缓解调停,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她自知之明,很明白地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左右不了谁,也代替不了谁。人生该何去何从,该如何选择,都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做主。
一晃十月份过去了,传回来的消息是战事不断。但让吴小桐略略有些欣慰的是,自从开战以来,双方只在最初进行过两次比较大规模的接触,接下来,双方都有所收敛,好像刻意等着什么。
进了冬月没几日,从金陵传来一个消息,襄贵妃暴毙。
紧跟着徐褚就送回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襄贵妃与她的任宫内禁卫副统领的表哥通奸,被宫里另一名妃子告发,而且被靖宇帝捉了现场,进而,牵扯出小皇子并非靖宇帝血脉,不过是襄贵妃跟表哥的孽种罢了。
襄贵妃暴毙之后,庞家人和那位表哥家连审问都省了,直接男子斩首,女子充军!因襄贵妃偷的是自家表哥,刺激到了靖宇帝,下旨两家俱‘夷三族’。
金陵传回来的消息没有详述惨状,只用了两个词——血流漂杵,金陵齐喑。
血液流动连‘杵’这种大型武器都能漂起来了,不成河也差不多了。至于金陵齐喑,人马等等诸般生灵无不噤若寒蝉发不出声音了,那是何等惨况?!
接到消息的时候,吴小桐正蹲在自己屋里围着火盆烤火,拿着小纸条儿看了片刻,就丢进火盆里去,然后,默默地看着火盆中窜气一道明火,转而又暗淡下去,只有一缕轻烟渐渐飘散,也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她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招呼了新买来的小丫头一声,最是活泼的珍珠笑嘻嘻跑上来,曾经蜡黄的小脸经过几个月好吃好喝已经饱满红润起来,配着圆圆的眼珠儿圆圆的鼻头,再加上红润润肉嘟嘟的一张小嘴儿,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微笑起来。
“姑娘,你要出门子么?”珍珠眨巴着眼睛叽叽咕咕就问。
吴小桐抬手在斟酌脑门儿上敲了个爆栗,好笑道:“你个笨丫头,什么‘出门子’,你姑娘我还没那么急着嫁人呐!”
珍珠吃疼,抬起肉肉的手揉揉脑门儿,却也皮实,嘻嘻一笑,转身跑过去拿了吴小桐的狐皮斗篷来,踮着脚想要给吴小桐披上,奈何个头儿太矮,还不到吴小桐肩膀呢,跳了跳脚也没能够着,还差点儿将皮裘掉到火盆子里去。
“行了,我自己来!”吴小桐一边接过斗篷自己披了,系着带子一边逗着一脸懊恼的珍珠,“你也多活动活动,张长个子……要不然,你可就要被琉璃她们撇的远了!”
一听这话,珍珠的一张小脸更是垮的厉害,堵着嘴巴道:“我原本在同龄的小姐妹中拔头的,谁知道如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