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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萌接到宴会的消息,有些愣神,明朝不是说在封建礼教下,女性同胞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怎么还会有女儿家能够参加家宴?想想也就释怀了,半架空嘛,明朝下的架空世界。
且慢,怎么还有宁王保荐,如今是明朝正德年间,唐越萌忽然惊悚了,宁王?难道是那个发动叛乱后来被王守仁大败的宁王朱宸濠,玛丽隔壁的太诡异了,难道文的走向要从宅斗文变身为政斗文?想想就释怀了,保荐而已,应该还没到结党营私那一步。
赴宴前,小绿把唐越萌最华丽的衣服和最贵重的首饰拿了出来,准备给小姐打扮一通,让小姐艳惊四座,好好扬眉吐气,告知所有人谁才是这个家的嫡女,唐越萌看着衣服和首饰,微微皱眉,御史大人的谢恩宴?听说赵姨娘极尽所能的大肆操办,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于是唐越萌无视小绿嘟起的嘴巴,将衣服和首饰统统放回橱柜,挑出了一件浅蓝色的衣裙,脸上薄施脂粉,乌黑的青丝用一根黄金百花钗簪起,荡下长长的流苏,越发显得清水出芙蓉。高贵秀雅的气质呼之欲出。
晚宴开始时分,花御史心情就极度不爽,这种不爽在见到奢侈豪华的宴席、见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赵姨娘和两个女儿、见到两个女儿如花蝴蝶般在宾客中穿花绕树,终于上到了巅峰,心中对赵姨娘、花白莲和花绿茶充满了厌恶。
当今皇帝本就猜忌宁王,自己经他保举升为御史,虽然躬身自持、谨小慎微,奈何权位这东西就是烫手山芋,无论你怎么样遮掩,也无法能够完全抹去它带来的利和弊共存的局面。
如今这个败家娘们不但大肆铺张而且对所有宾客喜笑颜开,皇上若是知道,定会猜疑自己是否和宁王拉帮结派或者恃骄生宠,这几个人是嫌自己的脑袋顶在脖颈上时间太长,巴不得生点祸事出来。
唐越萌就是这个时候犹如一阵春风化及时雨来到花御史的旁边,让他喜出望外,自己的这个嫡女打扮得朴素大方、简洁高贵,言谈举止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这才是花家女儿应该有的。
唐越萌眼见花老爹阴着一张脸,乌云盖顶,似乎都能听到阵阵雷声,自己那两位姐姐打扮的明丽妩媚,恨不得把所有首饰都贴到自己身上,唯恐别人不知道花府的实力,老爹啊,万一你被查出有什么贪污腐败的迹象,你这两个女儿当真功不可没。
她心里暗自感慨,你说这花白莲和花绿茶两人也算得上宅斗中的佼佼者,怎么这宫斗政斗段数就近乎于零了,花老爹刚升官,而且是宁王保荐的,皇帝和文武大臣的眼睛都在瞄着呢,如此高调行事,究竟是当皇帝死的呢还是当自己死的呢,这种关头,估计这两人在花御史心中地位比升降机下沉的还快。
果然花御史笑眯眯的走到自己身边,拉住自己的手缓缓走到桌旁,开始给每个人介绍,“花某的嫡女牡丹,牡丹,这是你孟叔叔…这是…”唐越萌规规矩矩的行着礼,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笑语晏殊,众位宾客不由啧啧称赞,“御史大人好福气,有个乖巧伶俐的女儿,”乐的花御史心情大好,气的赵姨娘和花白莲花绿茶脸色发青。
谢恩宴结束,宾客尽皆散去,花御史只留了一句话就拂袖而去,“将府中账目整理好,下个月自会有人来管家。”差点把赵姨娘惊吓的厥过去。
花老太太入府的时候鸡都还没叫,花牡丹被小绿从床上拖起来,一顿疾风骤雨般梳洗打扮后,睡眼惺忪的站在正堂里,一位满头白发如银、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所有人,神色不怒自威,花御史垂手站在下首,眼眸轻抬为所有人介绍,“这位是花府的嫡亲姑母,花府自从太太去后,久已疏于管理,下人松散,老爷我特请老太太来掌管几日家事。”
无视赵姨娘和花白莲花绿茶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花老太太缓缓起身,眸子中光芒凌厉,声音不大不小,却尽显气势,“老身代管几日家事,希望大家如往日一样勤勉,若是有奸猾偷懒者,花府是不留着这等人的,主子奴仆,一视同仁,好了,将账本拿来,赵姨娘你留下,老身有些问题要问你,其余的散了吧。”
唐越萌走出正堂,几乎没笑出声来,花御史从哪里找了个厉害人物,话里话外直指赵姨娘,看来这次赵姨娘怕要将这么多年攒的梯己钱吐出不少来,正在想着,听到旁边小绿悄声到:“小姐,这个花老太太听过府中的老人提起过。”“嗯,说来听听。”唐越萌笑着问道。
见小姐兴趣浓浓的样子,小绿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着,“这个花老太太是老爷的姑姑,当年嫁给宫中一名侍卫,后来进宫做了乳母,听说奶大过当今圣上,后来年纪大了,皇上赐她一品浩命夫人,风风光光的住在皇帝赐的宅院里,老爷请她来管家,岂有管不好的道理?”
唐越萌有些意外,心中暗自疑惑,这老太太做过皇帝的乳母,在宫中多年,怕是都奸诈成精,花御史请她来难道是只为了管理家务,是不是还有些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发寒,如果没记错,宁王应该是在一年后造反,难道自己的老爹和宁王有些什么联系?这可是诛灭九族的事情,一定要好好打探清楚,如今她已经是花牡丹,这可关系着自己小命问题。
下午时分,天气凉爽,唐越萌拎着一包糕点兴冲冲的去花园看望小白去了,小白正在花园里松土,见到唐越萌来了,兴奋的扔下手里锄头,咿咿呀呀的就迎了上去,唐越萌皱皱眉头,伸出手指指指小白的手,小白呵呵傻笑着,连忙去把手洗干净。
唐越萌见小白越来越听话,两人相处日久,她已经慢慢知道小白人虽然有些呆傻,却不是蠢得无可救药,他只是比别的人接受慢罢了,也许一件事情别人可能听一遍就明白,他必须反反复复听上四五遍才能明白。
只要不是傻得无可救药就好,这就相当于斗地主,输得只剩一条裤衩的时候,却发现裤衩里面还藏有一块钱,唐越萌仿佛看到一条康庄大道正在向自己招手,不由握拳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把小白养成护国将军,咳咳,开啥玩笑,养成极品家丁就算天上掉馅饼。
“小白,你尝尝我给你带的糕点,这是我让小绿亲手做的,莲蓉糕还有这个豆沙糕。”唐越萌从纸包里拿出一块递给小白,小白开心的接过来放在鼻间嗅了嗅,却并不吃,拿在手中送到唐越萌嘴边,脸上笑的异常灿烂,越发显得犹如明珠生晕,光彩夺目,唐越萌抿唇轻笑,就着小白的手轻咬一口。
“哎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府中的嫡亲大小姐,怎么和这个小白痴混在一起,也对,一个痴一个傻,倒是天生一对。”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唐越萌皱眉望去,正是花绿茶带着几名丫鬟小厮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唐越萌冷眼看着花绿茶,“你想做什么?”小白困惑的看看唐越萌和花绿茶,他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傻瓜也有直觉,直觉告诉他,这个趾高气扬的女人要对小姐不利,他连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挡在唐越萌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唐越萌顿时哭笑不得。
花绿茶还算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唐越萌碰不得,万一再次发病,自己一定会被爹爹打死,她眼珠一转,向下面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名小厮心领神会,上前劈手一巴掌打掉小白手里的点心,用脚踩了踩,“不好好干活,还敢在这里吃点心?”
小白愣了愣,忽然发狠一般扑上去,用力抓住那名小厮就滚在地上,两人厮打起来,其他几名小厮见状,上去帮忙,几人开始痛打小白。
唐越萌在一旁拼命喊着让他们停下,可惜没人听她的话,眼见小白已经被打的鲜血直流,唐越萌心中大怒,她走到花绿茶身边,冷冷看着她,突然伸出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顿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唐越萌。
唐越萌眼神冰冷,气势凌厉,不自觉那种玉贵妃的气度带上来,“放肆,你身为花府小姐,随意欺负一名痴傻下人,你可知道羞耻二字怎写?怜悯二字怎写?爹爹平日教育我们,要体恤怜悯下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难道都忘记了?你是不是想让我禀告爹爹,你的所做作为不配作为花府的人?”
花绿茶已经完全呆住,这样的花牡丹是自己不认识的,眼中居然一闪而过杀气,是的,她没看错,那是杀气,她不由有些心惊,又听到唐越萌将花御史也搬了出来,知道自己今天讨不了好,狠狠瞪了唐越萌一眼,“你等着,”说完恨恨离去。
唐越萌正要上前扶起小白,一个声音响起,“很好,不愧是花府的嫡女,有魄力有智慧,老身很欣赏你,”唐越萌惊讶的转过身,嚓,那奸诈的花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满眼狡猾。
☆、32
唐越萌惊讶的回转头;见花老太太笑的异常狡诈的,颤巍巍的向自己走过来;心中暗道;这老太太上午还生龙活虎中气十足的训斥府中众人;如今转眼间就变得风烛残年;似乎明天就要驾鹤西游;尼玛不愧是在宫中混过多年的人;这演技谁用谁知道。
唐越萌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姑婆婆,”花老太太笑的见眉不见眼;眸子一转落在地上小白身上,眼中一丝诧异的光芒闪过,很快恢复正常;“这人是谁?”唐越萌回道:“回姑婆婆,这人是府中花匠陈伯的儿子小白,天生哑巴,人也有些痴傻。”
花老太太点点头,“府中下人的儿子,你贵为花府嫡小姐,如何会与下人的儿子走得近?”语气已经转为严厉,一双威严的眸子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