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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见他这样,心里一痛。想着云轻当初养在乾清宫,整日里在康熙眼前。又想起昔时云轻的第一声额娘是康熙用自己的胡子做诱饵才勾的她说出口的,心底便有一丝犹疑,自然也就显现再来脸上。康熙见她面色变化,心底便是一喜,可是面上却愈发的落寞起来,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不言语。
“阿玛”
“我知道你舍不得。朕原想着每年都要塞外避暑,你们母女自然能够相见,且你守丧也只道明年年末。算算时日也只不过几个月不见,可既然你舍不得,朕也只有一人回京了。”
清韵看着他,嘴里呢喃了一句“阿玛”她知道他是故意说得这样凄清落寞,可是脑海里却全是当年云轻拽着他胡子叫额娘的样子,眼里不禁闪现泪花,咬着下唇,狠狠心,终是点点头。
康熙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擦掉,心底想着自己这般如此确实有些过分。“是朕过分,云轻终是要留在你身边才好。”
“别再给哦反悔的机会了。”她哭着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抓着他胸前的意料啜泣。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叹息。恐惧是他永远无法言说的苦痛。他怕日久生变,不得不用上一切的手段。江山社稷是他活的依仗,清韵则是他生支托。他怕一切再有反复,而云轻,是他能够握在手里最有力的筹码。
“你放心,朕自然不会亏待了轻儿。”康熙拉着她的手,看着泪盈于睫的清韵保证着。
她点头,凝噎着说不出话来。她自然信他,只是身为人母哪里舍得。
“额娘不哭,轻儿想额娘。”云轻伸着小小的肉肉肉的手给她擦眼泪,可是听见女儿这般说,她倒是哭的越发厉害。
“好了,让皇上起驾吧。”乌尔衮看了看对自己无所谓的女儿,心底又是一片戚戚然,只得轻轻抚着清韵的肩,说道。
康熙的脸沉了一分,看了看乌尔衮,挥手示意启程,只是那目光却如刀子一般落在了乌尔衮放在清韵肩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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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五年八月己卯,康熙回畅春园,至太后宫中问安。
“韵儿没有跟皇帝一起回京?”仁宪太后问了些康熙日常饮食之后说道。
“为老王妃守制,便没有随儿子一起回来,倒是云轻与儿子同回。只是一路颠簸劳累,此刻睡了。”
“这孩子倒是和她额娘小时候一样,聪明灵慧,难怪皇上喜欢。”仁宪太后笑着道。“当初宫中子嗣单薄,你那般宠爱韵儿我和老祖宗(孝庄)都是欣慰的。本以为后来公主阿哥渐渐多了,你对她也就差一些,哪成想竟是不曾改的,只增不减。”老太后感慨道。
“韵儿是他们姊妹兄弟里最懂事的,这番还让朕给皇额娘带回来一件她亲手绣的里衣,连儿子看了都羡慕呢。”康熙说着,顾问行便拖着个箱笼上来。
仁宪太后收了东西,便又闲话几句。康熙起身告退,回了乾清宫。
“云轻还在睡?差不多就哄着起来吧,看晚上睡不着又该闹腾了。”康熙进了西暖阁,净手喝了口茶道。
“再睡一会儿也不打紧。”顾问行看看沙漏道。“皇上嘴里说小格格闹腾,心里不定多欢喜呢。”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新安置的箱笼里拿出了一个蓝绸布的包裹。
“是什么东西?你收了就是。”康熙看了一眼,起身打算去批折子。
“这是格格临行前祝福奴才回来时给您的,说是补上今年万寿节的寿礼。”顾问行笑着道,果见康熙转身过来打开。
包裹里整齐的叠放着衣衫一边还有一双鞋,写着万字卷云边,一套外衫长袍马褂加上中衣鞋子,皆是鼠灰色,之首比甲颜色略微暗些。
“是她亲手绣的?”康熙拿起来一样样看过去。针脚细密,鞋底和软。长袍上绣着修长的竹子,自有风骨。中衣却是二龙戏珠的样式,龙绣的活灵活现,煞是喜人。
“真还以为她只给太后绣了那么一件!”康熙手里拿着衣衫,叹息道。声音里全是满足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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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怎么看了信倒越发的愁眉苦脸?”凝露把冷却的茶换下去,换上新的茶。又把炭火通的旺了些。
“胤礽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道盛京祭祀,却是大肆的敛财。还四处找寻美女娈童,那是祭他亲娘啊”清韵语气里仍旧是怒其不争,还含杂着浓浓的失望。
“格格既然管不得,便少操些心罢。”凝露把掐丝珐琅的手炉放在她怀里道。
“我是不想管也管不了。只是有些事儿怕要自己找上来。”她说罢,喝了口茶,叹息道“只怕这多事之秋要到了。”
第44章 山雨欲来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江南忆,其次是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清韵看着天上飞舞的风筝,轻轻的吟着这白居易的这首忆江南。面前是春装的小丫头们蹦跳嬉戏着在放风筝。
“格格若是觉得好,何不自己也去放一个玩儿玩儿?”凝露在一旁手里端着个檀木托盘,盘上放着白瓷小碟,碟子里是些果脯。她一边说一边放下。“您尝尝,是皇上从将那派人捎回来的新鲜味道。”
“果脯子吃来吃去不都还是那个味道。”她笑着说,却捻起一个放在嘴里,不妨酸的直皱眉头。匆匆吐了,用茶水漱口,指着凝露道“你框我!”
“奴婢哪里敢啊,这是皇上知道您胃口不好,特意给您开胃用的。”凝露笑着道。
远处传来小丫鬟惊呼的声音。“怎么了?”
“奴婢去看看,想必是哪个丫头不懂事,碰撞了什么东西。”凝露说这过去了,不一会浅笑着回来。
“奴婢不当是多大一回事儿呢,原来是两个风筝缠到了一处。奴婢把线减了,想着这风筝若是能够自由自在的去了也好 。”
“是啊,自由自在的去了也好。”清韵抬头,正看见两只风筝缠在一起,难分难解,渐渐的远去,最后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小影儿。
“也不知道云轻如何了。”
“皇上待小格格就是连嫡亲的孙子也比不上,格格就尽可放心吧。”凝露笑着说“您在外面坐了不断的时间了。还是回屋里吧,小心腿疾再犯喽。”
“回吧,是有点凉意。”清韵扶着她的手起身,往屋里走去。半路上回头看那天空,那对风筝早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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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日康熙自扬州回京。结束了第六次南巡,也是他此生的最后一次南巡。
清韵手里拿着一封信,封皮上朱漆火封是乾清宫皇帝的私章。可是里面的字迹却是极其稚嫩,甚至是七扭八歪的。可是清韵看着却淌下来眼泪,泪珠落在纸上,晕开一片墨迹,她用手里上等丝绸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
“额娘敬启
不孝女云轻顿首问安,女儿一切皆安,母亲万勿记挂。女儿在京甚是挂念额娘身体安康,望母亲以女儿为念万万保重。玛法与女儿很是挂念额娘,今秋六月木兰秋祢,女儿亲身为母叩首行孝。”
信尾并没有落款,只有一个不是很大的红色手印盖在上面。看着上面小大人一般的话,她只奥定是康熙措辞所书。再一想到木兰秋祢马上便到,她心里不由得轻松雀跃了几分,连带着近来时月脸上的愁思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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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在清韵的无限盼望中,康熙的銮驾终于走出紫禁城,浩浩荡荡的向塞外而来。清韵与乌尔衮商量一番之后,便登上马车前往宜车舍里去,她想早一点见到女儿。
到达康熙帐前已是七月中,在早预备好的帐篷里收拾了一番,前去康熙帐前。清韵走在‘皇城’(康熙帐篷以及周围所形成的区域)里围,眼见得前面有一青衫男子过去。看着侧影甚是熟悉。
“那是不是十三?”她问搀着她的凝露。
“奴婢看着也像是十三爷,能在这里行走的也自然之友这些皇子王爷们了。”凝露搀着她继续往前走,说道。心底却是疑惑着,那人虽说侧影很像是十三爷,可是看着神态却是相差很多。
“快走吧。”倒也无心向其他,一心只想快些见到云轻,于是催着凝露走。
“三姐,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就治不住云轻了。原本挺乖巧的一个小丫头,一听您今儿到,就管不住了。”胤祥一见清韵,便拉着她往大帐前奏。
清韵看着一身靛蓝长袍的十三,奇怪道“我刚见你穿着一身青衫往东去,怎么?”她说道这,便觉得拉着自己手的手一紧,抬头看去,胤祥身上全是愠色。她猛然想起劳斯曾经和她说过,太子府上养着一个戏子,容貌肖似十三。
“走吧,我急着见女儿。”她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说道。刚掀了帐帘进去,她便觉得腿上一紧,低头看去,之间已经到她腰际的云轻抱着她的腿,抬头看着她,眼里全是思念孺慕。她眼睛一酸,晶莹的泪便落了下来,掉在云轻的脸上,衣襟上。
“额娘不哭,云轻想额娘,额娘哭云轻也难过。”
“额娘是高兴,高兴地。”她笑着说,半蹲下去将女儿脸上她的泪水擦去“看见额娘的云轻这么高这么漂亮,额娘高兴。”
“见到额娘云轻也高兴。玛法经常给云轻讲额娘小时候的事儿。说额娘自小就懂事,知礼,聪明,孝顺。”云轻说着附在她耳边小声道“还说额娘小时候调皮从树上摔下来。”
她见女儿这般,破涕而笑。又听见后一句话,便向一直不曾说话的康熙看去。他背手而立,看着他们母女笑着。见她看过来,才说道“见了女儿,便忘了朕这个阿玛。”一旁的胤祺等人便笑着说三姐姐做了额娘,心里眼里便只有女儿,一时间竟是热闹非常。
她本是半蹲着的,听康熙如此说。便顺势行礼,笑道“是女儿的不是,任凭阿玛责罚。”
“起来吧,见到你朕已是十分高兴。还论什么责罚不责罚。”康熙伸手将她拉起来,一手拉着云轻,往坐前走去。
还不等清韵说什么,帐外已经传来了略微提高的说话声。“皇阿玛素来最为疼爱皇姐,就连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