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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并没有让舒觉变得粗野,事实上她每天习武的时间不多,只做适度的锻炼,但仿佛上天对她特别眷顾一般,在她十岁那年已经能以技巧击败教她的武师。
当然旁人是不会知道,舒觉身体里的的意识是活了数万年的海仙女,本身就有古武学的经验,平日也经常观摩海将军们的战斗,人类的身体素质自然比不上人鱼天生的优势,但舒觉相信只要经过适当锻炼,她绝对不会输给普通武师。
自赢过自己的老师,舒觉就在衣服之下佩带特地订做的负重,随着年龄增长,负重也不断增加,但她始终能够如常活动,只要不把袖子撸起来,绝对没人相信这么一位柔弱的美人身上竟有以吨为单位的负重。
看完家中的藏书,无法再从书本上获得知识的舒觉停下把自己关在书房的行为,改为坐在纺车前织布。
边织,边回忆起在海界的日子。
在她没有负担沉重的公文之前,除了和姐妹们在海上嬉闹,最常做的就是织布,威武英勇的海洋侍卫被她用特权派到地上寻找蚕蛹,她则用抽出来的丝织成布匹。起初为了制造出第一辆纺车她烦恼了好久,最后特地去拜访了智慧的普罗米修斯,才解决问题。
自那之后,丝绸织出的布匹就成了他们一家专用,安菲特里忒并没有改变历史的想法,她只将丝绸的做法教给自己最亲近的人鱼侍女,包括算盘、纸张等,各种不合时代的物品禁止大量生产往外界流通,制作技术绝对不会传出海界。
虽然有人鱼侍女负责织布,但安菲特里忒习惯自己动手,毕竟人鱼公主的生活很清闲,总要找点事打发时间,除了织布,还有刺绣,作为长寿一族,她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的技巧变得精纯。
可惜自负担海界的重任之后,她有很久没碰过纺车,如今再用起来难免生疏,但因为有底子,很快就上手了。
舒觉织出来的布匹线条均匀,色泽明亮,用“巧夺天工”来形容也不为过,纺出来的图案也是众人从未见过。她爹是个绸缎商,当她把第一份成品交到她爹的店铺里,当天就卖出了个好价格。
连一向轻视乃至敌视姐姐的舒荣,也少不得让姐姐给她裁几件漂亮的衣服,爹娘嘴上直夸自己的大女儿能干,心头难免疑惑,只凭自己摸索能就学出这般好技术来,莫非真是上天格外眷顾?
文韬武略不过如此,遗憾的是不管旁人如何劝说,舒觉依然没有入朝为官的想法,白白辜负了好天分,这是她爹娘最感慨之事。
舒老爷没少感慨,从商终归是低贱,岂能与官员相比,何况官员入得仙籍,便可长生不老,多少人心中艳羡,偏是他家的觉儿全然无动于衷。
即便没有脱去娇弱的模样,然而舒觉已经渐渐显露尊贵的气度,甜美温柔的声音所说的命令,竟让人不能生出违抗的心思来,好在多数时候舒觉都是安静地坐在纺车前,听身边的丫鬟们说着外头的趣事,嘴角挂着优雅的浅笑。
舒老爷渐渐地放弃了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觉儿无意为官他也不勉强,何况觉儿织出来的布已成了他家绸缎庄的招牌,要是哪天觉儿不织了,真不晓得要损失多少买卖。
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舒觉嘴角轻松地弯起,她一只手轻轻拉着细而亮的丝,飞快穿插着。
银蓝泛光的秀发轻巧地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以一支嵌珠银簪固定,几缕零散垂下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摇曳,半掩着雪白透粉的瓜子脸,过分耀眼的金色阳光从雕木窗台照进屋内,光暗对比之下反而衬得她如虚似幻,精巧的樱桃小嘴似笑非笑,身上薄如蝉翼的绸缎绫罗更为她添上蒙胧的神秘。
看到这幅画面,院内的丫鬟们都沉醉得叹了口气。
大小姐是一年比一年出落得标致了,指如削葱,口如含朱,不施脂粉已有倾城之色,静谧而雅致,不像出身商贾,更像是知书达理的豪门千金,天生就该被捧在手心宠爱。
可惜呀,老爷和夫人更关心二小姐。
想到舒荣,众人又是一声叹息,更多地包含着无奈。
舒家的姐妹分明是同一棵里木上出生,姐妹间的性格却是南辕北辙。舒荣活泼任性,总是穿着华丽,打扮得花枝招展往外跑,少不得三天两头地闯点祸让爹娘操心。
舒荣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不如姐姐,上一次有个丫鬟无意间在她面前提到舒觉美丽大方,就被她狠狠地掌嘴,把人打得都昏了过去,一张清秀的脸又红又肿,稍微张一下嘴都疼,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以致于如今舒荣是城里出名的美女,舒觉则默默无名。
其实多数见过舒觉的人都觉得大小姐比二小姐要美得多,脾气又好,不像二小姐,稍有不顺心,动辄打骂,要不就是拿一些事刁难他们这些下人。
真不明白老爷和夫人为什么只宠着二小姐,要不是老爷还会关心大小姐的前程,他们都想替大小姐鸣不平了!
“花丽年纪尚小,活泼好动,爹娘自当多关照点。”舒觉轻易安抚了下人的不平,“我知你们是为我好,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莫叫外人给听到,惹上是非。”
“没事,院子里的大伙哪个不是向着您的?断不会给您惹麻烦!”
“我是替你们担心啊,祸从口出。”舒荣早就想抓这院子里下人们的小辫子,那番抱怨的话落到她耳朵里,少不得拿你们开涮!
那个妹妹的性格舒觉太了解了,凡是她有的,舒荣就想得到,无非是幼稚的好胜心,更因为舒荣是养尊处优的小姐,从小没吃过什么苦,被爹娘捧在掌心呵护着,个性难免更加跋扈。
“以后别再犯了。”舒荣叮嘱道。
“是,大小姐!”下人们连忙应声,看他们的表情,心中仍有些不以为意。
舒觉轻轻摇头,最多日后她多注意着点,她也不喜欢自己的仆人被外人挑刺。
“前些天花丽跟我要了不少布料,我记得她上个月才做了好几身衣服,虽然她每个月都要做不少衣服,但这次要那么多布料,就算一天一件也穿不完吧?绿珠,你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吗?”
“大小姐您还不知道啊?对了,您很少出门,所以没听说。”舒觉的贴身丫鬟绿珠赶紧向主子汇报情况,“二小姐要去升山!老爷和夫人也同意了!”
“升山?”舒觉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原来如此,夏至快到了,今年天气怪热的,透气的布销量会更好。”
闻言,一片倒地声。的
绿珠蹒跚着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幽怨地看着她家主子:“大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布料的事?”
“那要想什么?”舒觉轻笑着转过头继续织布,“我的话花丽从不肯听,既然爹娘都同意了,就随她去吧,想必爹娘也会给她备上人手多加保护。”
“您明知道我们想说的不是这事,大小姐,您就没想过去升山?您明明更合适,老爷刚才不也来劝您出仕……”
“绿珠!”
舒觉的一个眼神堵主了丫鬟剩下的话。
升山?为王的责任啊,沉重得尝过一次就不想再背第二次,住在宏伟的宫殿,手握大权,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同样的,肩上也要担负万民的期待,王不是享受,是苦是难!
若是普通人倒也罢了,终有一死,或带着美名,或背负骂名,可王是长生不老的,王死只能是因失道,不排除活腻了自动上蓬山请求退位,但到那个时候,估计也离失道不远了,十二国的王没有流芳千古,只有遗臭万年!
现在的日子过得轻轻松松,她对公文早已厌倦,连出仕都不愿意,又何苦跑去升山凑热闹,不管谁是王,都与她无关。
理由
黄海位于世界中央,是和一个国家那样大的土地,虽说是海,但没有水,只有沙漠和树海,被沼泽和岩山环绕,是妖魔妖兽的住处。因此,普通人进入黄海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在黄海的深处有一座神秘的小岛“蓬山”,普通人穿越黄海来到蓬山,被麒麟选中的人就是王,这被称作“升山”。
要升山,首先要进黄海,也意味着将面对无数的妖魔妖兽,自动送上领地来的人类对它们而言是上好的食物,断没有错过之理,到达和离开蓬山都要经过黄海,随时有被袭击的可能,而普通人在黄海中很难找到食物。
因此,自舒荣态度坚决地提出要去升山,舒家两老就为她准备了最好的衣物、粮草和骑兽,有精心挑选出来的仆从跟随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两老只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舒荣搬上,舍不得她受到半点委屈和伤害,自然,也请了武师保护。
业内的人都知道,瑛州武艺最好的就是舒家的大小姐,那位小姐深居简出,鲜少在人前露面,然而和她接触过的武师都对她的武学天分表示惊叹。
虽然从舒大小姐打败城中最强的武师之后,外头的人就再没有听过关于她的消息,但内行人觉得舒家大小姐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家就有现成的武师,还到处花重金聘人,未免可笑了,舒老爷不是在故意整他们的吧?
再说,黄海那是多危险的地方,随时可以遇上人力不可敌的妖魔,就算是大男人,也未必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冒这个险,没人敢保证自己可以在黄海活着来回。
听了众人的话,舒老爷总算再次光临大女儿的院落,他深觉这些年他和妻子对大女儿的关注实在太少,原以为武师请辞时对舒觉的谬赞是借口,觉儿分明还是比花娇弱的模样,竟然都不知道女儿能有那等身手,实在惭愧。
觉儿什么都好,就是太静,静得让人忘记她的存在,不似荣儿一般活泼,人未露面声先至,只怨不能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唉,她们姐妹差别太大,觉儿沉稳干练得像个经验丰富的老人,还是荣儿能让他们有为人父母的感觉。
院落里,舒觉坐在凉亭弹奏琵琶,凉亭外的池塘中夏荷开得正美,远远就可闻见清新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