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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岂非皱眉,他始终不喜欢这种奇葩型的人物。这种人就像是一个个偏执的疯子,他们做事总是没有理由,只凭自己的心情。
这逢山客栈是前往飞镜千山的必经之路,碰见一个两个江湖盛名的人也不例外。
冯岂非不打算和梁蝶儿纠缠下去,朝圣尊和水珑两人所在小阁走去。
“喂喂,才说两句话就害羞了吗?”梁蝶儿跳腾着跟上冯岂非的步子,笑眯眯的说:“人家对你嘴里说的那个主子很有兴趣哦,他生得怎么样?脾气如何?不如将我介绍给他?”
冯岂非保持着风度,对梁蝶儿说:“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就继续跟着吧。”
虽然他无法猜测圣尊的性子,不过却知道圣尊不喜吵闹,尤其是他已经有了喜爱的女子,碰到花蝴蝶这样的奇葩,必定会厌恶——也许更该说,无论哪个正常的男子,看到花蝴蝶都会厌恶。
因为,江湖传闻,花蝴蝶喜欢的是男子,甚至已经奸污了几个男子。
至于是不是真的,冯岂非无法证实,因为他并没有亲眼见到过。
“飞镜少主真是好可恶,故意吓唬人家!”梁蝶儿幽怨的望着冯岂非。
冯岂非被他盯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不由的加快脚步,心中苦瘪的想:难不倒这段日子他被霉运附体了不成,怎么什么闹心的事都落在他的身上。只求这花蝴蝶对自己没有兴趣,千万不要惦记上自己。
别看梁蝶儿年纪不大,可人家是个奇才。武功实力比冯岂非高出不是一点两点,在江湖中已经算是一流的高手,哪怕冯岂非有心想要驱赶他,却也无能为力。
“也许,可以用他来试探试探那人的本事。”这个念头在冯岂非的脑海里冒头。
从冯岂非离开小阁到回来并没有多久的时间,小阁里水珑依旧躺在贵妃榻上,圣尊却站她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捏着。
水珑只是在浅眠,几个陌生人接近的轻微声音和气息让她眼睫一颤,已经清醒过来。
她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圣尊处在高处的面容。
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的双手就放在自己的脑门和秀发中,回想起似乎之前自己默许了对方按头的行为,然后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如果不是冯岂非等人回来的话,只怕她会睡得更熟。
这段时间似乎越来越嗜睡了。
水珑伸手让圣尊将手放开,然后坐起身舒展身体四肢,浑身软绵绵的感觉让她颇为不习惯。
圣尊朝已经走入小阁的冯岂非说:“热水,快点。”
在冯岂非身后的随从迅速施展轻功身法离去。
冯岂非察觉到圣尊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有些不悦,态度也越发的小心翼翼,“少爷,眼看快中午了,是否要吃些什么?”
圣尊淡说:“这种事需要询问?”
冯岂非当即认错。
想他堂堂飞镜山谷的少主,从小都是被人伺候,从未伺候过人,一时半会自然不懂得该怎么做。听圣尊的话,他也想起来,他身边的随从总是会在正确的时间为他准备好一切。
几句话的功夫之前离去的随从就回来了,手里端着热水和干净的帕子,毕恭毕敬的放在圣尊旁边的桌子上。
圣尊试了试热水,满意的沾湿了帕子再扭干,在自然不过的又让人拒绝不及的给水珑擦拭着面庞,将用过的帕子丢回水盆后,那随从又自觉的将水盆搬走。
圣尊对冯岂非说:“看着他学。”
搬水盆的随从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冯岂非脸庞微红,低声应是。这种被人看低,连自己随从都不如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哈哈,有趣有趣,好有趣。”横插进来的声音肆无忌惮。
冯岂非看到蹲在小阁栏杆上的梁蝶儿,见他双眼冒光,一副兴致勃勃盯着圣尊的样子,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恶意的幸灾乐祸——被这只花蝴蝶惦记上,是每个男人的灾难。
花蝴蝶的声音并不难听,只要他不不故意捏着嗓子笑,故意娇柔做作的说话,他的声线还是很朗朗悦耳的男子音。
“人家最喜欢温柔的男人了。”梁蝶儿犹如翻飞在百花丛中的花花蝴蝶,没有重量般的无声无息靠近圣尊,歪头打量着圣尊,充满欢喜的说道:“你是真的温柔吧?嗯嗯?我最讨厌假装温柔的男人了,那样的男人会让人家忍不住将他千刀万剐哦。”
圣尊淡淡的看着梁蝶儿,目光澄澈得毫无感情,却还是让梁蝶儿看得发痴。
“那个,那个~”梁蝶儿一副女儿般的娇羞姿态,扭捏的说:“人家叫做梁蝶儿,人称花蝴蝶。你可不要误会啦,人家才不是那种花心的蝴蝶,人家最住专情了,到现在还是干干净净的哦。”
极品。水珑断定完毕。眼前这位花美男,又是一个极品奇葩。
江湖果然是个能人辈出,各种奇葩行走的地方,不时就能遇到各种古怪性子的人。
“过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圣尊并没有排斥梁蝶儿,端坐椅子上对梁蝶儿露出了笑容。
他的笑容不深不浓,浅浅的弧度,令人如沐春风,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暖洋洋的暖意。他声线低缓,没有刻意的诱惑,却比任何引诱都要动人心弦。
梁蝶儿被蛊惑了,神情呆呆的朝圣尊走过来,脸颊都涨得通红,比之前他故作的娇羞要可爱许多,竟真的显露出几分动人的风姿来。
虽然说一个男子风姿动人像是在说他娘娘腔,不过这会儿的梁蝶儿动人的风采却不女气,也不属于男子的俊朗之气,反而是独属于他的魅力,一种纯粹的美感。
冯岂非看到这一幕,压抑不住脸上的姜茶和窘迫。难不成,这个男人还是男女通吃的?还是说自己看错了,这个男子根本就是个多情种,对那个女子的温柔也不过是在普通不过的事情?
相比起冯岂非几人的目瞪口呆,水珑却要淡定多了,眯着眼睛看着,神情分明就像是在看戏。
“蝶儿?”在梁蝶儿靠近自己面前半米处,圣尊叫唤。
梁蝶儿浑身一麻,脚步就顿足不前了,那视线紧紧盯着圣尊,极度的渴望靠近又舍不得靠近的样子,就好像……自己的靠近,会玷污眼前的人。
“把衣服脱了。”圣尊不急不缓的说。
梁蝶儿就像个被线控的傀儡娃娃,毫不犹豫的照着圣尊的话做了,迅速的将自己那花俏粉嫩的外衣脱去,脱完了外衣又脱中衣,最后剩下一件里衣和亵衣的时候,他的手指终于挺住了,惊讶迷茫又可怜兮兮的看这圣尊。
圣尊微笑,“可以了。”
梁蝶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娇声娇气的说:“你果然好温柔哦~”
圣尊浅笑不变,淡说:“去外面,将脸洗干净。”
梁蝶儿瘪了瘪嘴巴,似乎不怎么乐意,不过望了望圣尊,还是一句话不发的走到外面混合着冰子的雨里,一点都不抵抗雨水的清洗,认认真真的开始洗脸。
冯岂非瞪着眼看着雨水中的花蝴蝶,满脸愕然。这个说一句话就做一件事,看起来单纯得甚至显得有点痴傻的男子,真的是那个古怪诡异的花蝴蝶吗?
他又默然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圣尊,至始至终他都没动一下,一个轻笑几声淡语就将花蝴蝶玩弄得团团转。冯岂非不禁的想,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一到这人的面前,就永远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就算是人也是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梁蝶儿将脸上的胭脂洗干净了之后,沾着水珠子的脸看起来竟还稚嫩了几分,那双洋溢着痴迷的眼眸,没有了平日里的邪意和深沉,配着那张可以称得上可爱的脸,竟让人一眼觉得这个男子有种不经世事般的单纯。
“你看,你看,人家洗干净了哦,你给人家也擦擦脸好不好嘛。”只是一开口,那娇柔做作的口气,便将人第一眼的印象打击得支离破碎。
圣尊自然不会去帮他搽脸,却指着桌子上的一包糕点,对梁蝶儿说:“尝尝。”
聊蝶儿眼睛更亮了,“你怎么吃到人家饿了,怎么办,人家越来越喜欢你了。”他看了水珑一眼,那眼神闪动着算计,似乎在考虑着怎么才能从水珑的手里将圣尊抢到手一般。
水珑淡然面对他的视线,眼珠子轻晃,瞥了圣尊一眼。这厮绝对不会对一个初见的陌生人这么和颜悦色,估计让对方脱衣淋雨还不算,还有更倒霉的事情等着对方。
梁蝶儿将纸包打开,看到里面几块被圣尊和水珑吃剩下的精致糕点,抽了抽鼻子觉得这糕点的香味真好闻,似乎还有些熟悉。
他没有想太多,翘着兰花指捏起一块放入嘴里,边吃边对水珑说:“这位姐姐,你看……一个人独占这么温柔的人可太自私了哦,要不我们一块儿伺候温柔哥哥吧。虽然人家生得比你好看,可人家不会生小孩啊,以后人家得宠一点你也不要嫉妒,你还有孩子依靠不是吗~”
冯岂非听着他的话,脑门的青筋不断的跳动着,越发的庆幸对方惦记着的不是自己,否则非要短寿几年不可。
水珑浅笑对梁蝶儿说:“你想伺候就伺候吧。”
梁蝶儿看着她的笑容,神情又是一痴,下一刻回神,笑得灿烂说:“姐姐也是个温柔的人呢,还这么的善解人意,既然姐姐答应了,那人家可就不客气了哦。”
圣尊横插一句,“好吃吗?”
梁蝶儿连忙应着,“好吃,好吃,可好吃了。”
圣尊问:“吃出点为什么味儿了?”
梁蝶儿回答的可快了,红着脸娇羞的说:“爱的味道呦~”
冯岂非外加两个随从:“……”口皿口
圣尊和水珑的承受力是恐怖的,面对这样雷得人外焦里嫩的回答,两人都能做大面不改色。
“说人话。”圣尊斜睨过去一眼,那眼眸里光澜犹如破碎的水潭月光,动人心魄又凉意入骨。
梁蝶儿不知为何觉出几分的熟悉,心头一点点的加快,越来越快,一股强烈的不安预感弥漫,他觉得如果自己认清了真相,绝对会很悲惨。
“……”吃到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