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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嘴角一抽,心中忽想:这钱财不多还好,若多了,放在一个地儿,怕是有事想搬都搬不走,岂不是碍事的很。这兴趣爱好,却是符合她古怪的个性。
沐雪推开门,方便拖着银两袋子的水珑行走。四皇子他们无奈,随着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六皇子回头看了方俊贤一眼,却见他密布着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水珑不放,脸上的笑容已经淡化了,形成一种压抑的冰冷。
这样的神色目光让六皇子心头暗跳,总觉得这目光不怎么像是看仇敌的眼神,反倒像是……像是什么呢?六皇子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古怪纠结的很。
“六皇子。”
一声柔雅好听的叫声传来,六皇子回神,抬头朝前方看去,见是水珑叫自己,连声笑应:“怎么?”
“有一件小事想让六皇子帮忙。”水珑边走边说。
她嘴里说着小事,六皇子可不敢随便相信真的只是小事,所以也不急着答应,只说:“说来听听,若不是好玩的事情,就别找我了。我这个人,除了玩闹,别的本事都没有。”
水珑一声笑,“当然。”
六皇子心头一跳。这话听着,这么好像就听着自己落套儿似的?只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寻求帮忙的还是白水珑,他也只好应说:“那你倒是说说看?”
水珑停下步伐,隔着面具朝六皇子耳边轻语。
六皇子看着她靠近,鼻子嗅到一股清淡迷魂的香味,心中意外这是何种胭脂,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腻味,好闻的紧。接着听清了水珑说的话,收敛了内心别的想法,面带疑惑问:“这有什么好玩的?”
“六皇子帮不帮?”水珑说。
“帮,这等小事,你白水珑都开口了,我哪里还有不帮的道理。”听水珑说的事儿的确是小事一桩,六皇子心里安稳了,当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
“你们说的什么秘密?”四皇子问道,心中好奇什么事情竟让白水珑向六弟开口求助。
“想知道?”水珑轻笑,“也不是不可以。”
四皇子和五皇子面面相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内心偏偏好奇的紧,实在纠结。
水珑没有给他们多余纠结的时间,将手中多余的四个麻袋交给他们和沐雪一人一个,等他们接手了后,转身就往赌坊外面走,笑说:“等会就知道了。”
一国皇子手拿粗劣的麻袋,形象实在不怎么好看。
只是看着前面行走的水珑,四皇子和五皇子忍了忍,还是不敢把手里的麻袋丢了。只能无奈的将之折叠小些,塞进袖口内袋内藏着。
他们往离去的方向走时,六皇子则向大厅休闲的茶座走去,一路走到了正聊天聊得欢乐的四位公子面前,一脚不轻不重的踹下他们围坐的桌子桌脚,发出的响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然后笑着说:“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啊?”
四位男子先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打扰惹得不高兴,一人忽认出他的身份,脸色闪过惊吓,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六殿下。”
另外三人见了,面色都发生了变化,个个起身。
“别紧张啊。我就是无聊,想找你们一起玩玩。”六皇子说得轻松随意。
四人面面相窥,不敢拒绝疑他。
这时候,水珑等人已经走下了楼梯,到了万通坊的一楼。
一楼和二楼就如两个世界,楼梯就是两个世界的连接口。一下一楼,各种喧哗吵闹瞬间入耳,一眼望去赌徒脸色各不一样,汗水和口水漫天飞舞。
“田黑心,你怎么做得出来这般的恶事,你怎么做得出来!呜呜呜,你放开我,放开我!”女人尖锐的叫声在满是男人的赌坊里很刺耳,尤其是吸引人的注意。
水珑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一会,田壁湘和卫姨母竟然还没有闹腾完,不仅没闹腾完,还越闹越凶。她朝那边看去,就见田壁湘和卫姨母拉扯着,卫姨母衣衫不整,满脸泪痕,瞪着田壁湘的模样,似乎恨极了他,悲痛又绝望。
啪!
田壁湘一巴掌抽在卫姨母的面颊上,骂着,“叫什么叫,尽给老子丢人现眼。你既然敢来这赌坊,害怕被人看了摸了?你是我下聘娶了的女人,今天我就有权将你卖了!”
“你……你,田壁湘,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卫姨母脸色惨白,几乎喘不过气来,凄厉叫着,“你别忘记了,我可是华阳郡主的亲姨母,你要是敢这么对我,就是不将华阳郡主放在眼里,你会不得好死!”
此时此刻,无依无靠的卫姨母最先想到的竟然是白水珑,也只有白水珑。她是临康侯府的庶出小姐,被嫁出去之后就不再是临康侯府的人,没有任何本事出息的她,也休想得到临康侯府的帮助。如今,她将被夫君变卖,竟只能拿白水珑来做恐吓。
卫姨母想着,眼泪流得更多。
她这回哭是真哭,心里难过得快晕眩了。
现在的她只剩下相公和儿子,可儿子往日纨绔,如今什么都不会做,到底还算学乖了些,不会到处惹麻烦了。可是这相公偏偏成了个烂人赌徒,日日偷家里好不容易赚的些许银两来赌,闹得本来还能好好过日子的家顿时鸡犬不留,顾得了上顿,顾不得下顿。
有时候,她真恨不得没有相公,单和儿子过的话,那家胭脂铺子生意还能够他们娘儿两活得好好的。
田壁湘听到她的威胁,先是愣了愣,吓得松开了她的手。不过很快他又抓住准备逃跑卫姨母,甩手又一巴掌抽过去,脸色狰狞,“好一个臭婆娘,竟然敢拿白水珑来威胁老子!你以为你是谁,能让白水珑护着你?华阳郡主的亲姨母?她可是连亲娘都杀了,还会在乎你个亲姨母?”
“快快快,这婆娘年纪虽不小了,可依旧细皮嫩肉的,生得也美艳,你们可别糊弄我,随便给个破烂价,就算是做洗盘的奴婢,也能卖个二三十两的。”
“田壁湘!你不得好死!”卫姨母恨得朝田壁湘扑去,一口咬着着他的脖子,吓得田壁湘不得不松手,然后就见卫姨母抽出挽发的簪子,尖锐的投头端指着自己的脖子,哭得凄厉哀绝,“你要是敢卖我,我就死给你看!”
田壁湘不但不怕,反而猖狂冷嘲,“呵,你敢死?要本事你就真的去死,要不然老子今天卖定你了。”
卫姨母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乎喘不过气来。周围的男人看着都没人出来说句话,尤其说许多还色眯眯的盯着她的胸脯看,那淫邪的眼神,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卫姨母眨了眨眼睛,泪水糊住了她的视线。她脑袋一瞬空白,一闭眼,满脸决绝的用力刺向了自己的脖子。
一只手,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一场血案。
卫姨母原以为是田壁湘良心发现了,一睁眼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白色红纹的面具。只是那一袭红衣,一身女子装扮,却叫她一阵的熟悉,愣愣的呢喃出声,“白,白,白……”
这拉住她的手的人正是水珑。
若问水珑为什么会出手救下卫姨母,是因亲情?可笑,她和卫姨母从始至终从没有亲情可言。还是因一时善心忽起?这理由说出去,怕是要贻笑大方。
那么她为什么要救下卫姨母?
这一切都因她手中的‘簪子’。
本来水珑看到的卫姨母和田壁湘的闹剧,就没有要去插手的打算。可离去时,那一瞬的余光瞧见卫姨母手中拿出的‘簪子’,她的身体就已经快过思想的朝卫姨母走来。
这时候她抓着卫姨母的手腕,没管卫姨母的惊讶,伸手将她手里的赤金色‘簪子’抽出,握在手心里仔细看了一眼。只需要一眼,她就清楚,手心里的这枚‘簪子’就是她武器苍吟内部的一根硬件。
这根金属硬件插在卫姨母头发上的时候,只露出个小头,难怪水珑之前没有认出来。
苍吟……
这柄利用特殊金属,靠十三位教官联合设计铸造,她的成年礼和组织继承礼,陪伴了她成年后的海盗生涯,后和她一起意外被吸进黑洞的武器。
水珑清楚这里不是个问话的好地方,将这金属硬件收入怀中,对卫姨母说:“跟我走。”
卫姨母呆愣的点着头,依旧不敢相信,白水珑竟然会出现,还……救了她!
周围的人都隐隐猜出了水珑的身份,哪里还敢围着,个个都自觉的散开,露出一条道路给水珑他们通过。原本喧哗的赌坊也变得寂静无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田壁湘早就被吓得躲对两腿瘫软,瘫坐在地上,生怕水珑会像杀大夫人一样,回身就给他心口来一剑。一直到水珑等人离开了赌坊,他才惊觉自己一直憋着气,这时候一松心,就被呛住了,急促难受的咳嗽着。
“之前那人是白……吧?”
“没多久不是就要成婚了吗?竟然爬来赌坊玩乐,未免太没有大家闺秀的规矩了。”
“哎,皇室居然娶这样的女子,可真是……”
“虽然戴着面具,可那身衣着打扮,那身煞气,敢来赌坊这等地方的女子,也只有她了。”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田壁湘的眼神也各不相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鄙夷。
原来刚刚水珑来到的时候,田壁湘不仅双腿瘫软的跌坐地面,还尿了裤子。这时候他还坐在地上,众人低头就能看到他裤子的湿印,他屁股下面的地面还流着水滞,传出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田壁湘自己也觉得丢脸至极,没有脸再继续呆在这里,急急忙忙的起身的往外跑,心里想着:等那臭婆娘回来了非要让她好看不可,竟然让老子丢了这么大的脸!
水珑带着四皇子和卫姨母等人,一路朝郡主府的方向走。只是她走的不是大道,而是少有人迹的深巷里。待到一个无人的深巷时,她就停下步伐等待着,并交代卫姨母等会儿呆在这儿不准出声也不准动。
卫姨母自然不敢反驳她,不断的点头。
水珑又转头对四皇子和五皇子说:“等会见了人,就把麻袋拿出来,往人头上罩,罩好了,就往人身上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