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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先皇独宠这位太后,已经六十高龄的她,竟然还有这样的迷人气质,年轻时的她又是怎么样的倾国倾城。
这时黄太后似乎是发现了水珑的到来,抬头就瞧见了她,对她轻招着手,“华阳,快过来。”
水珑朝她走去,看向黄太后脸上的笑容,对她的谨慎更深了几分。
之前还威逼利诱的要她退婚,后被长孙荣极倒打一耙,让她不禁赔了夫人又折兵。无论如何她都该有气,也不该对自己和颜悦色。可眼前的黄太后笑容温柔清雅,神色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气,好似是极其喜欢水珑的。
水珑走到她的身边正要见礼,双手就被皇太后拉住。
“六天后华阳就是哀家的儿媳了,哪还要这般的客气。”
水珑心说:当今皇后同为你的儿媳,却不见她对你有任何的不客气过,一言一行都必须礼数周到,现在却对我说不用客气,真将我当做小姑娘的哄骗?
她可不认为黄太后会多喜欢自己。
“华阳啊,你看看,这花可生得好看?”黄太后拉着水珑的手,指着身下一片花圃,朝她问着。
水珑看去,意外发现这片花圃中种植得竟然是虞美人,也被称之为罂粟的毒花。现代人都知道罂粟不容易种活,可黄太后这片花圃里的罂粟却生长得很好,株株艳丽华美,血红的花瓣浓到了一定的程度,让人触目惊人的同时,不可否认它的惊艳绝美。
“好看。”水珑应说。
黄太后笑着说:“这种花名罂粟,出产至外邦,西陵内少有。”她伸手触摸着罂粟的花瓣,轻柔细语犹如春泉泠泠流淌,“华阳别看它生得这么艳丽热烈,实则脆弱不已,需人好生照顾才能生长开花。你瞧,它的根茎那么纤细,被人轻轻一折便断了。”
水珑看着黄太后手指朝一株罂粟轻轻一掐,就将罂粟掐断捏着手里,朝自己轻笑。
她的笑容分明温柔得可以溺出水来,可在罂粟画的映衬下,让水珑产生一种及其诡异的感觉,眼前的黄太后的确很有古怪。
上次见到她的时候,也只觉得她比一般深宫的女子更会伪装,更厉害罢了。可从白灵蕊口里听见那番话后,再次见到黄太后,那股古怪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她就知道黄太后下旨叫她来觐见,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赏花这件小事。
水珑这样想着,嘴上不紧不慢的顺着黄太后的话说:“的确很脆弱。”
“它不仅脆弱,还有毒。”黄太后深深的看了水珑一眼,然后垂下眸子去看手里的罂粟,手指轻轻抚摸着它的花瓣,“它能令人产生幻觉,一旦长期服用就会上瘾,失去本身的理智冷静。”
水珑轻笑说:“使用得当的话却可以入药。”
黄太后手指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水珑,“华阳以往见过这个?”
水珑毫不惊慌的说:“小时候外出见识过。”
“玉照他们总说华阳博学,这回哀家也算是见识了。”黄太后轻笑说。
水珑:“太后夸赞了。”
黄太后轻摆手,“既然华阳知道这罂粟,又可知道它生长最重要的养分是什么?”
水珑当然知道,不过却觉得黄太后要的答案,绝对和她想的不一样。
果然,黄太后没有等她回答,就已经继续开口说:“是人血。”
水珑神情不变。
黄太后轻柔说:“你看得的花瓣是不是很像人血的颜色,那是因为它由人血灌溉而成。”说完,便看着水珑的面色,似乎在等候着她的答案。
水珑眯了眯眼,忽而就笑了,“这么说来的话,这土地下面是不是埋着许多的尸体,尸体腐烂了成为这片花圃的养分。”
“哦,这可真有趣。”你既然指桑骂槐,就别怪我恶心你,“不知道这些被做养分的人是专门饲养的花肥,还是那些罪有应得的犯人?太后是怎么将他们埋进去的?如果只是割几刀放血埋进去,倒是浪费了,还会让太后寝宫多了几幅白骨架子。如果是分尸丢入倒不错,尤其是用凌迟的手法,会更好些。”
黄太后神情略微僵硬,周围的几位宫女则煞白了脸,看都不敢看水珑。
水珑蹲下身子,摸了摸罂粟,笑着说:“这罂粟能生长得这么好,太后没有少放人血浇灌吧。”
“华阳在这罂粟边旁,倒让哀家觉得,华阳与这罂粟倒是及其的相像。”黄太后的声音依旧轻柔如水,却藏着冰凌碎片,“这么艳华无双,短短时日就令荣儿食髓知味,入瘾难戒。”
水珑眼波流转,和黄太后的眼眸正好对视了一瞬。那一瞬间,她竟然从黄太后的眼里,看到了一缕嫉妒。
没错,就是嫉妒。
一种属于女人的嫉妒。
水珑浑身一寒,面上表情看不出一点的变化。该不会真如她想的那样吧?
根据西陵的记载,长孙泺寅和长孙荣极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皆由黄太后所生,绝对不是过继领养。身为亲生母亲,她怎么会对自己儿子喜欢的女子产生嫉妒的情绪?这不正常!
水珑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相信自己没有将对方的那一缕情绪看错。
如果说黄太后真的有恋子情节的话,那么无论是白灵蕊的话,还是黄太后前后的表现,倒是都说得通了。
“真的是越看越像。”黄太后轻笑着说:“表面艳丽热烈,嗜血而生,实则脆弱不堪,需要人好生呵护,否则轻易就能被折断呢。”
水珑听着她清雅柔和的声音,心神已经完全沉淀下来,不动声色说:“太后倒是第一个把华阳比作花的人,还是这么艳丽的花,凭华阳的容貌,配吗?”
黄太后闻声看向她的容貌,眼底的不屑一闪而过。
如果不是水珑有意试探,仔细的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怕也发现不了她细微的情绪显露。
黄太后走前几步,来到水珑的面前,倾身弯腰伸手抚摸过水珑的眉眼,笑容温柔雍容,“华阳,你不懂得,女子容貌固然重要,可是气质和个性也缺一不可。华阳如此与众不同,招人喜爱是必然的,不必妄自菲薄。”
她的手指温润,一点不似近六十妇人,触摸在肌肤处却有些寒凉,指甲不时轻刺着面颊。
水珑却觉得有条湿润的蛇,滑动在面颊之上一样,虽然不惧却打心底的不舒服。
黄太后抚摸了一会,唇畔的笑意就真实了几分。
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她的容貌的确长成这样。
单凭这样的容貌也想配她的荣儿,实乃痴心妄想!
黄太后内心早已嫉恨得发狂,却早已习惯的将心思都掩藏在内心最深处。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瞒得过她那个聪明绝顶的儿子。
她可没有骗白水珑,一个女子的容貌固然重要,可气质和个性也缺一不可。然而,容貌到底是排在第一位置上的,气质和个性再如何的与众不同,容貌的缺陷总会令人将其忽略。
荣儿天人之姿,迷上这个小贱人,也不过是一时的迷惑罢了。
黄太后内心的想法,水珑自然不知道。如果她会读心术的话,一定会确信了黄太后绝对有恋子情节,且病的不轻。
“来,华阳,这样蹲着可不成规矩。”黄太后笑着收回了手指,招呼水珑随着她走。
水珑发现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哪里愉悦了她,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她的脚步。
一会儿,黄太后就将她带到了一间宫殿里。
宫殿里面的布置并不奢华,反而透着淡淡的清新温馨的气息,阳光充足的照射,窗边一株栀子花开,散发着自然的清香。
单凭这宫殿的布置来看,的确和黄太后这个人相衬,水珑却始终觉得有些莫名的古怪诡异。
在进入内殿的时候,黄太后让宫女们在外面候着,单独领着水珑进去。
“华阳等着。”黄太后对水珑说,独自走到一座衣柜前,将之打开在里面拿出了一个锦盒。
水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黄太后。
黄太后温柔笑说:“这是当年哀家亲手做的嫁衣,一针一线亲手缝绣,可惜最后没有穿成,这回华阳和荣儿成婚,嫁衣就穿这件吧。华阳可不要辜负了哀家的一片心意。”
水珑知趣的没有去问为什么最后没有穿成,看着锦盒说:“我和太后身高肥瘦不同。”
“哀家亲自给华阳量身,再为华阳改改即可。”黄太后说。
话已至此,再拒绝不仅是薄了黄太后的面子,还会和她完全交恶。
水珑眸光一闪,正要答话,就听外面传来宫女的声音。
“禀告太后娘娘,武王爷来了。”
水珑看到黄太后眼神瞬间亮了一瞬。
在之前,她也许会觉得这种明亮是源自母亲对儿子的喜爱,现在却不然。
这时候黄太后容光焕发,唇瓣笑容温柔得近乎甜美,神情之中的浓浓喜悦宠溺显而易见。哪怕再疼爱一个孩子,孩子已经成年,实在不该因为孩子的见面开心至此。
皇宫,果然是昏沉混乱之地。
水珑这样想,耳边听到黄太后的话:“华阳和荣儿婚期将至,不宜见面,先在此宫候着吧。若是无聊了,可以去皇宫别处走走,到时候哀家会派人唤华阳回来。”
这难道是嫌弃自己当电灯泡?
水珑神情不变的点头。
075 贵女告白
黄太后走了之后,水珑却没有急着离开。
她环顾着这间寝宫的四周,状似不在意的打量。发现这间宫殿四处都很干净,明显是有人天天打扫,一些不显眼的角落却堆了不薄的灰尘。
漫步走到梳妆台前,水珑打开梳妆台的抽屉,看到里面摆放着的发饰。发饰不多,却个个珍贵,宝石的色泽极好,雕工也是如此。
水珑伸手抚摸在发饰上,发现这些发饰都有些年岁了,并非近年来流行的那种,无论是做工还是雕工都透着一股古气,尤其是这发饰的样式,和黄太后的打扮似乎根本就不配。
她收回手指,又将抽屉合上,神情看不出任何的变化。让人觉得她只是无聊了,四处随意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