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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赵真淡然瞥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你如今可以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令月在心内暗暗的笑场了,记住今日手臂的疼痛吧……从今后,我谁也不信,只信我自己!
“再违令,送闻戒堂。”他生硬的掷下了一句话,拂袖而去。
再违令?令月蹒跚的起了身,不会有再一次了……我一定要设法离开这里。
一定。
夏夜很长。
令月面无血色的走回了房间,一头栽到了床帏之中,半晌,也不愿动弹言语。左臂恢复了知觉,开始如针刺火涨般剜痛……
“少爷,该吃药了。”侍女馒头体贴的将瓷瓶递上,“今天的药还没吃呢……吃过了药再睡吧。”
“给我拿一杯水来。”令月在团枕之中轻哼着。
等馒头疑惑的取水回来后,令月已咬牙坐直了身子。她接过白水,将口中含住的药丸一吞而下。“去睡吧。我今天有些累了……”她虚弱的倒下了。
馒头温柔的将床帏放好,吹了火烛,蹑手蹑脚的退下了。
屋内,慢慢沉寂了下来。渐渐的,窗外此起彼伏的蛙声虫声愈来愈清晰起来。令月自枕下缓缓摸出一黑色的药丸,在鼻尖细细嗅着,百思无解。
这个在记忆中就一直伴随着她的药丸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不出什么异常的味道。也没有她们寻常学的那几种毒物气息。赵真说,这是为了治她体内先天不足之症。可这药到底有没有毒?那老头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又是谁每日给她下毒?
十年。居然要到十年才会发作。这是什么古怪的毒物?
再往远了想,自己也真是可悲,到死时,能不能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呢?来自何方呢……
唉,长路漫漫,无限艰辛。令月静卧榻间,于心内长叹。
牢骚忧思均无用,还是老套路,不管多难,一步一步来。
——现在能做的,就是要尽快离开赵家大院,离开赵真的掌控。
熬到了二更鼓过后,令月终于初步琢磨出了对策。当下悄悄起身,套了身暗色衣裳。
这冰鲸牙,可是她救命的宝贝。她小心的将其磨穿了一个小孔,吃掉了溢出粉末——无味,干涩。
这东西就能解毒?她在头脑里怎么都无法将貌不惊人的鱼牙和天山雪莲、黑岭灵芝相提并论……
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吧,令月叹笑着用两根红绳穿起鱼牙挂到了自己胸前。
想了想,又自衣襟内塞到了裹胸之内,这才稍稍踏实了点。
问正事去!
她小心将案台恢复原样,灵巧的跃出窗去。
令月在夜半突然出现,着实吓了甜美酣睡的庞潇潇一大跳。
“今儿你没事吧?”潇潇还是很关心她的,镇静下来第一反映就是问令月的境遇。
“皮肉之伤,小意思。”令月敏捷的钻入床帏之中,“快,把后日的事,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无事哪会半夜登三宝殿,她当下开门见山,“谁来选暗卫?怎么安排的行程?他们住在哪儿?”
“你……想干什么?”庞潇潇有些惊异。
“绝不牵连你。”令月答的很干练,“我有急事。”
“这……”庞潇潇一时有些错愕,“听说京里五军都督府都来了公子……我也是才知道……”
“你今天没出去接任务?”令月打断了她,抛去的眼神只是一付了然于胸的态势,“我可是看到了,有人去了什么别院……”
“嗨,我只知道那一个嘛!”庞潇潇可不想明着得罪这主顾,当下慵懒的表情愈加娇嗔,“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潇潇,”令月在心内暗笑,当下面色却异常严肃,“我整日待在学堂,知道的比你少。都是这样一段段捕风捉影的东西,你将这五军都督府的情况细细说给我听,也算帮了我!”
“阿……”庞潇潇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但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我去的那个,是中军都督府,方都督大公子在建阳的住处。”
扫盲
庞潇潇嘴皮子利索,当下言简意赅的将所知情报全部说了出来。
众所周知,当今圣上李宪崇,正是前梁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十年前他总领兵权,弄了个夤夜兵变改朝换代。所以,李宪崇于黄袍加身后尤为注意,防有心者步他后尘,本朝便不再设立五军大都督职位。将天下兵权分散为中军、前军、后军、左军、右军都督府,分封各府左都督的方震、刘伯当、谢离、袁昂、贾贺隆,正是当初效忠他兵变成功的五大功臣将领。
可去年以来,李宪崇的龙体不时有恙,至今年开春,连移宫听政都甚是困难。再加上后宫只有贤妃所出之太子为续,其年岁尚幼,且宗室王爷也无强势之人效命在朝……
秦失其鹿,诸侯射之。前车之鉴就在十年前。
五军都督府……任哪位都督的心里都会有想法吧。
只是,还差一个可以跳出来的时机。
——此次建阳金水河花魁大赛,这五军都督府的世子们齐齐前来捧场,怕是,好事不久矣……
令月暗叹自己赌对了。
赵真这个吝啬鬼舍得一下派出院子里那么多暗人去执行保护任务,白日那个别院,定是住了什么大来头的人。
想必,那个别院里气势逼人的贵小姐,怕就是哪军都督府里的玉叶千金吧……
所以,这赵真既能把杨婉兮派出去,那庞潇潇也不会闲着。
这一诈,令月便诈到了她想知道的消息。
——中军都督府,方震都督的大公子,住在四眼桥西:归鸿别院。
“把方家大公子的像画给我。”令月没什么废话,眼下成事的希望又大了些,更要好好设计了。
“据说方家来了两位公子,我只见着了一位。”庞潇潇起身出帘,铺开了书案上的宣纸。略一回忆,就着绿窗漏过的月光快速描画起来。
能在赵家大院活下来的暗人,都有奇技傍身。一刻钟后,庞潇潇就利落的完成了任务。“来看画像吧。方光宗——方大公子。”她自得的搁下了笔。
令月接过方大公子的画像,缓缓端量起来。
“怎么样?”庞潇潇伏在她肩上,柳眉轻挑的讲解起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将门之后,自幼送去鹰峰习武,功夫很是了得,等闲一、二十人近他不得……嘻嘻,俊的一塌糊涂吧?”
“俊——吗?”令月拧眉。她左看右看,觉得此人的脸庞过于阳刚,棱角也生硬了些……她不喜欢这样的品相。若说俊俏,她突然想起了白日别院里被她踢了命根的那个倒霉的醉鬼……说实话,他那长相比这方大公子要俊俏多了……
“忘了你反应迟钝了。”庞潇潇奸笑一声,柔声耳语过来,“这样的品相还没感觉啊?咱销魂殿里可没这样的货色。可能是我画工不带神,待你日后见了真人,就品出味道来了……”
“什么……味道?”令月有些好奇了。她知道自己是怪胎,可今日话正好赶到这里,她突然很想问问清楚了——这男女事,正常女人的反应到底应该如何?她和正常人,差异到底在哪里呢?这日后若再出现别院床帏之事,她也好应付自如啊……“好潇潇,告诉我吧!”令月将画像一扔,讪笑着反身抱住庞潇潇腰肢。日后她若真出山了,总不能在男女事上和个白痴一般吧!再像别院一般惹恼了男人,怎么收场……
“就是……”潇潇继续坏笑着,将纤纤玉指轻轻点在了令月唇上,“你想……亲吻他,占有他……和他做那个事……”
“亲?”令月突然很煞风景的想起了那个醉鬼吻她的场景,那活动的口条……她的胃肠不自觉的开始碧波泛澜……
“那个……若被很俊的男人亲了……女人会有什么反应?”令月极度尴尬的问了起来。
庞潇潇定定的望着令月,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捂嘴闷笑起来,“你……你该不是做了三年男人,真成了男人了吧……”
除了赵真和秋娘,还没有人知道令月的冷血是天生不足……
“我跟你说正经的!”令月气愤的摇晃着潇潇笑的花枝乱抖的柳肩,“告诉我!”
“你……”庞潇潇强忍住了笑,但眉眼还是在生动的跳跃着,“你会娇羞,心慌,脸红,呼吸急促,浑身无力……这里这里都和燃了把火一样,酥酥的……接下来顺理成章啊……”
“哦,”令月若有所悟的点头,“就像在销魂殿?”她还是很有领悟力的,“就如同男人被诱惑时的心理一样?”她突然有些遗憾,从前赵真让她观看男女交合的时候,她只注意看男人的表情及身体的变化,与同伙讨论的,也是男人的心理和体力的弱点,至于女人会如何,她还从来未留意过。
“对的!”庞潇潇赞许的点头,“女人也有那个欲望的。不过很隐秘……”她的嘴角忍不住还想上翘,“你日后扮良家女时要克制,但若是去行床笫争宠,全放开就是。”
“对了……”既然已经开口了,令月干脆一次问个明白了,“那事?女人也会真心愿意想去做吗?”她支吾的开了口。她一直以为,那个销魂殿就是令男人销魂的地方。去里面的女人,都是带着各色任务去的,不是吃了chun药考验隐忍和判断力,就是比试谁能让男人在规定的时间一击而中缴械投降……她一直以为,交合如同动刀放血一般,只是个杀人制敌的途径而已……
“当然。”庞潇潇自得的挑眉,“棋逢对手的话,怎是个销魂了得。”
“可……”令月疑惑的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女人们,好像表情很痛苦?有叫的,还有哭的啊?”
“哈哈……”庞潇潇前仰后合的抱住了一个团枕,她难以压抑的大笑之声被自己生生堵在了绸缎之中,“来来来……假男人,我真得跟你好好说一说。”庞潇潇许久才禁住了笑,“一开始会疼会见血,但后来,合适的话,会很舒服和愉悦的。在销魂殿里大家到最后哭,那是用来骗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