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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来这儿寻我,我若不出诊,都在这里。”刘延龄的声音露出了疲惫送客之意。
海青识相的告退了。
令月听得仆从关门的声音,又听到一个清脆的小童之音:“师父,我就说嘛,那女人不可能是什么正经的夫人。”小童的声音很是自得,“你看那主家一直躲在帘外,生了个儿子都不现身,就是这个管家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就是个拿不上台面的外室罢了。”
“带眼带耳,不要带嘴。”刘延龄训斥开来,“记住祸从口出。”
“师父给他们保住了头胎儿子,那女人算是下辈子有指望了。他们还能恩将仇报不成?”小童不屑的笑言。
“少说两句吧,”刘延龄转了话题,“问帐台,夜里还有没有要出诊的?”
令月闻言,赶紧蹑手蹑脚的闪回了小屋。
她佯靠在了长椅上,当下闭目假寐。
“哦,是你?”刘延龄入门后有些惊异。
“刘郎中。”令月赶紧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那药前几日被我吃了……再给我配一丸吧。”她恭敬的挤着笑。
刘延龄无言的伸出了手,扣在了她的脉上。
他扫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目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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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没有回神女殿,她本来就没有困意,这下更精神了。
她倒着算了算日子,这孩子应该是去年八月底九月初怀上的。那时候,她和袁螭都还都在左军都督府,且关系好的如胶似漆。若真是袁螭的孩子……那他……令月在树丛中不由打了个寒战,她不敢再想下去了,赶紧移神。
夜很深了。
令月耐心的等待着德济堂内间的灯火熄灭,再听得屋内的气息渐渐变的平缓。
她反穿了衣裳,蒙面潜入了医童的房间,用迷香控制了全场。
将沾了解药的棉布贴到那个叫傅苓的医童鼻上,她狠狠按了他的人中,傅苓惊醒了!
——令月熟练的劫持了他。
事情宜急不宜缓,她心内的困惑实在太大,一定要在今晚落实!
令月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那海青说过,大肚婆在生产前换过地方……这举动很有些不正常,有相当的诡异味道其中,她心底怕这群人天亮后再换了地方。不行,夜长梦多!一旦这真是袁螭的孩子……她必须要个对证!她得寻出个真相让自己放心!
确定身后没有跟梢,令月带着被劫持的人质,向招供的大致方向走去。她有暗卫腰牌傍身,丝毫不用顾忌巡夜的京畿卫。这一路几经辗转,那胆战心惊的医童终于找到了接生的住址。
一处幽静的小别院,离德济堂不算很远。院墙上还爬满了杂乱无章的藤蔓。
像是荒废许久。不过细听院内确实有些声息,符合消息中这群人“才刚刚搬来”的内容。
“是这里?”令月蒙面用的假声。
“是!”那医童颤着声音哆嗦着点了头。
“我相信你。因为骗我的人下场会很惨。”令月恻恻的耳语一句,“对了,你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吧?”
“我……出恭去了,结果看到一个……鬼影……”那医童结巴的解释着。
“很好。”她笑眯眯的点头。“这里就一个生孩子的女人吧?有什么特征吗?”
“是……是吧。这么高,这么胖……”那小童大体比划了身高胖瘦,“对了,她……她的右眉下好像有一颗黑痣。”
“哦。”令月心里一抖。
不好……她隐约记的,那个柳蓉就是在眉毛哪儿有颗黑痣的!
“你走吧。我可是知道你住在哪儿,你若是敢诳语骗我……”她阴阴的笑着。
“小的敢发誓!”那医童一唬,话也不结巴了,“就是这一家!”
令月贴着外墙,翻进了绿荫浓密的院落后身。院内的摆设很不起眼,但是她能感觉出四围房屋的警肃之气。
这里面护卫的人手不少,且夜班人数众多……一定是住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令月身轻如燕,如同猫一般弓身在房檐前行着。按照医童的讯息,她摸到了大肚婆生产的厢房。夜探是暗人的强项,她轻松的倒挂下望。
——西厢很静,但东厢有婴儿的哭声,还有奶妈哄劝的声音。
令月知道,她找对了地方。
成队的护卫在房前严阵以待着。令月离的远,也瞧不太清他们的面孔。反正,没发现什么熟悉的身影在内,她暗暗有些欣慰。毕竟不是袁螭的亲信侍卫值夜……或许,此事根本就与袁螭无关……
推断为虚,眼见为实,令月仔细的对比一番,发现西厢的防备明显逊于东厢。她拿出在赵家大院学到的本领,很轻松的就避开了侍卫的巡视并撬开了夏日的绿窗。
房间内的人都在昏睡着。
令月点了婢女的穴道,轻轻潜到了床帏跟前。
接着月光,她看清了躺在床上那张疲惫而幸福的睡脸。
——柳蓉。
千真万确的柳蓉。
右眉下果然有一颗黑痣,那个医童说的女人,就是柳蓉……
柳蓉的孩子……令月有些心虚。
她哆嗦着放下了床帏,心里似被咯噔敲下去一块。她怕是柳蓉,结果却真就是柳蓉……不会,不会的,那个袁螭不能和旁人行男女事的……这说不定是个对外的障眼法……
令月轻轻向婴儿睡下的东厢靠近,将耳朵贴了上去。
房间内两个奶妈模样的人哄完了孩子,正在昏暗的烛光下细碎的交谈着。
“真不知道都督爷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儿子,不接到府上。”
“当娘的还是个左府带来丫头嘛,也不是勾栏里的□,怕什么?”
“说的是,如今都督都出来单过了,也不用看左府老太太的脸色……这都有正经大儿子了,不抬举下当娘的,少爷将来怎么上家谱啊!”
“我怎么看着,都督根本就没有让少爷上家谱的意思……”
“胡说!不可能!你看白日里都督爷紧张的样子!你忘了小少爷出来的时候,都督爷欢喜的样子!他直说这眉眼口鼻,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呢!”
“嗯,别说,这孩子和都督爷生的真像,柳姑娘真有福啊……”
令月心里一轰,有些站不住了。
她等着那两个奶妈躺下,再慢慢出了鼾声,才颤抖着推开了门。
婴儿的小木床就摆放在醒目的地方。
她无声的踱步近前,仔细的俯身瞧着他的面孔。
像。真像。
这个婴儿真像那个她在暗夜里无数次抚摸过的男人面孔……
这一瞬,她感觉自己的心室,彻底塌陷了。
心乱如麻的令月低估了做奶妈的警觉。
这个小婴儿只是皱着眉、闭目不安的扭动了几下头,那两个奶妈就飞快的坐直了起来!
蒙面的令月没来得及跑,就硬声声的接上了两声恐惧的惨叫!
“啊!”“啊——有贼啊!”那俩奶妈惊恐的神 情,都快被吓晕过去了!
“闭嘴!”令月的第一反映——就是将婴儿从木床中提了起来!
这是防身的最好武器!她将扭动的婴儿贴到了胸口,顺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门外的侍卫闯了进来!
见到屋内的场景,都无措的停滞了脚步。
“哥儿!”通往西厢的门被猛然撞开了!
柳蓉披头散发的闯了进来,疯了一般跪到了地上!
“求您了!”她飞快的向前跪伏着,“千万不要伤了孩子!您要什么我都给您!哥儿,别害怕!娘在这里!”
“你再向前我就一刀捅死他!”令月不得不向后回避着柳蓉疯狂的前袭。
“好好好!”柳蓉赶紧听话的停住了,“求您了……您要银子,我马上给您送来,您要我的命,我也马上给您,求您放了这个孩子……他刚出娘胎,他什么都……”柳蓉在奶妈的搀扶下不住的哭诉央求着。令月本来心里就烦,当下真恨不得一刀结束了这女人的性命!
——“什么人!”
终于,这个令月再熟悉不过的男声出现了。
只不过这一次,令月听到心里,再也没有亲密醇爱的感觉了。
她锢紧了胸前的人质,冷笑着回了身。
——看到这个玉貌雪肤, 眉目如画的男子,脸色由愤怒,变成了惊愕。
“是你?”袁螭难以置信的开了口。
“让他们都退下。”令月冷冷的扫视了全场。
袁螭挥手,示意众人退散,柳蓉多有不甘,但顾忌儿子的安危,还是一步三望的退下了。
“谁要是敢在外偷听,我发现一次,就割掉这孩子身上的一件东西!”令月凶狠的放了话。她现在急需一个地方发泄!她憋的难受!
柳蓉的身躯一震,飞快的离开了。
屋内,只有令月和袁螭两个人了。
“你怎么来了?”袁螭压低了声音喝问着,他的眼光,却始终牵挂着令月胸口那已经睡去的婴儿。
“那你怎么来了?”令月觉得自己笑的很没心没肺。
“你这不是都看到了吗?”袁螭回答的很快,“把孩子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令月的心里,其实已经无须多听到一个答案了。
“孩子的父亲是谁?”她轻声问话了。
现在,这个婴儿就在她的手下。她只要那么轻轻一下,这个生命就重新回到了奈何桥边。
“如果其中有什么隐情,你可以对我说了。”?”令月重复的话语没有丝毫感情。她直直的逼视着他,手中的匕首,又紧了一分。
“是我。”袁螭赶紧直白的承认了。“你可以换一个姿势吗?我不去抢他……”
她看着他的神情变的脆弱、虚势。
她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你的儿子?”她嘲讽的弯了嘴角,“你不是不能和女人房事吗?”她缓慢的口语着,“这幌子能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我没有骗你……”袁螭微微垂着眼眸,“我的病早就好了。这是我的儿子……”他回答的很快。
“呵呵……”令月突然苦笑了起来,其实她心里早已经明白了。“袁螭,你可以选择骗一下我的!”她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