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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有人说,您很早就开始带班了。想当年,也是红遍大梁的,今年,该有三十多岁了吧。”令月笑眯眯的话着家常。
“男人的年龄,很重要吗?”吴丽人扬眉,“过一天是一天,硬让自己记住多少岁了,多累。”
“吴老板行走江湖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随行有夫人啊?”令月俏皮的瞅了过去。
“很正常,因为我不喜欢女人。”吴丽人抬起茶杯,答的落落大方。
令月着实被噎了一下,取向怪异还这么磊落……她低头喝了口茶水,换了个方向再试探。“吴老板说自己是乾教中人,那前梁灭亡的那一年,行冠礼了吧?”
“您这拐着弯着,就是想问我年龄吧?”吴丽人斜着嘴角嘲讽着,“我想,我应该和赵真差不多大。”他端庄的抿了一口茶。
和赵真差不多大?令月暗笑。“吴班主是哪里人士?”她笑容不减,继续追问。
“江南。”吴丽人答的很干脆。
“江南好地方啊,地杰人灵,那吴班主高堂……”
“亡故。”他放下了茶杯。
“抱歉,请节哀。”令月假惺惺的肃了颜色。
“不必。”吴丽人却面色不改,“我没有见过他们。无处寄托哀思。”
孤儿……令月暗想,倒真是个做杀手的好料子。“那吴班主还有亲眷在世吗?”
“有位养父。”吴丽人抬眼一瞥,“可惜在战乱中失散了。”
“哦?”令月来了兴致。她细细琢磨了一下,突然诡异的笑了,“这位老人家,就是你乾教的上线吧?”
“反正人找不到了,按什么罪名都可以。”吴丽人面无表情的接过了她的话,“神女娘娘,您是想接管六扇门吗?”
“呵呵……”令月舒适的换了个姿势,“我闷的慌啊,殿内只有你能陪我聊天,那么紧张做什么。喝茶。”
殿外的雨渐渐的减了声势。风起了,吹的殿内帷沙轻摇飘舞。
“吴班主觉得,右军大都督袁螭此人如何?”令月突然又提了话头。
吴丽人别有深意的扫来一眼,“这个……神女娘娘应该比属下更了解吧?”他满脸都是戏谑之意。
令月干干的弯了嘴角。是啊,百雀临天后,京里但凡是个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她和袁螭在郊县交合了……
“我和袁都督毕竟是初识,比不过你们旧知。”令月谦虚的推脱了回去。
“神女娘娘真说笑了,”吴丽人马上更正了话语,“袁都督平素就不喜听戏,属下还是去年在馥郁山庄时,才有缘认得的。”
“哦,以前不认识,但一见如故。”令月神秘的凑过了脸来,“是吧?”
“神女娘娘。”吴丽人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中多有不屑,“您到底想说什么,请直着说吧。我看着您,都累。”
“我想在你身上,知道一些事情啊。”令月邪邪的笑了。“可是,你有皇上和太后撑腰,我轻易动不得;再者……”她伸手,轻轻的抚上了吴丽人的臂膀,“你这小身子骨,也经不住再一次大刑伺候了。所以,我不冲你使劲。我会设计将袁螭下狱的。将他全家都下狱!”她阴森森的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一个都不留,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袁都督和属下有什么关系?”吴丽人诧异的质问,他的眉宇间没有丝毫破绽。
“关系大了。”令月得意的笑了。“那是什么来着?摇——光——同……”令月盯着他,特意在结尾拖音停住了。至于她想不想的起来这最后一个字,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吴丽人的神色变了。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变了。
热打铁,“我知道的这些,相信太后和摄政王,也都会非常感兴趣的,”她悠然自得的仰靠向了椅背,“唉,这知道秘密太多的人,很容易被人杀人灭口啊……但有福气啊,我死不了。因为你们的主子不许人伤害我,用了那么些手段,苦心造诣的才把我包装成了神女,我继续在这儿装神弄鬼的骗人,还有大用呢。”
“神女娘娘在讲天书吗?”吴丽人俊眉一挑。
“我都与你们合作这么久了,居然一点诚意都见不到。”令月肃了脸,自顾摇晃起了茶杯。“我只等你一天的时间,明天夜里,我就去找摄政王。至于我说的是不是天书,届时到北镇抚司诏狱内去问袁都督吧。”
吴丽人停滞片刻,严肃的抬起了头。“我和袁螭真不熟。”
“我只想搞清楚,我想知道的东西,”令月冷冰冰的对视了过去,“我是谁?”
“对不起,你的事我真不知道。”吴丽人摇头,答的很认真。
令月凝视着他,一点一点笑开了。“谢谢。”她起码知道一个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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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三日,右军大都督袁螭就主动登门造访了。
“你为什么同别人说孩子的事?”他开门见山。
“我说什么了?”令月诧异的反问,“我跟谁说你孩子的事了?”
“你既然都知道了,就别再掩饰了。”袁螭的脸色很不好。
令月笑了。“我好像只是用‘灭你全家’来要挟了吴丽人一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她的声音讽刺的很,“怪不得这吴丽人不喜欢女人,难道他喜欢你不成?”
“你别闹了。”袁螭的脸色阴沉的很。“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陇西?你明明知道……”
“袁都督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令月不慌不忙,将羽毛扇优雅的摇了摇。
袁螭顿了一下,然后忍气吞声很勉强的换了较为柔和的声线,“小月……”
令月扑哧一声,抬眼望向了他。
“我去陇西有事,你别玩笑了好吗?”袁螭迎上了她那咄咄逼人的视线,满脸都是十分的诚恳。
“呵呵,”令月第一次见到袁螭如此,心下顿觉特别的好笑,“看来,陇西真是有什么大事啊,我们的袁都督竟然在一届女流面前隐忍负重,可怜至此……”
袁螭刚想开口,却被她出手示意制止。“告诉我,你去陇西的真相。”她干脆的开出了条件,“我要听的是真相。”
“真相……对你来说重要吗?”袁螭皱眉苦笑。
“那好,”令月爽朗的点头,“既然吴丽人都和你说了,我也不废话了。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每次遇难,你都能提前预料到危险,并且做了准备?”
“这世间,有很多人知道的比我多,但他们不会出手。”袁螭慢慢的接上了话。
令月心下一颤,但马上又嗤笑了起来,“我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但是,也不想做一个傻子,瞎子,聋子。”
“你和吴丽人,是一伙的,建阳那个刀疤脸乾教头目,也是你们的人,那场谋杀案的目的,就是把这个玉蝉交给我。”
“你们费尽心机的帮我坐稳了神女宝座,不会是大公仁爱,不求报答吧?”
“你知道我留下来的原因。我是想找到我自己!”
袁螭一言不发,不肯定也不否定。
“你知道摇光是谁吧?你认识他吧?”令月一句接着一句,“你和吴丽人都认识他,都听命于他吧。”
“告诉我,我是谁?”令月死死的瞪着袁螭,“你一定知道的,这问题不难!”
“你是神女,神女是前梁的公主。”袁螭面无表情的回答了。
“神女是在你们的帮助下才做成,坐稳的。”令月测测的笑了,“我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便继续和你们合作。否则……陇西之事就是个开端!”
“小月,你这是强人所难!我真的不知道!”袁螭很是愤怒。
“在北斗七星阵中,开阳是有一个辅星的。”令月干笑着插了话,“袁都督,托您的福,我回忆起了一点往事的片段……我好像见过神女,我不是神女。”
袁螭难以置信的望向了她,不知看错了没有,那瞳神中竟掠过一丝惊恐的颜色。
“前梁的皇帝,为神女找过替身。”令月轻声呢喃着,“我就是那个,被称为妖女的辅星吧?”
“你有时间来问我,不如去问赵真。”袁螭聪明的移了话题,“是他把你养大的。他知道的,比谁都多。”
“是,我若是想问赵真,现在恐怕已经有答案了。”令月冷冷的笑着。“青鸾和赵真,早就在疑惑,我这个妖女怎么成了神女?”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之意,“幕后人是谁,他们一直很感兴趣。但我不想告诉他们,因为我还想和你们合作……既然是合作,互相总要有些诚意吧?”
“空口无凭,他们不会信你的。”袁螭的立场很坚定。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令月发狠,“好,那只要我做神女一天,你就别想去陇西!而且,我会让皇上下旨,选你的儿子入神女殿修行。”
“你……”袁螭瞠目,“你居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你的心可够狠的!”
“我的心狠,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晓。”令月摇着扇子,“还请袁都督在我彻底没了人性之前,早些告之我的身世家人。”
“本督根本不知神女所问之事。”袁螭阴阴的冷了脸色,“还请神女娘娘不要假借神兆生事!再出了事,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呵呵……”令月突然大笑起来。她看着这个曾经爱着的男人与自己又恢复到了剑拔弩张的最初。
“那袁都督救本殿与水火之中,想必也不只是仰慕之心吧!”她拍着桌案,说出的话更加刻薄,“本就是互相利用,如今干脆撕破了脸皮,岂不更好!”
她终于又可以与他对视了。硬生生的对视,毫不退让的对视……
“神女娘娘,本督告辞。”袁螭拂袖而去。
“不送。”令月下巴一扬。
那华丽的都督服,很快消失在宫墙的尽头了。她直直的盯着他背景的方向,直到视线渐渐模糊。
“混蛋!”令月愤恨的扭过了头,将泪珠一把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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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廿,神女请旨修建祈福神台。以压制今年京城地气做平安法。
令月愈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的身世,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