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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一讪,定是方耀祖他哥来跟赵真要人了。
“中军都督府的方大公子今儿来了。说我的人在日前救了中军府之人,他想当面道谢。”赵真陈述的很慢,“且方大公子还说,他真相中了那个人。请我成全。令月,你好本事。”
“我没有违规!”令月这厢可底气十足,“我是救了中军都督府里的一个人,可在他们大公子来接人之前,我就走了!您可以问茶馆的人!我是知道规矩的,我蒙面了,且根本就没和方大公子照过脸!”
“那方大公子说了,且说的还很诚恳。”赵真根本不理会她的申辩,继续讲了下去,“他虽然没见过那个人,但能认出她来。希望我能满足他,别让他心里亏欠的难受……这不明摆着吗?呵呵,他就要你,还生怕我掉了包!”
“你提前,怕是好——好的叮嘱了一番吧?”赵真言语间讥讽的味道很是浓郁。
令月面色一讪。
想那方耀祖书呆子一个,居然心思还细致的很,连这个都替她想到了……不过,有什么用呢?人算不如天算,她搅黄了谁的场子不好,搅了公主心仪的驸马爷……
“我没答应。”赵真缓缓踱起了步,“刚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推出去了。”
“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赵真突然间语出惊人,“既然你不想再受我辖制,那么迫切的想出去瞧瞧,那就出去吧。”
令月惊愕的抬头,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想……”赵真的表情严肃的很,“比试完了,你们这批人应还能留几日才能离院。这段时间里,让长风抓紧教你些东西。出门给皇家办差,你身上会的那点东西,远远不能让人放心……”
“这……好。”令月发现赵真说的不像是反言诳语,当下又惊又喜,放她自由了?!她好些兴奋!“那秋娘……不用秋娘教我吗?”她觉得她好像听错了,长风那些技能跟她啥关系也没有,她真正欠缺的,是女人该做的,秋娘教习的男女间床笫之上的功夫吧……
“人,要认命。”赵真面无表情的堵住了她的话,“有的女人,天生是为取悦男人而生的;可有的呢,就正相反。既然你想出山,就好好准备吧。就算是内定的名额,也要上场走走形式。明日会有一场给中军都督府的比试,小心别阴沟里翻了船。”
回了房。令月的头脑还没清凉。
这一切转变的太快。令她如入迷雾,措手不及。
赵真诡异的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为什么突然肯放她自由了呢?她是很兴奋,但更多的是茫然和忐忑。
令月记得,当年赵真让她着男装时说过,她和院子里的女暗人不同,她将来要对付的,全都是男人。可是,她当时疑惑的问过,既然要对付男人,为何不让她去销魂殿历练一番?那不是最应该学的技能吗?
可赵真却不屑的笑了,说她将来要对付的男人们,不需用那些。
不需用那些?周旋在男人之间,还不需学床笫之功……再联系到今天赵真所说话语,令月的头皮一时有些阵阵发麻。
——不会是……她这一生难不成要和太监们打交道吧!
“小姐,该吃药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音插了进来。
令月疑惑的回头,却发现眼前站立的是一位完全眼生的侍女。“馒头呢?”她诧异的询问着,怎么突然换人了?连对她的称呼也改了……
“小姐,是二爷让琼脂来伺候您。”那丫头摊开手掌,露出两粒黑丸药。“二爷说,昨晚上小姐漏服的药丸,一定要补上。”
“馒头呢?”令月闻言心里有些发虚。
琼脂只是伸手,摇头。
“去给我拿杯水来。”令月气定神闲的捏过药丸,掀袍坐在了红木鼓凳上。
“二爷说,这药金贵着呢,不能断。一定要奴婢看着小姐吃。”琼脂竟劈手将药丸夺了过去,“小姐您稍候片刻,琼脂去拿水,马上就回来。”
令月愣在当场,心内忐忑的更厉害了……
在琼脂目光炯炯的注视下,令月将两粒药丸吞服而下。
赵真一定是对她服药情况起了疑心!竟公然换了个监视的丫鬟来!这段时间她可得小心点过了……
这一夜,令月很想快速入睡,可怎么也睡不着。
面对这纷繁复杂的一切,她竟理不出一点点头绪来。
她的生活,从险探诚岛开始,完全变了模样……她是谁?从哪里来?
之前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活的轻松自在;可现在,丝丝破绽如雨后春笋冒出,一切都开始初露端倪了,她反而失去了旧日的淡然心态和应对的灵敏技巧……
唉,不管了。想破头也无用。
令月翻了身,迅速的宽慰了自己。总之,出门天地宽。
她能离开赵家大院,就是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翌日。
令月早早起了身。令她惊异的是,才来一日的葵水突然没有了!
可这事没引起她丝毫的忧虑和疑惑——今日演习场上会如何,才是她全身心的关注所在。
正式大比,所有参加的暗人们均着同样的衣裳,只不过,脸上的面具各异。
坦言说,令月这三年早已适应了男装,今日换一身女装打扮,反令她行动诸多别扭。
时辰到,赵真引着两位玉裹金装的贵公子器宇轩昂的闪亮登场。
令月细细一瞧,一个剑眉鹰目、棱角分明,正是潇潇画像上的那个方光宗;还有一个,模样也不俗,浓眉大眼,骨格风华,只不过,这家伙从入场开始,就在一直毫不掩饰的不停打着哈欠……
擂鼓通响,场上唱诺:中军都督府方家大公子方光宗;右军都督府贾家大公子贾春雷到。
令月心下一讪,右军都督府大公子贾春雷?原来这厮就是赵真说的,那个在美人汤洗澡时被她抢去衣裳的倒霉蛋……瞧这德性,一幅不务正业的浪荡模样,怪不得……
辰正,比试正式开始。
由于是走走形式,令月过关过的很是轻快。再说,论和院子里的人比试,她从来就没输过。几番回合下来,令月与另外三名陪衬的女暗人站到了尊位席前。
最后一关,四选一。
示意给二位公子看过后,赵真给四位女暗人递来了最后一题。
题面一展,令月有些发呆。
请写出下联:
——那上联竟还是那老头出的,商汤王刻在洗澡盆上的箴言:“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这应该已经考过一日了,赵真竟也不换题?
令月摸不清赵真此举到底什么用意了,可当下她头脑中的答案已然定性,这思维定式禁锢的她此刻再也反映不出其他文字来!
时间不等人!身旁那三位都已经开始动笔了!
没办法了……令月只得勉强将已经告诉庞潇潇的“知明德,明明德,克明德”答案改动了一个“求”字。
早知今日场景,当初她多想几个预备着多好!谁想到竟还有这样的事!
“求明德,明明德,克明德。”令月心虚的在纸上书写着,但愿不要让赵真觉察出什么来啊……她马上就能自由了!在这个关口,可千万别败露了诚岛和冰鲸牙的事啊!
“慢着。”一直缄口不言的方光宗竟突然出了声。
心内正有鬼的令月不由得手腕一抖,打了个哆嗦!
“赵主,”在众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方光宗有礼有节的拱手致意,“可否让您的手下,在题答到一半时,换成左手执笔。且要展现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字迹。”
双手模仿多种字迹,这是每个高级细作的必修课。
未来的主家要考来看看,完全合情合理。
“方公子所言极是,可。”赵真颔首。
当下,写到一半的四名候选者都换了执笔之手。
令月提起左臂,刚一用力,就觉臂上撕拉一下!她倒吸一口凉气,忘了!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左臂有伤!
令月小心的调整了书写姿势,避开了伤处痛楚。眼手一体,运笔畅达。
可她的余光,却敏锐的觉察出一道目光直射而来!
——方光宗。
他见她抬头,神情松快的与之对视着,并淡然一笑。
哦!令月一瞬间突然明白了!
盗墓迷局
一定是方耀祖说的!只有他知道她左臂有伤!
令月突然觉得那书呆很有些可爱之处了。
当下,天时地利人和她都占了,结局自然是没有任何悬疑。
——过关了。
“今日大开眼界,有劳赵主了。”方光宗微笑向赵真拱手,一语双关。
“能皆大欢喜自然甚好,”赵真淡淡扫视众人,目光在令月处也不特意逗留,“不知贾大公子意下如何?”
“从赵主手里出来的人,肯定没问题,”那贾春雷嬉笑着打着哈哈,“依我看,比都不用比,等左军府挑完,赵主配我一个就是。”
令月闻言心下疑惑,难道左军都督府还没挑?也就是说,昨天那个袁大公子没来?只来了前后军两家都督府了?
“赵主,”方光宗这厢又起了话头,“不知可否卖小弟一个面子?”
令月敏感的屏住了呼吸,侧耳细听。
“大公子但说无妨。”赵真仍是笑容可掬。
“愚弟有一位授业之师近日仙逝,就在建阳郊县,若是去灵堂尽吊唁之责,可能就要离开建阳城几日。此事……不便与锦衣卫、六扇门说道,”方光宗瞥了一眼令月,“赵主,想请您行个方便,从您这儿借个人,不知可否?”
赵真闻言低声笑了起来。“这是你、我就能说的算的事,”他用手在他与方光宗之间比划了一圈,“有何不可?”赵真勾起的嘴唇弧度似笑非笑,“容我跟手下嘱咐两句,她马上就可以跟你走。这几日,她就是中军都督府的人了。”
令月被赵真招呼一旁,心下忐忑不安。
“只一件事,”赵真严声自袖中取出一绀碧雕花琉璃小瓶,“你的身体,自己要有数,”他的口气很是郑重,“每天一丸,切记,不能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