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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心头一震,她突然嗅出了丝阴谋的味道,当下运气换手勒住他的腰身,快步向运石料的马厩奔去。
有困难就好!她就怕没刺激让她挑战!她就怕局势一片大好无无头用武之地!那就白白出来历练一回了!
当下令月麻利的套好了马,拆下车体的负重累赘,将方耀祖捆在简易的车板上,再用厚厚的黄草盖住。一切完备,她策马悄声离开了墓地。
夏夜星空,北斗七星斗柄向南。令月选定了方向,打马穿越崎岖荒野。
方耀祖在做什么呢?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一定是在做什么。筵无好筵啊,这鸿门酒局一定是有猫腻在内!她愈加感觉长平侯地宫暗室那符号的诡异……方耀祖知道了什么?他在防谁呢,亭子下早埋好了酒,他分明是蓄意而为……
这个夜晚,注定了不会平静。
还未入官道,令月就遇到了第一批不速之客——虽然,只有拿刀的两个人。令月不怕拼杀,但令她无法放手施展、心存顾忌的,是那个醉如烂泥的方耀祖……
但很快,她发现她多此一举了。
——杀手对她下的是死手,招招毙命,但对那个死人般的方耀祖,却是多有忌惮,刀影相避。
他们受的命令她顷刻明白了!杀她留他!这就好,赵真手下的暗人何时惧过同仁!去掉负累,令月快速解决掉了这两个乌合之众,赵真训练出来的御用杀手,那可不是靠嘴皮子吹嘘来的!
很快:第二批——两个人来了,经过同上。第三批——四个人来了。不过形势诡异的很,他们冒出头,竟对打了起来!
令月没心情理会这些细枝末节。逃跑,然后给两人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处才是目前的关键。凭借着扎实的暗人基本功,还未到丑时初刻,令月便将马车赶回了建阳城下。她审查四周,估算了一下,还有两个时辰才会开城门,这么长时间,他们总不能在外面当靶子吧……
迫不得已,废掉一个吧,反正将来让中军府买单……令月硬着头皮迂回找到了建阳城外的一处暗点。
——仓河义庄。
仓河义庄前后左右并没什么相连的人家,共前后两进院落,前为祠堂,后为停尸之所。令月对了暗语,将马车赶进后院。义庄的管事指挥手下将马车灭迹,又给他们找到了一间简陋的尸房。暗人的铁律如此:不该问的不会问。所以令月丝毫不用解释,要了两粒醒酒丸,加上蜂蜜水给方耀祖灌下去,便大大方方的将其背进了停尸房。
闭了门,确定没人偷窥,令月开始警觉的环顾屋内。说来,建阳城外的暗点她还是第一次来,心里也不太有底。离开了草叶的遮盖,昏死中的方耀祖很自然的哆嗦着。还好,空棺材还有几口。避风,保暖,是个好地方。令月赶紧找了个貌似干净点的棺木,将冷颤中的方耀祖背了进去。
还好,这家伙不是个胖子,两人挤一口棺材,倒也乘的开。
只是,她坐下才发现。
——他勾着她的脖颈,死活不放手了。
七星钗
甩不掉。
烂醉之人,和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不弄断手指的话,是怎么掰也掰不开了。
令月想这家伙毕竟是自己这次任务的主人,也不敢用力强掰他,一旦断了根指头,多影响自己深夜奔波单骑救主的辉煌成绩!再说,虽说是夏夜,但此地阴气太重,她着实有些惧冷。有这样一个热气腾腾的男人环抱着当披风……也不错。呵呵,她竟想到赵真对方光宗说的那句话,“皆大欢喜,相得益彰。”
那方耀祖还在自然的颤抖着,这醉酒失魂的人体温都很低,一旦得了风寒……也会减低她本次出任的成绩啊!令月想了想,叫人拿衣服来?还得背这死沉的累赘出入棺材……算了,她干脆解开了自己的外衣,系到了方耀祖身上。反正他抱着她,就是一肉山棉被,她不用担心保暖的问题……
慢慢的,身后的人暖和不抖了,他的臂膀,也渐渐松了力量。这才是真正醉酒的男人,什么也干不了,和死人一样。
令月回身瞅着像枝蔓一般不顾形象缠着她的方耀祖,心思琢磨开来……
想,从进入长平侯墓室起,她就寸步不离的盯着他,他应该没机会藏下什么东西的吧……
还用查吗?
她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借着为他整理衣襟的由头快速出手检查了他全身上下。落实一下的好。
——确实,他也没带什么多余的东西。
哎,她放心了。
还有几个时辰就亮天了,赵真设的地儿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
松懈了下来,令月靠着这座温暖玉山,迷糊糊的睡去了。
——“啊!”
浅睡中的令月被一声振聋发聩的尖叫声给惊醒!
她紧握暗刺睁开双眼,发现虚掩的棺内有了光线,那两眼红丝的方耀祖靠在棺璧上,正颤抖的盯着她看……
“怎么了?”她警觉的环视四周。没有声息?没有异样啊!
“你……”方耀祖的舌头还没在酒精中复苏,“我……”他的手哆嗦比划着,“我们……昨晚……”
“睡在这儿啊,”令月有些摸不着头绪,“这是我们的暗点,一个义庄,不远就是城门。形势所迫,一言难尽,只能委屈方二公子睡睡棺材了。”
“这……”方耀祖尴尬的指着他身上令月那凌乱的衣裳。
“你喝多了!”令月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你硬抱着我的!”她正色吼道,可恶,他又是这副无辜可怜的表情!弄的好似她占了他多大便宜,强迫了他一般!
“对……对不起……”方耀祖的声音窘迫之极,“我……我……”
“我什么我!婆婆妈妈的,赶紧进城!”令月心情没法好起来了,“没什么亲不亲的,我们暗人可没那么多大小姐讲究。自己走!走不动就爬!”她瞪眼数落着他,愤愤的整理好衣裳。
方耀祖闻言怔怔了许久,捂着脑袋,晃悠悠的跟在令月身后出了棺。
“那个……”他突然叫住了她,满脸谦卑的客气着赔笑,“既然,这是你们的暗点,帮个忙吧。”方耀祖干干的笑了,“借我点金子……我付三倍利钱!”
这个家伙,果然背地里有道道!令月望着他那晃动的三根手指,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唤管事。
“还有!”方耀祖笑的很诡气十足,“可否顺便给咱俩换个装……”
令月终于明白方光宗为何要跟赵府要人了。
简直算计人算计到骨头里了!
啃了两口烧饼,她极不甘心的换上了女装,领着粘上假须的方耀祖溜进了建阳城。
这只小狐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令月也有心要瞧个仔细。
待进了建阳城,那方耀祖就认得路了。过了骡马市、面市街,他快步在前,直接插到了建阳最繁华的商铺集合地——流光街。
真要去逛街买东西啊?令月心下疑惑。
流光街两侧的商铺可都是些日进斗金、财源广进的店铺,早起的鸟儿有食吃,赚钱的店铺自然也都勤快,不管是卖什么的,早就洒水清街,开门迎客了。
方耀祖先逛了首饰店,在掌柜的搬出的钗环簪坠中挑来挑去,还在令月脑袋上比划端详了半天。“姑娘应该喜欢这个款式吧?”他皱眉端详着,自言自语,“唉,问你也没用,你和女人不一样……”
……
终于,方耀祖花二两金子买下了一支鎏金海棠吐翠钗。
令月强忍着愤然,全程缄默以示抗议。
接下来,方耀祖又踱进了一家当铺。
“我来替怡红楼的如月姑娘赎回她的七星钗。”这次他可是异常痛快。
感情虎口脱险,就来讨鸨姐儿的欢心啦?令月在侧鄙夷非常。
“那都多少年了,早死当了。”掌柜的业务很熟练,当即就摊手了,“没办法了,这可不知道啥时候让谁买去了。”
“是吗?”方耀祖不慌不忙的笑了,“可她二叔说,你的账上记得应是,‘来者付七两金子’。我带来了。”他缓缓自袖口夹出一灿灿金饼。
掌柜闻言脸色一变,“哦……”片刻他顿做恍然状,“对对对,好像是我记差了……您稍候。”
不多时候,那掌柜便从内室取出一不起眼的核桃木长方匣。“是在这儿呢,真是我记差了。”他陪着笑对过了印鉴,当下麻利的撕开了封条,打开了长匣。“客官请查收吧。”
令月特意扫了一眼——很普通的一只钗子,只不过形态有些新意,钗头不是凤凰花朵之流俗物,却如同昨夜在星空中为她指路的北斗七星。组成七星的珠石既不晶莹也不华美,倒似鱼目镶嵌其中。
“就是这个。”方耀祖含笑取过钗子,“娘子,可好?”他笑嘻嘻的竟将其插到了令月的发髻之上。
呃……令月还没愣神过来,那方耀祖又把钗拔了下来。“嗯,怎么乌了一颗?”他皱起了眉头。
“公子!这一颗可不是我们弄黑的!”掌柜吓的脸都变青了。“您看到的!我是当面开封的啊!”
“算了,今天本少爷心情好。”方耀祖草草收了起来,“走了。”他掉头离去。“呦,对了。身上没钱了,”方耀祖还未走到门口就回头了,“那麻烦您,再把这个当了。”他苦笑着将刚才买的鎏金海棠吐翠钗摆在了账台之上。
“您要当多少?”掌柜的小心的问着。
“看着办吧。给点就行,放原来那盒子里正好。”方耀祖诚无所谓,接过了七两银子,哼着曲儿阔步而出。
出了当铺门口,没走几步,方耀祖便说他走不动了,头晕。他将银子扔给了令月,快去雇辆豪华的马车吧,回归鸿别院。
令月鄙夷的接过了这败家的银子,“雇车倒容易,但二公子您也得跟我走。把您自己搁这儿,可不安全。”她可不想让他独自耍什么花招。
“我知道。对了,上次那个茶馆,离这儿不远吧?”方耀祖巡视着四周,意味深长的问她,“或者这附近,还有更近的‘那样’地方?你把我放那种地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