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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倌儿哥儿们都在下面庄子里,爵爷没让召他们来,这么晚怕是,”香梦为难的解释着。
“那算了,”袁螭大度的挥着手,“你们回去吧。”他转身,竟一手揽过了令月的肩膀!
令月被他一把捞进了怀里,大步向内间儿走着。
她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身后那四道惊诧震撼的目光……他把她当什么用了!小倌儿?!
掀了内间帘子,袁螭居然连小门都给带上了。
要干什么?令月用无声的眼神表达她的疑惑不解!
袁螭揽着她吹灭了烛火,一指西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掌。
令月顿时会意!两人分散开来,东西向贴墙壁而行。环绕一周聚合,点头,屋内没有异样。
外面,很快就没动静了。
袁螭走了,香梦、沉酣自然无趣的离去了。留下了两个望着她们背影回味无穷的海青、海龙,半晌还不愿躺下休息……
“暗卫大人,本公子想出去办点事,”袁螭突然在令月耳边轻轻开了口,他的声音很诚恳,很老实。
令月一怔,旋即干笑起来,“袁公子特意告之属下,怕是有什么难事要差遣吧?”她低低的嘲讽着他。
“可是缺一套夜行衣。”袁螭斜着嘴角的笑法怎么看怎么邪恶……“只能仰仗您的本事了。暗卫通天嘛。”他在令月肩膀上拍了又拍。
令月将肩膀一抖,愤愤的瞪向了他。
“傅大人若是能力不及,那就算了。”袁螭坦然收回了被震空的手。
“大公子,请稍候。”令月磨着后牙槽接下了差使,这家伙还真不把她当女人看啊,什么样高难的任务都放心交代给她!
不过,暗卫岂能连这样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这要是传出去,她日后别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深更半夜,万籁无声,月明如镜,玉宇无尘。
令月偷偷潜入了山庄仆从杂役熟睡的营所……
人生地不熟的,让她到哪里去偷夜行服?只能我踏月色而来,牵走最不起眼的衣裳鞋子吧……
“没偷到夜行服,这是馥郁山庄最普通小厮的衣裳,您将就着用,蒙上脸吧。”令月将东西递给了袁螭。
袁螭翘着嘴角将这一堆接过,“呦,连尺寸都给我选好了,这赵主手下的人办事就是不一样啊。”他自顾换了穿戴,“我出去一趟,你就在这儿睡下吧。”
望着这男人换装的背影,令月的心突然一阵莫名的发悸……“我也去!”她竟零丁冒出了一句话来。
“……顺便,监视你,”她赶紧补充解释着,连她自己都有些发讪。这是怎么了?好像很担心他似的……
“你这样怎么去?”盘坐在地换鞋的袁螭笑了,“你马上变套夜行服出来,我就带你去。”
“好。”令月等的就是这句玩笑话,她利落的脱下了外袍,打中间一扯,自夹层将内衬揪出,略一整理,就成了一套夜行服。
袁螭看的是目瞪口呆。
“走吧,大公子。”别忘了令月是什么人啊,办这样的事自然是专业人士的速度,话音一落,自发髻至面颊的黑巾都缠好了。
她等他呢。
袁螭算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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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袁螭夜探的目的地,是那观澜藏宝阁。
令月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心内很有些好笑,这样一个左军都督府的世子,怎么好奇心和一个细作一般?白天看了稀罕宝贝想不明白,晚上再来研究一番……
以袁螭的内力,转开那顽石旋钮不是难事。只是,按动那温泉之石的机关,就必须得下水了……
二人挽起裤管,淌入了温暖的泉池之中。
其实挽不挽一个样子,该湿的地方,都湿了。
“这算是什么宝贝?”令月见袁螭上下正反的端详着那卷轴,忍不住插了话。
“你有时候,可真不像从赵主手中出来的人。”袁螭正色瞥了她一眼,继续拧眉进行自己的活计。
令月被噎住了。她不像是赵真□出来的人?这话什么意思?!
她愤愤瞪着袁螭,但终还是将到嘴的话给咽回去了,这些个过节,还是留着日后算账吧,现在,对付这个《渭城曲》才是正事。
——你看,她多有一个暗卫的素质啊。
令月忍不住钦佩了下自己。关键时刻控制情绪,不显好恶,她怎么能不像赵府中人呢?
将绢纸每一处都捏过透过,袁螭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他细细瞧着那金红的字体,伸出手指,点了下舌尖,轻轻按了上去……
他在做什么?令月惊愕的看着袁螭将触过红墨的手指又含回了口里。
“扑!”他吐了出去。
令月伸头一瞧,“这不朱砂吗?”她乐了,还尝什么啊,“估计前朝宫里的皇帝用这东西批奏折,一时兴起,随笔抄了一段诗。”
“不是朱砂,”袁螭淡淡的摇头,“是朱膘。”
“朱膘?用的画料?”令月使劲凑了近去,伸手一摸,不对啊,这触感怎么如此生硬!
“不是画料,是印泥。走,回去。”袁螭快速的将卷轴卷好,宝匣归位。
令月怔怔,突然,她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你怎么懂这么多?”她疑惑的开了口。
“怎么?”这下该袁螭惊讶了,他抬手恢复了泉石的机关,“在你心目中,我就该是个白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泉池四围传来了尖锐的大笑声。
池中二人俱是一惊,身形一转,背靠背并在了一起。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不用睁眼,就能分辨出来者是谁。
大齐了的功乘爵爷,前梁的御马监紫服大总管,单裟丁,得意的显身了。
“乖乖的,把蒙面摘了,上来让咱家瞧瞧。”单裟丁在泉池之外发话了,“咱家保证手下留情,不会误伤着尔等的小命。否则……”
令月在心中暗暗叫苦,双方的差距本就过大,她和袁螭还半身入水,这下子,逃也逃不脱了!
“分!”袁螭果断的下了命令。
令月银牙一咬,不这样办也不行了!只能赌一下了!
看来袁螭不想让单裟丁识破身份,他们能不能逃出去……她捏紧了自袖管滑出的烟粉包。
水花一动,两人默契的向后一顶,分向岸台两边蹿去!
可是,那单裟丁仿佛长了一双透视眼,抬掌,就向袁螭的方向扫去!
令月心中暗叫糟糕,她在半空只得撤了力量,复又掉入了水中。
面对凌空劈来伶俐之掌风,袁螭下意识的举掌去挡!
其实,在场人都能预料到:袁螭这一掌根本就是螳臂当车!那单裟丁的功夫大家白日里都领教过,邪门的很,这些寻常人的内力在他面前,简直可以视若无物!
可是,另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袁螭对接的一掌,竟生生的将单裟丁顶了回去!
掌风对掌风!竟将那老太监给推了个踉跄!
令月呆住了。
单裟丁呆住了。
袁螭更呆住了。
“敢问阁下大名!”单裟丁再也不笑了,他端正的抱了拳,“是何人门下,哪路天神?”
袁螭哪里敢报名,他心里还没弄明白这形式到底怎么回事呢,他怎么打过去了啊!怎么如此诡异?难道在温泉之地可以压制单裟丁的邪门功夫?
当下机不可失,趁热跑路的好!
“我等只来叨扰片刻,点到为止。望爵爷担待,告辞了。”他同令月一对眼,示意分头跑路!
可是,那单裟丁就是盯住袁螭不放了。
他根本不介意令月在泉中的动向,甚至连眼梢都不扫去一下。
“即是高手过庄,不赐教留下两式,咱家岂不是暴殄天物了!”单裟丁当下聚神运功,语音未落,身影便起,鹰爪变式,直扑袁螭!
躲也无处躲,袁螭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掌过!他竟又是击溃了单裟丁的进攻!看着那单裟丁狼狈的连退三步,袁螭终于有些底气了!
哈,原来这里真是福地啊!管它是什么缘故导致呢,就势将他打趴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当下袁螭豪情满怀,开始振作反攻了!
单裟丁在袁螭疯狂的袭击下,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机。令月欣喜的在泉中祷告着,再差一点,一点……
可打着打着,她却恐惧的发现——袁螭的掌风竟又回到了从前!
他这一掌竟失了感觉!下一式也是!
那掌风明显被阻到了单裟丁的罩身之外,再也无法施展像刚才那般……
高手过招,一瞬间的失误就是翻盘的契机!
单裟丁觉察出袁螭的失常,出手就是全力掏心!
糟了!
令月无计可施,只得抛出了手中的烟粉包!袁螭这一掌要是被拍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谁成想,那单裟丁似有千手千眼,这厢早有准备,掌风拐弯一推,那烟粉包就“噗通”跌到温泉里去了!
仅仅是烟粉包罢了,令月也被一并推到了水下!
她感觉泉水似獠蛇般翻卷穿心而来,只得拼命全力一击!
——我命休矣!她甚至闭上了双眼。
没有。
什么感觉都没有?
停顿了片刻,令月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温泉边上只站了一个人。
不是单裟丁,是袁螭。
图穷匕见
单裟丁呢?
令月诧异的顺着袁螭的目光——看到了正在泉池边倒地挣扎的单爵爷……
机不可失!
快跑!
这二人心内倒是默契的很,管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哪怕是这老阉人突然自己得了盘肠痧抽了!
能抽一会儿是一会儿!机会难得!能让他们俩得空逃命就是王道!
于是,这二人完全不顾形象姿态了,跃奔攀爬,手脚并用,以人生最快的速度,夺路而逃……
待平安无恙的钻回听雨阁内间纱窗后,两人都有些虚脱了……
“快,把衣裳鞋子脱下来给我。”令月喘息着将手一伸,“我赶紧去处理了它。”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可是今晚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