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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螭低下了头,飞快的摸索了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胸口一块绸布外,别无他物。
“这……”他愣愣的想了半晌,终还是没反映过来,“之前的事想起来了,可怎么会……这样?”
“你后半夜发热了。梦呓,抓着我不让给你打水冷敷。”令月微笑着,言简意赅的解释开来,“没办法,我只能用这法子,凑合着给你降温吧。”
袁螭惊异的望向了令月。
——上下左右,他考究的端详了她许久。
“你饿了吧?我出去买吃食。”令月体贴的伺候他穿上了外衣。
“你很不对劲啊。”袁螭突然警觉的扣住了她的手腕,“说,昨天晚上,有谁来过了?”
【第三卷:天权 —— 玉衡】
月夜观海
不妙。令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失常。
不过,既然补救也已经迟了,索性就认命吧。
“昨晚,我给你服了冰鲸牙,但你还是昏迷。没办法,我出去叫了郎中。”她边讲边将袁螭的手掌掰开,“松手,痛啊……”
“哪儿请的郎中?”袁螭盯着她,平缓的问了起来。
“放心,我给你和他都戴了假面。”令月柔和的笑了。
她明白他想套出什么话来。
但她就是要告诉他——日后人家不会来寻他,也希望他别去寻人家的麻烦。
“哦,那诊脉后怎么说的?”袁螭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端正姿势,开始运功调息。
“说你……”令月稍微琢磨了一措辞,“先天不足,体质太虚。不能……做男女之事。”
“噗嗤,”袁螭忍不住笑场了。“他直接说让我当太监去得了。”
令月望着他那张伤后惨白却硬撑仪仗的脸,缓缓肃了颜色。“你日后,还是禁欲修身的好……”她无比诚恳的规劝起来。
“这种话旁人信倒也罢了,你居然也信?”袁螭挑眉瞥了眼她,不屑的斜了嘴角,“庸医。偏还有痴众。”
令月望着那副死要面子的可恨模样,心下顿时来了气,“痴众?那你……那夜解□之后,照铜镜作甚?你惊叫什么?”她就不信他不明白后果!他就是在端着不认!
袁螭果然滞住了。片刻之后,他缓缓的望向了她。
“你是在关心我?我还真不适应呢……”他突然恬淡的笑了。手掌,慢慢的抚上了令月的柔荑,“你今天这样子,和往日还真的不同……”
“什么不同……”她手背一麻,心下一颤,明显气短。
“呵呵……”袁螭开心的笑着,就势揽过了她。
“要不我们试一下,”他的脸凑了上来,在她耳边低低的轻语着,“看你请的那郎中说的对不对?”
令月倒在这温暖宽厚充满阳刚之气的怀抱里,不由的想起野地星空那夜酣畅销魂的缠绵来……
她的心跳加快,喉咙发干,身体酥麻,心思混乱。
她满脑子竟都是那个事……她竟很想就在这里再办一次那样的事!
“你身上还有伤呢……”她违心止住了他的上下其手,其实她自己内心也甚是怀疑华拓说出的这段话,这袁螭单单和她就云雨了两回……难道说,他的病又莫名好了?
“我差点忘了,有伤……”袁螭被令月的提示浇了一头冷水,他苦笑着贴上了她的面颊,“那就攒着吧。待伤好了之后,再好好验证下……”
令月感觉脸庞、耳根开始没命的发热起来,她别扭的躲闪着,回避着——并不是她不喜他的这份亲热……而是,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去反压了他……
“你请来的这郎中还说了些什么?”袁螭环抱着她,言语很轻松,“连我完事照镜子的动作都知道?不会你连这样的细节都告诉郎中了吧?”
“哪是我告诉的!”令月愤愤然回话了,“郎中那是为你好,说你不能房事,说你阴阳交合之后,便会有头发变白之忧!那细节是我听过后联想起来的!你——”
“看来,你请的还是个医术‘高明’的郎中呢。”袁螭嘲弄的笑开了,“你没让他看看我头发是什么颜色?没告诉他,我们已经合欢数回了,我就是睡了女人且无恙,又作何解释?”
“这种话怎么能说的出口!”令月的脸都憋红了,“我只能拐弯的问断袖忌否?郎中说断袖也不行!再说你这病,建阳城内得过的人很多,郎中都是一句话,不能房事!除非……”令月苦笑的自嘲着,“对方不是人……可能我一直做男人吧,真是解释不通……”
“哈哈……嘶……”袁螭笑的胸前的伤口都抽疼了。
“既然你自己什么都知道,还是注意些吧。”令月想想因缘过往,不由的心里难过,“少劳碌,少受伤……这样才能长寿。”
“管它的呢……”袁螭闻言不屑的收紧了怀抱,“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今时无恙就是无恙。奇怪的病,也许奇怪的就自己好了……你啊,说不定就是我的解药呢。这日后床笫之上,就得不时的安置一下你了……”
“我欠你的,可都还清了!”她面红耳赤的低诉着。
“谁说的?”他呵呵的坏笑着,“搅黄了本公子一门上好亲事,这么容易就还清了?”
“你那叫歪打正着!该好好感谢我才是!”令月一想这背黑锅的事儿就来气,忍不住狠狠锤了这手臂。
“那好!本公子感激零丁,就以身相许了……”他笑趴在她的颈后。
她恼羞成怒的挣扎着,他但笑不语的紧抱着。
她觉得自己应该气愤的去争辩,但嘴角却控制不住的向上翘着。
这就是幸福吧?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喜的绽放着……
两个人,无声的拥在一起,场面一时间,温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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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与刺客交手之时,说的那句‘妖光什么门’是什么意思?”令月美美的笑着,寻着话题来交流了。
“什么啊……”袁螭在她耳边笑出了声,“我说的是那刺客的剑法,叫‘和光同尘’。”
“对了,昨夜那个刺客,是吴丽人吧?”令月突然想起这件事儿,她赶紧坐正了,得仔细跟袁螭说个明白。
“嗯?”袁螭的身形明显一怔。
“吴丽人?你怎么能扯到他身上?”他诧异的扳过身来盯着她,“你发现了什么吗?”
在袁螭惊异的目光注视下,令月字斟句酌的开口了,“这段时间,我接触过建阳城三宗谋杀案。觉得那个吴家班……”
“三宗?”袁螭敏锐的抓住了言语的重点,“哪来的三宗?”
“单爵爷、苘资郎……”令月突然意识到她言语中不该有的破绽,“还有……长平侯。”
“长平侯的案子你也经手了?”袁螭有些莫名其妙,“侯爷府和赵真那里,应该没什么联系吧?”
令月不能接话了,只能尴尬的沉默着。
“哦,”他顿时有些恍悟,“你是跟着方家老二出去办的那回事吧?”
令月很有职业道德的没有应声,只是干笑。
“那方家老二突然间身价倍增,”袁螭轻轻笑着,“果然是出城祭师了一趟,收获颇丰啊。”
令月听出了他言语间的试探之意。
虽然这五军都督府之间的恩怨争夺她定会偏着袁螭,但她唯一不想损及的,就是方耀祖……
毕竟她还是喜欢方耀祖的,和喜欢袁螭一样的喜欢……她的心里,还不想厚此薄彼。
“我在说正经事呢!扯远了!”她严肃的端正了神情,“那个吴家班真是值得注意的啊!我当时一听蓁王爷介绍就觉得名字耳熟,派人去查,果然长平侯府案发现场有吴家班、天香楼苘资郎投毒案有吴家班、馥郁山庄单爵爷殒命时,山上住的,还有吴家班!”令月不敢提及赵真曾经夜探苘府被女人刺伤之事,“昨日那人,你说,会不会就是那吴丽人假扮的啊?”
“你啊……”袁螭无趣的笑了,“那吴丽人可是宫内主位们的红人,他带班来建阳,大家自然都爱砸银子去请。这几个月,建阳城内达官贵人家的堂会,几乎都有吴家班的名字吧?”
令月点头。
“就这样,你就起了疑心,特意让左军府的人去查她?”袁螭又问。
令月又点头。
袁螭无奈的笑了。他摇头,很有些感慨。
“你怎么了?”令月真是莫名的惊异。
“没什么……”袁螭嘴角微微一翘,将她揽入了臂弯,“我们回去吧,以后记住,别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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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了通绅别院。
发现昨夜那些军士都平安无恙的回来了。
“公子!您可回来了!昨天我们好一个……”海青海龙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急的嘴角都冒了火泡。
“见你们睡大发了,我们俩就先走了。”袁螭面无表情的截住了话,“各就各位去,慌里慌张的,成什么体统。”
“公子,”海青赶紧正了颜色,从怀里掏出一鎏金书折,“这是今早,蓁王爷差人送来的均令,我们不敢说您……”
“嗯。”袁螭抽来一瞧,神色却蓦然有些发紧。
“快,清点人马,”他径直转弯出门,连别院内室都不回了,“海青、海龙,分头拿着我的军符,去占集、留河、古角、北口四处调集营帐,今日戌正之前,务必全员赶到余罘!”
令月神色一变,怎么了,要正经开战了吗?
余罘,乃是建阳藩司辖下的沿海小县,隔海遥望着夷钺。驻守此地的将领,乃是右军都督府贾大都督的侄子,贾春华。
贾春华,这可是贾贺隆五服之内的亲侄子,叔叔谋反,是定会被一并株连的。与其被朝廷抓到后一块斩首示众,还不如鱼死网破的拼个痛快。
朝廷从未遇到抵抗的平叛大军遭到了第一次成规模的反击,死伤无数。先锋将领只得休战求援,上达天听。
战事受阻,蓁王李成器很为不悦。所以,今日一早便给左军府下了命令。
——“限十日之内攻克。”
对这负隅顽抗的小股逆党,必须要狠狠的镇压,以达杀一儆百的效果。
十日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