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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螭缓缓抬起了头。“你同我说过了。”
“你……”令月有些语噎,“我……我没和方耀祖——”
“我知道。”袁螭截住了她的话,“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那是为什么?”令月探去了身子,“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你 的,我有一肚子话想和你说,你知道贤妃是怎么和我说的……你再不抓紧,我若是走了,你的病……”
“回去吧。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袁螭笑容很是客套,“你都要离开了,在我这儿留的太晚,让贤妃知道,不太好。”
令月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涩。
他下的是逐客令……傻子都能听的出来,他拒绝了她!
他第一次驱逐她!
她想和这个男人睡觉,却被拒绝了!
热脸贴上了冷屁 股,真是……
令月恨恨的摔出了房门。
“让开!”她毫不客气的冲着守门的兵士呵斥着。
怎么从公子房中突然出来一个人!守门的兵士着实是吓了一大跳!刚想发问,却听得袁螭云淡风情的召唤声自内间而来。
——“把水换了。”
令月愤然的身影渐行渐远了。
兵士们愣愣的四目相对,赶紧听命入内……
********
九月初二日清晨。
好容易睡去的令月被喧嚣杂乱的声音给吵醒了。
远远的,好似还有连绵不断的钟声……
什么时辰了!她一个高蹦了起来,冲出房去。却见左军府几乎所有的兵士皆人心惶惶的立在外面。
听闻,卯时初刻,袁螭就被传唤入宫了。
——皇帝病危。这次,是真的病危了。
现在刚刚辰时……宫内竟敲起了钟!
难道……大家皆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出心里猜测的结果。
很快,宫内来了报信的人。
——皇帝驾崩。
没错,皇帝驾崩了……
这次的病来的竟凶险无比,一个时辰不到,皇帝连遗旨都未曾留下,便龙驭归天了……
常规而言,皇帝在驾崩前一息尚存之际,要召见皇子、重臣,口授遗诏,对嗣君即位事宜做一番说明。
可是,这大齐国的开国皇帝没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人世。
没有“特备”的旨意传出;也没有加上“令皇太后权行处分军国政事”的遗命。
皇上什么都没说,归天了。
新君继位,只有用最传统也是最毋庸置疑的方式了。
——太子自监国登基。辅政的蓁王李成器,在新帝十六岁前,便成了大齐国实权在握的摄政王。
初二日上午,皇帝崩逝,李成器率百官朝太子于文华殿。
九月十二日,新帝登基。尊封生母贤妃徐氏为皇太后。
九月十三日,蓁王李成器颁布第一道摄政王令,以空闲三军都督府为首,全国调军。
朝野上下期待已久的那个借口,没有发生……
大齐国这个秋冬,潜在的力量继续蛰伏着,不兴风雨,不兴战乱。
朝政如平湖之水,宁静之下,暗流激荡。草木荣枯,方大都督和袁大都督的病竟神奇的见好了。
这两位曾病入膏肓的大都督甚至都可以慢慢处理府中一些事宜了。
朝堂上,又多了些老旧的面孔。新的政权,悄无声息的运行了。
同时,因新帝登基,恩旨阁部免了民间半年的徭役赋税,各处农民占山为王的态势,也在逐渐瓦解着。
方耀祖的平叛大军进展也很顺利,由于天冷,虫灾也不复存在了,这位因“当权者为民让路”而名动天下的方将军一边给流民分粮食分地,一边指挥着军队翻地以助农耕。
大齐国,在风雨飘摇的沉沦中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回光返照。
********
十月一到,礼部就请旨如何筹备十月初八的新帝万寿节了。
国丧才月余,新帝李俊彦的意思自然是免于庆贺。
但说归说,自古万寿节就断然没有被取消的道理。蓁王李成器提议阁部,在皇宫大内的文华阁,召集亲贵重臣,小范围的庆贺一下。
同时,摄政王令随着召集谕旨一并下到了左军府,傅令月被调离了,升职了。
——朝廷四品带刀侍卫。保护蓁王李成器的安全。
左军府接旨的正堂上,令月终于见到了数日不见的袁螭。
隔着纷乱的人影,他淡淡的道了声“恭喜”,别无他言。
令月没有多少东西可收拾,但她收拾的动作很慢。
不知怎么了,她的心里很闷、很闷。她有些不想离开……更有些不甘心……
袁螭派人递来了一句话——“傅大人走好,不必来见了。”
她一想到这句话,心头就难受的犯抽。
她终还是随着蓁王府的薛总管,去向康复的袁大都督告辞了。
袁大都督心情很好,还扯了一长篇的官话,充分的显示了他能为儿子起名的卓越的文学文字底蕴。
但令月没心情笑,她满脑子都是袁螭的身影……
——“我想……好好看看你。”
是,好似就是从那一夜最后的缠绵开始,他们就不断疏离了……
********
贤妃,哦,不,太后。
太后说的不全对。
自令月入了蓁王府以来,那个蓁王李成器并没什么刻意讨好收买人心的举动。
朝政现在名正言顺的压上来了,他每天忙的是团团转。
令月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和李成器一样面色僵硬的薛总管。
她有时候都怀疑了。
不是要让她当神女吗?怎么这全府上下一点巴结讨好她的意思都没有?难道……用的长风销魂殿里教的那出“欲擒故纵”?
静夜无人,她更怀念左军府的日子了。
那里,还有个袁螭让她遥望,可以指望……这里……
唉,她捂着微微 发烫的脸颊。真有些春 心荡漾,却无人可解的感觉。
袁螭不理她了,方耀祖带兵出征了。
她现在修心养性,还能压抑的住体内的邪欲,可将来一旦压抑不住的时候……她找谁去?
李成器?
令月一个哆嗦,温度降下来不少。
太后的意思很明确,让她接近蓁王,能多接近,就多接近。
可蓁王的态度很诡异,将她要到身边,天天带着出宫入宫,形影不离,却不碰她,甚至,二人连交流私语的机会都没有。
李成器狡猾、多疑。
他把她冷淡了下来。难道,是在等待她成为神女的确切消息?
玉衡星是谁?还没有消息吗……
【第四卷:开阳 —— 摇光】
赵氏孤儿
十月初十。
令月又随着李成器进宫了。
新帝万寿节,李成器身为摄政王,自然要为臣子之首,做天下忠孝楷模。
所有的庆典事项,皆由他过目拍板,朝野上下,无不交口称赞。
令月已经激动一天了。
她不是颤着一颗忠君之心,而是,她终于可以在庆典上,见到袁螭了……
好容易熬到了午时初刻。
西华门一开,众位受邀的亲贵重臣,按品级登场了。
蓁王李成器立在宫门口迎宾受礼,亦主亦客。
令月站在李成器的身后,看着人群中,左军府的袁大都督红光满面的带着三个儿子阔步而来。
她对着旧主们露出了笑脸——这份灿烂,主要对向了袁螭。
可是,袁螭的眼眸始终都未向她瞥来半分。
他随着家人离去,却又突然自行折返了回来。
令月心里一慌,却见袁螭目不斜视的冲那李成器拱了拱手。
“王爷。”他恭敬而神秘的悄声低语着,“不知您从前说的话,还当真不当?”
李成器闻言一愣,“孤之何言?”
袁螭自得的弯了嘴角。
“玉衡星一事。”“哦。”李成器不愧是摄政王,闻言仍是面色不动。
“孤说过的话,自然是当真。”他侧了身子靠近袁螭,明显传达了一个旁人勿近的意思,“袁世子如果发现了玉衡星秘语,孤自当将一军封号奉上。绝不食言。”
“谢王爷示下了。”袁螭有礼有节的躬身拱手。
“怎么,袁世子成竹在胸了?”李成器和蔼的淡笑打趣着。
“回王爷的话,暂未……”袁螭四顾的表情很是感慨,“属下一直想为王爷效命,对这一军之兵权更是垂涎已久,此事如果属下有了进展,一定来向王爷讨赏。”他的声音很轻,还带浓郁的效忠靠拢的献媚。
“孤明白世子的心意了,这厢敬候佳音了。”李成器如今权倾朝野,自然很是适应如此的攀附举动,当下垂了垂眼眸,轻轻的挥手宣退了。
袁螭退后,李成器又迎向了其他围拢而来的权贵重臣。
令月履行着一个侍卫的职责,警觉的注视着这些贵人的身手,可她的脑海里,却都是翻搅着袁螭那举重若轻的几句闲话。
——袁螭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吧,不过他现在还不想说,或是现在说出来的时机还不成熟。
此番向李成器漏了口风,不光是宣誓效忠吧,袁螭一定还有别的意图吧……
她想的出,却猜不透。
这些权欲之端的男人们,都心思九曲,百炼成精了。
众臣入场完毕,司礼监客印大太监郑宝恭敬的递上了戏单——请摄政王定戏。
李成器瞥了一眼,见礼部已经在上面预圈好了几出戏。令月见他的目光一顿,旋即又在嘴角扯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礼部选的不错,孤看过了,就这么定了。”他竟随手将戏单递给了令月,“待会儿呈给皇上和太后,加两出戏后,就给戏班子送去。”
“是。”令月赶紧接过了那沉沉的戏单。这本是太监该干的活儿,干嘛让她去?难道李成器怀疑她是太后的人?试探她?
她心下很是惶恐……
吉时一到,司礼监唱诺,皇帝和太后驾到。
众臣叩拜,山呼万岁。
摄政王李成器皇命在身,可站立拱手致礼。
升座之前,令月赶紧将戏单跪呈了上去。“摄政王请皇上、太后点戏。”
帷幕之后,新帝在尚宫局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