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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敢冒险的话,单方招供是保守派的最好选择。
可是,激进点来说,对两个人而言:
最好的抉择当然是都不招供。这样两人都可以留下武功,且结伴逃出生天。
但是,
你能控制他(她)此时的思维吗?你能知道他(她)所想吗?你相信他(她)吗?
就算你们夫妻同心坚贞不移,但你能保证二人能想到一处吗?
若是你选择了激进,而她选择了保守的话……
万蛊坑,可不是凌迟之祸所能比拟的……
困境啊困境!
你敢去承受十大酷刑,但你敢把你的一切赌在他(她)的思维方式之上吗?
好可怕的囚徒困境!
——“这二人,据说有坚贞的爱情……”
但令月看到了更深的一层,赵真要在众人面前试探的,其实不是一对爱人在生死关头的忠贞、信任,而是那份致命的默契!
赵真既然大张旗鼓将众人叫来,想必是就有了必胜的念想,难道他认定了,这一双囚徒过不了思维的困境?!
令月紧张的注视着东西两间牢房。这无形的困境,远甚于施加于肉体的酷刑!生命、事业、爱情……此刻,这一切都承载在虚无的揣测之上……激进还是保守?在容不得一点偏差的判断面前,怕是没有人能熬的住吧!
一炷香后。
面具人开了东西牢房。片刻,自西边牢房捧出一新墨长卷。
招了。
有人招了。
长卷被缓缓展开,赵真垂目扫视,嘲讽的笑了。“萍娘,这回给你的药引子总没有挑剔之处了吧?”
萍娘被这诡异气场所震,当下不敢接话,只唯唯称诺。
“坚贞的爱情?”赵真冷笑着环视全场,“能当吃食,还是能遮风避雨?”他不屑的轻轻摆手,“去吧。”面具人得令,分别进入了两处牢房。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透心的凉。众人有些不忍再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赵真一字一顿的训示着,“是这世上最朴实的真理。望诸位,共勉。”
场面,静的可怕。
看一场心灵的较量,比观礼以往所有的酷刑都令人神情沉闷。
“都散了吧。”赵真轻轻抬手。“傅令月,你留下。”
令月闻言冷不丁浑身一颤,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忐忑的滞留在了刑堂之上。
赵真屏退了左右,阴着面,板着脸踱到了令月面前。
“我说过,不许你插手这个院子里的事。”他的话语很轻,却掷地有声,“你却置若罔闻,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抗命!怎么,觉得我不舍得处置你?”
“二爷说笑了,小月哪敢。”令月心虚的干笑着,实不知赵真这话指的是她哪一桩……
“不敢?”赵真不屑的哼着,“啪嗒!”自袖中将一本书狠狠甩到了地上。
令月用余光一扫,愣住了。这是她帮助庞潇潇跟杨婉兮比试闭关时间所用的作弊手段!不过,她也微微松了口气,至少今天的事,赵真还不知道……过了今天就好,时过境迁,便死无对证。
“既往不咎嘛……”令月想赔笑躲过,像以往那般说几句服气的软话将事情赖掉。可是,白日里那老头诡异的话语突然浮现脑海,她不免心存芥蒂的将笑脸生生收了回去。“二爷您说过,没抓住现行,就是细作的本事。”她开始斗胆顶嘴了。
“本事?”赵真冷蔑的笑了,“你若是有本事,就让人永远不发现。既然败露了,就要接受惩罚!”
令月牙关一咬,将习惯性的求饶欲望强压了下来。她今日就豁上去试一次,如今刑堂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她不信他还能真烙了她不成?
“愿赌服输。”她倔强的说着,将衣袖一撸,亮出了左臂,“小月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二爷,您动手吧。”
赵真矗立当场,一时有些错愕。他盯着她看,她也无惧的凝视着他。
“好。”他的嘴唇微动,声音似隐自喉咙,“有长进,骨头硬了。”他的笑意让人心里阵阵发毛。
“今日你到哪儿去了?嗯?”
游鱼离水
“学堂。”令月面不改色,答的很快。
事情败露了吗?赵真知道多少?当铺?别院?还是诚岛?老头?
如何应对?她的脑海里一时间翻江倒海。
——“还有呢?”赵真直直盯住她的眼眸。
“怕先生骂,在街上转了一圈。”令月很自然的继续说道。
——“为何怕先生骂?”赵真句句紧逼。
“我捉弄了先生,自然不能留在学堂了。”令月迎着他的视线,尴尬的苦笑着,“我教别人骂他假道学,装好人,是个无齿之徒……”她在心内感慨,眼前这个赵真呢?说不定也是个披着人面的无常鬼,假惺惺的无耻之徒呢……
“听着,”赵真没兴趣和她谈论学堂琐事,他的表情很认真,话语异常严肃,“后日大比的事,你不许插手,也不许露面。”
“为什么?!”令月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样冲动大胆过,“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她挺直了腰杆,大声质问着。
“你今天不太对劲啊?”赵真缓缓弯起了嘴角,“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见了什么人,听到了些什么?”他危险的眯起了双眼。
令月心内一颤,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情绪上的失误。赵真是□暗卫之人,他的嗅觉比猎犬还要灵敏……“我就是看不惯,你偏向杨婉兮!”她起伏着身躯,似是要把一直压抑于心的话语一股脑都冒出来,“凭什么好事都是她的!我就是不想她赢!”她受训多年,也不是凡人,场景入的快,情绪跟的也快,“我哪点比她差!她可以在院子里光明正大参加比试,为什么我就得离的远远的去做男人?”
“凭什么!我就要让她输!她输了我就高兴!”令月咬牙切齿的低喝着,“我做不了女暗卫,她也别想!”
借机把心中隐藏多年的愤懑一吐而出,今天也算是酣畅痛快!
“你就这么想做女暗卫?”赵真不住冷笑,深不可测的瞳仁中寒光一闪而过,“你知道女暗卫将来都要做什么?”
“暗杀、卧底、再不就是销魂殿的事吗?”令月下巴一扬,不屑的轻笑着,“有什么难的!”
赵真闻言微噎。
“看来……”他苦笑着摇头,“我把你□的过于成功了。竟一点寻常女子的廉耻之心都没有。”
“廉耻心能当衣食?还是能遮风挡雨?”令月原封不动的照搬了赵真的训话,“二爷,我真的想出去见识一下!”她直直的凝望着他的眼眸,“为什么不给我一次争取出山的机会?去当细作,我比她们都合适!”
“出去?见识?哈……”赵真像听到了一个无比戏谑的笑话,“外面的花花世界你了解多少?离开赵家大院,你觉得就是奔向了自由?外面,那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为什么暗卫每年都要补充新人,原因你不明白吗?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当细作能活多久?外面可不是赵家大院,靠着你的小伎俩就能横行,就能自保!”
“我知道,我是井底之蛙。但我至少不比杨婉兮差!”令月大叫道,“她可以,我更行!”
“哼,”赵真冷蔑的弯起了嘴角,修长的眉在梢处吊了抹嘲讽的笑意,“你觉得,你学的那些,出山做细作够用了吗?”
“不够,”令月果断的接上了话,“细作没有实战,永远不够。所以请二爷如同栽培杨婉兮那般,也多给我一些任务练手!”
“令月。”赵真的目光清冷而犀利,他一字一顿的说着,“飞鸟在天,不知地上有投影;游鱼离水,方觉火中实烫身。愚不自知!”
“二爷……”令月却突然想到了从迷魂网逃走的那条鱼龙,“这只是人所想的。”她淡淡的笑了,话语恬淡而悠远,“其实,有时候,鱼离了水,才能找到属于它的生路。”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赵真见她水米不进,一时脸色阴冷的骇人,“看来,你是铁了心了……不给你点教训,还真是忘了规矩!”
令月看着他转身抽出圆香,心下顿时一凉。怎么……他竟要为这事来烙她不成?!他还从未……
“跪下。”赵真漠然命令着,他居然来真的!
她撸开的衣袖亮出光洁的左臂,他一把擒住,便狠狠的烙了下去!
不容令月细想,剧烈的疼痛就自左臂传来!烧焦的皮肉味道令她闻之有些恶心……他竟真的烙她了!
这么多年,他终于对她下手了!
——“日服毒药尚不自知……”
她竟突然想起了那老头的话来!日服毒药……令月银牙紧咬,将想叫喊的冲动生生的压制下去。疼吧!疼完之后至少是清醒的!看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神是鬼,总比她一直闭着眼不去分辨的要好!
“你若不认错,就一直点满一排。”赵真的声音飘荡在耳边,不带一丝情感。
“我没错……”令月喘息着倔强说着,“我只是想参加比试,我想出去。我比她们都强……凭什么不让我参加!”
赵真恼意顿起,几根圆香一齐烙下!
“啊!”令月终于忍受不住,惨叫出声来……
“这是药膏,想要,爬过来拿。”赵真冷冷的将一锡铜圆盒扔到地上。圆盒骨碌碌的在地上转着圈,缓缓的颤稳了身形。
爬就爬……令月很坦然的伏过身去,手脚配合麻利的拧开盒子,将药膏挖出,厚厚的抹在自己烙伤之上——左臂受烙之处已经僵麻了,除了疼,连多余的触觉都没有。药膏抹上,只似盖了一层油脂,木然之极。
“能屈能伸啊。”赵真冷眼瞧着她的一举一动,貌似褒奖的尾音拖得很长,“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做这行当的上等人材。”
“谢二爷褒奖。”令月在心内冷冷的笑着,这还不都是你教的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气节能当饭吃?不要做出让自己日后后悔的事情来……
“记住,”赵真淡然瞥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你如今可以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