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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又不要了?”令月想起这段过往,不由的话语微讽。
“因为我突然又想通了,很多事,其实不需要非得娶了公主才能做到。”方耀祖淡淡的笑了。
令月滞住了。她问的是钗子,方耀祖却理解偏了她的意思,答的是公主。
这所答非问的回答,却让她心底有些豁然开朗,原来当初的桩桩件件,一下都有了缘由来处。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盛宴,那些看似随意的事件背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害联系呢……
“这钗子……还告诉你什么?”令月微微的斜了嘴角。
“呵……告诉我时光不可逆转,逝者不可复来。”方耀祖端详着那四颗乌黑的珠石,“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也没有机会可以重来……”他将钗子轻轻移到了令月的眼前,“给你。”方耀祖淡淡的笑着,“这世间,永远都是‘物、是、人、非’……”
令月缓缓的接过了七星钗,心底却被这温润低沉的话语震的摇荡不宁。
她不由想起了春上春的那夜。想起了这个男人在你侬我侬时欲火抽身的背影……
“你后悔了吗?”她一开口,却感觉出了唐突,“若是一切可以重来,你一定不会涂卷了吧?”她赶紧转了话题。
“ 呵呵……”方耀祖长长的笑开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知道的。”他的声音轻柔而悠缓;他的手,却突然探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柔荑!
令月一惊!她周身一震,只觉腹腔一阵乱流向上,冲的自己一瞬有些耳鸣眼花。
幸好,没有旁人看到……
“嗯,好了许多,不那么凉了……”不等她寻思挣扎,方耀祖却已经笑着松开手了。
令月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此刻僵着身子,半丝也动弹不得了。
“有人疼,就好了……”她竟莫名其妙的轻声呢喃出他当年的话语。
如是,两个人都垂首无言了。
座上一片寂静。
“方将军。”门外突然传来了例行提示的太监声音。
时间到了,拜谒该结束了。
“等我,我会有一个足以登门的身份的。”方耀祖淡笑起身,略一颔首,潇洒离去。
这一夜,令月的梦境很多。
春上春的那个夏夜,还有,方耀祖忧伤的对她说,“若是时光重来,那夜,我一定不会走了……”
她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
可是,那神秘的七星钗,同时在梦境中出现了。
最后那三颗朦胧黯淡,陈无光泽的晶石,似是在诡异的笑着……待她慢慢靠近,却突然从中蹿出狰狞恐怖的妖魔鬼怪来!
令月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梦……
她平复了心脉,赶紧摸黑摸索来了七星钗。
最后那三颗晶石,不知是不是梦境暗示的缘故,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玉衡星真是赵真吗?
那为什么这三颗星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区别呢?她明明记得,当初韩侯爷死后,只乌了一颗珠子……
就算是魁杓有别,那也应有所区分啊……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她怎么总觉得是谁在其中捣了鬼。
天权星的暗语将“玉衡”和“摇光”一并提了。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一定有联系,或是互相本就认识。
玉衡还和神女有联系。
那,余下的那个“开阳”星是谁?怎么就孤零的断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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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天京城未见大雪。
南来的令月想在京城观赏雪景的愿望未得实现。
令月听身边的太监小成子说,近期天气有些反常,是天助大齐呢。为了神女殿的紧急施工,连天公都做美了,若是落了大雪,势必要影响工程进展速度的。如今看,令月的新居赶在正月初六前竣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众人欢喜之心皆难掩,能在神女殿伺候性情温和的神女,既体面又轻松,还自由安全,总好过胆战心惊的留在皇宫和王府。
可令月的心思不在移居这上面。
由于年关将至,其 间各方人马都亲自登门,送来拜贺年礼。
可那个右军大都督袁螭,至今依然是金面难见。连新年的贺礼,也是派海龙来送的。
令月见不着袁螭,见了熟悉的海龙,心底多少也是个安慰。
她特意留下海龙多说了会儿话,得知,袁螭从左军府将海青海龙及一队亲兵带走了,还将左军世子的名号给了袁虤。
还有,她拐弯抹角的探明了,那个柳蓉,至今还没回到袁螭的身边。据海龙说,前一阵子袁大都督和袁夫人还想给袁螭结一门婚事,好早开枝散叶,却被袁螭用流年不利的占卜之语给挡住了。
海龙走后,令月的心情欢愉了起来。
此言是真,她开心;这话若是假,证明袁螭授意海龙来骗她,就表明他心里看重她的感受,她还是开心……
她笑容可掬的打量着这些礼品,挥手将摄政王府的管家叫了进来。
该是出题考验属下忠心和能力的时候了。
“在右军府有自己人吗?”她直截了当的开口了。
那管家一怔,赶紧点头。
“偷偷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柳蓉的女人出入右军府。”令月直直盯着那管家的眼眸,“这事,只有你、我、细作三人知道。”
小年一过,管家就带回了消息。
柳蓉确实没被召回。
据说左军袁夫人曾开过口,让柳蓉回来伺候袁螭,但家丁寻去的时候,柳蓉已经随亲戚回乡,找不到人了。
令月还没来得及笑,管家口中第二个消息就紧跟着上来了。
——中军都督府二公子方耀祖,据祥瑞指引,在源河河床,挖出了神女玉杵。
开阳星
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令月想过这结果,只是有些没想到,竟是通过方耀祖之手来实现了它。
据说,那挖出来的玉杵石座上刻有几行字。大致意思是:“魁死杓生,天下大定”云云。
但令月对这官方散布出的定论很不信服,她觉得李成器他们一定在其中隐瞒了什么。
因为这几日她的住处出奇的清净,快过年了,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却仿佛一瞬间都没了踪影。
越是重大的东西,越是悄无声息。
令月有种强烈的预感,方耀祖此番举动的价值,远远不只挖出一件玉杵那么简单。
果然,在是年腊月的最后一日,朝廷下了圣旨:大齐国又有了新任的后军大都督——方耀祖。
令月愈加坚定了心底的判断。
李成器这连玉杵的真假都未试过,就仓促的将一军封号火速赐出,看来,方耀祖此番献给李成器的,一定是价值颇高的,甚为绝密的东西。
在除夕喧闹的焰火守岁中,令月想明白了好多事。
方耀祖说的那句——“等我,我会有一个足以登门的身份的。”
那是他早就知道了,他会成为一军之大都督,会享有自由觐见神女的权利的……
令月苦涩的笑了。
这些男人们,都在津津有味、乐此不疲的玩着“争权夺利”这场游戏。
他们的手中,都有着或明或暗的砝码,互为牵制,互为依仗。
只是不知这场追逐,是谁笑到了最后?
历史永远是胜利者书写的,权力永远是不朽褪色的致命诱惑。
只有她,这个漩涡中的棋子,还未能摘下那条蒙眼的黑布。
但是,她不再心急了。真相离她越来越近了。
她不信等不来她想要的东西,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机会的。哪怕只有一瞬,能让她看清她自己就好……
年节大庆,放关三日。
初三一过,摄政王李成器及一众阁部重臣,各军带兵大都督、国亲权贵,纷纷来前军都督府登门拜访神女。
意料之中,右军大都督袁螭据说是身体不适,派他人代来。
令月失望之余,却在熙攘的官帽紫袍中突然发现了一个新鲜的面孔。
——方耀祖。
对啊,这方耀祖如今也是大齐国响当当的后军大都督了。
令月突然灵光一闪——对,趁李成器他们离去后,她要单独拖住方耀祖叙话!
她这个高贵的神女,与新任的后军大都督多寒暄几句,没什么可令人生疑的地方吧?
巧的是,一顺百顺,当众人辞行告退之时,不用她开口,那方耀祖居然主动留缓了脚步。
“娘娘,本督年前仓促上任,后军府未行贺礼,”他对着令月拱手,“眼下未出十五,年节未过,也 算迟来道贺了。”
“方都督客气了,”令月正好顺着话题说了下去,“非要如此说的话,那我也欠方都督一桌茶席,还请赏光入内吧。”
左右上前,将后军府的贺礼抬入厅内。
方耀祖说不用看茶,站站就走,令月索性也屏退了左右,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这是给你的。”方耀祖从纷繁的礼品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
令月一瞧,是个精致的小手炉。
“呵,”她不由笑出声来,“我这儿有的……”
“这是我送的。”方耀祖干脆的截住了她的话,“这个小巧些,便于手携,我知道你的身体……”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他很是自然的拉来了她的手,“你看,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又凉了。”
令月一颤,想抽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这里又没有外人,跟我还矜持什么。”方耀祖的声音很轻,半是数落半是宠溺,他霸道的捉来了她另一只手,捂在掌心暖和着。
令月面上一红,有些站立无措。不过,她突然想到,这方耀祖既然主动给她套了近乎,她正好可以借机问他些话的!
“来,”她捏了下他的手掌,轻声的扭头示意着。
“方都督,这么破费做什么,”令月边走边说着,“连海大珠这样的稀罕物都送了来。”
“只是聊表供奉的心意,不过这珠子,要在夜里瞧才能瞧到妙处。”方耀祖自然是心领神会。如今,他是统军一方的后军大都督,拥有随时觐见神女的权利,自然不用担心像上次那般,被太监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