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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漫漫,离回京的日子近了。郦明渊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商议。
“明渊,你是不是有些担忧?”
“白天沈公子在,我不好说。这次官复原职,不见得是好事。”郦明渊叹了一口气。
“爹,为何?”郦清与疑惑不解。
“清儿,你不懂。这官场上的事,你还要好好学。”
“娘,容儿总觉得,沈公子来者不善。”
“这孩子,对他娘的死还是耿耿于怀。”
“爹、娘,到底怎么回事?沈公子的娘的死,到底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郦容与急切地问。
“容儿,放肆。”郦明渊呵斥道。
“爹,以后哥也是要进入仕途的人,如果不清楚上一代的恩怨,别人背后插了一刀,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呢……”
“你。。。。。”
“明渊,容儿说得也不全错,有的事是应该告诉他们。”尹宛娘拍了拍郦明渊的手,“这事说来话长,原来娘和沈公子的娘赵倩儿是闺中好友,倩儿与沈相一见钟情,便结为连理。可是倩儿出身贫贱,沈相一家对她百般挑剔。”
“我出去透透气。”郦明渊起身走了出去。大概是那一段往事,不堪回首。可是郦容与,决心弄清楚,前一世,他们一家人都活得够糊涂了。
“娘,你继续。”
“你们的爹。。。。。做了尚书之后,无意中在街上与狼狈的倩儿遇见,便生了恻隐之心。”
“爹也太花心了。”郦容与恨恨道,有个陆清秋、孙晓蝶什么的还不够,居然还招惹了沈存章的娘!
“那娘你为什么…。。”
“娘也全被蒙在鼓里。当时已经怀了容儿你…。”
“爹太过分了。”郦清与也不尽跺足,“我当时还小,这些事浑然不知。”
“倩儿被婆婆驱逐,你爹竟然私自收留了她,当时我也不知道。后来沈相带人来把倩儿抓了回去…。。”
“然后呢?”
“然后三日后,沈相府就放出了倩儿去世的消息…。。”
“什么!他们难道杀了她?”
“娘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你爹得知还跑去沈相府闹了一场,后来就请官还乡了。”尹宛娘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能怪你爹,他就是心太软了。”
“娘难为你还这样维护爹…。。”郦容与抱紧瘦削的尹宛娘,“哥,以后你可不要学爹,朝三暮四。”
“容儿,别这样说你爹。”
“那沈存章会不会以为是爹害死他娘的?”
“别直呼其名。倩儿人很好,想必沈公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疏离肯定是有的。何况当他懂事的时候,娘也回到华阳了。”
“这样想来,沈公子还蛮可怜的。”郦清与叹道,“这么小就没了娘。”
“好了,说完了,外面冷,我去叫明渊进来。”
郦容与素手托腮,拨弄着灯芯。那天,一大帮丫头帮她量体裁衣,她准备以最华美的盛装出现在沈存章的面前,朱言玉带着黑压压一片士兵将她围了个团团转。
“言玉,你怎么了?”
“郦容与,郦清与杀了人,已经逃亡。郦明渊和尹宛娘在圣宴上出言不逊,已被关押,不日就将流放。尚书府的其他人全都贬为奴籍,包括你。”
“言玉,怎么可能?存章呢?他不是说好了要在圣宴上跟我爹求亲吗?你是开玩笑的是吗?”
“呵呵,郦容与,我没有开玩笑。存章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朱言玉走近风中颤抖的她,挥手一巴掌将她打了个踉跄,又拿起那件嫁衣丢在地上,踩在脚底,然后蹲在她身边,低声说道:“我和存章早已生米煮成熟饭…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你…你。。。。。朱言玉,你的郡主之位是我帮你要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郦容与怒目圆睁,不可置信。
朱言玉冷笑一声,“怪只怪你,太蠢了!”说着站起来,“抓起来!”
“言玉!你不能这样!”
“郦容与,我从小就恨你!我怎么不能这样?啊?那你怎么能够享受所有人的宠爱?”
………。
…………你怎么能够享受所有人的宠爱……。
那一幕幕历历在目,忍不住泪眼朦胧。等等,朱言玉说她哥杀了人,杀的是谁她都不知道!只不过那时候他们一家都在汴京,汴京还有谁?会让哥错杀的人到底是谁?郦容与转念一想,如果哥不去汴京,是不是就不会……
“容儿,清儿,你们还在呢。”郦明渊走了进来,“别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发生什么,爹会保护你们的。”
郦清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又惊醒,“是,爹。”
“等一下,哥。爹,娘,容儿有个不情之请。”
“怎么了,容儿?”尹宛娘挽着郦明渊走过来,“我发现容儿最近的想法特别多,容儿你才七岁呢。”
郦容与嘟了嘟嘴,“娘是觉得容儿异想天开吗?”
“哪能啊,容儿,你说。”
“容儿想着哥和我都在上学堂,如果哥要步入仕途,必须参加院试、乡试、会试、殿试等考核,不如爹和娘先去汴京,我和哥留在华阳,容儿留下来当然是为了督促哥学习。爹娘,你们觉得呢?”
“容儿,你还这么小,乡试还有六年呢!要到会试才能到汴京来,那娘可舍不得你。”
“娘,你放心,容儿时不时可以来看你啊!还是要以哥的仕途为重啊!而且,哥年少气盛,性情耿直,在鱼龙混杂的汴京,万一出了个什么差错,反倒不好了。”
“爹,容儿说得对,清儿留在华阳还清静些。”郦清与想到那些同伙大多都在华阳,一时之间也不太想去。
“那娘留下来陪你们。”
“不行,娘,爹已经十年没有去过汴京,很多地方都需要应酬。没有娘你怎么办呢?娘你放心,家里有祖母啊,还有秋姨…。。”
“就是有她我才不放心。”
“哦,对了,要不把玉姨叫过来呢?反正二姨夫下海去了,她们两个在家也无聊,多多还可以陪容儿呢!再说了我们两个要去了汴京,娘你也无暇顾及…。。”
“这事容我再想想,太晚了,你们两个先去休息。”
只一个官复原职就搞得郦府家犬不宁,尹宛娘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让郦清与兄妹留在华阳潜心学习,郦母等人又吵闹着要跟郦明渊一同上京去。
“娘,大老远的,车马劳顿,儿怕你吃不消。。。。。。”
“怎么吃不消?老娘在田里都健步如飞…。。”
“您去就算了,还拖家带口的,这算什么……”尹宛娘不满地嘟囔道。
“媳妇,你说什么?清秋是来照顾我的,怎么就不能去了?”
“那她又是怎么回事?”尹宛娘不情愿地指了一下朱言玉,“小姑娘家去做什么,她爹还在这里呢!”
陆清秋拉着朱言玉,笑道:“宛姐,你多虑了。言玉一起去京里,她娘都同意了。何况我与言玉这孩子有缘,都已经认她做干女儿了!”
“话虽这样说,可汴京到底不比华阳,人多眼杂,行差步错都会被你揪住辫子,婆婆,媳妇完全是为你好!”
“还为我好呢!就不让我和我儿在一起!明渊啊,你娘就是想来陪着你,在有生之年多看看你,你看看你媳妇,推三阻四的,像什么样?!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那肥重的身子就要往墙上撞去,一大帮子人又手忙脚乱地生拉硬拽。
又来这招,郦容与都不禁叹了一口气,她拉拉尹宛娘气得颤抖的手,低声说道:“娘,你不如让她们去,或是碰到什么钉子,她们就知道轻重了。何况祖母这样,是非去不可的了。您也就随她们,反正到时候多留个心眼。也省得祖母在这里跟您置气,影响你和爹的关系。还有,她们去了,容儿和哥也可以落个清静,倒也不错。”
“你这孩子…。。”尹宛娘转念一想,也是,不能让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离心,于是拉高了嗓音,“婆婆,您要去可以,她们几个要去也行,不过,一切要以明渊的仕途为重,在外面不比自家,一言一行都要十分注意。不然圣上若是责怪明渊治家不严之罪,那可不仅仅是掉乌纱的事!”
郦母瞬时就笑逐颜开,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好,有媳妇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郦明渊轻轻搂住尹宛娘,低声道:“宛儿,委屈你了。”尹宛娘勉强一笑。
这一事也算尘埃落定,择定良辰之后,郦府上下除了兄妹俩向着汴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尹玉娘也搬了过来,悉心照顾钱多多、郦容与、郦清与三人,倒也乐得一时太平。郦容与时常跟尹宛娘相互写信,千叮咛万叮嘱他们两人谨言慎行,注意言辞。搞得尹宛娘每次都对郦明渊倾诉,“你看我们的容儿,说话的语气像个小大人。。。。。。。”
“那还不是随了你,爱操心。”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着雨的周一要去上班,真的是需要洪荒之力!!!都还不够!
☆、此身虽在堪惊
时光一晃六个年头,夏荷开过已经凋谢,暑气慢慢退下,轻衫两件不算多了。美人靠上,有一姑娘倚柱,清风徐来衔着柔柔的青丝凌乱地覆在密长的睫毛上,素手慵懒抬起漫不经心地拨开,一双明丽的杏眸美丽动人。黄帔轻舞,裙裾上绣的精致的竹叶撒了一地绿荫。终于抬眸,看向美人靠上另一边昏睡的年轻男子,无奈一叹。起了身,才发现她身量修长,音容曼妙,比同龄人多了些成熟与稳重。只见她眉山微皱,将手中的书朝昏睡的人掷了过去,那年轻男子却突然睁眼,身手敏捷地避开了。
“哥,明天就要乡试了,你还不看下书?”
“看不看都是一样。”原来这两兄妹正是郦清与和郦容与。郦清与长腿跨在栏杆上,一边压腿,一边说,“容儿,我决定了,我要和仕林去参军!”
“什么?”
“我说我要和仕林去参军!”郦清与嗓音低沉有力,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稚嫩的小子了 。
郦容与冷哼一声,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