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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容与牵了牵嘴角,刚刚喜上心头,一想到郦清与此刻不知身在何方又不禁忧心忡忡。
用了晚膳,郦母、尹宛娘等人来坐了一阵。尹宛娘虽然接到了女儿可还是因为郦清与的事情闷闷不乐,虽好像有些话想说,但是由于郦母在欲言又止。郦母则愈来愈珠光宝气了,看样子她在这里倒是犹鱼得水,对郦容与态度也还不差,只是到底有些疏离了。
她们前脚刚走,就有人掀帘而进。这人,罗裙宝带,身姿曼妙仿佛弱柳扶风,走起路来环佩叮当。那张容颜也是娇俏无双,眸光闪闪,宛如美人含泪,实在是我见犹怜。就算她发生再多的变化,郦容与也认得她,朱言玉。跟在她旁边的那个丽人,便是陆清秋。六年,她娘老了,她却越来越滋润了,可见娘孤军奋战的生活,着实不易。
“容与!”朱言玉快步急趋,拉着郦容与左看右看,“容与,这么多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郦容与抽回自己的手,“言玉哪里话,你才是大美人一个。”又转过头看向陆清秋,“秋姨,你也来了。”
“听说容儿你受了点伤,这是提督夫人送我的金创药,我特意给你带来了。对了,我和言玉这么晚来实在是抱歉,今天约了相国夫人一起赏花,所以来晚了。”
“秋姨,你太客气了。”郦容与接过金创药递给初月。
朱言玉兀自坐在床边,“容与,怎么姑爷会打了你一棒呢?”
“这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郦容与注视着朱言玉,她和陆清秋递了个眼色,本来就了然于心,早有风声,却还装模作样。
“容与,这六年我认识了好多朋友呢!你还记得沈公子吗?我经常去他府上玩。他原来还有个妹妹呢,跟你一般大,一样可爱呢!下次我带你一起去!”
郦容与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初莲。初莲连忙说道:“陆姑娘,朱小姐,天色不早了,小姐要休息了。”
朱言玉忽然一怒,“你是谁?六年了,我好不容易跟容与说个话,你来掺和什么!”又转头拉着郦容与的手,“容与,这么无礼的丫头赶快换了她,我叫姑父明儿给你送个新的来!”说着好像要去撵初莲一般。
郦容与连忙拉住她,严肃说道:“言玉,初莲是把我从小带大的,我敬她如家姐,她本来便是关心我的身体,何罪之有?今日也的确不早了,你和秋姨奔波了一天,一定很累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容与,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
我不想听,“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你看你活蹦乱跳,可是秋姨上了年纪,你也要为她想想。”
陆清秋忍不住心头一振,什么叫上了年纪。。。。。
“言玉,我们也不要打搅了,容儿才醒需要休息,我们改日再来。”
终于走了。
“小姐…。”初莲仿佛有些委屈。
“以后碰到朱家小姐,要格外多个心眼。你是我身边的人,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是,小姐。”
翌日,郦容与便下床了。一大早,便在院子里活动身体。这一处院落,都跟前世的布局一样,她虽然刚来,闭着眼睛也记得每一条小径,每一朵花,每一棵树。
“小姐,你刚起来不要做倒立了,仔细晕。”郦容与的这帮丫头也是为她操碎了心,不愧是尹宛娘娘家来的,个个忠心耿耿。
“还有一刻钟。”
“容与,你在做什么?”朱言玉惊愕道。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身材挺拔,俯视着自己。那眸光里的傲慢,那满身的气度,那萦绕不散的气息,都告诉了她,这个人,便是六年之后的沈存章。
“郦姑娘,好久不见。”他淡泊的眉眼里掠过一丝惊艳。重生之后的郦容与,是疏淡恬适的。她虽然不喜欢这种静,可是上一世毕竟自己太吵,所以听不到周围邪恶的嘈杂。重生之后,她才开始察人,才开始学着静候。
郦容与身手敏捷,立了起来,她拍拍手上的灰,接过初月递来的拍子擦了擦。“沈公子,好久不见。”
“容与,你还记得沈公子啊!沈公子现在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哦!”朱言玉的声音不吵不闹,听着反而有些舒适。大概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没有办法露出自己的可恶的一面。
“是吗?”郦容与转身将外衫披上,“不知道沈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听说郦尚书的千金来了汴京,沈某特意来看一看。还有刚才朱姑娘说你受了伤,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多谢沈公子关心。对了,沈公子,言玉院里的菊花开得正好,不如你去看一看。我刚刚出了些汗,要去沐浴,就不奉陪了。言玉,你帮我陪一下沈公子,好吗?”说着郦容与就走进了屋子。
朱言玉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语气惋惜地说道:“沈公子…。。”
“无妨。”良久,沈存章才掏出一张请帖递给初莲,“交给你家小姐。”
“是。”初莲还在惊异,自家小姐也太不把这风神俊茂的宰相之子当回事了吧。
沈存章的眼角却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这场戏,好像有些档次了。
郦容与靠在马车里,神思昏睡。这沈存章还真是犯贱,自己前一世对他投怀送抱,他却恩将仇报。这一生,自己对他爱理不理,他却一如既往。应该说,他不是犯贱,而是恐怖。他是一定要将我得到手然后将我弃之如敝履了,他必定是要将他娘身上发生的一切加诸在我的身上。这样的人,实在是不想去见。可是尹宛娘却拉着自己来这一场虚假的应酬,郦容与当然知道她娘的心思,所以只好跟着她一起来了。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在院子里看一会清静的书。
“容儿,六年不见,你真的变了。”尹宛娘欣慰地笑道。
“娘,容儿有什么变化?不还是您的宝贝女儿吗?”
“娘还记得你七岁以前最讨厌的书,可自打你入了学堂之后,你却越来越喜欢做学问了,还考上了解元呢。我们华阳很久没有出过一个女解元了…。。容儿,你哥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娘也不至于操这么多心了。”
郦容与反手覆在尹宛娘冰凉的手背上,“娘,你放心,哥知道他在做什么。这六年,哥是怎么样的,容儿都一清二楚,他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容儿,你别为他说话了…。。这不孝子…。”
“娘,我和哥都是不孝子,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祖母她们没有经常为难你吧?”
“容儿,你也大了。实话跟你说,你祖母啊,一直都想把你的秋姨纳进府上…。。”
“爹的态度怎样?”
“你爹不敢忤逆你娘,但也不敢委屈我,所以一直拖着。这次你哥去参军,你祖母一定会重提此事的…。。”
“娘别担心,现在有我了。”
“我的好女儿。今天相府请吃大闸蟹,很多官夫人小姐都来了,你多多观察,结识一个可以交心的就是最好。当然,如果有中意的公子才俊,娘也会帮你去打听打听…。。”
“娘,你别说了。容儿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你,你别让容儿嫁出去好不好?”郦容与扑在尹宛娘的怀里忽而啜泣起来,“娘,容儿舍不得你,容儿不要嫁人,容儿要一辈子陪着娘…。。”
“傻孩子,说胡话呢!好了,别哭了,就要到了,妆化了就不好看了。我的容儿可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美人…。”
郦容与看着同样绫罗绸缎的陆清秋和朱言玉两人,她们的确是厉害,与高门贵族沾不上多少关系,却偏偏好像飞上枝头做了凤凰。郦容与也要借这个机会看看她们到底是耍的什么手段与心机,能够周旋于上流社会之中。
“宛姐,我们一起进去吧。”陆清秋自然地挽过尹宛娘的手腕,朱言玉也站到了郦容与的身边,显得分外亲切。
郦容与心中冷笑,她拉过尹宛娘的手,站在了陆清秋与尹宛娘之间,尹宛娘外刚内柔,这恶人只好她来做。
“言玉,你也有请帖,这样吧,你和秋姨先进去。我从来没有来过汴京,现在时辰还未到,我和娘一起去逛逛。”
朱言玉想着快一点见到沈存章,不太情愿地说道:“容与,我陪你去。”
“不用了,秋姨你们肯定有很多熟人要打招呼的,我还不熟,就先不进去了。”郦容与笑得天真无害。
陆清秋也是想着早一点去也可以去巴结那些贵妇,所以假装担忧地点点头,“那宛姐你们不要逛太久,我和言玉就先进去了。”
待她们进去后,郦容与方才呼了一口气,“娘,我们进去吧。”
“容儿,你不是说要去逛逛吗?”
“街上有什么好逛的,听说相府景色宜人,我们俩独自去逛岂不是有趣得多?何况,如果跟她们一起,娘,会很累的,是吗?”
尹宛娘想起从前带她们出来,被她们牵着鼻子走,也是无聊得不得了,不禁深有同感,“容儿,你真聪明。”
岂止只是这个原因,尚书府的家眷才是别人最看重的。任你如何阿谀奉承,如果没有权势的铺垫,一切都是免谈。
“可是郦姑娘?”
背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郦容与一转身,一公子白衣似雪,眉目之间还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是惊喜,是惊艳,“你是?”郦容与看着走到她跟前的这个人,比她高了一个头。
“郦姑娘,你忘记了那个大快朵颐的冬天了吗?”
“李延年!”
李延年看着她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久别重逢后的惊喜,心头一暖,瞥了一眼她身边的尹宛娘,忍住了想要抱住她的冲动,“伯母,在下李延年。”
“哦,是李侍郎的公子,在圣宴上见过你一次。”尹宛娘一眼就看出他和郦容与之间的不同寻常,“李公子果然风度翩翩。”
李延年笑了笑,又看向郦容与,“你都这么大了,还直呼我的名字。”
郦容与呵呵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么久了,你怎么就光看我的背面就认出我来了?”
“你这头上的玉钗可从来没有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