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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朦胧,夜色宁静。月是故乡明,这异国的月,又是否懂她的满腹闲愁,一腔心事?自贬为奴隶送给洛九龄,她一直随行,却再没见过他,也算是平静。想到临走的时候,都来不及跟爹娘道别,泪珠不禁滚落。娘不会担心她吧?到了凉州,哥应该也会好好照顾他们。最对不起的,就是连累了他们。现在在他们眼里,我大概是不孝女了!夜里一声叹息无奈。才来洛国皇宫几天,她的手掌心已经长了茧。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庆幸的是,朱言玉向洛九龄讨要自己,他没有答应。不然,那个贱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可是,在这里,又好得了多少?昨天看见的宫女还俏皮可爱,一个晚上便灰飞烟灭,也不知道送去了哪里…。明月啊,你有阴晴圆缺,为何也要让人有悲欢离合…。
“你是哪个宫的,怎么这么晚了还坐在这里?”
郦容与回头,眸中惊讶,“是你?”
“你认得我?”
“你也是宫女?你不是洛…。二殿下的…。。”
“那都是以前了。。。。作这种帝王之家的女人,宠幸总是有一天没一天的。”原来这个说话的,就是之前洛军俘虏的秦桑。她和洛九龄有过一夜,郦容与是知道的。秦桑也在一旁的假石上坐下,“你怎么认得我?”
“你叫秦桑对不对?”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周国的那个公主?”
郦容与苦笑,“什么公主,现在还不是奴隶一个。”
“我当时好佩服你呢!居然可以逃脱!”
“你怎么又在这里做了宫女呢?”
“二殿下只不过以为我是公主,那一晚不过是试探了一下我,什么都没有做。后来就把带回来了。你在哪个宫当职?”
“永宁宫。你呢?”
“永宁宫,那不是二殿下的寝宫吗?”
“是吗?”
“你不知道?”
“到这里后,每天忙着擦地洗地,哪里有时间去注意?根本连洛。。。二殿下人影都没有看到过。”
“我在玉明宫,玉明公主比之前嫁出去的红葳公主更难伺候!何况她又知道我是二殿下带回来的女人,总是针对我。”
☆、你说瑕何以清
郦容与长舒一口气,“反正,奴隶就没有好过的时候。不说了,我们早点回去睡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御花园擦地呢!”
“对了。”秦桑拉住郦容与,“难得在洛国有个说话的人,下次要出来赏月一定叫上我!”
“好的。”郦容与笑道。
等她轻手轻脚摸回就寝处,其他的宫女都已经是雷声轰动,躺下还是睡不着,直到天微微亮才睡了一时半刻。
一大早,张麽麽尖锐的声音就贯穿耳膜,郦容与和一众宫女爬起来就赶紧洗漱,宫女室里每天早上都是鸡飞狗跳的。郦容与深深厌恶的是,宫女不仅吃不饱饭,还没有鞋穿。虽说是在初夏,也不需要,可是光着个脚丫满宫跑成何体统。除了这一点深恶痛绝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她们宫女的夏衣居然是没有长裤的!小衣有的时候不注意就会露出来!郦容与七拼八凑找来各种碎布才做成了一条“保守”裤,长到膝盖。她深深感慨,这真是一个没有“礼数”的国家!如果还可以说的话,她还想怒斥很多。
御花园里百花含露,朝阳出来之后,倒是姹紫嫣红,芬芳一片。混沌的深思顿时也清明不少,也许这皇宫也就这些花值得人留恋了。
“二殿下万福!玉明公主万福!”郦容与闻言瞬间转身随众宫女低头跪下。
“九哥,这么久了,你才来看我。”玉明公主娇羞万分,嗓音甜美干净,不讨人厌。
“这不是一忙完就陪你来御花园了吗?”是洛九龄的声音,“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坐坐。”
郦容与长呼一口气,她居然会紧张,等他们两人走到凉亭,她又随一众宫女擦地。悄悄转头,方瞧见玉明公主竟比红葳公主还要勾人心魄,那种美,是一种夏日芙蕖的清雅,是一种深秋白菊的静美。怎么都不像秦桑说的那样蛮横!突然她眼眸一转,便看见秦桑在一旁向自己悄悄打着眼色,便微微一笑。
“你是谁?”
郦容与唬了一跳,转头一个贵气逼人的男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他是谁?怎么没有着宫服?
“还不快点拜见大殿下!” 一旁的公公着急地喊道,“大殿下,这新来的宫女不懂事!”
“大殿下万福!”郦容与才瞧见宫女跪了一地,连忙低头跪下。
“都起来吧。不用拘谨。”大殿下洛昌龄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的?”
“奴婢…。容与,永宁宫的…。”
“原来是皇弟宫里的,怪不得与众不同。”洛昌龄身后的公公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又重新审视了一番,“果然不错。”
“皇兄,怎么又在那里和宫女闹呢?快过来,茶都凉了!”玉明公主在凉亭轻轻喊道。洛九龄的神色却有些冷了。
终于擦完了地,郦容与撑着快要酸死的腰与众宫女离去,忽然管事的常公公叫住了她。
“常公公,您找我?”
“不,不是咱家找你,是二殿下找你。”常公公往凉亭那边一指,“咱家就不带你过去了,自求多福吧!”
“是。。。。。”
虽然身上穿的是粗糙的亚麻粗布宫女服,但依旧瑕不掩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别人盯上了。果然是个麻烦。
“大殿下万福,二殿下万福,玉明公主万福!”郦容与一一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大殿下笑了笑,“玉明,你看到了,周国公主还比不上你呢!”
玉明公主丹唇启笑,“皇兄,你居然拿一个奴婢和我比,可不是太看轻皇妹了?”
“当然不是。不是玉明你要看她的吗?”
“玉明只是气恼,九哥居然不声不响就带回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玉明公主挑起郦容与的下巴,眸子里露出一丝惊艳,“怪不得九哥喜欢,这肌肤如此娇嫩,不是我们洛国女子所能有的。实在是不小心。”她的指尖漫不经心一划,下巴一痛,郦容与知道那里肯定有了一条血印子。
“她不过是个奴隶。”洛九龄淡淡瞥了一眼郦容与无波无澜的脸。
“那九哥不如把这个奴隶赏给玉明,玉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皇妹,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人,我先看上的。”
“哦,大皇兄向来怜花惜玉,那就让给你了。”玉明公主微微一笑。
“不过一个奴隶而已,有什么好争的。”洛九龄反复强调着奴隶这几个字,郦容与却始终仿佛雕塑一般无动于衷,任人观赏。只有秦桑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只不过皇兄,九儿还没有玩厌,实在是对不住。”
洛昌龄呵呵一笑,霎时收回了觊觎的目光,“那就算了。皇弟若下次再带回来什么女人,一定要记得给我。”
“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个吗?”
“美人,总是不嫌多的。”洛昌龄凤眸一斜,挑向秦桑,“玉明,你这个婢女也不像是洛国的。”
“怎么大皇兄又打我婢女的主意了?这个婢女虽然不太听话,不过,是九哥带回来的,自然有些面子要给。大皇兄,你问这个婢女她愿不愿意?她愿意玉明自然愿意。”听到这话,秦桑都不禁浑身抖了一下。
洛昌龄走到秦桑跟前,笑道:“你要不要跟本殿下?”
秦桑扑通跪地,这个大殿下贪杯好色,举国皆知。表面和善,内心狠毒阴骘,很多宫女就是因为他莫名消失了。现在怎么办,拒绝是死,不拒绝也是死。这个洛玉明实在是恶毒!她就是想当着二殿下的面让自己尊严扫地。
“怎么?有这么难以决定吗?”
“回…。大殿下,秦桑愿意跟着公主。”
郦容与眼神一凛,秦桑不喜欢洛玉明,她知道。可是她宁愿跟着洛玉明也不跟着大殿下,看来,这个大殿下的品性的确不行。可是如果品行不行,那她拒绝了他,会不会遭殃。。。。。可是,她现在没有任何权利,没有任何权利去救任何一个人,她甚至连她自己也救不了。可是,在这个遥远的国度,只有这个秦桑,还算亲切。
“什么?你再说一遍,好好想。”洛昌龄摸着秦桑的长发。
秦桑浑身抖的更厉害了,她努力说出那几个字,“我…愿意…跟着…。。公主…。啊!”一声惨叫,洛昌龄竟然将她的一绺长发扯了下来。可是洛九龄无动于衷,洛玉明好整以暇地看着。
“大殿下饶命!公主…。救我…。”秦桑捂着流血的头皮喊道。
“秦桑,大殿下何等尊贵,岂容你一个人尽可夫的低贱的婢女拒绝?别说他现在扯你几根头发,就是他要杀了你,你也是活该。”洛玉明笑得狂妄。
“二殿下,救我…。”秦桑看向洛九龄,可是他依旧不动声色喝茶。秦桑眼看着那一记重脚朝自己心窝踢来,眼神绝望地笑着。
“大殿下!”那一脚就这样被那一句呼唤顿住,秦桑浑身颤抖看向那个声音,是她。
洛昌龄微笑转身,“美人,什么事?本殿下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悦耳的呼唤,你再喊来一声听听。”
“大殿下…。”郦容与跪了下来,“求大殿下饶了秦桑,秦桑她…。不过忠心为主,并没有什么错。”
洛昌龄蹲下身来,呵呵一笑:“周国的公主,竟是如此。。。。单纯吗?”
“皇兄,九儿说了,她已经不是公主,只不过是个奴隶。”
“容与,奴隶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吗?”洛昌龄扶起她,手却捧起她的一双手,啧啧道,“皇弟,你看看你每天叫容与都做了些什么?这一双完美的手本来是不应该有茧子的。”
郦容与收回手,“大殿下,奴婢本来就应该做粗活。”
“容与,你又不是一般的奴隶。”洛昌龄又抓起她的一双手不住地抚摸,看得洛九龄火冒三丈,语气有一丝警告,“皇兄…。”
洛昌龄笑着松开,“既然容与说放了这个不懂事的女人,本殿下便放了。”
洛玉明冷冷一笑,“那这个婢女真是命大。不过死罪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