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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夫人也不敢出生催促,楚沈二人正是不安的立在一边,紧紧的抿着唇不言语,双手却都跟杜曼秋一样,紧紧的扭在一起,骨节泛白,可见用力之大。
院正大人慢慢的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奇怪,贵府两位少爷也都是身体强壮,并无问题。”
杜曼秋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上都汗湿了,缓一口气,这才问道:“既然都没有问题,可是为何就是不能怀孕?”
太医摇摇头,道:“请恕下官无能,查不出是为何。”
叶老夫人年纪大一些,看了看院正的神色,就看着杜曼秋说道:“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去,既然身体都没有问题,还是要多多努力才是,孩子的事情要随缘,也不能强求。寻个好日子,带着儿媳去庙里烧烧香,拜拜送子观音吧。”
杜曼秋也不是傻的,知道老夫人把她们支开是要跟太医私下询问,于是忙应道:“是,儿媳知道了。”
楚氏沈氏跟叶锦叶繁行礼告退,几人都跟着杜曼秋回了澄园,杜曼秋看着儿子儿媳,叹口气说道:“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一个个的身体都没事,怎么就怀不上?”
楚氏跟沈氏忙垂下头,低声道:“儿媳无能,让母亲失望了。”
杜曼秋此时哪里还有训斥她们的力气,伸手揉揉额头,叹道:“不是我不通人情,而是你们嫁进来也有两三年了,放在别人的人家,三年抱两个的不是没有,子嗣是大事,我如何能不着急?要是……要是你们三弟生下了嫡长孙,你们就自己想想吧。”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叶锦最是冷静,腿才刚好没多久,这时坐在交椅上,缓缓的说道:“事若反常必有妖,祖母让我们先出来,肯定是有事情单独问太医,不妨母亲过去探听口风,咱们还是不要盲目猜测的好。”
叶繁却是有些头脑发热,怒道:“我身体好好的,又不是那病秧子,若是不能生育岂不是笑话?肯定是有人捣鬼,若被我抓到,一定将他扁成肉酱。”
“就回逞匹夫之勇,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太医亲自扶脉,都没有在我们身体内查到不能生育的原因,可见如果真的有人动手,那就说明这人的心思有多可怕,显然他有十分的把握,大夫并不能从我们的身体上找出任何的破绽。”叶锦道。
“谁说我不动脑子?我们不能生孩子,获利最大的是谁还用猜吗?”叶繁咬着牙说道。
叶锦轻轻的敲着桌面,若是寻常的事情也就罢了,偏偏事关子嗣,而且对手这么高明,手段这样阴狠,就连他也是有些怀疑叶溟轩动的手脚的。可是他又想不通,叶溟轩在家里从不跟任何人过多的来往,他能用什么办法做到这一点?要在不让不让任何人怀疑并发觉的情况下,做这样的手脚可不容易。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你可有证据?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你还护着他?这小子自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整我你可有抓到一次?要我说就一定是他做的!”叶繁恨恨的说道,吃亏太多的人,总会在又吃亏的时候想到,害他的人一定是上次让他吃亏的人,这是人的惯性思维。
杜曼秋缓缓地站起身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老夫人那里走一趟,这个时候太医应该离开了。”四人恭送走了杜曼秋,楚氏跟沈氏这才依次坐在各自的丈夫身边。
楚氏看着叶锦说道:“夫君,可觉得是不是三弟做的?”
叶锦看着楚氏,面色严整,道:“没有真凭实据,总不能妄言,更何况,三弟他应该还没有这种手眼通天的手段,能瞒过所有人,更何况不能生育的可不是一个人,他就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所有的人都中招?”
楚氏最是心仪丈夫,也最佩服他的决断,“夫君的意思是不是三弟?如果不是三弟……难道会是……”
楚氏没有说完,但是那意思却让大家都听懂了,如果叶溟轩没有那本事,可是在这后院里同样生活了几十年的长公主可不是没有,又是公主之尊,想要做点什么是很容易的事情。
沈氏却说道:“长公主在后院所有的位置上没有安/插一点人手,要下手只怕也不容易。”长公主就是动手也不会亲自动手,总会让人去做,可是一般的人哪里能接近她们的院子,能接近他们院子的人,都是她们的心腹,于是这条路也有些不通。
“有钱能使鬼推磨。”叶繁道。
“我们还是私底下细细的查一下各自的院子,若有可疑的人,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慢慢的排挤出去,切莫打草惊蛇。”叶锦现在能想到的,也只能是从自己的院子查起,一步一步的来,总能有蛛丝马迹的,他就不相信了,那人的手脚还能这般的干净。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楚氏跟沈氏相视一眼,楚氏先开口说道:“三弟妹是个极有心机的人,做事沉稳,遇事镇定,我们几次三番栽在她手里。而且上次去安顺侯府家……”
楚氏就把那日的情况大略的说了一遍,两人去的最晚,前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后来还是楚氏托了她娘家的大嫂,通过安顺侯府的大少夫人,才从严慈的嘴里挖到了。
沈氏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齐全的,目瞪口呆。
叶繁咂咂嘴,只觉得后背冰凉,又想起那一日在秦时风的小院子,她突然跑回来用刀架在秦时风脖子上的情景,小心肝一缩,脱口说道:“这算什么,她胆子大着呢,连刀都敢用。”
其实吧那日在小院子里,叶繁被人揍得格外的没脸面,因此回来后绝口没提他被梓锦相救的一幕,只是今儿个听到她大嫂的口述梓锦的辉煌战绩,这才忍不住的脱口而出,这一张嘴,就后悔莫及,脸都绿了,这个该死的嘴巴,怎么说话就不知道跟大脑合作,真是愁死他了!
在叶锦、楚氏跟沈氏六只眼睛的/逼迫下,叶繁只好委委屈屈的道出了他的血泪史,最后还说道:“我就没见过那样凶的女人,是个女人吗?当时看她那架势,好像真的要杀人一般,大哥就不该让我去,就这女人的战斗力,都知道提前藏一把弯刀在袖子里,她还有什么做不到的,白白的害得我受了伤还丢了脸。”13639199
叶繁忧郁了!
沈氏更郁闷了,姚梓锦居然还救了她丈夫一命,虽然她丈夫先救了她,可是……可是,她丈夫都没有救过她,那种心里格外不平衡,酸涩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她丈夫都没有救过她,为什么要救别的女人,还是跟他们不对盘的三弟的女人?
楚氏却突然想,那日梓锦只是把茶泼在了孙槿华的脚下,若是孙槿华继续不知好歹,不知道她这位弟妹会不会把人扔进荷花池里,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没有跟梓锦正面交锋是对的。嗯,下次要是见面多带几个丫头婆子是正经,至少人身安全有保证,看着娇娇弱弱的居然还敢拿刀,我的妈呀,她这辈子拿过的最锋利的不过是剪刀罢了。
叶锦的神色格外的有趣,眼眸之中居然带了一点笑意,脑海中恍惚又记起了第一次见到要梓锦的时候,那时候还是在自家的后花园,叶繁也是跟梓锦对峙来着。他还记得那阳光下的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比得上夜幕上最璀璨的星光。那时只觉得她不过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如今却是手提弯刀架敌颈,不知道姚府是怎么样养出了这样一个伶俐勇敢的人。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端看你怎么做。就如同鸡蛋,从外打破,就是食物;从里面打破,就是生命。人生,从外面打破,就是压力;从里面打破,就是成长。
从你一生下来,就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困难与选择。有的时候当你感觉天快塌下来的时候,实际上也许是你站歪了。梓锦总是先告诉自己,做好自己,再去要求别人,所以这些年她每走一步都很稳,只有自己站稳了,才能有别人对抗的力量。
当杜曼秋这边正在为没有子嗣的事情疑神疑鬼的时候,梓锦这边也得到了一点风声。纤巧几个大丫头立在梓锦的跟前,静静地看着梓锦。
“你确定是太医院的院正来诊脉?”梓锦皱眉又问道,按理说,一般的情况下给叶老夫人诊平安脉都是太医院里的寻常太医过来走一遭。可是今儿个,来的居然是院正大人,那么久很有可能是叶老夫人亲自下帖子请来的。
可是好端端的,叶老夫人无病无灾的,怎么就会请院正大人过来?这很显然不符合逻辑的,想到这里抬起头来问道:“可去打听过了,这两天老夫人的露园可有什么人出入?”
寒梅最是机灵,自从入了侯府,就跟各色人等慢慢的套近乎,人乖巧又会说话,倒也能时不时的打探些消息回来。这时候听到梓锦这样问,就说道:“奴婢跟露园守门的婆子打听过了,这两天杜夫人去露园最是勤快,而且今儿个院正来了之后,杜夫人还带着大少夫人跟二少夫人过去了。”
水蓉也说道:“奴婢跟二门守门的婆子也有几分相熟,听她说今儿个杜夫人身边的谢嬷嬷亲自除了二门去了外院,再回来的时候,大少爷跟二少爷都跟着进来了。”
寒梅也接着说道,“对,他们进了露园,那婆子也说过的。”
纤巧这时看着梓锦说道:“杜夫人一家在老夫人请了院正大人扶脉的时候过去,这真是让人有点不安,难不成老夫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好?”
雁桃在几个丫头里资历最浅,不过却也是鬼精灵的一个,这个时候悄悄说道:“奴婢下午去浆洗房拿衣服的时候,听浆洗房的小丫头唧唧喳喳的,压低声音说什么,这两日悦园跟晖园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查的风声很紧。”
梓锦把这些消息综合起来,慢慢的捋成一条线。悦园跟晖园说是丢了东西,查园子,在这个时候老夫人又请了院正进门,进门的时候杜曼秋还把儿子儿媳都叫过去了……这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啊。
鬼鬼祟祟的这是要做什么?梓锦皱紧了眉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