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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柳言岫笑了。
她凑近司鸿磬的耳边,低声道,“妳还装?说自己不会算计,难道妳想装一辈子性情温煦的太女?看看她们——”她将目光隐晦地投向某些朝臣与坐在看台上的五皇女——“凤国早晚祸于(皇家姐妹)阋牆!别看眼前安稳,宫闱一乱,加上四面楚歌,妳还能分出多少保护得了妳的表弟?”
司鸿磬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竟然如此大不讳的直点红中!!
柳言岫不闪不避地迎着她的目光,深深看入她眼底。
“该硬起来的时候,就该硬起来!凭个人武功是不能怎样,那就强势起来,让人无法忽视于妳。”
说完,也不管司鸿磬怎样目瞪口呆,只朝她一个微笑一个颔首后就顾自地走了。
周围的人都没听清她们说什么。
无一例外的,她们都觉得柳言岫是在向司鸿磬表是感谢之意。至于感谢什么,大家自以为是的“了然于心”。
不就感谢皇太女对她的关怀之意咩。
因为司鸿磬紧闭嘴唇看着柳言岫的背影,满眼的“关怀”。
柳言岫走到演武台上中央,转身,站定,面向皇帝和众人。
这一刻。她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澹然。
等看向师容的时候,就非常的温柔万千。
再逐一扫视某些朝臣与五皇女,就变得很……轻蔑了!
虽然当朝为官,是为了师容,但既然一日为官,也该为本国拼搏一下,若赢得此役,定得皇帝欢心,那不就又多了一个筹码来与皇帝换个婚旨,想来也容易得多不是。
她刚来到京城的时候,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小心谨慎地应付着。学着隐忍,学着应变。
然而看了今天的比试,她却是明白。揭开纸醉金迷的浮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什么都不是!
根本不堪一击!
面对强盛的外敌,她们平日倾轧的手段就像纸煳的一般。戳戳就破了。只是奇怪的很,用来对付自己人,却又凌厉无比。
不能再任由那些尸位素餐者横行无忌了!
此刻的凤国朝堂必须要从根源上处理,更需要注入一股新生后起的力量!
所以,她提点了司鸿磬!
皇帝众多皇女,到目前为止还让她感到犹有为能之人的只有两人,一是皇太女司鸿磬,二是三皇女司鸿硫,虽说她曾明确地表示过她对皇位无意,但谁知呢?
与其如此,她倒不如直接助司鸿磬一臂之力,让她平安顺利地登上皇位。
镇国府与柳家加起来也算人口繁茂,其中更是不乏聪慧勇敢之辈,有她和大嫂牵头,定能引起一群忠烈爱国之士的共鸣。
不然的话。那些倾轧和勾心斗角只会耗光有识之士的心力。
眼下关键时刻,她若是不出头,虽然没人会笑话她,但往后的路还是跟以前一样战战兢兢,要依靠太女司鸿磬和岳爹安宁长帝卿的护持,别人只会说她娶容郡卿是佼幸走运,若是今日一战成名。
强势崛起,携大功迎娶容郡卿。则势不可挡!
这就是她柳言岫的少女锐气!
携夹着破冰之势,勇往直前!
至于危险,她不是没想过。
然而,勇往直前的锐气,容不得她瞻前顾后!
她的心中,没有失败!也不能失败!
想到这,她冲着迎向自己走来的虞可求微微一笑。
站在台上,一番礼过之后,两人一触即发!
第95章 挑战
虞可求手持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对柳言岫抱拳施礼道,“小王使剑,不知柳中顺大人用什么兵器?”
这倒是问住了柳言岫,因为师家武学最强即是近身袭敌,所以跟师不会过招实也都不用兵器的,摇头,“本官不用兵器。”
虞可求面露异色,很快敛去,并未因此窃喜。
师容恰在这时来到场边。
他心里不知是担忧,还是兴奋,在上面根本待不住,恳求皇上允准后,下来到了场边。太女司鸿磬也怕柳言岫有闪失,命任自己的贴身侍卫护持他一道。其中一名侍卫打扮的女子也贴近在师容的身边。
师容虽不知道她是谁,但从她的身上所透出来的是一股亲切和熟悉之感。
才走到场边,就听见柳言岫和西延太女殿下对答。他觉得,空手怎能斗得过拿兵器的呢?
就在这时,刚刚过来护持在他身边的女子,即递给了师容一把样式古朴却颇有重量还隐隐发出寒光的匕首,让他转交给柳言岫。
师容只是稍微争愣了一下,立即接過,将手中的匕首扔了给柳言岫,高声道,“用这个!”
柳言岫接住匕首,掂了掂:颇重,刃面:寒光乍现!心知这不是一把跟着外形古朴一样的普通短剑,最主要的还相当趁手。
后又看了师容一眼,朝他点头微笑。
虞可求看着柳言岫一副随意的模样,心下倒有些不安起来。
“可以开始了。”她提醒柳言岫。
柳言岫冲一旁的监军微微点头,依旧不说话。
一声鼓响后,比试开始。
虞可求一向以先发制人为比武宗旨,刚一行过礼,虞可求就不给柳言岫丝毫反应的机会,一掌直取命门。
柳言岫步步后退,虞可求紧逼不放。
相比起虞可求的咄咄逼人,柳言岫的态度要相对悠闲。她在虞可求强势的攻击下,闪躲回击游刃有余。
虞可求皱眉。怎么会这样,这家伙就像水一样,碰得到她却伤不了她。虞可求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怒气。左掌击向柳言岫,右手将背后的宝剑抽出。
名剑出鞘,剑身微微颤鸣。剑刃在明亮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虞可求身形矫健,疾点、直刺,击剑姿势优雅而凌厉,一下子便吸引了众多目光。反观柳言岫,也不知使的什么招数,十分杂乱无章,好像一直在躲闪,且躲闪得很狼狈。
双方交手十几招后,懂行的都看出点门道来。
柳言岫的身法和姿态如水一般的既柔软又澎湃。
随着虞可求剑速越来越快,柳言岫每每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
好几次,那剑都是貼着她的要害而过。若她跃得稍低一点儿,就是被开膛剖肚的下场。
炀帝和太女司鸿磬面上平静,心里却担忧不已。
官员们紧张地屏住呼吸,甚至有人站起身来。
师容站在附近,两手紧紧抓住场边护栏,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的柳言岫。
此时,护在他身边的女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担心。”
闻言,师容更加仔细地观看柳言岫如水般的身形,上善若水。这让师容突然想到了金庸大师笔下的武当派掌门人张三丰的太极拳法。
这下,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为柳言岫担心了。
师容转而抬首望向他身边的陌生女子,一下子,他就知道她是谁了。
正在双方斗到酣畅处,大家以为这又是一场平局的时候,柳言岫一个勐一个迴旋,探手点在虞可求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持剑手腕上。
就听“当啷”一声响,众人急忙看时,只见虞可求长剑跌落。左手捂住右手手腕,面色惨白地站在当地。
而柳言岫手持短匕正横在她脖颈处。
偌大演武场静了一瞬,忽然爆发出轰天叫好声!!
师容眼中爆发出惊喜!这就是他的亲亲娘子,武学竟是这般地出神入化啊!!
荣国府世女张昶也下来了,这时高举双臂,向着演武场四周呼喝。
随着她的声音,武将禁军们掀起一股喝彩狂潮,声浪震天!
炀帝呵呵大笑,高声道,“传太医,为西延太女殿下治伤!”
因为她们发现。西延太女殿下手腕正不断流血。
西延国随从侍卫们呼啦一声围了上去。
虞可求捂着不断流血的手腕,对柳言岫倒是真心的佩服,诚心道,“柳郡马果然好身手,小王败得心服口服。”
可心裡却是大声骂着:出手有必要这么狠吗?!
柳言岫则一副:没砍下妳的双手就不错了,谁让妳那天紧抱着我的亲亲夫君不放!有仇不报非君女!
此时,一名长相豔丽的女子站了出来,朝柳言岫问道,“只不知郡马可敢与我西延国勇士再战?”
虞可求还来不及阻止,柳言岫即已点头道,“无不奉陪!”
摆了个姿势。气定神闲地站着等待下一场。
那女子深深地看了柳言岫一眼,即扶着虞可求着侍卫们转身离去。离去之时,虞可求似乎在与那名少女小生争辩着什么,因着太远声音又小,所以无人知道她们之间说了什么话。
此时,暂时休战片刻,待西延太女殿下将伤口包扎完毕再行比试。
炀帝也是想让柳言岫调息片刻。
等太医帮虞可求诊治过,由她们本国跟随的太医处置包扎伤口,那些侍卫随从们却都看着柳言岫愤怒不已。
太女司鸿磬招太医近前,问道,“西延太女殿下伤势如何?”
太医偷偷瞄了炀帝一眼,低声回太女司鸿磬,“伤口虽深,只差那么一点点却没有伤到一点筋骨,可见柳郡马下手时的力道抓得很准。”
这话下之意:虽然小小教训了一下西延国太女,却没真伤了她,而害了两国间的和气。
太女司鸿磬惊诧的抽一口气,旋即又恢复平静,点了点头。
炀帝道,“打斗中失手也是难免的。若需什么好药,只管去太医院药房取去。”
太医躬身道,“是。”
待西延太女殿下伤口包扎完毕,炀帝和太女司鸿磬都关切地安慰她。
西延太女虞可求真心笑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再说,刀剑无眼,不能怪谁。小王那时候还担心呢,若是刺中了柳中顺大人,容郡卿会不会跟小王拼命?哈哈哈……”
虞可求虽痛得面色惨白,却还是笑得若无其事一般。
司鸿磬盯着她出神——
这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物!若能结交为真正盟友,也是好的。
如此襟怀,是身为上位者必备的。再者,她现在说得很大气,若是接下来柳言岫有任何闪失,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