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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岫忙道歉道,“嗯,抱歉,把你吵醒了。”
有些昏沉的脑子一瞬间清醒了许多,师容摇着头,伸出手轻轻拉住了柳言岫。
他扬起嘴角,将自家娘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轻轻道,“没事,我原本就是在等妳回来。”
柳言岫转而轻轻握住了师容的手,将她修长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然后轻轻地贴在了师容的小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直灵灵地凝视着他。
目光是那样的专注,那样地浓情蜜意好似要将师容淹没殆尽。
“容儿……”
“嗯?”
“子时,我就要离定州去青州了。”
“子时?!这麽快?”虽然早知道柳言岫的计划,只是,没想这麽快!
知道是知道,但他还是会挂心的,这毕竟是在打仗,无论怎样周全的计划,就怕会有难以防范的变化不是?
还有,这次他就真的不能跟着去了,这让他感到相当的遗憾。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柳言岫轻轻地抚平他那紧拧着的眉头,柔柔地安慰他。
“妳是文官呢!”师容凝着一张脸,这才想到,那当初要自家娘子考功名时,为的不就是要让她避开战争的吗?可如今呢?
把她推上战场的虽不是自己,却是因为自己的关係,间接的让她直面了这场战争。
才刚和柳言岫甜蜜了三个月,师容真有点舍不得与柳言岫分开,可,能为国家出力,恐怕也是她非常自愿上这一战场的。
柳言岫知道自家夫君的心思,更是将他小心地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我是文官,但边关情况危急,是个凤国女儿能为国家出点力都是应当的。”
“我知道,就是怕有危险……”师容突然顿住,其实,他也发觉到自己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动不动就会胡思乱想……
奇怪?以前并不会有这些负面的情绪才对啊!为何……
一想到边关战场刀剑无情,就觉得自己心口憋得满满的,还有满满的担忧与不舍?
见师容一副失魂的样子,柳言岫连忙捧起了他的脸,温柔地亲了亲他的眼角,信心满满地对他说道,“放心,为妻一切会谨慎小心绝不会发生危险的,一定会将她们打得落花流水的!”
看着自家娘子这般安慰着自己,师容都有些不好意了,将脸温柔地靠在柳言岫的肩上,轻声问道,“妳这一去,不知要好多久才能回来了?”
“我会儘量速战速决,不会拖太久的。明年五月五日凤凰浴火之节前,为妻一定会回来的。”又摸了摸师容紧皱的眉头,柳言岫见他忡忡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容儿,你等我到这么晚,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果然,真正的战争不可能像小说一样,一笔两笔的两三下就解决掉了……
师容听后,心头一酸,“没什么事,只是想等妳回来一起睡。”
“一起睡啊……”望着脸上微微染上层薄红的师容,柳言岫难掩喜意,会心一笑,拉着师容的手,朝他身上一点一点腻了过去。
见柳言岫完全想歪了,他也不纠正她了,可又想着她等下不是就要出门了?如果现在跟自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后……
真的好吗?不会到时腿软……
“妳行吗?……”师容一脸正经地看着柳言岫问道。
“夫君,你怎能怀疑自家妻主的能力?要知行不行,夫君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实在的,师容这句无心的话,挑中了柳言岫身为大女子的神经线!
这不是自家夫君自己主动勾一引她的嘛?竟然还怀疑自己的能力?!
“额……”
敢质疑自家娘子的后果,当然是免不了被一顿吃乾抹淨的囉。
柳言岫看了看时辰,无论再是心有不捨,是真的该走了!
亲了亲师容的唇,柳言岫喋喋不休地嘱咐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要立刻去看大夫,可别硬撑着。如果肚子孩子不乖欺负你就等我回来修理她,还有,该休息时就一定要好好的休息,知道吗?……”
上上下下扫视着师容,柳言岫认真地说,“我可不想回来后,见你瘦了一圈……为妻会心疼的。”
“才不会,等妳回来,我只会胖一大圈的好吗。”一想到自己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说实在的那画面实在太醉人了,他都不太敢想像!
感觉着胸口处轻轻扑来的呼吸声,柳言岫的心头扑扑地跳着,她轻轻地将师容抱紧在怀里,享受着离别前最后温馨的幸福。
“胖一大圈好啊!容儿胖嘟嘟的,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她笑眯眯地说着,指间磨出的薄茧,沙沙地轻抚着师容温暖的手指。这股灼热的温度,彷佛是她这一生温暖和力量的源泉。
“容儿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归来……我们会一起白头偕老,女孙满堂……”
“嗯。”将头埋在柳言岫的怀里,师容轻轻呢喃道。
……
柳言岫在军帐与岳母师不会一番密谋过后,一场反击之战悄然拉开了序幕。
凌晨时分,柳言岫及带领着这三千白门隐卫铁骑便拔营北上,前往战情紧急青州。
随着三千白门隐卫铁骑从定州北门疾驰而出。
接着,夜幕渐渐降临在定州城,被战火笼罩城池终于在夜间得到了些许喘息。
城池内外并非漆黑一片,只见另一道城门,正在抵御南越与蛮非两军侵犯的西门,城头之上火把逐一点燃。而在城门之外几百丈远南越与蛮非军营地,也亮起了点点火光。
于是,黑夜与晕黄光亮交织在一起,蕴出一片祥和,恍惚间让人产生错觉,看!明明是太平天地,哪来什么战乱?
也就在这片静谧天空下,在城头光亮延展不到城墙南端,有人正悄悄翻出城墙,顺绳而下!而且不止一人,也不是数人,随着时间推移,竟达三千人之众!
这是何人?又意欲何为?
个个轻巧如燕的落地之后,便排成两列纵队,贴着墙根儿,压轻脚步,向着南边更加黑暗地方前行。
定州这道城门,是镶嵌在两处峭壁之间。
东南两处峭壁,若是在白日里看,便能看到褐红色峭壁陡然高立,其上没有任何植物生长,也不具备任何攀爬条件,可谓是天然屏障。
而南越与蛮非两军在城门外兵营分布,显然在北边占据地界更广,兵力更多。
这也许就是此时这三千人不得不从城门南端翻墙而出原因。只见翻墙而过人影,逐个融入了南边峭壁下黑暗之中。
在黑暗掩护下,队伍前行了相当长一段距离,接着,队首改变了行进方向,转向了城门所对广阔平原。
不过,她们也并非是要与南越与蛮非两军营地遭遇,而是前行在南越与蛮非两军营地侧翼几百丈开外地方。
一支由十几人组成小队也离开了队伍,以更加轻盈身形、更加迅速步子,向前方、左右分散开去,似是先行探路。
这支轻步移动队伍中,有一个眸色比夜色更加漆黑、更加深邃胆色女子,正乃柳言岫!这支队伍也正是白门三千隐卫队!
这就是柳言岫计划第一步——偷袭敌营辎重。
军帐内与师不会一番密谋,其实柳言岫道出计划的同时真假参半,并非她不相信在场几人,而是她计划,比她们所能想像的为之“大胆”,更要为之大胆,是怕她们恐难以接受的。
她,不仅要解决远在青州南越与蛮非两军,更要解决眼前青州城外几十万南越与蛮非两军!而这个“解决”,也远非镇南大军一贯奉行把敌人“挡在门外”而已,她要的是让这几十万南越与蛮非两军“有来无回”!
但是,单凭她这区区三千兵马,没办法吃掉如此庞大敌军,她更不会傻乎乎让自己与敌军直面冲击,而是让镇南大军捡个现成便宜。她的计划,不仅囊括了整个镇南大军,甚至会牵连到自家大嫂旃州军营。
而她知道,大嫂若是知晓她全部计划,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至于当时也在场的还有柳家二妹的柳言峥,此时也在暗夜行进白门隐卫队伍中,她也跟自家大姐一样的能干,武功也不低,柳言岫便允许了她加入。所以柳言岫全部计划,虽然当时她听到不全都是真,但今后倒是可以亲身参与了。
就如此刻,城内师不会和师容暗暗猜测着柳言岫带着白门隐卫走到了哪里?均是企盼着她们安然地从南越与蛮非两军营地背后绕过,接着北上,并顺利通过两两相邻地区的“三不管”地带,最终安全到达青州城外。
然而,柳言岫带着白门隐卫将要行进路线并非如所有人以为的那样——绕道北上,而是要直接踏着南越的城池北上,所以,她们第一目地便是,南越营地后方的腹地,南越城池——越城!
第116章 金矿
柳言岫派人捎回了简信,得到了切确的消息,再过不久南越与蛮非两国就会合力举兵大力全倾围攻定州与旃州两营。
因为铁胆山铁营是战场的最前线,基于师容的安全与他有孕在身的考量,为人母的师不会当然是要将自家儿子给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去安置才行囉。
定州城外,一小小马车队正往着定州的源县前进着时……
突然有一个浑身是伤又是血的女人冲了出来,就在她要撞上了师容的马车前,被白鸢拦了下来。
“公子受惊了。”白鸢朝着师容的车窗道。
“我没事,是怎麽了吗?”随着马车突然停驶前,这次,师容的双手早就已经反射性地抓住了两边的把手了。
莫怪他反射神经如此之强,只因他遇上这种事很多次了,可以说是习惯成自然了吗?
其实,他运动神经本来就很好,所以,一有了动静,他就马上抓住把手先稳好自己了,再说,他身上此时还拽着另一条宝贵的生命体呢,不得不小心哪。
“是一个受伤的人突然跑了出来,不过,她现已昏迷之中。”
“这裡不是荒郊野外吗?这人是从哪裡出来的?”师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