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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一回到柳家。
柳父与柳言峦一见面,父子俩就抱头痛哭!
柳父一直最关爱心疼的是他这个可怜的大儿子。
最后还是杨谨容与柳言岫两人好一番劝慰之后,才停下来。
不过,最让柳言峦最惊讶的是自家父亲!他一直知道自从母亲死后,父亲大病一场,之后就病得缠眠于榻上的,甚至听说了父亲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才会急忙忙地为自家大妹娶亲,就是生怕会错过了大妹的成亲礼……
没想,一娶了杨谨容回来后,如今父亲身体不但已经好转,而连不良于行的脚骨都可以下床走动了?!还有,一看,家裡哪裡像是前妻主告诉他的那样家徒四壁?
结果,听父亲说了家裡这一切吃的用的穿的能有这麽大的改善。全都是杨谨容这个小妹夫的功劳!
柳言峦真心喜爱地想,这小妹夫必是个有福之人。
瞧,他不仅能言善道,还会榨油卖钱的,听说,他现在还做了一种洗澡时可轻鬆地将身体上的污垢去除叫做香皂的好东西呢!
他这福不但荫了南山村、荫了父亲、荫了一家大小、还荫了他这个大舅子呢!
……
柳大哥事件过后,杨谨容同柳家人又过上了平静的日子,柳家现在除了多出柳言峦父子两人,其他作息一切照旧,额……
应该说又多了两个针线高手。
看着一家大小男人围在柳父身边全在缝的绣的穿针引线时,不知这个画面怎地让杨谨容想到林青霞小姐在演东方不败时,有个飞针走线绣龙袍的片段……
“发什么愣呢,谨容啊,不管怎样,既然嫁过来了你可得好好学学针线,都说几次了,这言峥、言岄、言岚的冬衣我可以帮他们做,但言岫的是你妻主,你总不能指望我这个公公也帮你做给她吧?到了过年若没能换得一身儿新衣裳,可不吉利的!”
真是又囧又给他很黑线啊……
柳父煞有介事地将杨谨容说了一顿,可怕的是连柳大哥也加入了这个话题,然后又拉着他说了好些东西。
搁以前要是有人告诉他有一天必须自己亲手做衣裳,而且是做给一个女人穿的话,他一定会觉得那个人疯了!可如今……
他不仅要亲手做衣裳,还得做裤子,做鞋,尼玛的偏偏他貌似还挺乐意的。
只柳言岫为着明年的院试温习得越发勤了,白天地里的活计不曾落下,晚间还点了油灯在堂屋里头苦读。
杨谨容知她是怕会吵了自己,遂避到了房间外去读书的,柳言岫是个倔脾气的,杨谨容屡见说教不管用后,只得一面每夜不间断地将人劝回来休息,一面家裡有了柳大哥帮忙看照着后,他便开始接手地里的活计,要柳言岫腾出白天的日子多看看书。
一觉起来发现床的另一头还空着,杨谨容披了件衣裳便去了堂屋,果不其然在里头见着了柳言岫。堂屋里头极暗,柳言岫舍不得费太多灯油,生生将灯芯抽去一半,如此一来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油灯便显得更加昏暗了。
杨谨容一过来就把灯蕊加倍又将灯火挑亮,一脸不高兴地说道,“跟妳说过,夜里暗看书,本就伤眼睛,妳还把灯火弄得这麽暗,现在家裡已不缺那点灯油了好吗,再说也不要看得这麽晚,很伤身的。”
“……嗯,知道了。再等一下,你先睡罢,我这儿作好几篇文章就去睡。”
杨谨容见柳言岫不听劝,牛脾气一上来,瞪了她一眼,也不跟她说话径自地去拿了张凳子故意坐在柳言岫身边,打算陪她一同熬着。
柳言岫虽不计较自个儿,却还是舍不得杨谨容陪她一道受累的,犹豫一番之后,终究还是为了杨谨容只好吹了灯,拉起他的手往屋里走。
“总说我倔,你可也不遑多让呢。”
柳言岫用指尖小小戏耍般又揉又捏杨谨容小巧可爱的下巴,后者则一脸呆呆地看着眼前正在戏耍着他下巴的手指……
然后抬眼再往手指的主人望去,看到的是,她的脣角正微微敞扬着……
杨谨容大脑顿时短路,‘她……她刚才,刚才?……我这是被调戏了吗?’
额啊!!!!我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给调戏了!
杨谨容飞快地将柳言岫手拍掉,还踢了她一脚,便丢下她率先跑回了房裡去。见此柳言岫也不恼,只无奈地掸了掸裤子上的灰,随后也迈动步子跟了上去。
回到房裡,看见的是窝在床上蠕动的一个超大的被子蛹。
柳言岫乾脆连人带被的,抱着被窝里头的杨谨容不撒手了。
“放开啦。”被窝裡传来杨谨容闷声沙哑地道。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也是怕只几个月的时间不够用,才会想要再多看些,多抄些书起来,夫君就不能再多通融一些时间呢?”
柳言岫仗着身形优势搂着杨谨容耍赖,不管他如何反抗就是不肯放人。
杨谨容红了一张老脸,活了二十来年竟被个小女孩给占了便宜,当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结果有更丢脸的……
好啦,他承认啦!其实是因为跟柳言岫一起睡习惯了,谁让这一觉醒来,枕边人却不见了?!那时候的四周,变得好暗,好静,好空洞。好似整个世界都静止不动了,那个空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让他突然觉得好恐慌也好孤单……
习惯真是隻可怕的怪兽啊,一旦依赖上了,想戒都戒不掉!
“妳我是夫妻,在一起睡惯了,一时……”实在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自嘲:自己的心智真是越活越退化了!竟然会依赖一个小女孩?!真是可耻啊!说出去准会笑掉人家大牙的,“起来抄妳的书去啦,瞧我以后还叫不叫妳回来睡觉!”
柳言岫也不分说,真老实地放开了被窝裡的杨谨容,坐起来便要下床温书去。
杨谨容万万没想到她竟真如此的听话?!
慌忙从被洞裡爬出来,伸手将人拉了回来,黑暗之中,都没有发现到某人勾起了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
手被紧紧地握住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人戏弄了。
‘以前怎不知道她有腹黑的倾向啊?!’
“把手放开!” 咦?……竟然甩不开!她的手劲怎麽可以这麽强?!杨谨容内心颇为惊讶!
“那,为妻去温书?”柳言岫嘴裡虽这麽说,可一个小小的手劲一拉。就将人轻轻鬆鬆地往她自己的怀裡拥揽住。
在意识到柳言岫的力气远比他来得强劲之后,说没有攀比之心是骗人的!所以杨谨容偏不如她的愿,用双手出尽力气想要将她推开,结果却反被她扣住了双手而动弹不得!
现他的力气真是输给了柳言岫不止一点两点的,这回合不但败得一塌煳涂,也由惊诧变成了惊恐!
怎麽可能!!
一时心情很复杂,于是,他恼羞成怒了,口气裡充斥着满满地不爽,“我管妳抄不抄书!”
“好吧,那夫君先行安歇,为妻还有几页未抄完……”柳言岫说着就非常爽快地放开了他的手。
哎咿?!都已经好不容易跟她耗到她愿意要进房睡觉了,现在却跟我说她还要去抄书?!
“回来!”
第27章腥沾
凌晨,柳言岫正在将书本用布打包起来时,杨谨容也醒了。
“还早呢,怎不多睡会儿?”
“不,醒了。”杨谨容揉了揉眼睛,还边打了个大哈欠。看到柳言岫拿了一个长方形的小包袱时,皱了皱眉头,问道,“妳去地裡干活都那么辛苦了,还要看书?”
“我是想在劳作后趁着地裡空档时多看会儿书,而且,现在地裡也不很忙,不会太累的。等弄完该干的活计了,回来这书本也没落下的,只多挤些时间温习罢了。再说,秀才功名也就你说的,不但能豁免赋税抽丁又免徭役的,我倘若能拼搏一个回来,往后也不至于让你和家裡人因着上头征调而失了依傍。”
闻言杨谨容倒是对柳言岫又高看了几分,她年纪虽小却是个通透有远见的,脑子也聪慧灵黠,又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如果让她交到了好机遇,假以时日定有一番作为的吧。
“可也不要太辛苦,也不能在太阳地里头看书会伤眼睛,我帮妳缝个书袋子挂身上装书吧,田间得空了倒是可以温书,只记着避着阳光,需得到一旁树下阴凉地儿了才看书。”
“嗯,我明白,无需为我操心。”
杨谨容不再多说,只抽空撕了件言峥穿不下的旧衣裳做了个装书的布袋子,他到底不是这女尊国的男人对于男红一类的并不在行。可这些日子以来被柳父逮着时,给恶补了一阵子后,现在最基本的缝缝补补裁裁剪剪还是会的。
书袋子上没有绣花也没有装饰,但一针一线缝得极牢实,任是装再多的书也不担心脱线。肩带子也弄得又宽又扎实,柳言岫试了试,觉得甚是方便好用。
“让你费心了。”嘴上虽这么说,但看得出来柳言岫相当喜爱这个书袋子。
她捧着书袋时,脸上所绽开的笑容都可以用傻笑来形容了,她喜欢地看着,摸着。在杨谨容看来,不过就是个用旧衣服改装的灰色的布包而已,根本与好看完全搭不上边。可柳言岫就是喜欢,越瞧越喜欢,拿到手里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往里头装了两本书。
现在她去哪儿都背着,每次有空从里头拿书出来读时总要摸一摸布袋子上细密但有些不对称的针脚,任是干活再累,温书再急躁也能借此书袋子来消补弥平了。
人这一辈子,能找着几个知温体意善解人心,又肯为自己考虑细枝末节,替自己照顾家人,而免除后顾之忧且无怨无悔的人?
自己,是何其有幸!在这般早的年岁裡即能遇上了。无论贫苦富有,一家人总会在一起的,他会与自己一道孝顺父亲,帮助兄长共同抚养弟妹,一道奔波谋生,一道送走家中的孩子去组建新家庭,最后只剩自己和他两人一生相伴终老。
这辈子在最艰难之时,有幸地让自己遇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