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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岫提足就想往外去。
师容扯着肩头松动的寝衣。
瞧柳言岫喝起水来,都不知要说什么了,低了低头再抬起时已见自家妻子疾步往外。
看到此幕,师容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想将人拆吃入腹就地正法的那一个好吗!如今不但要憋着还要保持冷静地亲手将人推开!这都个什么鸟啊!!
好一会,柳言岫才进屋,染了一身夜露。
见自家夫君缩在床帐内侧,臻首轻垂,听见动静也不抬头看自己,心照不宣的在床沿坐下。
以为他面皮薄,还特意转了话题,笑问道,“这么久没见,难道都没话和我说说?”
师容抬头看着柳言岫。
想说的话可多了,只是……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
“对了,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里,你在家裡,过得可还好?”
突然抛出这么多问题,师容想都来不及,只简单答道,“我一切都很好,倒是妳,独自一人来京,可好?”
柳言岫默了一会才接话,“很好。”除了想念你之外,一切安好。
“嗯,只是,没想这一趟京城迁徙,自己突然就变成了传奇人物:安宁长帝卿的儿子了!以后,若是牵扯上皇家之争,可怎办才好?”师容有些担忧地叹道。
柳言岫紧了紧掌中柔荑,深知他与自己两人就算不愿捲入日后皇室之争,但这下可也是避无可避了,尽是轻柔的语气安慰道,“放心,会没事的。”
但师容还是觉得眼前少女变了,歪着脑袋凝视她,细琢磨了番,却也道不出到底是哪里变了。
第84章 过招
柳言岫往床上凑,让自家夫君给自己挪地方。
师容看着柳言岫这架势,是要跟自己挤同一张床?
柳言岫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容儿你知道的,我偷偷熘过来的事不能让会姨知道(若被她知道了一定会被整得很惨,别看会姨一副牲畜无害三月春风暖的的,会姨可是会使阴招的!当然这些柳言岫是不会对师容说的。),而且这麽晚了万一被府裡人看见总不好,现在只能留你这儿了。”
“妳想跟我睡?”师容笑问。
“嗯。”
柳言岫已经动手将他往里侧驱,“帝卿府不比寻常府邸,这里的护卫都是宫里派来的,侍卫长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回禀给皇上知道。”
最近她可是被皇帝重点关照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鸿运当道,深获帝宠。可谁知,皇上跟会姨两人根本坑洼一汽,特整她的好吗。
师容见她说的满脸正经,还真被唬住了。但才一挪身子,复又不解,“与皇上什麽关係?还有,妳不熘过来不就没事了?”
闻者不满,将他重新拽回怀里,躺下道,“哪有夫君在这边,我还不能过来的?”
她将“夫君”三字说的好重,胳膊怀他的动作也格外熟练,像似在宣誓师容是她的所有权一般,丝毫不见一丝丝的腼腆与害羞。
师容终于想明白柳言岫是哪里变了!
真真是越发胆大了,言行举止较过去放得开,也变得强硬多了,再不是以前动个手都颤颤巍巍地一味的问着自己的少女了,她现在更多的是不容拒绝。
这样,于自己来说,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喔……
睃了眼过去,见其沉着脸,师容差点笑出来,心裡起了一个小小的恶趣,将头垂得低低再道,“不是说婚礼前是不能见面的吗?你我这般同宿不合规矩吧。”
“你我本就妻夫,这婚礼不过是补办的要不是你会姨多是,哪还需要这规矩?再则,我俩不说旁人又怎么知晓?”柳言岫闷闷地说道。
柳言岫将他搂个满怀,“容儿,你我心意相通,何必拘泥这些小节?何况。你早晚还不都是我的,再说咱们都一起睡这麽多年了,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呢。”
想想是呢,两人一起生活了这麽多年,也都早已习惯了睡在一起了,再则,明知道人就在这裡,竟然还要分房而居…真真的很不习惯呢。
不知是兴奋还是久未与自家夫君同床而眠的缘故,柳言岫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而身旁的人儿,竟然已经鼻息均匀……梦他的周婆去了。
翻身而起,抬起的手就往师容的鼻子捏去,不过,手劲放得很轻很轻,深怕将夫君吵醒,最后她改为一亲芳泽。
就在她低首正要亲吻上自家夫君的脣瓣时,一道一声细小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中。
“小妮子,出来吧。”
叫她的人是师不会。师不会用的正是“白门”的不传秘技…传音入密,所用强大的内力凝聚而成的线状音波后,再传入被锁定的人的耳中。
柳言岫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在心裡轻“啐”了一声!
就知道逃不过她的法眼。
不过,柳言岫倒对师不会竟会这项传说中“白门”不传的祕技……传音入密功夫,就感到相当地好奇了。
大嫂曾跟她说过“白门”的事,那是一支大约三千人,只听令于皇帝的秘密隐武卫。
师不会,会只是安宁长帝卿身边的一个面首而已吗?
……算了,与本人无关。
只是她真的很不爽!
不就一晚而已,让她与夫君小聚一下下诉诉情衷都不行?!
柳言岫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夫君温软馨香的被窝鑽出来,跳窗而出。
看着盘坐在屋顶上的玄衣女子,抿了一抿嘴唇,心裡想着该怎样跟这位半岳母争取一下自身福利才行……
“妳夜闯我儿闺房,该当何罪?”
“何罪之有?我与容儿已为妻夫,过的不就再补一场婚礼而已,可您却迟迟不给个婚期,又不让我与容儿相见……不觉有失仁道吗?”
“果然是状元娘子,倒是能言善道的啊。”
“岂敢,是会姨谬赞了。”
“废话少说,来战!”
“会姨是想小媳,再陪陪您过过几招吗?”
“想谈条件?”
“是。”
“凭妳现在的武学造诣,妳想拿什麽与我谈?”
“只要您不使阴……诈,小媳总总也能多拆您几招,多过个几回合吧。”
“有道,兵本不厌诈,妳就多用点心破我的招再说吧。”师不会可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使阴招有何不耻的,在她来说,管她用什麽招能赢就行,赢了就是赢不是吗?不然,每每带兵打仗怎场场都能获全胜啊!她当初可也是个不败将军呢!
“若小媳有幸多破您个一招半式,可有何奖励?”
“……”师不会眯着眼看着柳言岫,心道:这是在给我下套子?呵呵呵……本就意在加强她的武学,若她真能过个一招半招的话,给她颗糖嚐嚐甜味也是未尝不可不是。“妳要何奖励?”
“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
“妳不觉得过了吗?”
“就您说的,小媳得先赢了您一招半式的,再说,想能赢过您也不是那麽简单的不是吗?所以,这奖励的筹码自然要放高一些囉。”
“也是。”好样的!这小妮子好好栽培以后也是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人才不是!
“会姨,那请吧。”
“看招!”
为了福利,柳言岫也只好咬紧牙关,跟她拼了!拼赢了总能为自己多获得一些福利不是!
当然,最后柳言岫终于还是在师不会身上讨下了她该得的奖励“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福利。至于被柳言岫偷偷加了什麽料,就不是师不会所能阻挡得了的囉。
厚厚厚……
……
一场丰满轻盈的新雨,淅沥连绵,若珠玉串成的帘幕悬于天际,将盎然初夏之色抹上了几分如幻似真的朦胧感。
安宁长帝卿府裡……
及至暮色,方风歇雨止,安宁长帝卿府的后院泥平如掌,不见人踪的莲湖明镜似抚平涟漪,湖岸两边垂柳儿轻轻摇曳,偶有黄鹂声啼,宛若天籁。
梳着双鬟的小侍坐阶堂前,旁边一株芭蕉挺拔葱郁。忽而风袭而摇,“簌簌簌”的雨露顷刻抖落,惹得男孩儿娇嗔不已。
安宁长帝卿起居的朴园裡的含香苑内,茗茶芳瓜果甜桂花糕香,琉璃灯透出的光,撒得一室柔和且温馨,此时聚集着一群男儿家们更是飘着笑语嫣嫣的清脆声。
安宁长帝卿整身倚靠在儿子师容身旁,慈爱宠溺地将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勺(这样亲暱的举动其实让师容很不习惯,但奈何安宁长帝卿是他这副身体的父亲,只好忍着满心异样地就顺着他去了),两耳听着锦杌上柳父以及柳家四朵花慷慨激扬诉说着他们待在南山村乡下时的过往点滴与趣事。
安宁长帝卿时不时地被逗得笑颜满面,几人说着说着就扯到发生在他们的妹婿姑爹大姐夫师容的糗事上了,这让正拿着镶珠银签子剔果肉的师容右手不由地一颤。
跪坐在一旁侍候的小侍小知忙低声提醒,“郡卿小心。”
一句喃语引来正听得入神的安宁长帝卿转首,紧张的抓住儿子白纤的纤指一看,指尖上正冒出了一颗豔红的小血珠,取出绣帕轻轻为他抑住伤口,满脸心疼地怜道,“别弄了,爹爹虽爱食这核桃果肉,可也不舍得容儿受伤的。”
话落,眼神望向近侍,立马有伶俐的小侍小书上前接手。
囧……
不过小小一个伤口,对师容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的,本想跟他打哈哈说一声自己没那麽娇弱的,但看到安宁长帝卿这般真心呵护着自己,这实在让他说不出一句调侃或敷衍的话语来。
师容也不坚持,将签子与干果顺手递给小书,便捻了矮几上装着一碟子上的核桃仁给父亲。
“爹,吃。”
“好,爹吃,容儿真孝顺。”安宁长帝卿接过儿子手中的核桃仁放到了嘴裡后,一脸幸福地说道。
额……黑线………
哥,咱跟你其实差没几岁好吗!
“对了,过几天五月五凤凰浴节,京城每年凤凰浴节都办得热闹非凡,到时可以去玩玩逛逛。”
“真的,太好了,我要去!”第一个喊出声的是柳言岚,他个性本就开朗活泼,为人也利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