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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冰雁的心跳如鼓,脸色苍白,“要打仗?”
美朗投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这是常事,没事,我是刀枪不入的英雄。”
冰雁却无法放心,她没有想到这一点,土司家族固然是有钱,可也绝不是坐吃山空,要用不断的打拼才换来的。可以说,这里的汉子不仅要流汗,还要流血。敢情她这少夫人是挺直腰板竖起耳朵提着心脏当的。
开玩笑,若是美朗哪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哪怕就是伤了残了,她也会痛苦一辈子啊。
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忽然,群众的呼声高起来,美朗和冰雁都转回头来,看到高台上,腾波土司黑青着脸的走下楼梯,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弟兄,脚步越发的沉重。
等土司走下,台阶,院中即刻静了下来,众人都一眨不眨的看着土司,脸上充满了激动和期待,好像要土司现在就一声令下,派他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土司大人双袖负后,一步步迈过地上的每一个人,直到走完最后一个,他停下了脚步,抬起紧绷的脸,望向苍远的天空,一字一句地说:“八个人,一共八个人!”
有一头人迎上前,一抱拳,“大人!这次是琏旺那贼子用了下作的手段,否则,就凭大少主的武艺,绝不会落得惨败!”
土司猛的朝美朗看过来,目光令人心惊胆颤。
冰雁站在美朗身边明显感觉到了美朗的身体僵硬,她担忧的看了看他。
美朗抽出腰里的刀,朝天一指,大声道:“让我去,再打他个措手不及,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场上所有人都激动的跟着呐喊:“打!打!为弟兄们报仇!”
冰雁捏着美朗的衣角捏紧了,手心出汗。
他们身后,茜朗一直默默的看着,此时眼睛微眯,神色不明。
腾波土司长臂一扬,声音停止了。他凝重严肃的环视了一圈,眸子里射出凶狠和隐忍,然后大声道:“厚葬!全部退下!”
众人哗然,面面相觑。
腾波土司怒吼一声:“都没听到?!”
众人立即垂下头,头人吩咐着搬走地上的人,无关的人迅速撤去。
冰雁感觉到身旁的美朗情绪激动,正要去拉他,他却一甩手,将她的手甩开,头也不回朝往回走的土司走去,“阿爸!”
“美朗!”冰雁连忙低喊,胳膊却被人拉住了,她微恼的回头,见是茜朗,“放开我!”
“你管不了。”茜朗小声提醒,又看了看她的脚,“你还有伤,大哥发起火来,会更伤到你。”
“可是,你阿爸看起来很生气。”冰雁担心的看看前面,美朗正纠缠在土司身后,说着让他继续讨伐的话,但是土司并未理他,只是径直大步朝楼梯上走。
“女人不要插手战事,我们走吧。”茜朗拽着冰雁往后走。
冰雁心神不定,一边迫不得已的回走吧,一边不停扭头的看美朗。要说不关她的事,怎么会一点不关呢?若不是她逞能,搞什么新型布,美朗也不会去采购织布机,说不定这消息早就被那什么土司打听到了,所以算出了美朗的出行,设出了埋伏!
“打打打!这些年来我们少打了吗?你就知道打,就是个莽夫!”土司大人突然回头,冲着美朗大喝几声,听到的人都僵在原地,就是从远处看,冰雁也发现美朗的脸色发青,眼神恼恨。
等土司大人一甩袖大步抬上最后的台阶,矫健的走入正堂,冰雁才敢大出了口气,她硬是从茜朗手里抽出袖,一瘸一拐朝美朗奔去。费力的上了楼梯,拉住全身绷紧的美朗,冰雁颤声劝:“先回吧,慢慢想办法。”
美朗还是如塑般站着一动不动。
冰雁又拉了拉他,他还是不动,头上的汗哗哗的流。冰雁心痛了,美朗是个骄傲的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土司这么不给他面子,本来他就打了败仗够难受的了,怎么再受得了众人的嘲弄?
回过头来,她狠狠一瞪院中一边忙碌一边趁机偷看的人,“还站着干什么?都滚!”
众人均垂头撤去,瞬间消失。
冰雁紧握着美朗的手,硬拽着他下楼梯,美朗一直僵着身子,有魂无魄的跟着冰雁返回。
茜朗见此景,默默转头回了小院。
夫妻俩回到了美朗院中,美朗稍缓过来劲,懊恼的在屋子里来回走,一边嘴里念着:“我一定要杀了那琏旺混帐,解我今日所受屈辱!”
冰雁心疼愧疚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来安慰。事已致此,再说自责的话也是白废,可她不能看着美朗这么痛苦,垂下头,她思虑了一会儿,问:“你们和那个土司打了很多年吗?”
美朗看了看她,点头。
“就是说,两方不相上下?”
“呸!他算个屁!我阿爸是朝廷封命的土司!我们家才是衙署,是真正的土司王,他琏旺不过是个山寨头!”美朗愤愤道,拳头捏的紧紧的,额头上青筯暴突。
“哦?那别的山寨土司应该对你阿爸俯身称臣啊。”
“可是琏旺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总是来挑衅我们,他不服气我阿爸,一直与我阿爸作对。我绝不能让他得逞,一有机会,我定要手刃琏旺狗贼!”
冰雁凝了神,但是,在她的认知中,土司王顾名思义就是当地司法机构,是区域之王,那按说,腾波土司就是真正皇帝所封的王,是政府承认的,也就是说,“他”不是孤立的!只是在异族部落里,他们的习惯是靠自己的实力打拼天下,而这个琏旺肯定很强大,所以才敢一直挑衅腾波土司。
“美朗,为什么你们不请求汉人官员的援助呢?”冰雁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美朗猛的回头盯着她,脸上一点一点荡开惊喜,“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阿爸有朝廷颁发的官印!我们可以去跟汉人联合,一起歼灭琏旺!”
冰雁满意地笑了笑,又想了想,补充吩咐道:“你们离汉朝山高水远,又多年未与汉官来往,可以说没多少交情,所以,要去求助,就得送礼。汉人贪婪腐败,只要多送些银钱和土特产,就应该能请到他们的兵马来。”
美朗看着冰雁的目光几乎充满了崇拜,“雁儿!你真是聪明!”
冰雁暗笑:我也不是聪明,因我本身就是汉人嘛,想到汉人有什么奇怪的?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跟阿爸说!”未等冰雁回过神,美朗已风风火火的朝门外走去。冰雁望着他充满信心的背影,一颗吊着的心总算能稍稍放下了。不管如何,能为夫分忧,都是让人愉悦欣慰的事。
40,神仙哥哥归来
美朗的提议受到了腾波土司高度的赞成,当腾波土司在院中发号消息时,所有人都振奋了!他们草原人本就做事雷厉风行,不肖三天,就准备好了十箱大礼。
美朗恢复了精神,忙完这些才注意到冰雁的脚不对劲,问起来,冰雁只说不小心扭到,已经抹了药,美朗抱着她的脚给她揉了好些时候,才一脸心疼的责怪她以后不准再不爱惜自己。
小两口卿卿我我的不多会儿,就又要出发了,两人都生出离别的惆怅,山路遥远,这一去恐怕得个把月,他们还是刚结婚的年轻夫妻,还没好好在一起过,就被一次次事件弄的分离,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经过这些事,也让他们的感情一日千里,冰雁暗自在心里决定,等他回来,一定好好与他腻在一起,这些日子她会在家给他做新衣裳,好好等他。
美朗也流露出了浓烈的留恋,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以前离家时,虽然跟阿妈道别时会难过,但不像现在这样,一想到一个月见不到他的雁儿,他又遗憾又难过,这些天,注定他要狠狠的思念了。
不怕,来日方长嘛。
三天后,土司王便和美朗两父子带着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冰雁跑到府内最高的台面上,遥望着美朗的身影在山路上走的看不见,才泪水涟涟的回到院中。
门口,不意外的站着茜朗,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冰雁也没 心情跟他敷衍,径直回屋了。
此后一连几天,冰雁都没怎么出门,她这刚进门的媳妇,丈夫不在家时,会十分的孤单,有严重的孤立感,好像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所有人都排斥她。
想到这儿,冰雁又苦笑,她这是怎么了?以前她天天被人追债也活的潇洒,怎么突然忧郁起来了。果然女人是不能惯的。
不过,其实现在闲下时间来,她倒是可以尽尽孝心,去看望婆母大人。
想起上次土司夫人对她的忠告,她赶紧坐到梳妆台前,让小麦好生将她打扮一番,弄的小麦还满眼的怀疑。换上繁琐的衣服,戴上一串串的项链和手镯,特别是,又往头上插了上次夫人送给她的巴珠。投其所好嘛,人家送你的东西,你见她的时候戴着,代表你很喜欢。
该巴结的人,还是要巴结的。
走出门口,不知怎么,她突然抬起头,习惯性的朝茜朗时常站的那个方位看去,空空无也,她想起茜朗的阿妈,也许就是冤死在土司夫人的手里,唉,那是他们上辈人的事,她,无力多管。她只需知道,现在的土司夫人是她的婆婆,是美朗的阿妈。
她没有带任何礼物,实在是她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里吃的东西和她在现代时用的面不一样,而她在娘家时穷的也没什么好材料,所以她做不出什么可口的点心,比如南瓜饼、松花糕什么的。再说衣装手饰,她现在已是把全部家当都挂身上了。
等她以后,有了钱,再特别给婆婆设计一套新款花色的衣服吧。
脚还没好,但只要端正走姿,还是不太疼。于是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婆婆的院门,刚走到门口,就见有不少侍女里里外外的忙碌着,院内一派喜气盈盈的气氛。冰雁很好奇,想不出,除了土司和美朗凯旋归来,还会有什么喜事。
带着疑惑向里走,侍女见了她行礼,她便问:“院中为何张灯结彩?”
“少夫人,你还不知道呀,今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