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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丈脸色红白不定,冷冷道:“好,董敬,算你厉害,你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在身边!老夫今日认输,只因机关算尽,却人算不如天算,你也不要得意!”
说着,他便转过身,要朝殿外冲去,可是董相国却不但不着急,还满脸好整以暇的神色。
只见萧国丈转过身去时,刚好那个迟将军已经领着一对御林军向这边冲来!
纵使萧国丈再狡猾,此刻也是再不能保持冷静,他如同一个丧家之犬一般,急急向殿外冲去,想逃离出重重包围,却是有心无力。
只因为那些御林军,已经将他围在了正中央,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柄弓,弓上悬着一支箭,箭尖正对着被围在中央的他。
这下,就算萧国丈有通天本事,也是插翅难飞了。
萧国丈朝天哈哈大笑两声,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转过头,直直朝端木夜歌望来。
他的声音里,也是充满无限苍凉:“哈哈哈,没想到我萧堂算计一生,到头来,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给算计了!好,算你厉害,是你赢了!”
说完,他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刀来,朝天望了一眼,说道:“与其死于你们这些竖子之手,还不如老夫自己了结!”
话音刚落,他便将那把刀向自己的胸腔刺去,顿时,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在地上流出了一条鲜血行成的小河。
随着那些鲜血的泛滥,萧国丈也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那柄钢刀,哐当一声,掉在他的身旁。
看到眼前的情景,那些御林军们却仍不打算放过他,一时间,弓箭齐发,将萧国丈登时射成了一个刺猬。
看来董相国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见得别人死掉了,还不肯给别人一个全尸,还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看来他也不能小瞧,若是机缘得巧,说不定,他就是另一个萧国丈了。
可是,听到萧国丈临死之前的话,就算是傻瓜,也是听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了。
所以,董相国望向端木夜歌的眼神,就不由多了几分探究。
端木夜歌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一般,仍是一副沉浸于悲痛之中的模样,见着萧国丈死掉,只是泣不成声叫道:“父皇,萧堂这个乱臣贼子终于死了,父皇,您可以安息了!”
一话未说完,眼泪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直让身旁看着的人,也不由暗自滴泪。
被他这么一表演,董相国对他的疑虑也不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望了望眼前狼藉的一片,沉声说:“迟将军,你快带人去宣各位大臣前来,老夫有事要宣布!”
迟将军答应着,便带着御林军退了下去,这时,董相国便对端木夜歌说道:“七王爷请节哀!现在太子殿下不知所踪,萧堂又胆敢谋反,一切事情,都需要七王爷来处理,所以还希望七王爷要保持冷静才行!”
看董相国的模样,便知道近日来端木夜歌的表现,已多多少少影响到了董相国对他的看法。
这样看来,端木夜歌要登上皇位的目的,该会容易实现得多。
端木夜歌举袖擦去眼泪,哑声道:“但是父皇在临死之前,尚未有机会说出太子人选,便被萧堂的人所杀!现在董相国说诸事都由我来处理,该是于理不合,所以我不敢贸然答应,还希望董相国不要介意!”
他这话还真是说得高明,典型的欲擒故纵,让人更觉得,其实他对皇位,没有一点野心。
董相国眼中掠过一抹放心之色,却是惊道:“皇上在被萧堂杀死之前,竟然没有说出储君的人选?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也是一副陷入了为难之中的模样,可是谁又知道,他的这一片为难,究竟有着多少是真的。
依我看来,此刻的他,恐怕也是跟萧堂一样,已经有了一些野心。
毕竟现在楚帝已经驾崩,正牌太子又逃得无影无踪,还兼跟乱党有着莫大关联,楚帝又没有说出继任太子的人选,如此大的一个烂摊子,他自然也是想插插手捡捡小便宜的。
端木夜歌仿佛知晓了他的打算一般,唇边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却是稍纵即逝。
他对董相国说道:“我也不知道父皇的决定到底是怎样,唉,都是我本领不济,要是那时将父皇救了下来,纵使牺牲了我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起码那样一来,我大楚的社稷,也不会似这般一样!”
他一副懊恼十分的模样,眼泪又掉了下来,十足的孝子模样,看得周边的几个忠心大臣,眼眶也渐渐的红了,看着端木夜歌的眼神,也亲切了许多。
谢静然却只看得心里暗暗好笑,直叹端木夜歌真是个演戏的天才,这一番表现,已经将这几个大臣的心,全部都给收住了。
董相国慌忙道:“七王爷不要如此!这等事情事发突然,七王爷当时还要保护秦国皇后,可谓势力孤微,所以这件事情,七王爷不必如此自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寻出国之储君,只有如此,才能令楚国社稷重归安宁!”
端木夜歌点头道:“董相国所说不错!一切均按相国大人的意思来办,我等均会无偿接受!”
他这话当真是将董相国说得眉开眼笑,让谢静然看得却不由一叹。
端木夜歌真是城府深沉,之所以他能说出这等示弱的话来,便证明他必定是有着什么暗中的布置。
可怜董相国还高兴成如此模样,敢情是对端木夜歌的本质还未看清,所以才认定端木夜歌是个好欺负的黄口小儿吧。
现场也确实只有谢静然,才知道端木夜歌的恭顺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样险恶的用心。
董相国微叹一声,说:“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唉,真是国之不幸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只感到心里愤懑难当,伸出手去,禁不住朝身后的龙椅重重一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的烦闷之情抒发一些。
可是他这一拍之下,却只听见自龙椅上面传来一声“咯噔”的响动,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一惊。
登时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朝龙椅望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董相国也是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去,却只感到自龙椅的某处,忽然掉下了一样东西!
这时,迟将军带来的众臣也恰在此时回来了,看得大家都望向龙椅方向,便也向那边望去。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到了那个自龙椅里掉下来的东西!
谢静然和端木夜歌,也是朝那边看去,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能够吸引住大家的注意。
董相国一脸疑惑地低腰去捡那个东西,直到拿到他的手里,他们才终于看清楚那个到底是什么。
只见一个黄色的绢书在董相国的手里静静呆着,一看那个颜色和质地,便很容易明白,这个东西,就是皇帝专属的作品——诏书。
难道,这就是楚帝暗中准备的立储君的诏书?
想到这里,大家都不由激动了起来,假若储君人选,真的在这一张绢书里面,那么一切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大家什么也不用干,只等着迎新帝登基便是。
这里现在还能保持平静的,除了谢静然,便只有端木夜歌了。
他淡然地看着董相国手中的诏书,似乎那件事情,根本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可是却也只有谢静然才知道,他不关心自然是假的,但是他之所以这般冷静,其中原因之一,自然是因为他想演戏给大家看,证明他完全没有想当皇帝的野心。
而另外一个原因,却越发的重要!
那就是,他完全知晓,那本诏书中,究竟有着什么内容!
所以,他才会一点也不紧张,也不好奇。
这个想法,让谢静然不由感到有几分的毛骨悚然。他的城府竟深到如此程度,不得不让人感到可怕。
仿佛知道了谢静然心里对他的猜测,端木夜歌转过头来看她,对她淡淡笑了一笑,便又将视线转向了殿上正展开诏书的董相国。
董相国看到了那本诏书的内容时,脸色微微一变,然后朝端木夜歌望了一眼,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接着,他便朗声说道:“众位大臣接旨!”
听得他的话,所有的人都慌忙跪了下来,当然,谢静然是不可能跪下来的,所以整个大殿只有她一个人鹤立鸡群,感觉颇有几分怪异。
董相国开始宣读起诏书来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观乎国丈萧堂狼子野心,故……”
谢静然在下面静静听着,董相国之前说的,无非是楚帝早便察觉到萧国丈狼子野心,想谋反篡位,所以便做好了废太子的准备,立好了新的储君。
但因为害怕萧国丈发难,再加上太子一向口碑不错,所以一直没有付诸实际。
他在诏书里说,若终有一天,他将太子端木夜弦废掉,便知道是萧国丈谋反之时,这个时候,发现这封诏书的臣子,必将对着众臣宣读出诏书中的内容,向大家宣布新的储君究竟是谁!
董相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接着念道:“朕第七子夜歌,温和仁厚,礼贤下士,才华横溢,品行端正,又兼有雄才大略,酷肖朕之遗风,故储君之位,朕便钦定第七子夜歌……”
之后又是废话不断,但是各位大臣已经没有兴趣去听了,只因大家都被诏书里面的内容吓到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苦苦盼着的储君之选,就在自己的眼前。
登时,大家望着端木夜歌的眼神,都不由变得敬畏了几分,而端木夜歌,却仍是安之若素,似乎并不因为这件事情而有着丝毫情绪的波动,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
这时,原本便属于端木夜歌阵营中的一个大臣转身望向端木夜歌,一边磕头,一边大声说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人还真是脑筋转得飞快,知道顺着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