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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少这么安静,在想什么?”南谨开着车,微微撇过脑袋看了一眼沉默着的面无表情的木子。
“你很少这么好奇,在想什么?”木子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把问题抛给他。
南谨不回答,也没再看过她,好像不准备再理她一样,木子有些得寸进尺,身子微微侧倾,离他近了一些,“喂,我算是彻底弄明白了,你这个人呢,其实就是外表冷漠,内心闷骚,对什么其实都好奇,却又不想让别人察觉你很好奇,藏着掖着,自己难受不说,还弄得别人一头雾水。”南谨斜眼看了她一眼。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
对方没说话。
“小同志,现在已经不是你之前一个人南征北战的日子了,你有了队友,也就是我,所以呢,我们两个要相互包容,相互磨合,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要慢慢了解,你对我也要一样,我们要培养出绝对的默契,才有机会好好存活下去。”
南谨皱了皱眉,“你是做好准备打持久战了?”
木子耸了耸肩,“准备还没做好,但没办法,既然跟着你,我就必须学会直面一些东西。”
身边的人弯了弯嘴角,似是赞赏,“你还挺有觉悟。”
木子没说话,刚才的俏皮都不见了,整个人蔫蔫的。南谨知道她在想什么,经过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她已经完全相信自己所处的世界已经发生大的变化,但是被牵扯进来,她就不能只是一味逃避,她必须面对,没得选择,南谨表示理解她现在复杂的心情,于是主动挑起话题。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了吧。”木子轻轻点点头,有气无力的开口,声音不大,但知道南谨可以听到。
“我想到了很久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故事。”
“嗯。”南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是关于一对姐弟遇袭……”木子继续讲下去,“他们醒来后发现被一起关在一间房间里,整个房间就像一个灰色、冰冷的箱子,地面上有一条五十厘米宽的沟。如果把门的那一面当成正面的话,那那条沟正好从左手边的墙壁下方开始,一直延伸到右手边的墙壁下方,横穿了房间的中央部分。沟里流着浑浊的水,水从左向右流淌着。沟里的水发出异样的味道,他们叫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
“姐姐钻不进水沟,只能让弟弟去,告诉他如果发现可以出去再找人来救她,弟弟虽然觉得很脏,但为了安全出去也钻了,遗憾的是发现水沟根本没有办法抵达外面安全的世界,只是连接着七个房间,一模一样的七个房间,算下来,他和姐姐待的房间是第四个,其余五个都关着不同的女人,而有一间房里没有人,第七个房间的女人告诉弟弟,每天晚上六点,那条水沟就会漂过碎尸块,回去后把情况告诉了姐姐,姐姐有一个手表可以看星期几,过了一天,那间没有人的房间也有了一个女孩,姐姐经过一系列推算,发现了一个规律,七个房间里关着八个人,除了他们,其余房间都是一间一个人,而那个未曾谋面的歹徒会把一个人抓来留到第六天,然后残忍的杀死,碎尸后尸块会随着水沟任意漂流到外面。”
南谨期间一直没有说话,木子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直在听,于是继续讲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呢。
☆、第十七章
“而弟弟把这一切告诉了每个房间的人。”
“他们都信了?”南谨很难得插了一嘴,木子看他,发现他只是说话,没看自己。
“嗯。”她继续目视前方,“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既脆弱又坚强,他们会相信一切最坏的事,和最好的事。”
“并且,她姐姐所推断的一切在那之后统统都被验证了,弟弟在水沟里来来回回的某一次看到过凶手的背影,很高大,他看到凶手是用电锯杀人分尸,很害怕,终于知道自己和姐姐在不久后的某个时刻也会面对残酷的凶手,有个女人提出他可以一直利用水沟躲避凶手,但是被否定了,他总有一天会长大,总有一天要面对。”
“很快,轮到他和姐姐被杀的日子,凶手在六点准时出现,拿出电锯锯开门,姐姐展开双臂,挡住背后,对那个男人大喊‘我不准你伤害我弟弟一根手指头!’然后那个男人看到了姐姐背后弟弟的衣服,越逼越近,之后挥起电锯锯断了姐姐的手,而弟弟,从水沟里快速跑向大门,逃了出去,然后关上门,拴上门闩,打开了关着其他人的门,救了所有人,除了他姐姐。”
良久,没有人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
木子意识到应该有人来打破这样的平静,她故作轻松,“就是这样,故事讲完了。”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故事?”
“就是忽然觉得,如果需要一件事情成功,就肯定会有牺牲的人,外面是有阳光的世界,但也不是所有人最后都可以从昏暗、阴森、充斥着寂寞和孤独的房间里逃出去。”
“嗯。你是想到了卓兰?”
“也不全是。”
“……?”南谨的表情表示了他的疑问。
木子深呼吸了一下,才继续回答,“说实话,我愿意跟着你去拯救世界,但我不愿意牺牲。”
“我知道。”南谨回答得很平淡。
“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以后的日子里,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我不会挺身而出,甚至我很自私,可能会把你推到前面,自己跑掉。”木子进一步解释。
“我明白。”
“你明白?”
“嗯。”南谨的回答让木子显得很拘束,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仿佛这个话题已经结束。
“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面对的敌人的目标成了你,可能我们都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这话拐了个弯,木子想了一下才明白,发出了个“嘁”的语气词。
他是说如果他们一起遇到了敌人,她的战斗力根本不足为惧,敌人肯定会先找南谨当目标,而到她面对敌人的时候,证明南谨已经被打败,他们自然都逃不了。
明明是排遣她的话,听过之后,心情却有些愉悦起来。南谨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遇到危险,我会挡在前面,挡在你的前面,所以别怕。”
但是这话他万万说不出来,所以变了个方式,哼,木子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还好我聪明,不然,绕那么大个弯,鬼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等他们再次回到之前直升机停留的地方,木子的心情已经和离开时大不一样,她不能说这种改变是坏事,但也绝对算不上好事。其实她有些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南谨那样,厉害是蛮厉害,但是需要经历多少不寻常的事,才能蜕变成他那样。她不敢想,不敢多想,能做的,就是最大程度上维持现状。不改变,对她来说,才是当下最好的事。
南谨来时驾驶的那架直升飞机还是停留在原地,木子当然知道他们应该怎么离开。
两个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她准备什么也不问,直接坐上去,南谨却没有帮她打开舱门,她有些疑惑,看了看他,后者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打开了她这边驾驶舱的门,她知道,驾驶者的座位旁边还有一个座位,难道他的意思是……
“你是说让我坐在你旁边?”
“嗯。”回答完没有多余的表情,就走向了另一边,直接上了直升机。
木子脑子里闪过了什么,没来得及抓住,晃了晃脑袋,也坐进了直升机。
南谨看她坐好,侧倾过身帮她系好安全带,木子有点儿受宠若惊,他的头发离她很近,她有点儿不知道该看哪儿,等他系好身子离开,才发现木子有些尴尬,眼神不解看着她。
她干笑两声,“咳咳,犹记上次坐在这架直升机里我们还没这么熟呢。”说完觉得有些失语,但是再说些什么就更奇怪了,南谨倒没有过多表示,他一直没有太多的表示,木子默默长舒了一口气,怎么和他相处变得这么紧张了呢?
一定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
一定!
她扁了扁嘴,忽然想起正事,于是看向旁边正在做准备工作的南谨,“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日本。”随着他淡然回答的声音,直升机开始缓慢的滑翔。
对了,之前藏医扎木也说过,那个被感染的游客是个日本男人,而沿海地带是丧尸病毒多发区,也就是说,南谨现在准备直接去事故频发地区调查。
“你不用先向组织汇报吗?”她有些好奇,一般这种行动,不是都应该完成一步就立刻向组织汇报阶段性成果,然后等候指令下达,再前往下一个地方吗?
“不用,苏越让我来这一趟就是知道需要我去沿海地区调查,只是没说明而已。”直升机已经稳稳的飞行在天空中,南谨目不斜视专心驾驶。
“苏越?你那个不靠谱的队友?”木子记得,就是那个和他一个鼻孔出气又不让自己回家又不让自己去他们组织暂避的男人。
“呵。”南谨破天荒冷笑了一声,“他可比你靠谱多了。”木子听后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这么觉得。”她心里当然清楚,能当南谨的队友的人自有他的牛逼之处,但是她不想承认,因为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南谨身边的人,似乎只有自己最弱,实在是开心不起来,而且她还很记仇,她当然没有忘记之前自己央求苏越放她回家,却被一口回绝的情形,原本以为他会比表面看上去就很难相处的南谨好说话些,结果发现两个人都不好糊弄,都是一点儿人情味儿也没有。
嗯……她转头看着这个“不好相处”的人,好像这段时间对南谨的看法又产生了一些变化,他本人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没有人情味儿,他对所有人所有事都很淡然,也许是因为,他没打算停留,没打算停留在任何人身边,也没打算让任何人停留在他身边。
当然,自己是个例外,可能对他来说,自己是个突如其来还死活甩不掉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