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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娃哇地一声哭了,许是记得袁其商,滑下罗夫人的臂弯便奔着他跑来。
袁其商一愣,待女娃娃扑到自己怀里后,这才松了松自己紧绷的面皮,尽量柔和些。女娃娃生得粉粉嫩嫩,哭起来更是惹人怜,袁其商从未怜爱过小孩子,仅有的一次还是在树下“教训”冷家小子,此时犹豫着伸手为其擦眼泪。“莫哭了。”
女娃娃果真不哭了,抬起头直愣愣看着这个比画上的人还漂亮的哥哥。
“你不怕我?”袁其商觉得好笑,自己这副面孔,若是不笑时,稚童见了可是拔腿就跑的。
“不怕,我祖父就是这样的,还会骂我哥哥呢。”女娃娃说道。
也难怪,武将之家的孩子,自然见惯了大人冷脸严肃的模样。阴毒类型的袁其商,在女娃娃眼里,恐怕还不及自己祖父可怕。
“快回来,也不懂道理!”罗夫人几步上前,将女娃娃抱了回来,歉意地冲着袁其商说道:“大人听了,还是莫要张扬,我家老爷确实喜欢戏目,闲来无事也是亲自扮上了唱几出。”
“此事,府上都有哪个知晓?”袁其商问道。
“无人知晓,将军他常年不在府上,我也是最近才知。这丫头也是跟我在一处时无意中瞧见的,老爷自知如此有伤大雅,怎会叫人瞧见,俱是趁了无人时,或早或晚偷偷去的。”罗夫人说到此,又是抹起了眼泪。女娃娃很懂事,伸手为其擦拭,祖孙俩叫人怜。
袁其商看着女娃娃,又觉极是可爱。
险些忘了自己的初衷,袁其商收回目光,生硬站起身便离开了。
询问了罗夫人,袁其商又去了戏台子的院子,也不问话,提了一个出来,先是一番好打,再叫人死死揪着头发踩到腰眼上问话。
戏子们虽说不是什么体面的身份,但总是不用出苦力讨生活的,自是受不住这番折腾。这么一问,才知罗将军实在是死得冤枉。
因今日有贵客到,因此罗府昨日便请了这戏班来,预备今日待客。而方才为袁其商唱戏的那个台柱,得罪了戏班子里一人,于是,凶手便寻了精准的位置,钉上铁钉,只待今日那台柱在台上演到“僵尸跌”时,一跌下去送了小命。
若说凶手也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原本还想着如何巧舌如簧与官老爷周旋。不过死个戏子,将军府为免麻烦多半会草草结案,谁想却被清早天未明时来过戏瘾的罗将军遇上了,真是捅了马蜂窝。
罗将军暗好这口,却不敢在人前享受,只好于清晨无人时前来过把瘾。罗将军虽是一介武夫,于戏目上却是痴迷得很,于是乎在精准地走了前面的台步后,于最后一处“僵尸跌”时战死戏场,也算了了心愿。
戏班一众人皆被斩首,罗府人也不好过。早就想找罗将军茬的万通,此番听得他在边地屯田,吃空饷的事后,便欲大做文章。
罗将军虽有军功,但在私德上却是着实不正,查出此事后,自然是身败名裂。
此后,袁其商便没再负责此案,万通命人接手后,也不知如何摆布。
日子慢慢过去,初容随后将换得的首饰典卖,狠狠赚了一笔。心道只待将银子还了他,才好挺直腰板说话。
这夜,消停了几日的袁其商竟偷偷来到陈府,惊得初容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已经准备好了银子,初容也可以直接亮底牌了。
“这是五百两,你给我买的礼物,这回算是都还你了,互不拖欠。”初容将准备好的包裹撂到桌子上,正色道。
袁其商看了看桌子上的银子,玩味笑道:“你哪来的银子?”
“你管呢,我堂堂个小姐,难道连这点银子都没有?”初容心虚,错开他的目光说道。
“堂堂小姐只有出嫁了才能有嫁妆傍身,未出阁时还真的不应有这么多银子。”袁其商拿起钱袋,在手上掂量掂量,忽地说道:“我送你的那些首饰衣衫呢?拿出来我瞧瞧。”
“这是何道理,你给我就是我的了,难不成还想要回去!”初容因着关碧儿的干系,又回到了京城陈府,此番自是有了底气叫板。
“我家几个妹妹虽不出门了,但也有交好的姐妹上府里探看,有的还送了些物事给她们。”袁其商放下银子,慢慢走近初容,将其逼到床边,说道:“我瞧见我七妹妹头上的钗饰,正是我在扬州府选的。”
“是,我是送了几件给交好的小姐,这也有错?至于她们有送给了谁,我哪管得着!”初容强装镇定,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逼退他,却见他丝毫不动。
“这么几个月,就叫你倒腾出来这许多银子,还真是个难得的,看来我是一定得将你娶进府了。”袁其商心道如今袁家光景,心道若不是初容要嫁给自己,袁夫人定会很喜欢她。
“你果真不把我们陈家当回事,原先在外头也就算了,此番回了陈府你也敢到我闺房!你把我们陈家当什么!你把我爹当什么!”初容睡得早,想必厢房里的丫头已被其迷晕了。
“此话可是不实了,你去打听打听,除了给你爹面子,我还给过哪个面子!”袁其商略微觉得有些不平,面上也有了不悦之色,心里却仍旧好兴致。
“你想何事,只管经了正途做,你这般私下里闯女子闺房,是觉得我不值得你正经对待,是觉得我连青楼女子还不如吗?青楼女子不喜,那些才子还不会硬闯呢!”初容说完这些,见袁其商故作冷脸。
“你晓得还真多,竟拿自己跟个青楼女子比,讨打!”袁其商心里不气,嘴上却是冷声道。
“你也知晓,我同关小姐交好,我若是有什么事,西厂王大人不会放了你。袁公子,想必不必我提醒你,你不是个蠢人!”初容虽听了关碧儿的话,但左右没有亲眼瞧见,自不知袁其商的能耐与可怕之处。
“西厂?能耐我何!当年我还不是全身而退!”袁其商说着,带了玩味地欺身逼近初容,笑道:“好好的不行吗?我自会待你好,你还求什么?待你过门之后,我会待你如珠如宝,给我生个女儿。”
第四十一章 袁其商硬起心肠
初容觉得浑身不舒坦,每个毛孔都透着不安和战兢;一把推开袁其商说道:“你承诺待我;我就得感恩戴德吗?姓袁的我告诉你,有本事经了正途来;叫我家人看重你;叫王家人改了主意。三番两次骚扰我们陈家算什么!是觉着一定比不起王家;所以想用下流手段来出其不意!”
已经回到陈府;初容胆子也大了;若是在宝应陈家;还真是不敢如此强硬。
“罢了罢了,我今儿还有事;待回来再寻你。我没有轻慢你爹的意思;更没有轻慢你的意思,我是想着娶了你好好待你的,如此你爹便是我岳丈,陈家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袁其商不想将两人关系闹僵,也是存了心思好性哄她,耐着性子说完便离开了陈府。
话说袁其商今儿白天得了万通的信,说是晚上要去诏狱,怕是有任务。自从那次迅速查明罗将军之死真相后,他便歇了几日,一直在办自己的事。
到了诏狱后,衙门里外人来人往,见着万通正在院子里,面前站了几个人。
“袁大人到了,指挥使大人等着您呢,下官给您带路。”锦衣卫总旗黄三是个惯好溜须拍马的,万通就在院子里,袁其商也认得路,何须他来带路。
在不想除去小人的时候,就不能给小人脸色看,袁其商勾勾嘴角,作为万通眼前红人的他已习惯了这些人吹捧。
“指挥使大人,下官来了。”跟着黄三来到万通面前,袁其商扫了眼四下忙碌的人,问道:“大人,这是?”
“今儿去城郊办件大事,万岁的旨意。”万通似乎心情不错,说完这句话便问黄三:“都挖好了吗?”
“大人,都好了,只等上路了。”黄三笑着答道。
“走,边走边说。”万通拍拍袁其商的肩膀,几人一起上了门口的马,一路往城郊而去。高头大马,锦衣华服,锦衣卫向来是嚣张待人,跋扈行事。
锦衣卫办事向来如此,不喜提前通知,若是耳目灵通的,倒能有些消息,但再灵通的也不能保证全部都知晓。且锦衣卫里事务繁多,也无人能全盘知晓。自从前番被万通招到麾下,袁其商便被其重用,遇到何事都喜欢带上他,可谓是左右手的位置。
“姓罗的狗贼边地屯田一事已经查明,且还吃空饷,万岁震怒,便叫罗家人拿出贪墨的银两十万两。罗家人拿不出,万岁下令将罗家人坎瘗奉天门!”万通说着,嘴角带了笑,身子随了马蹄碎踏,也跟着一摇一摇,相当得意。
袁其商也是无可无不可,坎瘗便是活埋,这等刑罚在自己使过的锦上添花以及犬噬之刑面前,简直是小儿科。
既是小儿科,袁其商便没多大兴趣,兀自想起方才与初容说过的话,他还真想要个女儿。以往只是想着娶了初容,方才不知为何,竟脱口而出要她生个女儿这句话。
万通不在意袁其商是否搭腔,兴致勃勃地说:“万岁此番是动了大怒,几个御史求情,皆被赐了廷杖,再无人敢置喙。万岁发了话,哪个若再求情,要夷了他的族。此番王大人怎不出头?想来这老家伙也不是真的一根筋的,哼!”
袁其商听了这话,也跟着万通附和了几句。心道宪宗轻易不动气,若是真动了气,是无人敢忤逆的。这个皇帝沉迷炼丹之术变得喜怒无常,多年来花空了自己的私库,罗将军贪墨银两正是触了他的逆鳞,因此勃然大怒。
伴君如伴虎,罗将军屯田吃空饷自是不该,但宪宗全不念以往的功勋,如此行事也是叫人心寒。袁其商不理会这些,自是跟着万通一同前往城郊。
虽是暖春,但夜晚的郊外仍旧冷风阵阵,树叶沙沙作响。放眼看去,乌压压一群人,早已站在一个大坑边沿上。
低低的哭声,夹杂着男人蛮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