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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无法的。”初容假意劝道。
“什么无法,她是都给她儿子攒着呢。”陈老太太说到气愤时,不觉提高了音量,反应过来后忙又做出虚弱状,哼哼唧唧起来。
“既然姑太无碍,侄孙先告辞了。”窦柏洲实在丢不起这人,涨红了一张俏脸也不敢看初容,此时若是有个地缝儿都能钻进去。说这话也是不想“同流合污”,于是跟初容道明陈老太太身子并无碍。
“是,是,我多大的病都不是病,我就跟墙根儿的猫儿狗儿似的,死了就死了。”陈老太太见窦柏洲不配合,怒其不争地哭道。
“窦七哥此话不妥,祖母即便身子无大碍,心里头也是病着呢。都道病从忧来,祖母胸闷郁结,在小六看来就是了不得的大病,比头疼脑热地都严重。”初容正色道,看着窦柏洲怔忪的模样,忍住笑继续说道:“祖母,您放心,您定能达成所愿。”
陈老太太也愣了,这个平日里脾气倔强的孙女,此时可谓是脱胎换骨舌灿莲花,连演技派的老太太都不禁看愣了。“祖母,不就是三四千两银子吗,孙女出了。”
陈老太太听得此话,只道又是一句空话,初容一个月月例只有二两,拿什么买那套陪葬的玉塞。刚想到此处,便觉心里隐隐有些计较。
“祖母,我亲娘还有嫁妆呢,孙女也不知多少,但就算全了变卖了,孙女也要给您买了那套玉塞。”初容复又蹲下,拉着陈老太太的胳膊,好声好气承诺道。“待孙女管着亲娘的嫁妆了,莫说一套玉塞,便是旁的什么都舍得给祖母您置备了。”
原来跟这儿等着自己呢,陈老太太闭着眼睛迅速思量了一番,觉得这笔买卖可以做。初容亲娘的嫁妆,暂时在陈大太太处管着,若是自己叫其将嫁妆交出来给初容,便可得一套玉塞。若是那嫁妆仍在大媳妇处管着,自己是一纹银子都沾不着光。
“祖母晓得你的孝心,祖母不图你的孝敬,祖母晓得你这孩子是个好的。”陈老太太打定主意,仿佛看空一切了似的,接着说:“祖母还能活几日,你也大了,合该学着管账,赶明儿祖母便叫大太太将你亲娘的嫁妆给你,你也学着管管,莫到了夫家后一问三不知,给陈家丢人。”
“祖母教训得是。”初容低着头,紧紧攥着陈老太太的胳膊,嘴角不禁勾起。
一个老女人,一个小女人,联手一台戏,看得一旁的窦柏洲半天没回过神来,待听明白后还觉得这一出祖慈幼孝的戏目好感人,顿时便觉初容更是难得的好女子。
陈老太太有了计较,便不再大闹,但也不肯起身吃东西,一直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整个陈府的人大气也不敢出,若是在这关头撞到枪口上,还真是冤了。
初容同窦柏洲一起离开屋子,打眼瞧见一个丫头极是眼熟,细想起来是陈五院子里洒扫的。看那衣衫,在园子里小径上看到的身影也是她。忍着不悦,初容心到今儿算是跟陈五讲明白了,想必她以后也不会派个影子处处跟着自己了。
“六妹妹,在下告辞了。”窦柏洲一张俊脸因着方才的羞愧,还泛着红,低着头作揖不敢看初容。此时就算再想看她一眼,也没脸抬头了。
初容倒不是多喜欢他,但觉得一个人既然有脸面,且晓得进退有良心,便是值得交的。无缘无故的她也不会给他没脸,相反见了他的局促,还想着如何为其解困。
“窦七哥,祖母身子不好,您要常来瞧看着。”窦松洲那种一看就厌烦的还是少来,这种品格不错的倒是可以常走动。毕竟,穷亲戚只是暂时的穷亲戚,谁能保证人家就一辈子潦倒?特别是这种有本事的,且又有良心懂得知恩图报,多交一个便是给自己,给陈家多一个助力。
窦柏洲本以为初容会看不起自己,没想到她会如此真诚,下意识抬起头,看着这个陈家六小姐,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窦七哥师从廖太医,想必医术了得,得空了还请窦七哥给小六把把脉,不耽误您便好。”初容随口一提,是想为其解了尴尬,没想到窦柏洲当真了。
“何须改日,今儿就可。”窦柏洲觉得这妹妹大方得很,也不由得想亲近,也辨不清自己是何念头,但听她有什么要求,便想着满足。
初容见窦柏洲是个实在人,一愣,想到给人瞧看一番也不是坏事。在这缺医少药的地方,能防患于未然总比得了大病后不治的好。
就在福寿堂厢房里,旁人也没什么说道,窦柏洲为初容号起脉来。或许是初容的解围起了作用,或许是到了自己专业这一块儿,人便会镇定下来,窦柏洲也不拘谨羞愧了,正色将手指搭在初容的脉搏上细细瞧看。
初容的腕子忽地一紧,窦柏洲的手指微微带了暖意,搭在自己腕子上极是舒坦。人都是以貌取人的,若是遇到自己不喜的,定会觉得厌烦,可窦柏洲面貌清秀灵玉,只觉得暖暖的叫人想亲近,初容便也不烦了。
只见窦柏洲手指搭在初容的腕子上,不时抬起又落下,眉头微微皱起。这可不是好兆头,初容的面容也跟着冷了下来。试想,一个大夫为人瞧看时,不时露出担忧悲哀的神色,当事人该多恼火。
“哦,无事,妹妹身子好得很。”窦柏洲将手抽回,瞧见初容担忧的神色,立马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吓到她了。“方才为兄只不过是觉得,你这脉象起初有些乱,但是后来便好了。”
初容松了一口气,正要细问,便见陈彻急匆匆赶来。
“六妹,祖母如何了?”陈彻更是一级实力派,此时神色很是紧张,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初容了解这个大哥,但乐意配合他,便上前拉着陈彻的胳膊,阻止其进陈老太太的屋子,说道:“祖母睡下了,大哥不必担心。这是祖母的侄孙窦七爷,方才也为祖母瞧看了,无事的。”
“见过大少爷。是,姑太身子好得很,无事。”窦柏洲是个自尊心极强的,逮着机会便给陈老太太拆台。
陈彻这才松了一口气,同初容一样,虽听过窦柏洲却未曾见过,忙客气道:“一家子骨肉,叫什么大少爷。我痴长你几岁,跟小六一样叫我大哥吧。”说着还自来熟地拍拍窦柏洲的肩膀。
“这是我大哥,最是和善不过的了。”初容笑着说道:“大哥,这是窦七哥,如今师从廖太医,你们多走动走动。”
”都是陈大人举荐,在下实在愧不敢当。”窦柏洲晓得知恩图报,此时听了初容的话,更不好意思在陈彻面前托大。”哎!这是哪里话,爹若是跟廖太医举荐我,廖太医能几棍子将我打出去。”陈彻一仰头,极其诚恳地说:”是兄弟你自己有能耐,若是池中物,任是哪个在廖太医面前说破了夭,廖太医也是不买账的。来来,父亲刚回府,怕惹了老太太生气便忍着在前书房里等着,如今正好随了我去,父亲听了你的诊断也好放心。”
第四十六章 陈家兄妹老实人
第四十六章陈家兄妹老实人
窦柏洲见兄妹俩都是和善的;愈发觉得亲近了些;于是“三个”老实人一路走一路说;到了陈钦的书房前,两位哥哥已是如胶似漆相见恨晚了。
初容很佩服陈彻,心道自己还是嫩了一些,于是举手投举间都细瞧陈彻行事;也能有些进益。
“叫贤侄看笑话了。”陈钦已听了陈大太太的转述,心里正恼火着;老太太又装病,虽晓得这个娘亲此番多半也是假病;却不得不做做样子询问。正巧,是窦柏洲瞧看的;于是唤来了窦家小七询问。
“表叔言重了;是姑太小题大做,表叔不必担心,姑太无事,身子无碍。”窦柏洲这种人,是个极有气节的,可在陈老太太那里,显然属于猪队友一类的存在。
陈钦自是晓得窦柏洲的性子,听了此话气道:“娘亲身子向来弱,此番这些不肖子孙又惹了娘亲不快,看我明日定拿了这些忤逆的。”
“表叔不可,是姑太的不是,与他人何干。”窦柏洲听了陈钦的话,脸上愈发火烧。
初容都看不下去了,陈钦虽然比不上陈彻滑不留手,但也不是个吃素的,久在朝堂周旋,自是比窦柏洲这个单纯痴医的狡猾多了。
“爹,估摸着祖母也醒了,您去瞧瞧吧。”初容出言打断大小两只狐狸。
“是,是,若是未醒,我便在外头等等也成。”陈钦听了此话忙道。
“如此,小侄就不打扰了,这就寻了我四哥回去。”窦柏洲已被陈家父子高贵的品格所折服,觉得自己姑太此举简直是太不该了。
“七弟何急?在家里用了饭再走。”陈彻也热情地劝道。
陈老太太还在装病,窦柏洲怎好意思留下,陈家父子便不好再留,只得将人送走。
三人又回到书房,陈钦终于现了真表情,一脸苦恼地坐回太师椅里,长出一口气。
“父亲,祖母那里其实是为了……”陈彻瞅着陈钦的脸色小心问道。
“已晓得了,你母亲已来说过。”陈钦心烦地将桌上的镇纸往里推了推,皱眉道:“银子是小事,官声是大事。”
陈彻听了此话,自是晓得陈钦的顾虑。陈钦的位置油水颇丰,多少人惦记着,无事时,有些人还能搅起千层浪,更何况真的花这么一大笔银子添置一套陪葬品。银子是哪里来的?言官们的口水能淹死陈钦。
陈钦倒不心疼银子,平日里搭在陈老太太娘家窦家上的银子,也不在少数,只是此番若是给言官们落了口实,自己可就愈发被动了。
“小六,方才你是最后陪着你祖母的,你可瞧出来你祖母到底是何心思?此事是否还有转旋余地?”陈钦叹了口气,问向一直站着不语的女儿。
“祖母一心想着那套玉塞,想来是信极了大太太侄子的话,心心念念要寻一套,说是死了能瞑目了。”初容说这话时一脸的镇定,丝毫没有初次陷害人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