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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却只是让贺之洲从此离她更远了——即便小,他也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堂堂男子汉,怎能躲在一个女子的羽翼下求存活,况他还是天潢贵胄,是流着最高贵的皇室血脉的皇子,怎么能忍受这样如同侮辱一样的示好?
这是贺之洲一贯不喜金巧儿的原因。
因为看到金巧儿,就总会想起从前他那段糟心的黑暗的遭遇。
现在,落入泥泞的变成了金巧儿,高高在上俯视她的,则是他。
这人生啊,不可谓不讽刺。
贺之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这样感慨了起来,在他面无表情俯视着金巧儿时,原本一动不动瘫在地上的金巧儿竟似有所觉一般。
她动了一下,而后慢慢的将那张被划花了的满是伤痕与血渍的脸抬了起来,她那双总是泛着得意与张扬,从不掩饰恶意与狂妄的眼睛有些肿,不知是受过了刑还是被折腾了一夜不得入眠的原因。她要使劲儿张大眼睛,才能看得清楚站在面前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贺之洲。
她又开始笑,依然是那样令人心颤的桀桀怪笑声,“你果然还是来了……呵呵,是不是找不到她?都说摄政王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原来也……也不过如此罢了。”
“你要见本王,本王已经来了。”贺之洲看着她,神色平静,眼神陌生,好似眼前这个人对她而言,就是个纯然陌生的人而已,无论她什么模样,无论她说什么话,都不会让他的表情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金巧儿又笑,有些得意的,“原来你在意一个人,是这样子的。你看你,你是多么讨厌我呀,讨厌的多看我一眼都不肯,却为了那个贱人,屈尊降贵的来见我……呵呵,你到底,还是要求我的。”
贺之洲凤眼微微眯起,薄唇不自觉地抿紧了些。
“王爷难道不是来求我的?让我想想,王爷这辈子……好像还真的没有求过人呢。”她说着,又痴痴地笑了起来,眼里的得意换成了满满的恶意,“我想起来了,那一年孝文昭顺皇后将你丢进兽苑里,让堂堂皇子皇孙与野兽作伴,哈哈……我还记得,王爷当时像狗一样在笼子爬的模样。我去看王爷,跟你说,只要你求我,你求我我就想法子救你出去……你多骄傲啊,宁愿在笼子里做狗,也不肯开口求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王爷的铮铮铁骨是越发的硬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王爷你到底是不是来求我的?”
因为一直没有听到贺之洲的回应,金巧儿似有些不耐烦了,眯缝着眼恶狠狠地看着贺之洲,“王爷要是肯现在就求我,说不定还能……还能找回那个贱人。若是错过了这个时机,再要找到那贱人,只怕比登天还难了。哈哈……王爷到底会怎么选,到底要不要求我呢?”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骨子里的骄傲与那不容许任何人践踏折辱的所谓尊严!
他在人生最黑暗最无望的时候都不肯求她,她当然要看看,那个贱人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比不比得过他的骄傲跟尊严。如果为了那贱人,他连这些统统都不要了,果真求了她,她立刻就死!
金巧儿恶毒的想,他嫌弃她不要她,却偏偏看上个样样都不如她的贱人,她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他那贱人的下落!不是她陪在他身边,那就让他孤独终老好了!
他本来就该孤独终老,他身边那个位置,不是她,也绝不能是那个贱人。
看着金巧儿那诡异又疯狂的目光,贺之洲静默了一瞬,方才开口问道:“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只要你告诉本王他是谁,他许你的,本王可以加倍给你。”
“哈哈……”看着贺之洲在她面前低头的模样,金巧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她全身上下都是伤,这样的大笑自然会牵扯到伤口,可她浑然不觉,笑的那样疯狂又畅快的样子,“他许给我的好处,就是让你这辈子也见不到那个贱人。王爷又能许我什么好处?摄政王妃的位置如何?”
她挑衅一样的盯着贺之洲,脸上的笑容又畅快又惬意,“你定然是不肯的,我尚且年轻清白时,你对我便是不屑一顾,如今我已是残花败柳,王爷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娶我做正妃?我以为王爷有多喜爱那贱人,这样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明月的下落告诉本王。”贺之洲冷冷看着她,“就算本王求你,或者当真许了你摄政王妃正妃之位,你也不会说。你打定了主意要让本王这辈子也见不到明月。你,在找死!”
“又怎么样呢?王爷舍得我死吗?”金巧儿冷汗淋漓的冷笑道。
“本王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贺之洲转过身往外走,语气冰冷残酷的仿佛从地狱里来的复仇使者,“将她两只手卸了,给太长公主送过去,本王眼下没空理会她,却也不想看到她这把年纪了还蹦跶个不停。”
他要腾出手来全心全力的寻找明月,对于小皇帝与太长公主这边自然就会有所疏忽,这两个人寻着这样的机会,免不了要侍机动上一动,而金巧儿的两只手,就是他给太长公主的警告。
☆、100 给个机会
太长公主府。
被小檀撞伤又踩了两脚的太长公主正躺在床上养伤,虽说当日并未伤筋动骨,但她到底上了年纪,哪里经得住那样的冲撞与踩踏?
昨日勇安侯府的事第一时间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甚至来不及知会小皇帝一声,就命人将新出炉的三皇子与和亲公主私奔的事大肆宣扬了出去,结果还没有高兴多久,三皇子被人掳劫而被贺之洲亲自救回来的消息用比她散播出去的流言还要快的速度迅速的将她放出去的流言湮没了。
太长公主气了一夜,这样好的机会,一箭三雕的计划就这么被贺之洲云淡风轻的化解了。她一夜没睡,想着还能不能借此次的机会闹出点什么难以收拾的事情来,不管是针对三皇子也好,针对贺之洲也好……
正这么想着,就见金玉熙领着改装成小太监的小皇帝快步走了进来,“祖母,陛下来看您了。”
太长公主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小皇帝一个箭步上前来,阻止了她的动作:“皇姑婆且好生躺着,咱们自家人,自不必这些个虚礼。您如今可好些了?”
说着,脸上就露出了恨恨之色来,“依着朕说,当日冲撞皇姑婆的那个臭丫头就该捉拿了打死!”
太长公主虚弱的摆了摆手,“这事儿本就是我府上理亏,再说那丫头也不是我府上的人,真要打死了,那头即刻就能将当日府里发生的事宣扬出去。罢了,不过是点皮肉之苦,我还受得住。”
“皇姑婆一辈子风光尊贵,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头,都怪朕没用,才累的皇姑婆如此……”小皇帝甚是动情的自责起来。
金玉熙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太长公主看了她一眼,叹息道:“陛下说得很是,若不是为着你们,我老婆子这把年纪了,又何需殚精竭虑的为着你们思量打算。只是我到底老了,许多事情力不从心……”
“皇姑婆,您可千万不能说这样的话。”小皇帝眼含热泪的握着太长公主的手,一脸的凄苦悲切,“如今朕能依靠的,只有您了。您若是不管朕,朕……我这个皇帝坐起来还有什么意思?皇姑婆,您千万要保重身体,便不是为了朕,只为了这您与皇祖父一块儿打下的大梁江山社稷,您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太长公主听他这般说,原本保养还算得宜的面上便现了恻然与追忆之色来,她闭上眼睛,似想起了那段与兄长在马背上共同杀敌共同进退的日子来。小皇帝说的没有错,大梁江山,这贺氏江山,是她跟他兄长浴血杀敌拼命换取来的。若她身为男儿身,这社稷江山也许就……
太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方才将生为女儿身的遗憾压了下去,“陛下也大了,很多事情要自己拿的定主意。皇姑婆终有老去的一天,不可能永远庇护着你的。”
见小皇帝神色黯淡下来,太长公主才又接着说道:“不过,皇姑婆在世一日,就总要看顾着你一日,如此到了地底下,才好与你皇祖父交代。这贺氏江山,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不孝儿孙手中。”
这不孝儿孙,自然就是指摄政王贺之洲了。
“朕就知道,皇姑婆对朕最好了。”小皇帝就一脸感激欢欣的说道,“昨日的事,朕已经听闻,勇安侯府真是好大的胆子,竟将个江湖草莽认作先静成皇后的三皇子,此事真是无稽荒诞,可笑又可恨,偏偏外头民众却津津乐道,还道是朕派人掳劫了他并将他重伤,还设计他与和亲公主私奔之事,令摄政王亦面上无光。朕听闻后,真是气的……”
气的他砸了御书房一应摆设,还是没能消了心头这口恶气。他这个皇位本来就坐的战战兢兢,在贺之洲的把持下夹着尾巴过日子,他都如此憋屈如此委屈了,却不料勇安侯府那一群狗胆包天的狗东西竟也敢跟他作对,凭空弄出个什么静成皇后所出的三皇子来!
他的母后被人称作妖后毒妇,除了他和早逝的皇妹,先帝后来再没有所出,这令朝臣对他们母子本就诸多不满。他自己资质一般,又在早年被贺之洲的人哄着于女色之上毫无顾忌,导致如今掏空了身体,虽有太医调理,他自己也知道,如今自己这副身体,是很难生出皇嗣来的。他都这样凄惨了,还有人觊觎着他屁股底下那把椅子,他怎么能不恨!
听闻三皇子勾引和亲公主私奔的消息,他再也忍不住,当即长笑了起来,他不管这是谁的手笔,但一箭三雕的设计了这令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三个人,小皇帝自然是很高兴,尤其是勾引亲皇叔未来妻子的所谓三皇子,他背负着这样的污名,就算勇安侯府再如何为他筹划,宗室以及百官都不可能让他取代自己了。然而还没等他高兴过夜,就又听闻了后头那个消息,当即气的他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他在宫里再也坐不住,趁着早朝过后便匆匆换装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