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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了后头那个消息,当即气的他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他在宫里再也坐不住,趁着早朝过后便匆匆换装赶到了太长公主府上,要太长公主给他拿个好主意。
“贺之洲虽然压下了和亲公主失踪的消息,但此时定然正忙的焦头烂额的想要找回那公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贺之洲待那和亲公主是不同的。他现在能压住和亲公主失踪的消息,却也不能手眼通天的将这消息压太久。势必要赶紧将人找回来,才能保住和亲公主的清白名声。“他这时候必定将手边能用的人手都撒出去找人了,陛下,眼下就是你唯一的机会——”
她并没有明说这是什么样的机会,但小皇帝已经明白了过来,他眼中阴郁暴躁的神色被兴奋与愉悦取代,甚至都有些坐不住了,“皇姑婆说的很是,这是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朕必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他迫不及待就要回宫去策划,务必让这一击快准狠!贺之洲被宗正明刺杀得手过一回,他是知道的,他已经没有那厉害的玉洗神功护体了,身边的人又都撒了出去,纵使能留下几个,也定然不会是银甲卫的对手!
小皇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他整个人都兴奋的有些发抖,向来病态的脸上也浮起了不太正常的一抹红晕。
他就要开口与太长公主告辞,却听的外头响起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太长公主眉头一皱,示意小皇帝暂且避到屏风后头去。
小皇帝此时出不去,也只能往屏风后避去。
他心头愤然不已,这历朝历代,大概也只有他这个皇帝才这般窝囊与憋屈,偷偷摸摸藏头露尾,哪里像是真龙天子!而这一切,都是贺之洲害的,等他除了贺之洲,看谁还敢骑在他的头上,让他过得这样窝囊又无能!
小皇帝正兀自这般想着,就听见外头禀报的婆子颤抖着嗓音结结巴巴的说道:“太长公主,出大事了……方才,方才摄政王府有人送了锦盒来,说是要给您过目,奴婢担心之余先看了一眼,这锦盒里装着的,竟然,竟然是……”
她似不敢说下去,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颤抖的几乎要飞起来的双手差点捧不住手里那瞄着精美花纹的紫檀木锦盒。
太长公主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这婆子也算得上是她的心腹,跟着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从未这般失态过。这时候她心里也泛起了不好的预感来,却还能勉强稳得住,“你说,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那婆子不敢再迟疑,“是,是三姑奶奶的一双手。”
“什么?!”太长公主勃然震怒,她双目血红的盯着婆子高举起的那只锦盒,不敢置信的喃喃开口:“你再说一遍。”
“摄政王府让人送来了三姑奶奶的一双手。”婆子哽咽着说道,“奴婢已经让人去定国公府上,打听的人还没有回来,也许……也许三姑奶奶她好端端的在定国公府里,您千万不要着急,保重身体啊!”
“你打开……打开给我看!”太长公主面上血色尽褪,只死死盯着那只锦盒,那深恨的目光仿佛要将锦盒灼烧出一个洞来一般。
婆子不敢不从,颤抖着双手将盒子打开,一双洁白如玉的双手犹自带着未干的血迹,静静地躺在锦盒中。齐腕断掉的伤处血肉横飞,伤口参差不齐,一看就是用钝器慢慢折磨了很久才割断的。
太长公主双眼一翻,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金玉熙忙上前扶住她,替她抹胸抚背的顺气,一边拖着哭腔唤着她:“祖母,您可千万要保重,三姑姑她还等着您救回她啊!杀千刀的摄政王,三姑姑与他可是嫡嫡亲的表兄妹,他怎么就下得去这个手?祖母,您可一定要稳住,要为三姑姑报仇!”
太长公主一口气缓了过来,脸色却依然白的像鬼一样,她劈手夺过婆子手里的锦盒,颤抖着手指取出盒子里的那只右手来,目光凝在小指下头那一颗血红的米痣上头,终是受不住的“啊”了一声,嗓音凄惨而绝望。她死死攥着那只锦盒,费力的喘着粗气,好半晌才从头晕目眩中挣扎过来,“来人,来人说了什么不曾?”
“来人说,想要三姑奶奶活命,端看您怎么做。”婆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太长公主啪的一声合上锦盒,颤着嗓音厉声道:“快,替我更衣!”
“皇姑婆!”小皇帝自屏风后转了出来,青白的脸皮上尽是不赞同,“您此刻去找他,只怕并不妥。”
小皇帝当然不赞同太长公主去找贺之洲,他就算还不是很明白贺之洲捉了金巧儿的原因,但金巧儿落在了贺之洲手里,就有了钳制太长公主的筹码。太长公主若要救金巧儿,势必要听贺之洲的话。这一刻太长公主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但谁又能担保,太长公主见了贺之洲后,不会背弃他,站到贺之洲的阵营中去?
在这最关键的时候,他不能允许任何变故发生!
太长公主此时哪里还有心情与小皇帝说话,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时辰不早了,陛下早些回宫吧。你自去忙你的大事,府上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小皇帝神色顿时松缓了些,太长公主这是在告诉他,不管金巧儿如何,他该怎么谋划就去谋划。就算金巧儿真的落在了贺之洲的手中,她也不会背弃他们之间的盟约。
小皇帝看了眼泫然欲泣不知所措的金玉熙,就更放心了一点,太长公主虽然心疼她的老来女,但也十分疼爱金玉熙这个嫡亲的孙女儿。想到此处,小皇帝忙就点了点头,“皇姑婆且去忙吧,若能救得出人来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您也要节哀顺变。”
虽然这话说的很残酷,此时的太长公主并不乐意听,但他就是要这样说,以提醒太长公主,金巧儿固然重要,但后族的荣华富贵,如今几乎是一伸手就能碰到了。用金巧儿一个人的性命,换来金氏家族日后的圣宠不衰鲜花着锦,是很划算的事。
他在告诉太长公主,关键的时候,要知道怎么取舍。
太长公主果然沉默了一瞬,方才抬起眼来看向小皇帝,“陛下果然长大了,令人很是欣慰。”
她再不说什么,命人为她更衣后,就急急忙忙赶往摄政王府了。
……
贺之洲平静的接见了她,对这个姑母,他不带半点情绪,也没有与她寒暄周旋的耐心,淡淡道:“姑母若能从她口中问出明月的下落来,本王就将人还给你。”
语毕,甚至不肯同她多说一句话,将一头雾水的太长公主交给了肖大,便转身走了。
太长公主先时还有些迷茫,随即就恍然大悟的惨白了脸色,她原还不知道明月的失踪与金巧儿有关,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三皇子与贺之洲身上,这时候才知道她的爱女做了什么蠢事,原还笔挺的身子变得摇摇欲坠了起来。
太长公主被肖大带去了暗牢,见到了被折磨的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金巧儿,老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扑上去抱着那具全没了好肉的身体儿啊肉的叫了起来。这个昔年被传的如同神女降世的铁血公主,受伤流血也从未掉过的传奇公主,此时抱着她奄奄一息的女儿,哭的肝肠寸断几欲死去。
太长公主在暗牢里呆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她是被身边的丫鬟婆子半抱半拖着出来的。
贺之洲就在外头等着她,“姑母可问出什么来了?”
太长公主仿佛一夕间老去了许多,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鬓也有些散乱,露出藏在里头的灰白发丝来。她挥开扶着她的丫鬟婆子,双腿一弯就跪在了贺之洲的面前,老泪纵横的哀求道:“看在……看在我是你姑母的份上,你饶了巧儿这一遭吧。”
太长公主是何等样心高气傲的人,不仅贺之洲想不到,只怕连她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要跪伏在贺之洲的面前,求他高抬贵手放过她的女儿。
贺之洲不避不让的任由她跪在面前,冷漠的声音仍然半点波澜也没有,“她还是不肯说。”
这个金巧儿又一次的令贺之洲刮目相看了,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更不在乎定国公府的命运,如今连她亲生母亲找了来,哀哀的苦求她,她竟也不肯松口。这个女人果真是存了死志,才会连自己的老母亲都不在意!
太长公主软软的跪在他面前,哀哀哭泣着,这时候,她哪里还有半点铁血公主的模样,分明就是个苍白衰老的风烛残年的老太太。这时候她大概再没有任何雄心壮志,满心满怀装的都是暗牢里她那不成人形的可怜的女儿。
贺之洲冷冷勾唇,“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本王突然想起来,昔年本王的母妃也曾这样跪在姑母面前,求姑母看在我是父皇的血脉的份上,救我一命。姑母可还记得你是如何回答的?”
太长公主哭声一顿,因贺之洲的话很明显的怔了怔。
她似乎已经想不起来,昔年贺之洲的母妃跪求她救命时的情景了。
“姑母是这样说的——”贺之洲轻轻一叹,也不知他叹的是眼前的太长公主还是昔年为救他性命而苦苦哀求的母妃,“本宫管他去死!这句话让本王一直认为姑母是个无心无情的人,没想到今日姑母也会为了你的女儿求到本王面前来。姑母觉得本王会怎么回答你?”
太长公主一脸惊惧又绝望的望着贺之洲毫无表情的俊脸,“你!你……”
“本王比不得姑母的冷心绝情,已经给过姑母机会,只要你能从她口中问出来,本王就饶她不死。相较于昔年姑母对本王的无情,今时今日,本王也算得上有情有义了。”贺之洲冷眼看着涕泪横流的太长公主,“本王再给姑母最后一次机会——姑母何不试试以死相逼,她再是冷酷无情,也不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死在她面前吧?”
☆、101 有了消息
幽暗寒凉的地牢中,太长公主似再也撑不住,疲惫而苍老的坐在金巧儿身边,她抖颤着手指轻轻抚着金巧儿的头顶心,沉沉叹息仿佛尖刀一般落在人的心上。
金巧儿却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