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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笑声响作一团。趁着官兵正在搜检云国太子的船只,林先生当机立断的朝着石墨等人做了个“走”的手势,暗夜中一众身着黑衣的男子悄无声息的跳上渔船,十几条渔船在夜色与雾气的掩映下,朝着四面八方迅速散了开去。
而此时云国太子的大船上,扮作船长的侍卫头领正鞠躬哈腰的走在搜查官兵的领头人身后,陪着他查看船上的货物以及船上所有的船工,就连打杂的都被要求必须出列。一众船员船工低眉垂眼的站成两排,接受官兵们仔仔细细的检查与查看。
船舱底部绝不会被人发现的密室中,云国太子宇文复脸色铁青的来回踱步。
跪在地上低声禀报的身形玲珑的姑娘,正是之前给明月送来安神汤的那一位,“……殿下,那些人朝着四面八方散去了,若真的让他们走远了,恐怕很难再将明月公主找到了。”
“本宫不知道吗,还用得着你特特儿说出来!”宇文复一腔怒气全发作在跪在地上的姑娘身上,“可眼下有什么法子?早不搜检晚不搜检,偏偏这个时候……好个狡猾的黄雀,定然就是等着这一刻,知道本宫的人被大梁官兵缠住,无暇追过去。又笃定本宫不敢此时不敢将事情闹大了——闹大?是了,闹大了咱们才好浑水摸鱼。你附耳过来,本宫有事要吩咐。”
宇文复清俊的面上不复方才的焦急扭曲,只余下一抹冷笑与笃定,在膝行过来的那位姑娘耳边说了几句后,方才淡淡道:“起来吧,办好了这件事,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你的失责之罪。若连这件小事也办不好,本宫身边再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你且记好了。”
那姑娘将头垂的更深了些,安静的回了个“是”,只是语气却似有几分哽咽。她起身,恭身往外退去,直退到密室门边,方才直起腰来,确认外头无人后,才打开了密室门走了出去。
宇文复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是自小就在他身边服侍的丫头露珠,因根骨不错,得了他的亲自指点,性子安静乖巧,做事又十分的细心谨慎,故而这次大梁之行,他力排众议也要让她跟在他身边。就是这样一个做事仔细细心的人,居然连个喝了安神汤的女人都看守不住。他看到了明月吐在墙角的安神汤,当时露珠就守在门外,不论明月是催吐亦或是从舱房往窗外翻爬,总会弄出些声响来,平时就连细微声音都能分辨出不同来的露珠,却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此事在宇文复看来,就已经十分不正常了。
他看着密室门慢慢阖上,向来温和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若胆敢背叛本宫,本宫定要你生不如死!”
……
“官爷,这大晚上的辛苦各位了,这是小的一片孝心,官爷拿着买酒喝。”船长讨好的笑着,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悄悄塞进领头官兵的手里。
领头的官兵满意的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打着官腔道,“这大晚上的,你们也不容易,不过谁叫上头发了命令,务必要仔细盘查,说来,也是为了你们这些跑船人的安全——你们这船上,可有仓库密室之类的,领着我去看看吧。”
收了好处,却还是不肯放松一丝一毫——上头可是说了,若发现可疑之人,或者发现与分发下来的画像中相像的人,都会有重赏,升官发财那是一步到位,因而大晚上的查检虽然辛苦,干活的官兵却都兴致高昂,都盼着能发现什么好升官发财呢。
“官爷说笑了,咱们这样的船,仓库是有,密室却是没有的。”船长陪着笑准备领着这官差去库房。
忽然听见有人“咦”了一声,“后头那船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上面的人全都坐渔船跑了,连大船都不要了……”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声,那原要去库房的官差忽的转过身,跑到船尾往后看去,一边招呼手底下的人,“猴子,过去看看。”
便有个瘦的跟猴子一样的小青年应了一声,两条船隔得并不远,他只借助一根桅杆,一根绳子,当真如猴子一样三两下就荡到了林先生的那条船上。没多久传来他的咒骂声,“老大,这条船上的人果然都不见了!”
领头官兵脸上露出又兴奋又紧张期待的神色来,“快来人,回去禀告张大人,码头上有发现,让他即刻将人手全调派过来,要快——刚才是谁发现那条船上的人坐渔船跑了的,快给我出来,告诉我他们朝哪个方向跑了?”
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官爷,是小的看见的。他们好多人,从四面八方跑了。”
“快快快,立刻给我追!不要漏了任何一个方向!”领头的官兵立刻命令其手下,“通知岸上的兄弟们一起追,务必要将所有人捉拿归案!”
说完领着人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待到官兵们全走了,宇文复方才走出密室来,“趁乱混进去,将人给本宫追回来!”
他此时已经换了身玄色劲装,显是要亲自去追。露珠走上前来,低声道,“殿下,外头危险,咱们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您不能以身犯险。”
宇文复已经打定了主意,自然不会因露珠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不必劝说本宫,若本宫幸运,追对了方向,可使她听从本宫的召唤自动回到本宫身边来。你留在船上等消息。”
露珠不敢深劝,只得应了是。
宇文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此次本宫能顺利将人带回来,倒要记你一个大功劳。”
“奴婢不敢当。”露珠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殿下不降罪奴婢,奴婢已是心满意足。”
“你何罪之有?若非你自作主张一直没有给她停药,本宫说不得真要将人弄丢了。”宇文复面上带笑,眼睛里却覆着一层寒霜。
宇文复如何不知道迷魂散用多了的后果,故而一上船后,他就下令不再给明月用药。明月逃走时,他大动干戈,要将船上一干人等都治罪时,露珠站了出来,说她为防着明月逃跑,一直没有间断的给明月用着迷魂散。如若明月此时正在附近,他只要催动内力召唤她,她就一定会自动回到他身边来。他这才知道,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露珠竟然敢对他阳奉阴违。
这个露珠,不管是谁的人,都再也留不得了!等他带了人回来,立时就要将她处置了。
宇文复说完,不等露珠有何回应,已经转身跳进了准备好的渔船里。
听着水声渐行渐远,诚惶诚恐的露珠才慢慢抬起头来,面上神色似笑非笑。
不过一瞬,她又恢复了往常那样谨言慎行的谨慎模样,查看了船上的情况后,吩咐留守在船上的人一定要小心仔细,便道自己头疼要回舱房躺一躺。
回到舱房的露珠迅速脱下身上的衣裳,露出其早就换上的黑色夜行衣,将门从里面死死锁死了,顺着狭窄的窗口翻身跃了出去,如同一只灵巧的飞燕,没有弄出半点动静来。
梓澜江上夜风骤紧,风声鹤唳,一场不知道多少方势力加入的角逐正式拉开了序幕。
☆、106 追与逃
明月捧着又沉又痛的脑袋呻、吟着醒过来,太过熟悉的被控感让她心头一阵一阵的蹭蹭冒火。
太尼玛欺负人了,时不时给她控一下时不时给她控一下,她岂不是别人手中的牵线木偶了?这日子太他奶奶的憋屈了!
一边恼火的想着,一边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江风很大,她坐起身时搭盖在身上的衣袍落了下来,冷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抬眼就瞧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坐在前面使劲的划船。她有些愣神的眨了眨眼,方才想起这人是谁来,“林先生?”
努力挥动着船桨的林先生并未回头,只温声询问道:“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都不舒服,头晕头重,脖子也好痛——”她伸手摸了一把,蹙眉道:“谁打我了?”
这种痛可不是睡落枕了的痛法,分明是有人打过她!
“是我打的。”林先生温和的嗓音里带着歉意,“当时情况紧急,不得已……”
说着就简单的将那时候的情形说了一遍。
原来她被控时只要将她打晕就行了?“往后再有这样的情形,还请先生一定要打晕我!”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找打?
林先生听她说的这样郑重其事,忍不住笑了一声,“好。”
明月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人竟在小小的渔船上,渔船在江面上划得飞快,身后有哗哗急水声,明月忙不迭的回过头去看,顿时大惊失色,“先生,就快追到咱们了!”
不管这位林先生是个什么来头,明月宁愿落在他手上,也不肯被云国太子再抓回去——被人控制的感觉实在很不爽,林先生就算别有用心,至少不会像云国太子那般对待她。
虽然都是俘虏,但她宁可当个清醒的俘虏,也不要当个任人操控没有自我意识的俘虏!明月决定,不管怎么样,眼下一定要抱紧林先生这一条大腿!
“不要怕。”林先生的语气依然平静平稳,“我不会再让你落到宇文复手上的。”
虽然他的保证听起来很诚恳,但明月还是很忧虑,因为身后追来的渔船就快要撞上他们这条渔船了,“林先生,他们有五个人!”
五个人,五条船,沉默的冲将上来,呈扇形一样的队形要将他们这条小渔船包围起来。江面上星火点点,人声鼎沸,四面八方都是渔船与火把。唯他们这一块,奔逃的人沉默着,追逐的人亦是沉默的,他们之间没有交流也没有火把,但却十分有默契,眼看着就要将他们围起来了。
此时江面上雾色渐散,能见度比之前又更高了些。明月眯眼往人声鼎沸处看去,看清楚了他们身上穿着的官差服饰,心念一动,立时大声尖叫起来,“啊,坏人在这里,官爷救命啊!”
江面上似静了一静,她虽然用尽力气在尖叫,到底虚弱久了,那声音也不知传了多远去,那些离得有些远的渔火有没有听到她的求救声。但她此时顾不得许多,深吸一口气再接再厉的尖叫起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