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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可又不是她!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指尖,热热的气息碰到明月的耳朵上,“别碰,颜料还没干,仔细弄脏了你的手。”
明月浑身都僵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贴着贺之洲的心脏位置,她甚至能听见一声声心跳,体温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笼罩着她,令她不安又烦躁。
她敷衍的“嗯”了一声,似不能再忍耐,借着观察画往旁边错开一步,稳了稳神方才由衷的赞美道:“王爷的画艺,堪称出神入化了。俗话说名师出高徒,有王爷这样的名师,何愁教不出高徒来。”
贺之洲对她的拍马很受用,调侃道:“虽有名师,却也怕遇到慵徒,一个不慎,可不就砸了名师的招牌?”
明月眼角一抽,想也没想反驳道:“纵是名师,若只敷衍教学或者不得法教学,却也怪不得学生不是?”
她习惯说话时直视人的眼睛,被贺之洲一调侃,就忘记了要伪装。不自觉就转过身来,昂起小脑袋不服输般看着贺之洲的眼睛。
那样一双斗志昂扬又生机勃勃的眼睛,跟她平日里总装出来的温柔温婉截然不同,却更吸引人的目光。
狡猾凶悍的小狐狸,偏要装的像只弱不禁风的小兔子。
被惹急了,总算忍不住伸出爪子挠上一把。
贺之洲笑起来:“长乐言之有理。你放心,本王定会做个尽心竭力的好夫子。”
明月便往后退了一步,装模作样的弯腰作揖,“夫子也请放心,学生定不会让夫子失望的。”
她抬起头来,对上贺之洲像是落满了阳光、刺目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的潋滟凤眼,他仍然在笑,她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我们现在就开始,也让为师看一看这新收的弟子到底资质如何。”
明月忍不住就有些心虚起来,她的资质么,她自己都觉得……不忍直视,一咬牙就使上了激将法:“好的夫子,便是资质再愚钝的弟子也会调教成为高徒的。我相信,王爷定然就是这样的夫子!”
一边说,一边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那样对他仿佛天然信任又笃定的模样,终惹得贺之洲笑出了声来。他于是也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本王也相信。”
谁都知道对方的利用与虚情假意,可在这相视而笑的瞬间,有什么奇怪的情愫,飞快的来了,又飞快的消失。
……
巩玉儿在明月那儿受辱的事很快整个摄政王府都知道了。明面上众人自不会说什么,背地里自都忍不住又笑话又嫉妒。
笑话她拿热脸去贴夏国公主的冷屁股,却又羡慕嫉妒只有她一人得了王爷“亲自”挑选的头面。
原还旁观的众女便忍不住有些蠢蠢而动了——巩玉儿那般冲撞得罪夏国公主,王爷不但没有惩罚,还给了头面,这说明王爷的确是不待见那夏国公主的。
但也有那理智的不肯轻易出手。
向来与巩玉儿不和也曾公开嘲笑过汪漫语的林氏林宝珠此时正闭了眼在绿油油的葡萄架下晒太阳。
她还稳得住,可她身边的丫鬟却忍不住心急了起来,“姑娘,咱们什么都不做,就让这大好的机会白白溜走吗?”
林宝珠没说话。
那丫鬟跺了跺脚,神色间更着急了,“大前天胡氏在抄手走廊伸脚绊那夏国公主,事后王爷赏了她一匣子南海珍珠。前天邹氏将夏国公主的画架推进了池塘里,王爷赏了她一对儿宫制宝瓶。昨儿刘氏在夏国公主的吃食中下巴豆,昨儿夜里王爷可就歇在了她那里!姑娘,您再这般下去,王爷跟前儿,哪还有您的立足之地啊!”
林宝儿终于慢慢睁开眼睛来,懒洋洋的开口道:“那你倒是再说说,胡氏、邹氏以及刘氏都是什么下场?”
小丫鬟闻言一噎,那模样就跟生吞了只苍蝇一般,在自家主子的注视下,支支吾吾的开口:“胡氏想绊倒夏国公主,结果自己跌了个狗吃屎,听说门牙都掉了。邹氏将画架推进了池塘,紧跟着自己也掉进了池塘,被人捞起来后,傍晚就烧起来了。还有刘氏,听说昨儿跑肚跑了一天,人都拉的虚脱了……”
林宝珠睨着她:“都没落得好下场,你凭什么觉得我就能在她手里讨到便宜?”
对于明月那彪悍的战斗力以及不败的战绩,林宝珠心有余悸得很。她再是爱慕贺之洲,再是想要压所有人一头,再是想生下摄政王的子嗣,却也比旁人更清醒的意识到,她此刻不管不顾的扑上去跟明月作对,就算取悦了王爷,能得到那一时半刻的安慰陪伴又如何?比起那点子赏赐安慰,她觉得还是自己的身体更为要紧。
留得青山在,老祖宗诚不欺她。
小丫鬟说不出话来,沉默半晌,又忍不住道:“可您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惹得王爷不快?王爷本就少来咱们院子,这后院人又这么多,时不时的还有新人进来,您什么都不做的话,又怎么能在王爷跟前出头呢?”
林宝珠重又闭上眼睛,轻轻笑了笑:“谁说我什么都不做?只不是现在罢了。你可瞧见汪氏做了什么?她不也什么都没做,就等着做那背后的黄雀?不要心急,等她们都铩羽而归,再看汪氏会有什么动作也不迟。”
摄政王府的女人们前赴后继越挫越勇,有像林宝珠那般自诩冷静冷眼旁观的,也有那稀罕摄政王一时半刻温柔安慰的,她们卯足了劲儿对上明月,阴谋阳谋层出不穷,但最终的下场仍然只有一个——她们是如何害明月的,明月便原封不动的还给她们。
虽然都是些幼稚又无聊的手段,但天天这么不停不歇的,让明月实在烦不胜烦。她想关了院门落个清净,可贺之洲每日都来教她作画,若关了院门,岂不就是将他拒之门外的意思了?
当然小檀也试过告状,这个时候,贺之洲就会一脸歉意的对明月道歉,表示他政务繁忙着实没有机会整顿后院,言语中还曾暗示过,留在后院的那些女人似乎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不得已才留下的,每每此时,总是一脸的愧疚并忍耐。
☆、018 任他所用
贺之洲不肯出手,明月也无所谓,虽然有些烦,但这些小打小闹还不足以扰乱她的生活与节奏。当然贺之洲暗示的他的身不由己,她只当他在放屁。
半个月下来,在贺之洲并不藏私的细心教导下,明月的画技不说一日千里,也算是进步神速了。馒头鸡蛋那是挥手就来,她还试过半夜三更画了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那红烧肉香的将外间睡着的小檀都勾醒了。主仆两个埋头吃了肉,小檀照旧什么都不问,拿了盛肉的碗如往常一般毁尸灭迹。
当然,明月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贺之洲眼中,包括她夜里睡不着画的那碗红烧肉。
“主上,公主已经歇下了,您今晚还过去吗?”受命于暗处关注蘅芜苑一举一动的红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贺之洲面前,恭敬的询问道。
贺之洲在朱红雕花窗边静静伫立,夜风吹过,黑色长袍随风而动,他微微眯起眼,幽深的眼眸,清冷如刀。
“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贺之洲淡淡开口。
红翡低着头,却莫名觉得心头一凛,“是,属下看到了。”
落在她身上那迫人的光芒终于敛了去,红翡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便听见贺之洲似自言自语的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亲眼看见她画完了红烧肉后,只将自己的手覆在纸张上,闭上眼睛不过一瞬,一碗犹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看的很清楚,她用的图纸是她平日惯用的,画笔颜料也是他买给她的,没有任何花哨的手法,甚至没有他以为的复杂的咒语之类。她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那碗肉就那么凭空的出现了。
他回来后,原封不动的照着明月的步骤与动作,重复了好几遍,可画纸就是画纸,半点变化也没有。
贺之洲想了想,又寻来画纸,当着红翡的面再次重复了那晚他们所看到的那一幕,可最后,那张画了红烧肉的画纸依然没有动静。
他并不失望,放下笔后,才出声道:“你可瞧清楚了,本王可有疏漏错误之处?”
红翡忙摇头,“并无任何不同。”
贺之洲嘴角微微弯起,然而笑意还没到达眼底,已经收敛,他随手将那画纸揉成团丢了出去,“果然只有隐族的人才可以吗?”
他凝视着案桌上雪白的宣纸,继而极轻极轻地笑了,“你说,要如何才能令她甘心情愿唯本王所用?”
红翡愣住,不由自主的抬头去看贺之洲,主上何曾征询过他们的意见?
贺之洲并不看她,目光已经转到了半开的窗户上,“还不滚进来,等着本王请你吗?”
安小侯爷摸了摸鼻子,半点声响也不曾发出来,犹如灵活的狸猫一般轻飘飘的自窗外翻了进来。一进来就好奇的问道:“我都这么小心了,连红翡都没发现,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
红翡这才知道主上刚才那话并不是对她说的,松了口气之余,见主上没有别的吩咐,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安小侯爷乃是贺之洲的姨母安太夫人的老来子,也是唯一从她肚皮里头出来的嫡子。只是她怀的艰辛,生的也艰难,安小侯爷落地后身子骨十分的弱,求了贺之洲的师父收入乾坤门中,只求他练些粗浅功夫,强身健体就好。不曾想乾坤门的掌门见他骨骼清奇,比贺之洲竟也不差,便想收其为关门弟子,将一身所学全教给他。奈何安小侯爷却是个耐不住艰苦的,每每练功都要掌门山上山下的到处抓人,就为了躲避练功偷懒,安小侯爷才练就了这样一身了不得的偷懒轻功。
他可以很自豪的说,只要他愿意,没人能够发现他的踪迹。如果这个没人,也包括他最亲爱的表哥以及师兄的话,他会更骄傲自豪的。
贺之洲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轻易就能发现他的人,这如何能不叫他好奇惊讶?只可惜不管他怎么问,贺之